南风瑾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女人,用力的闻着她头发上的清香,轻声说道,“砂画……不要怪我,好吗?我真的没有下药。”
“我不信。”砂画摇了摇头,暗自思忖,等她体力一恢复,一定一脚把他踢下床,看他还敢不敢乱来。
“只要你不怕我就好了,开始我还以为你会怕我,心里有阴影!”男子温热的声音在她耳边吐气。
“你闭上眼睛,我要洗澡,全身都是你的臭味。”砂画不悦的瞪着他,发现他的眼睛是那么的好看,像夜空中的繁星似的,皎洁漂亮。
“我们一起洗,好不好?”他像小孩子似的要求道。
“不行。你再不放手,我就咬舌自尽。”砂画放狠话了。
南风瑾急忙放开手,看着砂画抱起被子挡在胸前,慢慢朝床下走去,他就那样光着身子,什么也不穿,静静的看着羞红脸的她,“你自尽了小蛋和我怎么办?还有若儿。”
小蛋,她的小蛋,还有若儿,她好想她们,都怪可恶的南风瑾和楚夏,一人抢走一个,合伙分了她的孩子。
砂画撑起被子挡住身子,扑通一声跳进桶中,这时候水已经很凉了,她顾不得那些,开始擦拭自己的身体,一抬头,就迎上南风瑾热烈的目光,她冷喝一声,“小蛋和若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总有一天,我会抢回来。”
“不可能,他们是我们共同的孩子,身上流着南风家的血,我不准你带她们走,你要带,连我一起带走。”南风瑾大声吼了起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倔强,难道他为她做这么事还挽不回她的心吗?
“噗嗤”一声,砂画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连他一起带走!南风瑾变了吧,变得像小孩子了,爱耍赖了。
可是一想起玉儿说她和南沧如醉有说有笑的喝酒,根本不理她时,她就一脸怒气,匆忙的洗完澡,她又撑起被子裹着身子跳了出来。
“喂,你别看,我要穿衣裳了,还有,把你光光的身子盖起,不知羞耻。”砂画一瞥到他的身体,就急忙转开脸,她低下头,快速的找到自己的裙子,躲到床后边开始穿。
南风瑾轻笑了下,朗声说道,“你穿了也没用,这个药效一共有三次,刚才我们才两次呢,一会我碰到你,你又热了,又得脱掉……裙子。”
“下流!这么说,那药是你下的?”砂画穿好衣裳,握了握帐壁上的宝剑,要是真是他下的,她恨不得一剑宰了他。
“不是我下的,不过我知道这种媚药。它叫‘一夜三次散’,我不想追究是谁下的,我只知道,她下这个药,竟误打误撞的让我和你在一起了,只要结果是对我有利的,我不会追究。”南风瑾胸有成竹、慵懒的躺在床上。
“你……你还狡辩,明明就是你。看剑。”砂画说完,一把取上帐壁的宝剑,拔出来朝床上光着身子的南风瑾砍去,她才不管他有没有穿衣裳,她才不脸红,她只知道,自己糊里糊涂的就被他占两次便宜了。
南风瑾凌厉的一跃而起,攸地抓住她白嫩的手腕,只听“哐当”一声,宝剑轻轻落到地上,原来砂画身子又软了,他一把拉过她,径直抱坐到自己膝盖上,像小孩子般开心的拥着她。
“你放开我,你别编谎话了,编了也没用,我不爱你,你别在我身上白费心机了,你赶紧纳几个妃,放过我吧。南沧如醉不错,你干脆娶她得了,你们不是有说有笑的一起吃饭喝酒吗?何必又来招惹我。”砂画一股脑儿说完,眼里有丝晶莹的泪光。
南风瑾紧紧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你吃醋了?我爱的是你,不可能娶她,你跟我回北冥好不好?然后我们再挥师东陵,把若儿抢回来,我们一家四口,幸福的过一生。”
“不可能,我不会跟一个在我饭里下药的男人在一起,你的心征服不了我,只能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恨你。”砂画气愤难耐,身体却又发热了。
不会真的是一夜三次散吧,那她岂不是还要和他……
男人怒吼一声,更加用力抱紧她,“我说过,不是我下的,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相信我?”
“相信你……才怪。”砂画说完,猛地一口死死的咬在他禁锢自己的手上,南风瑾立即松开手,大声吼道,“你是狗变的啊,竟然咬人。”
砂画摸了摸自己的牙齿,一抹淡淡的血沾到手上,她竟把南风瑾的手咬出血了。不管了,对付这种色狼,就应该无所不用其极,思及此,她猛地抬起脚,直直的朝他胯下踢去。
“又想我绝后?”他一把捏住她的脚,砂画快速从他身下钻出来,开始攻他的其他部位,南风瑾也不甘示弱,伸出手和她肉博,他堂堂一个皇帝,就不信打不过她了。
两人在床上扭打起来,十分没形象和风度,你扣我的手腕,我踢你的腿,毫不相让,不过基本是南风瑾吃亏,谁叫他是男人,砂画得了几拳便宜之后,攸地退到大床的另一头,冷声说道,“我太口渴了,先喝口水再打。”
“我也渴!”南风瑾说完,和砂画一起朝桌子上的茶壶扑去,不过他还是没她手快,只见砂画一把抓过茶壶,咕噜咕噜猛喝两口,似很畅快的舔了舔嘴角。这药除了会让人发热,还会让人口渴。
她喝满足了,一把扔下茶壶,南风瑾猛地拾起一晃,气恼的说道,“你喝光了,那我就吃你解渴,反正都是一样的。”
“啊……”砂画快速跑开,“你不知道叫人给你送来啊!”
话不没说完,就被那头魔鬼抱紧身子,他用力一把抱起她,重重的把她扔在床上,身子就地扑了下去,太热了,受不了了。
“对不起,砂画,我太热了,受不了了。”话未说完,他一把撩起她的裙子,又故伎重演,这次他衣裳都没给她脱。
“唔……混蛋,放开我。”早知道,她就给他留一半茶了。
“对不起,砂画,你放心,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我忍不住了,全身像火烧似的。”男人胡乱的在她身上游走,神志不清的亲吻着她。
砂画气恼的拍打着他,可是他的身体像牛一样,怎么推都推不开,她自认为自己的内力够深厚的了,竟然都推不开他。而且,她的反抗越来越弱,直到最后,深深的喘息在他身体下。
突然,南风瑾不再喊叫,也不再运动,重重的趴在她身子上,砂画摇了摇他,“喂,南风瑾,你醒醒,你装什么装?你睡着了?”
没反应,她抬眼看了眼他,发现他脸色惨白,嘴角竟有些血,她猛地从他身下钻出来,然后急急的扶他起身,用力的拍打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南风瑾,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在开玩笑是不是?”
这时,男子悠悠转醒过来,“咳咳咳……”他轻咳两声,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一脸担忧的砂画,朝她温和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别担心,小傻瓜。先……给我把衣裳穿上啊!看来,是喝酒时服了一夜三次散,所以旧病复发了。”
砂画急忙找来他的衣裳,慌手慌脚的帮他穿上,她眼睛湿润,吸了吸鼻子,“你怎么会这样的?我以为玄机师父把你的病治好了,为什么还会发病。”
“呵,这是心病,如果你不回到我身边,是治不好的。我不会自己下药害自己,你现在该相信药不是我下的了吧,是如醉下的,她怕我来找你,所以吃饭时在我和她的两份饭菜里下了药,可能是想你误会我和她什么吧。然后我看着玉儿端错了饭,把她的那份端给你了,可是当时我没料到,她还在我的酒里下了药,其实那饭,我没动,后来……我怕你出事,就来找你了。”男子说完,又猛地咳嗽了两声。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她。”砂画抱起她的身子,紧紧挨着他。
男子摇了摇头,“这些年来,她为我付出的够多了,而且我爱你,潜意识里,想要你,才没有阻止,对不起。”
“别说了,你的药呢?天山冰蚕呢!”砂画扶他慢慢躺下,起身欲去找药。
“玄机师父走了,没有药了,每次发病,都是小蛋抱着我,我的身体才会渐渐转暖,休息两下就没事了。”南风瑾虚弱的说道。
砂画看着眼前脸色惨白的男人,想也没想,紧紧抱着他,在他身上吹气,再把被子扯过来,紧紧裹着两人的身体,“她怎么能这样,明知道你身体有病,吃了那种药肯定会急火攻心,旧疾复发。”
“我不怪她,幸好……占我便宜的是你,不是她。”南风瑾突然开玩笑似的望着她,眼里尽是深情。
“小蛋这么懂事吗?我还不知道他会照顾人呢!”砂画轻轻说道。
男子点了点头,“嗯,虽然他老是和我作对,不过关键时刻总会护着我,还会当着外人的面叫我爹爹,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有一次他哭了,说:青青都有娘亲疼,他为什么没有。其实当时,我也差点……哭了。”
“嗯,还有呢!”她静静拥着他。
“还有一次,我在后苑看到云轻和晓月在那里抱着,互诉忠肠,我就跑过去,把他们骂走了。其实我是忌妒晓月,并没有恶意,不过,你一天不回北冥,我一天就不让他们几对成亲,让他们天天求我。”南风瑾虽然病着,说话倒中气十足。
砂画笑了笑,“你真坏啊!不仅报复心强,忌妒心更强。”
“其实我也很喜欢若儿,可是一想起楚夏也只有一个人,所以一直没忍心去要回她。他也没娶妻,我时常在想,为什么我们两个男人都会栽在你手里,你是不是懂得什么妖术,把我们迷得团团转,你是不是神偷转世,把我们的心都偷走了。”
“哪有,我可从来不偷东西。你让晓月她们成亲吧,你是他们的主子,怎么能这么对他们呢!还有,你把玉儿收了吧,她刚才对我说,她要永远追随在你身边,这是你六年前承诺过她的。”
“玉儿?”南风瑾回忆了下,“我记起来了,以前在府里见过,后来我从东陵回去后,她就不见了。”
“是林嬷嬷赶走她的,林嬷嬷当年,还给我搓澡十遍,差点没把我搓死。”砂画吐了吐舌头,很是可爱。
“那我回去也让别人给她搓十遍,搓少了不行。”男人恨得咬牙切齿,脸上的肤色开始慢慢转为正常,也不再咳嗽。
砂画“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南风瑾的报复心永远都那么强。
她知道他对她的爱,可是,她看得到南沧如醉眼里的不甘、落寞和孤独,同样是女人,她懂南沧如醉。
对不起,南风瑾,我还是会离开你,只希望你能和小蛋好好相处。一个女人能爱恋一个男人五、六年,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爱,那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只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别让她再孤独的追随在你马后,别让她倚在远处静静看你思念着别人,我不能丢下羽烟,更不能丢下罗刹,我说过,会好好待罗刹百姓的。
两人就这样安静相拥,不稍一会儿,渐渐进入梦乡。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营帐时,砂画觉得手指有些酸,轻轻动了动,才发现两人的手指竟然一直牵着,一整晚,都没有分开过。
“你醒了!”南风瑾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她轻轻挣开他,羞红着脸下了床,两人很在默契的什么也没说,安静的穿戴整齐,一起踏出帐外。
将士们早就起来训练了,战鼓雷鸣,滔声震天,砂画看了看身侧威武的男子,轻声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南风瑾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清润的说道,“有你的拥抱,当然好了。”
听了这话,砂画朝他淡淡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启程呢!”
“整理好,就出发,我们回北冥好不好?小蛋一定等急了。”南风瑾脸上露出像孩子一般的微笑,傻傻的,淡淡的,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好……”她的声音有些轻,大概是没底气吧。
玉儿乖巧的提着个篮子从后山跑了过来,一看到南风瑾,她就害羞的低下头,“参见皇上。”
“你是玉儿是吗?砂画已经跟我说了,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南风瑾愉快的说道,似乎心情很好。
“谢皇上。”玉儿开心的谢过了后,一把拉过砂画,把她拉往河边,轻声问道,“真主,他……没碰你吧,没发现你的身份吧。”
“没碰我,你放心,你一定要好好跟着他,照顾他。”砂画叮嘱玉儿。
这时,不远处,砂画看到南沧宁雅气喘吁吁的从后山跑了过来,一边哭一边跑向南风瑾,她定晴一看,她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两人急急的朝后山跑去。
“玉儿,我们也去看看。”宁雅怎么了?为何哭哭啼啼的,砂画提起裙子,牵着玉儿也跟着跑了过去,可是跑着跑着,南沧宁雅和南风瑾就不见了。
玉儿气喘吁吁的喘了口气,大声说道,“真主,是不是在刚才路口那我们走反了,应该是左边?”
“应该是吧,我们折回去。”砂画说完,快速朝原路折回。
终于,她们走到路口,朝左边那条路走去,砂画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只能稳住自己不要乱想,应该没事的。
不会是南沧如醉出事了吧,不然南沧宁雅不会哭得那么伤心。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眼前的一幕刺痛了她的双眼,只见南沧如醉正扑在瑾的怀里,边哭边吻着他的脸,而南风瑾,也是一脸深邃的看着她,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两人紧紧相拥,南沧如醉一路亲吻,从他的眼,到他的唇,瑾仍是一动不动的抱着她。
砂画轻叹一口气,昨夜还说要带她回北冥,现在就抱着如醉互相亲吻,他这算什么?把她当什么?
他们在一起五年了,这种事情可能早就做多了吧。心里闪过一阵狠狠的刺痛,她静静转过身,“玉儿,我走了,你要好好跟着南风瑾。恐怕现在,蓝炫已经将我去东陵的消息传遍大营了。”
玉儿朝她点了点头,“真主快走吧,糖糖在忘川河对岸等你。”不知道真主看到那一幕为什么会突然安静下来。
内心陷入冰凉的谷底,她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快速消失在丛林之中。
一回到军营,砂画快速闪进大帐,换上早已备好的军装,带好佩剑,从吊桥处赶去,一路上经过的将士都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这小兵怎么这么面生。
砂画一到吊桥对岸,立即利索的抽出宝剑,唰唰几下开始斩铁索,只要斩了这铁索,即使南风瑾想追,一时半会也追不过来,而且东陵不往这方走,别人只会认为她是个逃跑的小兵,万不会想到她就是南风瑾一直寻的北冥皇后。
这时,躲在暗处的龙糖糖急忙跑了过来,她对着砂画的背影大声喝道,“住手,你斩断吊桥我们真主怎么过来?”
砂画转身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少插嘴,龙糖糖一看是她,立即掏出宝剑跟着斩了起来。
“你们看,那边有人斩铁索。有人当逃兵!”这时,对面眼尖的将士看到砂画的动作,开始大声疾呼起来,还往吊桥上爬来。
“怎么有士兵上吊桥了?不斩了,快走。”砂画停下手,万一吊桥被斩断,那些士兵怎么办?
“不行,不斩我们就逃不了,要是让南风瑾发现你是男人,他一定会宰了你和我,还会兴兵攻打罗刹,到时候,依他的个性,敢骗他,死的人岂止这几个?”龙糖糖说完,又继续奋力砍了起来。
终于,左边那根铁索被龙糖糖的宝剑硬生生斩断,连带的其他小铁丝也被她斩断,宝剑真是削铁如泥。
“真是找死。”龙糖糖快速走到砂画那边,唰的一声斩断最后连着的铁丝,紧急着,又是“唰唰”几剑,吊桥就被她硬生生的斩断,横生生的荡往忘川河。
只听“啊呀”几声惨叫,刚才爬到吊桥上的将士纷纷栽倒进忘川河,忘川河太深,根本听不见落入水中的“扑通”声。
砂画难过的垂下眼眸,对不起,我没有叫你们跟过来。
“真主,快跑,北冥邪皇好像赶来了。”
砂画定睛往对面一看,南风瑾正骑在赤焰身上,她只看到一片金光闪闪的铠甲白光。
“可是,刚才有几个士兵掉下忘川河了。”砂画想爬到崖边去看看,他们还有没有生还的可能。
“你这是妇人之仁,你做皇帝的,做大事的,岂能因为几条人命动摇?你要是死了,整个罗刹就完蛋了!”龙糖糖厉声说道,小手被冻得发红,嘴唇直打哆嗦。
“他们并没有害我,南风瑾也不会杀我,都怪我。”砂画沉下眼眸,那几个士兵的惨叫声仍回荡在她耳边。
“真主,别难过了,到时候如果你看到南风瑾兴兵攻打罗刹,你才知道,我今日做的是对的。”说完,龙糖糖拉起她,快速朝水城赶去。
依南风瑾的个性,如果发现她走掉,一定会派人两边追,他不仅不会忘记罗刹,更会增加搜查人手,砂画沉吟一下,爱情是可以追来的吗?
龙糖糖告诉她,这座吊桥要想修好,都得等七月河水干涸才行,忘川河与其他河不一样,一到夏季,它就会突然干涸,河水瞬间消失。夏季一过,它又恢复滔滔河水,所以以前东阳人都是等夏季才修的铁索。
如果南风瑾要绕山路追到罗刹,那恐怕要走了一年,到时候,早就晚了。
两人不停的跑中跑,没有马,只能用两条腿,砂画累得气喘吁吁的,还得拉着跑得慢的龙糖糖,本是寒冷的天气,两人都跑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来。
汗水打湿砂画的衣襟,头发被汗水凝成一股一股的,上面还不时滴几滴汗水下来,冷风呼呼从耳边刮过,刺痛了她的脸颊。
北冥营帐
南风瑾气呼呼的走进大营,对着身后的晓月沉声吩咐,“拔营出发,去东陵,今生,我都要把你抓回来,让你永远跟在我身边,再也没有机会逃走。”
晓月应了一声,开始收拾行李,蓦地,他在桌子上发现一张纸条,“皇上,你看这是什么?好像是皇后留给你的信。”
“什么?我看看。”南风瑾剑眉深蹙,轻轻接过那封信。
“南风瑾,你娶南沧如醉为妻吧,她跟了你五年,我知道她对你是真爱,你忘了我吧,我看得出,你们俩很有默契,似乎还心灵相通。我们有六年没在一起,早已备感生疏,你对我所谓的爱,只不过是得不到的不甘心而已。你忘了我吧,我也会把昨晚的事情全部忘记,你不要再找我了,我想去东陵,去找楚夏,只有他,才能给我安定。我们一家三口,会很幸福,至于小蛋,就让他跟着你,我相信你会给他安定幸福的生活的。”
“南风瑾,你给小蛋找个娘亲吧,我觉得南沧如醉不错,她应该能胜任。实在不行,你多纳几个妃子,看谁对小蛋最好,就立她为皇。我走了,别再来找我了,也不要全天下发那些悬赏布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抓犯人呢!--砂画留。”
南风瑾看完,把信轻轻折好,放进怀里,沉声问身边的玉儿,“玉儿,皇后怎么会突然走掉,昨晚都还好好的,她走时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玉儿顿了顿,小声说道,“她走的时候,好像看到你跟……南沧公主抱在一起,我们都看到她吻了你,所以……皇后就走了。还有,她说她要去东陵。”
说完,她悄悄吐了吐舌头,原来她也能撒谎,而且功夫不是那么的差。
“拔营,去东陵。”南风瑾快速出帐,银发飞扬,一身银白铠甲十分显眼,金光闪闪,风姿卓绝,英姿飒爽,一跃翻身上马。
晓月走到他身边,拱手道,“皇上,那两个逃兵怎么办?要派人去追回来吗?”
南风瑾顿了顿,朗声说道,“从来没有哪个士兵不愿意做我南风瑾的兵,此事定有蹊跷,派一队人马从山路绕去罗刹,尽量追回来。还有,飞鸽传书给蓝炫,朕要他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将士号角吹响,南沧如醉、南沧宁雅,还有玉儿坐在轿子里,三人各怀心思,大军开始出发,朝东陵行进。
南沧如醉突然望向玉儿,冷声问道,“你家夫人消失得可真奇怪。”
“那不是公主你希望的吗?”玉儿朝她笑了笑,淡然说道。
南沧如醉脸色微红,她真后悔昨晚给南风瑾下药,没留住他,倒误打误撞让玉儿把饭给沁砂画端去了,当她悄悄站在帐外,听着里面满室的旖旎娇喘之气,她的心在滴血,是她亲手把最爱的男人送上了情敌的床。
玉儿把头转向轿外,不再看她,看南沧公主的样子,似乎在吃醋,真奇怪,跟一个男人吃什么醋,较什么真!
南沧如醉也不再问她,她不可能把自己下药的事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吧,刚才她用寻死都求不来南风瑾的心,不过很巧妙的把沁砂画给气走了。
她不是应该开心的吗?怎么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看着瑾失落的样子,她有些后悔刚才故意亲吻他的举动,这还是她第一次吻他,他竟然没有闪开。
用死来威胁他,都得不到他的心,南沧如醉自嘲的笑了笑,她也真够悲哀的。
一路上,砂画累得满头大汗,龙糖糖也是喘着粗气,大汗淋漓。跑了两个时辰了,才跑一点儿路,山路又崎岖,她们又没有备马,光是用两条腿,这要跑到何年何月。
这时,不远处有一队精兵朝她们奔来,砂画急忙握紧剑柄,挡在龙糖糖前面,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看看来人是谁。”
龙糖糖感动的躲在砂画后面,脸上满是娇羞,待那队骑兵跑近,她们才看清,原来是蓝炫他们。
“红衣,你可有失身啊!”蓝炫骑在马上,一身战甲熠熠生威,俊眉清扬,英气逼人,牵着两匹没有坐人的马的缰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砂画道。
砂画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沉声说道,“我一掌劈了他。糖糖,上马。”
龙糖糖咧了咧嘴角,嘟着小嘴说道,“真主,我想和你共乘一骑,我不擅长骑术,会摔下来的。”
砂画牵紧缰绳,冷声说道,“不擅长?那就跑来吧。”说完,“驾”的一声,夹紧马肚,快速朝水城奔去。
“等等我啊,我骑还不行吗?”龙糖糖也急忙一跃上马,跟了上去。
狂风凌厉的刮在众人脸上,把她们的小脸刮得红扑扑的。蓝炫一直和砂画并驾齐驱,他转头看向砂画,大声喝道,“我已经四处散播消息,说你逃往东陵了,你真的没被他占便宜吗?”
砂画瞪了瞪他,“小声点!”
“小声点你听不见啊!”
“听不见就别说。”
经过半日快马加鞭,一行人终于抵达罗刹,一到罗刹,羽烟公主早已携文武百官跪在宫门前,诚心的迎接他们的真主到来。
砂画凌厉的看了在场百官一眼,冷声说道,“还好没叛徒。”
“真主万岁,真主万岁!”百官齐声高呼,砂画双手一挥,大声说道,“都起来吧,如今北冥军队已撤出水城,水城朕已经安排高杨将军接管,希望他能尽快恢复水城建设,之后的资助会源源不断的送去,大家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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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三满面红光,高兴的说道,“我就说了真主一定行,他竟然略施小计就让北冥大军撤退,没有伤我罗刹一兵一卒,真主真厉害,我齐三服他了,发誓永远追随于他。”
“我们也是,今后定当誓死效忠真主,为国为民,哪怕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措。真主为了罗刹,挺身犯险,真是罗刹第一勇士,大家说是不是?”另一位大臣也跟着欢呼起来。
其他大臣纷纷跟着欢呼,开始他们还对他们这位新皇帝怀疑,经过这件事之后,大家的心结已经解开,对他们的新皇产生莫大的信任感和依赖感。
砂画朝大家笑了笑,朗声说道,“听闻近日来南沧、尹夏借我国先皇驾崩之际,屡次派兵在我国西南边境骚扰,他们以为先皇驾崩,我国后继无人了是吗?齐三,你把打探到的消息给大家汇报一下。”
“是,真主。”齐三顿了顿,庄严威武的大声说道,“前几日南沧和尹夏得知我国先皇驾崩,趁机派兵在我国边境骚扰,连日来,已经夺去罗刹边境齐城、盐城、云关城三座城池,再加上南沧口口声声要为南沧宁雅报仇,所以蓄势待发,野心勃勃,如果让他们继续这样攻下去,迟早会攻到帝都云城。边境已经死伤数千人,他们抢财掠地,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本将认为,我们必须尽快制定好战略布署,赶走南沧、尹夏,甚至灭掉两国,重振雄风。”
“是啊,不过,这件事还得请示真主,由他定夺。”大臣们纷纷把目光望向砂画,充满期待。
砂画看了看这万里无垠的江山,翻身下马,墨发飞扬,眼神凌厉,厉声说道,“我罗刹的主意他们也想打?即日起,朕亲自领兵,灭了南沧和尹夏。”
短短两句话,透出了她的凌厉与威严,在大臣有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经历两月,砂画亲率罗刹大军,制定精良谋略,在蓝炫的指导下,制造出很多先进的武器,比如山泡,火箭,滚轮战车等,才短短两个月,两并肩打天下,轻易就将南沧和尹夏灭掉。
云关城大帐
砂画身身战甲,肩上披一袭赤红色龙幡披风,头戴羽林盔,眼神凌厉,正与蓝炫商讨该如何把南沧和尹夏并进罗刹。
这时,一名年轻、嘴角有些浅浅胡子的将领走了进来,拱手禀报道,“真主,南沧逃亡的皇室成员已悉数抓获,末将在里面发现很多美丽的公主,她们为了求生,竟主动要求做你的妃子,要不要让她们充实真主后宫?”
“哈哈。”蓝炫朗声大笑起来,他手捧铁盔,调笑着说道,“看来,红衣你的魅力不浅,不仅名扬天下,还捕获天下美人的芳心。”
砂画朝他笑了笑,开玩笑似的说道,“你要不要,我也送两个给你?你蓝公子的威名更甚,天下美人都竟相朝你奔来,你才厉害!”
齐三插话道,“属下认为,还是真主最厉害。真主短短两月就和蓝公子一起合力灭掉南沧和尹夏,现在东陵、北冥和西塘三大国都心有余悸,害怕真主你的威名,真主的美名早已名扬天下。属下时常在街上听那些女子议论,真主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是位翩翩美少年,又对羽烟公主情真意切,只娶她一个。她们把你和北冥邪皇、东陵大帝并称为天下三大情痴。”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属下就把那些公主赏给弟兄们做军妓了,反正弟兄们好久没尝过女人的滋味,都有些……饥饿如狼了。”齐三快意淋漓的笑道。
砂画突然深沉秀眉,急忙说道,“算了,所有公主给朕带回罗刹皇宫,依才学封为三六九等嫔妃,至于南沧和尹夏的宫女,依罗刹将士立功的功绩,嫁给他们做妻子。”
蓝炫拿起手中卷轴,轻轻敲了下砂画的额头,“看来你才是最色的皇帝,一个人要这么多公主,你怎么不把她们嫁给将士,免得以后惑乱后宫,令你招架不来。”
“那些公主都心高气傲,生来就含着金汤匙出生,她们恐怕不愿意嫁给一般将士,能入宫为妃,应该是她们最好的归属。”齐三拱手说道。
砂画点了点头,示意齐三可以出去了。
营帐里只剩下她和蓝炫,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两人同生共死这么久,感情早已不得当初那般陌生,两人俨然已经成为知已,蓝炫对她的好,她都明白。
砂画笑了笑,她真是男女通吃,应该是那张脸惹的祸吧!
蓝炫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奇怪的问道,“你傻笑个什么劲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北冥邪皇和东陵大帝苦苦寻找的皇后?你比我们那里的大明星还出名。”
“什么叫大明星?”
“大明星,就是非常有名的,演戏的,就像古代的伶官,懂了吗?”蓝炫温和的朝她笑了笑,如沐春风。
砂画淡然笑道,“那我去你们那里了,是不是也可以当大明星?”
蓝炫摇了摇头,“要是你真去我们那了,我一定把你强娶为妻,不给你做大明星的机会,你要知道,我在香港,可是有亿万身家,我爹地是飞扬集团的首习执行官加总裁。怎么样,厉害吧!就跟罗刹的天下第一富商差不多,只不过我比我爹还帅那么一点。”
砂画咚的一拳揍在蓝炫身上,冷冷凝视着他,沉声说道,“你还没说上次是怎么回南风瑾的飞鸽传书的!还有,你是怎么猜出我是沁砂画的。”虽然砂画早就知道他猜出来了,不过一直没有机会问他。
“只要本公子想知道的,没有什么不能知道。你明明是女人,长得又跟告示上的女人一模一样,而且看你看南风瑾的眼神就知道,充满深情和爱意。”
砂画又揍了他一拳,“少废话,说你怎么回那封飞鸽传书的。”
蓝炫故作痛苦状,龇牙咧嘴,学着女人尖声说道,“我说:南风瑾,人我早就交给你了,是你自己没本事留住,你不能再怪罗刹了。还有,你一个大男人,皮肤比女人还水嫩,让我摸摸成不。总之就是这类云云。”
砂画把手背在身后,此时帐外已经大雪纷飞,将士们都想快点回云城,不再打仗,罗刹的二月已经积雪深厚,四处白茫茫一片,冰菱一串串垂掉在山上,将士们早已冻得瑟瑟发抖。
她和蓝炫的这几场战役,基本都是靠潜入南沧、尹夏皇宫暗杀,慢慢挑拨皇子之间的关系,闹得两国内乱,然后再乘机挥师南下,一举剿灭两国,只费了少量的人力财力,就取得了如此大的胜利。
两个月来,她见识了南沧、尹夏两国百姓因为战祸流离失所,饿死街头的状况,这场仗,也该停了,她轻叹了一口气“等回到云城,我就派人把南沧和尹夏的百姓收编进罗刹,重新整顿一翻,如果没有敌军来犯,我再也不想打仗了,你看街上那些饿莩浮尸,破败残屋,这些都是战祸的结果,打仗不仅劳民伤财,更会失掉人心。虽然我们现在胜利,将士热情高涨,可是难保我们没有失败的那一天。罗刹北有北冥虎视眈眈,西有西塘野心勃勃,东有东陵直直逼视,如今已经形成四分天下的局势。罗刹、北冥、东陵和西塘各占一方,迟早有一天,战事会再起,因为天下还未统一,分久必合,到时候,有一场硬仗要打。所以我得保存好罗刹实力,让将士们休养生息,勤耕劳作,学习经商、识字等才能,争取把罗刹发展成为一个经济发达、政治宽容、百姓安定团结的国家。”
“啪啪”两声,蓝炫大声拍起掌来,他向砂画竖起大拇指,点头称赞道,“看来,我们都没有看错你,你真是一个为民着想的好皇帝,将来我回到香港,一定给你写一本列传,多夸夸你这个帼国英雄,你比古时的花木兰还厉害。”
砂画咧了咧嘴,额头似乎有些凉意,“无聊,听你说起那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其实我很佩服她,真是个孝顺善良的孩子。可惜,我从小就没有爹。”
连爹死了,她都不能去祭典一下,虽然她的公主身份平反,可是至今,她没有去看过明夏羽的坟墓,也罢,反正他都不当她是女儿,那就随缘吧。
“你不是还有我嘛,当我是你……哥。”蓝炫傻傻笑道。
砂画扬起的拳头才慢慢收了下来,“其实我早已把你当作我亲哥哥了,我们同生死,共患难,经历千辛万苦,终于取得胜利,活了下来,两个月的艰辛,史官寥寥几笔刻画。”
“红衣,ILOVEYOU,爱……老虎……油。”
这时,帐帘被掀开,齐三沉稳的走了进来,拱手禀报道,“真主,东陵、北冥和西塘三国听说你下月十八寿辰,三国皇帝都纷纷要亲自前来云城恭贺你生辰,要怎么回三国来使?”
砂画沉吟道,“想必他们都想来摸摸朕的底细,既然他们要来,那朕当然欢迎。你替朕回复他们,我罗刹盛情邀请三国大帝前来罗刹,为了今后的和平而努力。”
“是,真主,那我们何时出发回云城,王后也稍信前来,要叫早些回去,她说……她想你了。”齐三说完,脸都红了一大半。
“传令三军,休整一晚,明日一早出发。”砂画厉声吩咐,气势恢宏。
“是,真主。”
冥王殿
“大冰块,你这次去东陵,见到若儿没有?”楚小蛋期待的扬起小脸,问南风瑾。
南风瑾沉吟了一下,轻声说道,“楚夏那死鬼不让我见她,不过你爹我是谁,我偷偷潜进东陵皇宫,远远看了若儿一眼,楚夏终日不离开她,保护得打紧。终于有一次,我见到她了,我要带她走,可是她不来,她说她要陪楚夏那死鬼,说楚夏没有她会崩溃的。真不明白,小小年纪,就会用崩溃这个词了。”
“不许你这么说父皇,你才是死鬼。那母后呢?我听晓月说,你见到母后了,却又让她跑了。”楚小蛋晶莹的眸子十分清澈,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南风瑾摇了摇头,“都怪我不好,让她误会……我和南沧姑姑有暧昧,所以她不理我,生气走了,害我找了这么久,一直没找见她。”
“哼,那是你没本事留住我母后,她才不会理你,她肯定躲在父皇身边,只不过知道你在偷看,所以一直不出现,等你回来了,她就又和我父皇双宿双栖了。”楚小蛋毫不留情的讽刺南风瑾,把他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你,看我不打死你。”男人说完,一把抱起楚小蛋,狠狠在他小屁屁上拍了几下,直把他拍得哇哇大哭才罢休。
楚小蛋揉了揉红红的眼睛,哇哇叫道,“青青的爹打她的时候,她娘都会护着她,为什么你打我,没人护着我,你这个大坏蛋,大冰块。”
“住嘴,给我去尚书房反省去,今天抄三百遍《三字经》,否则不许吃饭休息。来人,把雪夜送去尚书房。”南风瑾一说完,一个精灵的身影跑了出来,一把抱过楚小蛋,不让宫女来捉他。
楚琉儿古灵精怪的看着南风瑾,娇笑道,“皇上,你怎么老是罚小蛋这样那样,他还这么小,应该拥有一个快乐单纯的童年,你少叫他学点东西。”
南风瑾不理会她的话,径直吩咐边上的宫女,“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太子带走,让朕看着心烦,大男子汉,整天只会哇哇的哭。”
这时,大殿外走来一个身穿紫色纱裙的美貌女子,她笑吟吟的望着南风瑾,轻声说道,“瑾,让我来带小蛋吧,他不习惯你叫他雪夜,你倒是叫得挺顺口的。”
南沧如醉说完,想跑过去抱小蛋,楚小蛋一个机灵闪开,鄙夷的望着她,“谁稀罕你抱?我母后就是被你气跑的,不然她会跟爹爹来北冥,来护着我,你走开,我不要你抱。”
南沧如醉脸色一沉,眼里突然噙着晶莹的泪花,她怔怔的望着南风瑾,不知如何是好,这么久以来,她对小蛋再好,他都不理她,小蛋即使总被南风瑾罚,还是会亲切的叫他爹爹。可是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他,总是讨好他,他都不理她。
“玉儿,把小蛋带走,竟然对姑姑这么没礼貌。”南风瑾轻哼一声,重重的瞪了楚小蛋一眼。
玉儿急忙跑过去,从楚琉儿手中接过楚小蛋,小蛋也乖乖的跟着她,两人慢慢朝尚书房走去,背影竟显得有些寂寥。
楚琉儿看着两人有些尴尬的样子,急忙出来打圆场,“天下传闻,有一俊美翩翩公子夏红衣,手段凌厉,处事果断,破东阳,灭南沧、尹夏。先在东阳朝堂大放异彩,一针射中一颗小樱桃,成为东阳羽烟公主驸马,后因为她英勇聪慧,为国为民,在东阳大王死后,舌战群儒,在羽烟公主和冰蓝宫宫主的支持下,说服众人,被推举为东阳新帝,改东阳国号为罗刹,拥有自己的封地和军队,人称罗刹真主。现在他已经灭掉南沧和尹夏两国,把两国纳入罗刹版图,百姓收编进罗刹,广泛行仁政收买民心,成了一个人人称颂的好皇帝。而且,他长相俊美,风采绝伦,英姿飒爽,是个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南风瑾没好气的接过楚琉儿的话,“朕还知道,他和朕、楚夏并称为天下三大情痴,只娶了一个妻子,过几日,朕就会亲自领兵前去罗刹,朕倒想看看,这个奇男子究竟是谁,还敢跟我争天下。”
男子邪魅的嘴角一扬,笑傲天下,管他什么夏红衣,夏青衣,他摸清了他的底细,一口把他吃了。
“是啊,我也好想见到他,我皇兄和西塘大王也要去,到时候天下闻名的四美男齐聚,一定非常精彩。”楚琉儿流着口水望向天空,痴痴的说道。
等她反应过来,发现身边的人早已不见,只剩她一个人在这发呆。
罗刹
清阳殿
因宏章殿那里流着太多年轻女子的血腥和夏建章的淫秽气息,砂画和羽烟把清阳殿改为皇帝寝宫,这样也好,她也乐得不用搬来搬去,省了好多麻烦。
清阳殿屹立在罗刹中央,远远望去,被一团白茫茫的雾气笼罩,显得冷清而孤寂,北风呼啸,雨雪霏霏,肆虐习卷起殿前的大雪,茫茫白雪随风纷飞,殿前有几位穿着棉袄的宫女正在艰难的打扫。
扫完一堆,待另一袭狂风卷起,又积起一层厚厚的积雪,似乎怎么扫都扫不完。
砂画身穿一袭藏青色狐裘,头戴金冠,腰间系一条玲珑玉带,玉带上镶嵌着一颗璀璨夺目的玛瑙,狐裘外面套一袭大红色亮丽披风,显得别外的萧瑟孤寂。
她静静的望着远方白茫茫的雪,轻轻抬手接那一片片飘落的雪花,雪花晶莹剔透,如手即化,殿前的松枝上面积满了厚厚的白雪,时不时有树枝被白雪压断裂而雪落下的声音,松品落落,雪格索索。
好冷,她不由得轻轻搓了搓手,看着眼前忙碌的宫女,还有三天三国皇帝就到罗刹了,到时候,该怎么办呢?她一定不能让他们认出自己,即使认出来,她也不会承认的。
此刻的北冥和东陵是不是也万里雪飘,银妆素裹呢!
罗刹帝都整个皇宫都种满了傲雪挺立的梅花,花色有紫红、粉红、深红等各色各样,花香浓郁,一簇簇,兑相争妍,冰肌玉骨,独步早春。
一片片梅林沁人肺腑,催人欲醉,香气四溢,其枝有饱经沧桑,威武不屈的阳刚之美。砂画最爱的就是这大片梅林了,昨夜她又借故和蓝炫斗酒装醉,没有和羽烟睡觉,她和蓝炫就这样在书房歇息了。
清晨一起来,她就悄然踏着傲雪来到清阳殿。
小蛋,若儿,娘亲好想你们。一想起那两个调皮可爱的孩子,她的心就顿时温热,可是一想起南风瑾拥着南沧如醉在怀,她轻轻亲吻他的样子,她的心就似在滴血。
对楚夏,她只有他待她好的温情和他欺骗她的悲伤,她对他只是一种感激和依赖,并没有深深的眷恋;对蓝炫,她视他如知已、兄弟,两人时常共饮,同醉同醒,俨然成了一对默契十足的知心朋友。
正沉思之际,这时,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手捧一件银白雪貂,安静的从殿上走了下来,她轻轻走到砂画身边,温柔的说道,“夫君,羽烟怕你冷着,特意给你送来雪貂,这可是我昨夜赶工亲自做的,你看喜欢吗?”
砂画回头朝她笑了笑,羽烟从不喊她真主或者陛下,总是像民间女子一样叫她夫君。
女子淡雪蛾眉,略施脂粉已见惊艳容颜,微抿鲜艳的唇瓣似笑非笑,安静淡然的立在砂画身后,像一个小女人般倚着她的后背,北风呼呼刮在她脸上,把她原本白皙的小脸刮得浅红,墨发飞扬,如瀑布似的被风吹舞,显得她别样的美丽。
砂画接过那件雪貂,倒给眼前弱不禁风的女人披上,温和的说道,“谢谢你,王后。我很喜欢,怎么样,小手没有被针扎到吧?”
说完,她轻轻抬起羽烟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羽烟的食指和拇指间都有红红的血疤,她立即慌忙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宫里有那么多宫女,要做衣裳叫她们去做,你这样伤着自己,我……我心有愧。”
本来她不和她圆房,就愧对于她了,哪知道羽烟根本不像阳烟和瑶妃一样娇惯,她总是这么乖巧安静,痴痴的望着他。
羽烟轻轻倚在他怀里,鼻子有些红扑扑的,轻声说道,“只要夫君你喜欢,羽烟被针扎也无所谓,因为羽烟很在乎你。”
“嗯,我知道了,我的好烟儿。”砂画伸出手轻轻在她鼻尖上点了点,温柔的看着她。
“夫君,从南沧和尹夏带来的四十七岁公主、郡主早已等侯在正阳殿,李嬷嬷说要你亲自去册封她们,一定要从中选一个贵妃,时辰就快到了,我们出发吧。”羽烟故作开心的问她。
砂画不悦的眯起眼,两片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非常漂亮,“我都说过了随便把她们封为美人,要不就是嫁给那些将领和士兵,怎么还要我去?”
羽烟沉吟道,“这是宫里的规矩,羽烟知道夫君最疼我,可是为了延续夏家香火,将来有人能继承你的皇位,纳妃是必须的,否则我们膝下无子,不利于巩固皇权,百姓和大臣们也会对我们十分失望。他们会认为,终有一天,我们姓夏的会被别人所取代,所以大臣们才誓死请谏,要你纳妃。”
砂画轻轻叹了口气,她想起昨日在朝堂上,大臣们纷纷跪地请求她纳妃,可是她不能耽误那么多女孩的青春,日子久了,该怎么办呢!
“好吧,我们去随便看看。”砂画牵起羽烟的手,两人静静的踏着积雪,朝正阳殿走去,地上显现出浅浅的脚印,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很有节奏。
一进正阳殿,砂画就闻到一大股刺鼻的脂粉味,她捂了捂鼻子,脸色冰冷的朝大殿走去。
“参见真主,真主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嬷嬷站在最前边,恭敬的朝砂画行礼,砂画挥了挥袖子,示意大家起身。
她随便看了看大殿中的女子,个个皆是浓妆淡抹,身着同一粉色的宫装,发式一样,姿势一样,十分乖巧的低着头,纷纷不敢看她。
砂画牵着羽烟,慢慢踏上宝座,抿唇细细看了看众女子,这里面除了些稍长得次点之外,大多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想必皇宫生活太好,她们过惯好日子,把皮肤养得很白嫩水润。
砂画有些慵懒的坐在殿上,一双眼睛不经意间在众女子身上瞟来瞟去,轻声说道,“朕选贵妃不是靠美貌,也不是靠才学,而是靠真心。现在,朕问你们一个问题,朕想听听你们的答案,再决定册封谁为贵妃,剩下的,全部封为美人。”
贵妃的位置可就次王后一点儿,美人就次得低了,所以在大家纷纷在心里构思奇思妙想,那些长得不怎么出众的公主,凭着自己颇丰的才学,脸上竟生出些自信的光彩来,因为这个皇帝选妃是靠真心,而不是美貌身段,他很特别。
李嬷嬷身穿一袭淡黄色宫装,脸上略施脂粉,虽然四十几岁看起却仍显丰韵娇嫩,挥着帕子娇笑说道,“请陛下出题吧。”
砂画抬了抬头,轻轻吟道,“如果你们夫君娶了你,还要多纳侧妾,三妻四妾远远不够,你们会怎么办?”
殿下的女子纷纷蹙眉,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这时,李嬷嬷走到第一排女子左侧,朗声说道,“就由婉如公主开始,挨个儿回答陛下的问题。”
女子轻轻颔首,娇声说道,“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是习俗,如果我夫君想多纳妾,我不会管他,相反,我会鼓励他多纳妾,好为夫家开枝散叶,多点姐妹照顾他,才能把他服侍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