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给客人配的药汤和饭菜也不合理。你不能只为了赚钱,就一个劲地给他们催欲。人的精气都是有限的,你这么做,早晚会有人送命。”佼儿气鼓鼓地说完话就走了,她惦记着那支发钗呢。
“哟,这位小美人真是与众不同啊。”一群搂着姑娘上楼的嫖客挡住了佼儿的去路。
“我认得,我认得。是汴京第一美女神医,是吧?”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花衣男人放开了手里的姑娘,无耻地拦在佼儿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眼睛只往她身体敏感的部位上扫,“长得还真不错啊,比沁春园的姑娘还水灵呢。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两杯吧。”
“对呀,喝两杯,干吗急着走啊?”跟他一起来的嫖客起哄道。
“这位老爷,你说话严肃点!你已年过五八,正是大修调养之龄,想活得久一点就不要来——”佼儿也不想砸了别人的生意,改口道,“就要懂得节制!要减妄想降心火!”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花衣男子恬不知耻。
“人死的时候只有痛苦,能风流的只有人而不是鬼。”佼儿已经没有耐心跟这家伙废话了。
“别跟我假清高,你来这种地方出诊看病不就是为了钱吗?”花衣男子竟来拉扯佼儿的衣袖,“要多少,你报个价!”
“报你个头啊!”佼儿毫不犹豫地抡起拳头朝着那男人的鼻子打了过去,“你要是钱多了烧得手难受,就去买几棵树跑到山上种去,给自己积点福!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一拳把所有人都打蒙了,却将耶律韩隐给惊醒了,这不是他教小白佼的吗,这个女孩为什么会知道?难道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还是小白佼的魂魄附到了她的身上。
花衣男子捂着鼻子唉哟唉哟的直叫唤。
其他嫖客将佼儿挡得更紧了:“打了人还想跑?”
“耶——谁让他扯我的袖子来着?大不了,他明天去我铺里看病我不收他钱。”佼儿是彻底不耐烦了,虚晃一下,噔噔噔从另一边的楼梯跑了下来。
花四姑听到声音已经赶来劝架了,那郡嫖客便没有再追来。
佼儿一口气冲到耶律韩隐的桌子前,竟让这位久经沙场的大将军心跳微微加快了。她不是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能牢牢记住的绝色女子,可她绝对是百看不厌的,因为她是一幅会变化的水墨画,远时是一个模样,近时又是另一番味道,白天时清丽怡人,到了夜晚又俏皮可爱。
佼儿看到韩隐时又是一震,她向他微微一笑,小脸立即飞起了两朵红云。朝隐正想跟她打招呼,她却已经自顾自地拿起一双闲放在一边的筷子在汤里翻找着,她只想拿了她的发钗就走。
韩隐的眼光竟离不开她了,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身体里传出来的少女独有的神秘香味,那味道似曾相识。
“佼儿!”一个声音打破了韩隐眼前的画面。
佼儿顺着声音找时,六郎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他的表情看上去很不高兴。
姑娘们看到杨六郎很是兴奋:“六郎哥哥怎么有空过来啊?是来找我的吗?”
六郎只当别人是空气,一把拉住佼儿的手:“跟我走!”
耶律韩隐冷眼看着,心里的怒火早已经烧到了嗓子眼,要是在辽境天王老子也别想抢他看上的女人。
佼儿急忙摇头:“对不起,六郎,你送我的发钗还在汤里呢。”
六郎拿掉佼儿手上的筷子:“不要管了,发钗没了可以再买。我们走吧,以后不许再来这里了。”
佼儿看了看六郎严肃的表情,又看了看那锅汤,还是跟着六郎走了。
春四姑趁机向那郡嫖客解释道:“看,我春四姑没说错吧,这个小大夫的背景不简单吧?你们惹得起杨家吗?”
嫖客们很是不服气:“便宜了杨家那小子!”
耶律韩隐朝耶律奚使了个眼色,耶律奚点点头,跟在六郎后面走了出去。
六郎还是一脸的不高兴,佼儿拱了拱他,笑嘻嘻地问道:“六郎,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不放心我啊?”
六郎停了下来:“我不是说让你不要来的吗?你为什么不听话?”
佼儿嘟了嘟嘴:“佼儿不是故意不听话的,当大夫的怎么能见死不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