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占军在山东省两次打来电话,约我到他那里帮忙,主要负责销售和兼法律顾问,他是某酒业集团山东省的总代理,买卖做的挺大。弟弟、妹妹和表弟、表妹及许多要好的朋友得知此事后,都不主张让我去。我考虑再三,也放弃了这种想法,还是自己拼一拼的好,再者,家里扔下年迈的母亲和儿子,也不尽情理,这些年母亲为我付出太多太多了,做为长子亦应尽份孝道,同时,儿子已经十八岁了,在他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是在没有父爱的情况下成长的,现在母亲去世了,我更应该陪伴着儿子,让他感觉到更多的关怀和爱。
饭店开业之初,每天的营业额平均在五、六佰元之间,按百分之三十的利润计算,纯利润每天,也就一百六、七十元钱,扣出房租、人工费、水电费用,每天也就是说我和儿子解决了吃饭,睡觉的地方。虽然没有赢利,总算不能坐吃山空了,一切还要从长计议,问题是饭店开业一个月之内还必须要办理营业执照,这样加上工商管理费、税费、对于我目前来讲,就是一个不小的负担了,记得在服刑期间,省监狱报刊登过一期92年中央八部委联合下发的“关于两劳人员刑满释放后,个体经营给予减免税费”的优惠政策,即然有这一规定,我还是考虑准备找相关部门沟通一下。就在我准备次日去工商、税务部门解决这一问题时,早晨突然接到兰西县六哥宋振民打来的电话,六哥说大女儿宋兴云的女婿,因为他和一个亲属共同承包养殖场,而发生利益冲突,在分割资产时,将对方砍伤,让我马上去一趟帮助处理一下事情。接到这个消息我没有怠慢,决定立即动身。好在饭店前台有妹妹振波打理,但厨师找到我说:“大哥你去还是把宋兴磊带走吧,他在家每天总和饭店员工打架,姑姑也管不了他。”这种情况确实存在,这段时间,只因一些琐事,宋兴磊和所有的人都吵个遍,如果我不在,根本没有人能管住他,所以带他去也好,再者,从他出生值今还没有回过老家,毕竟那里是根啊,那里生活着许多本家亲人。算是携子寻根吧!
见面后,六哥振民向我介绍说:“和大姑爷赵传勇共同承包养殖厂的是他的一个叔伯姨,姨父是市办公室主任,承包养殖厂是对方拿的钱,当时商定由大姑爷传勇和宋兴云两个人负责管理和饲养,产生效益两家平均分,经过两年多的饲养,现在规模已经很大了,传勇的姨夫便产生了想把传勇两口子踢出去的想法。传勇说,让我退出养殖厂可以,应当把我垫付的一万多元钱饲料款拿回来,另外,必须把现在的牲畜做价后平均分开。他姨夫不同意,这件事引发的矛盾持续了很长时间,有一天,他姨夫撵传勇他们两口子离开养殖厂,把传勇逼急了,抄起菜刀,把他姨摁在坑上一顿乱砍,然后传勇便跑了。我问六哥:“这件事情现在让我过来,准备怎么处理?”六哥振民说:“现在这么一个烂摊子,传勇他姨夫也报了案,公安机关正在找传勇,咱们也没经历过这么大的事儿,你看怎么处理好。”
“传勇把他姨夫砍成什么样子。”我问到。
侄女宋兴云说:“当时,满身都是血,看不清伤到什么程度。”我说:“现在要先了解一下伤害的程度,他姨目前是住院呢还是在家里养伤呢?”
宋兴云说:“已经出院了,如果到养殖厂能找到她。”
我说:“那么咱们去一趟养殖厂吧。”
宋兴云“正好,去了把冰箱和电视机拉回来,还有我的个人衣服。”
我说:“你们夫妻共有的东西,这件事情没解决利索之前,她不一定能让拉走。想拿也只能拿你个人的衣物和行李,电视机和冰箱能值多少钱。”
宋兴云说:“都是旧的,顶多值两仟多元钱。”
我说:“先看看他姨伤害的程度,然后再说。”
六哥振民及侄女兴云,我们三人打车来到养殖厂时,正值赵传勇的姨姨领着工人在干活,从外表上看没有什么大的伤害,而且恢复的不错。
六哥和她提到了钱的问题,主要是涉及侄女兴云这一份,应当给结出来,另外要求把冰箱和电视机等衣物取走。赵传勇他姨说:“钱现在一分钱也拿不走,等把赵传勇伤害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再说,自打被伤害后,住院和医疗费共计花掉2万多钱,家用电器也暂时带不走,除非赵传勇露面,至于衣物行李可以先拿走。”
六哥看看我,我示意别的什么也不用讲了,让兴云把衣物、行李先拿走再说。
我们出了养殖厂,六哥问我到哪儿去,我说到她报案的派出所走一趟,了解一下派出所方面的意见。
到了派出所我们以赵传勇事出之后,找不到人为由,到办案单位看看是不是人被抓起来了,派出所所长告诉我们一直没有找到赵传勇。我问所长:“法医给鉴定的结论是伤害到什么程度。”
所长说:“属于轻伤,仗着女人身体全是肉,刀砍的位置均没有伤到骨头,前胸和后背多处刀伤。”
我问所长:“如果这件事情,派出所处理能什么样个结果。”
所长说:“如果处理就得按轻伤害处理。”
我问:“您们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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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是个很正真的人,他直率地说:“这件事情,是赵传勇他姨不讲理,把人给逼的,两家说好是合伙经营,她们仅是投的钱,而管理和饲养都是赵传勇两口子负责的,看养殖厂经营起来了,想一脚把人给踏开。”
宋兴云说:“她家投了五万多元钱,后期我家饲料款也投进去一万多元钱,再说,别说合伙,退一步讲,我们两个人起早贪黑地开了两年多,投进去的工钱也能与她的投资相抵了,这两年最忙的时候,我爸、叔叔、婶子等不少亲属都吃住在厂子里,起早贪黑地忙乎,投入的人工费用已经远远超出了她们的投入。”
我问所长说:“这件事情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所长说:“我们也懒得管这种事儿,人家报案,不得不处理,我们也交待给他们,这件事儿也达不到通缉的程度,所里也更没有财力和人力去为这么一个轻伤害案子去下功夫,只能什么时候抓住,什么时候再说了。”
走出派出所,六哥问我,如果传勇去投案自首,能不能和她们结算养殖厂资产。
我说:“六哥,传勇投案自首,只是在处罚上轻一点,至于分资产,好像不太可能了,这个娘们儿别说医疗费给做了二万多钱,今天看她的架式,原来就不想给分资产,这回儿传勇给她伤害了,想往回算钱不是要她命了吗?”
六哥问:“那怎么办?”
我说:“想打经济纠纷案,必须得传勇出头,而他又无法露面,而且这个案子走诉讼程序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她姨现在就是拿养殖厂资产逼传勇露面,之后,先判传勇,然后,再设法和你算出钱去,你想算回几万元钱,就得让传勇去服刑,传勇在服刑期间可以委托亲属和律师打经济纠纷官司,否则,你再逃期间,无法进行诉讼活动。今天派出所的目的也很明显,没把这个案子当回事,我看,只要传勇在外面,这个分资产的事儿就不提了,以后她姨放弃追究传勇的刑事责任,那几万元钱也不要了,一但,传勇被抓或被判,随后咱们再进行诉讼,您看怎么样?”
六哥说:“那只能这样了?”
回到老家兰西县宋家店,我小住了两天便要返程了。毕竟家里的饭店还在经营,我实在不放心,离别宋家店18年了,叔伯哥们中,大哥和三哥都相继去世了,大哥活了80多岁,三哥活了70多岁,二哥仍健在但在省城居住,原来是火火车司机,退休后和子女们住在一起。九哥振阁设宴把四哥振太、五哥振清、六哥振民、七哥振安、八哥振龙、十哥振权,都聚到了一起,我排行十一,九哥说:“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和八哥他们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哥们聚一聚很不容易了。活着的除二哥和十二弟振库没有到场外,宋氏众弟兄相聚,也是围绕着家族的事情聊的很多。宋家几百的人口,除健在的二娘和五婶是长辈都九十多岁了,我们这一代人在宋氏家族中,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九哥振阁提到修改家谱来,宋氏家谱原来只是男孩可入家谱,女孩是不入家谱,但现在国家只允许生一个孩,有不少家庭中只生一个女孩,所以目前的家谱怎么往下写?
我说:“各位哥哥,我是最小的,我谈谈我的想法,我认为咱们应顺应时代的潮流,第一,不能重男轻女,第二,女孩也是宋家血脉,她们不是外姓人,应该入家谱,退一步,都说男孩能光宗耀祖,其实古往今来,也有多少宋氏女子留芳千古的啊!”
四哥和五哥是年长的两位哥哥,他们补充说:“可以是可以,但女孩再生孩子就不能入家谱了?”
我说:“那是必然的,因为下一代就是外姓人了”。
我主张让九哥振阁执笔修改家谱,而九哥振阁和六哥振民一再主张说让我执笔,最后我答应把家谱副本带走,回家后用微机排版印刷几册后,给寄回来。
第二天,是六哥振民在家中设的宴席,共摆了三张桌,我辈八兄弟一张桌,另两张桌是晚一辈的,也就是“兴”字辈的。在“兴”字辈中,宋兴磊算是最小的,因为振库儿子宋兴岩最小,没有到场,“兴”字辈除兴磊,兴岩外,其余的都娶妻生子、六哥振民把这些孩子聚到一起,也是让下辈人有个交流,而成家的孩子,都是另立门户,两天的聚会,也是宋氏家族的一大盛事,实际在东、西宋家店,我辈之兄弟不下十几位,而“兴”字辈的也是有五、六十位,但其他的算是比较远一点,而“振”字辈的,今天在场的四哥振太、六哥振民、七哥振安和我是一爷之孙,五哥振清、八哥振龙,九哥振阁、十哥振权 ,是一爷之孙,我们都是一个太爷的后人。自从宋兴磊出生至今,还是第一次在众家族里露面,在酒桌上,宋兴磊不敢动酒,众侄子们都向我求情说:“十一叔,我老弟都18岁了,这在农村就要成家了,这么大了,就让他喝点酒吧。”
我笑着说:“你们哥们18年才聚到一起,是件不容易的事,也是一件大喜事儿,宋兴磊可以喝酒,但不能喝醉。”
众侄子们一听我这么说,都高兴地劝宋兴磊喝酒,宋兴磊没有喝过白酒,最后宋兴磊选择喝啤酒相陪,整个酒席中,看到下一代人相聚和欢乐的场面,使我感受到了“血浓于水”的那份浓浓亲情;也感受到了家族兴旺的感慨之情。这也是我辈八兄弟见到此情此景最欣慰的地方。
七位哥哥获悉我明天就要返程,都再三挽留,很明显如果再留下来;没有五天完事不了,因为还有五位哥哥会依次设宴,这是宋家历来的规矩。我不能再耽误了。自从饭店开业还没有捋顺完,便急着赶了过来,家里一摊子事,必须要早一点回去。
最后,时间实在推不开,四哥振太是大的,因此,四哥表态,这次振岭谁家也不去了,明天早晨上车前,早饭在他家吃,才算把事情敲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