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自然是逸王,只是同我说了,让我不能对他人说起,可你怎么连我都瞒,这样的大事,你竟还这般云淡风轻。”卫初柔温和的面上有些愠色。
夜梓逸!忆兮微微蹙眉,这家伙,嘴到挺长的。“我没事,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没事自是万幸,你虽性子洒脱,但下次可不能再胡来了。”
胡来?忆兮微微蹙眉,老天,她也不知道出了何事好吧!哪里还由她说教,忆兮打趣开口。“行了,我不会给哥哥填麻烦,你也不用这般苦口婆心了。”
“你……你胡言什么,穆廖哥哥是担心你。”此时的卫初柔脸已是绯红,眸光却也不忘四处张望。
“别看了,我哥一早便去校场了。”忆兮淡淡开口,太惊叹于古人的早熟,这才十来岁啊!这是要早恋的节奏吗?不是说古代的女子都很矜持吗?她怎么没觉得。
“忆兮!”卫初柔微微跺脚,脸上却有明显的笑意。
“好了好了,正巧我现在无事,要不要陪你去趟校场?”校场离将军府的距离虽不算远,但对于一个千金小姐来说还是够走的,记忆里这丫头似乎时常去,她到也有几分好奇古代的校场是何模样了。
“可是……校场重地,不是不允许女子进入的吗?”卫初柔微微一愣,此次来的目的本就是为见他,如果能去自然是好,只是……
“安吧!有我陪着呢!”其实她也没多大把握,但好歹是将军的女儿,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真的吗?”
“行了,别磨叽,走吧!”说着便也大步踏出了大殿,而卫初柔一阵欣喜,愣愣的便也跑到其身后,笙儿无奈的摇摇头,只得跟上了。
忆兮一阵好笑,却也忽略了殿外角落处那狼狈的身影……
“贱奴!这等地方也是你能来的!”管家没来由的一脚踢在少年身上,此时已是深秋,少年却只着了简单的麻衣,虽已洗的泛白,却还算干净,只是管家这一脚下来,少年那背上的鞭伤却再次裂开,渗出殷虹的鲜血,印在那麻衣上,那般刺目。
少年无力的趴在地上,却也本能的挣扎着起身,看着那没有一丝生气的身子,李管家嘴角一声轻呲,或许是这个时代本能的尊卑观念,或者是那日这少年的举动,管家对他的映象确实不太好。
“贱奴,你听着,这将军府可不是寻常的地方,这里更不是你能来的,想要吃饱饭,就得干活,宝顺,过来!”
李管家淡淡开口,却也见一十五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过来,恭敬行礼。
虽都为奴,但这将军府上的多位家生奴,也有个别活契奴,他们因各种原因成为奴隶,与主子签好契约,待有赎身的银两时便可离去,而宝顺,便是活契。
此人聪慧明事,倒也多得管家赏识。
“这个奴隶,以后就交给你了,多让他学些府上的规矩!”
“是!是!”宝顺恭敬的答着,李管家似乎很满意,望了一眼地上的少年,便也离去。
待管家走后,宝顺原本恭敬的脸此刻确实满嘴轻呲,朝着管家走的方向呸了一口口水,才极不情愿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
“每次都把这种要死不活的事交给我。”嘴角有些抱怨,却还是一脚踢在少年蜷曲的胸口上,怒道:“还在等什么,等大爷我请你啊!”
少年胸口一阵吃痛,却还是挣扎着站起身,他身上酷刑所至的伤并未痊愈,动作稍大就会疼得窒息,所以少年也只得缓慢挣扎着前行。
听见好似铁链子拖拽磕碰的声音,宝顺本就本耐烦的样子被那缓慢的步伐彻底激怒,侧眸便在一旁的花丛中寻到一根木棍,一棍挥在那满是鞭痕的后背上。“你他娘的逗老子玩儿呢!”
背部一阵刺痛,少年也是一愣,冰冷的眸光带着那满面污垢的脸狠狠盯住宝顺,被这冰冷的眼一瞪,宝顺也是一个激灵,随即更是大怒,扬棍便向少年挥去。
那木棍很粗,棍棍落在原有的伤痕上,钻心的痛,少年轻咬下唇,知道那原本削薄的唇被要的鲜血淋漓也未叫出一声。
宝顺更是大怒,一棍落在那少年腿上,少年吃痛,一个没站稳便也跌倒地上,随即更是一阵棍打脚踢,少年眼前一阵阵发黑,却咬牙提起一口真气,默默运功挺着,直到宝顺再无力气。
“倒真是个贱种,这般打都不做声。”大口的喘着粗气,宝顺把手中的棍棒一扔,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知晓再打下去定会出人命,便也没再多言什么,拖拽着地上的少年,便也离开,留下一路血迹……
···
校场在将军府府后不远的地方,忆兮本想步行,可那卫府的小姐又怎会同意呢!所以伴随着马车,一大票人就这样浩浩荡荡朝着军营走去。
随着循序渐进的鼓声,一堵高高的院墙便也映入众人视线,忆兮轻易跳下马车,顺便搀扶下卫家小姐,踱步便也朝着军营正门走去。
高大的木门虚掩着,两边的端立的兵士却没有半分松懈的意思,见到来人,先是一愣,随即便也不自然的行礼。“小……小姐。”
忆兮心中一喜,果然是认识自己的,故作样子的咳了一下,忆兮浅声道:“我哥在里面练兵?”
“是。”
“好了,你继续守着吧!我进去看看。”说完便拉了初柔,打算进去,谁知那兵士却上前一步,一幅为难的的样子看向忆兮,低声道:“小姐……您还是别为难末将了,若是让将军知道,末将只怕又是一顿责罚了……”
小将怯怯的开口,按说一般女子本就不喜欢军营这中地方,这小姐倒好,三天两头的光顾,今天竟还带着人来参观,若是让将军知道了,还不得剥他一层皮啊!
可即便被剥一成皮,这小祖宗还有更厉害的,还记得有一兄弟果断没让她进去,结果过后的十几天,那简直……惨不忍睹。
这个战场厮杀的男子在生死面前都从未眨过眼,现在却不禁打了个寒颤,冷汗直下。
“忆兮,我看……我们还是回吧!”初柔淡淡的开口,这地方本来就不是她们该来的。
都到门口了,哪里有离开的道理,忆兮纠结的小脸望着那小将,纤细的手指轻抚下巴,挑眉道:“你确定……不让我进去?”
那小将一个激灵冷遍全身,对上那十岁小女孩的眸,瞬间怯怯的别开眼,低声道:“小……小姐,请别为难末将……”
忆兮挑眉神情极不情愿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将,那小将也是怯怯的扭过头。
虽然忆兮的个子只到他胸前,但那种眼神确实不能让人直视啊!天呐!为何今天值岗的人会是他!
“你到是挺尽忠职守,方心吧!我会跟哥哥说是我为难的你的。”说着那便拉着初柔朝里间走去。
那小将也是一愣,本想上前阻拦,却被忆兮猛的瞪回只得暗中叫苦,将军,属下……真的已经尽力了。
进入校场,初柔便被愣在了原地,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大片宽广的空地。空地上面密密麻麻,却十分整齐地站着一两千人,个个精神集中,想是在等待什么?
忆兮也不曾见过,只是脑海里却莫名蹦出一个词。“选兵。”
“选兵?”初柔一阵疑惑。
忆兮微囧,却也硬着头皮解释。“如今大战刚毕,自要休养生息,参军的人也是不少,而所谓选兵,便是根据他们自身的能力来抉择……”
而在记忆里,穆廖对这块更是在意,无论骑兵,步兵,还是车兵,都是严加挑选,然后在根据他们的条件加以训练。
“哦。”似懂非懂,初柔跟着忆兮的步子,那些将士似乎并未在她们身上投多少视线,初柔愣愣的望着主将台上的男子,一时间竟也有些恍惚。
不同平日,此时的他一身黑色铠甲着体,负手傲然而立,颇有几分威武之姿,整个人看起来英武不羁,那种桀骜的霸气是她不曾看见的。
似乎察觉到什么,男子侧眸,视线却不在初柔身上做过多停留,而是宠溺的望着那大步向自己走近的白衫女子。
初柔也惊觉自己失态,方才跟上忆兮。
“哥。”清亮的声音响起,忆兮对上那有丝愠色的容颜,依旧恬不知耻的浅笑。
“兮儿,我同你说过多次,军营不是寻常人能随意能来的地方。”语气虽有些不满,但眼中的宠溺并未减弱。
“厄,这次不是我,是有人要见你。”说完,却也拉过身后的女子。
“初柔,见过穆将军……”虽私下叫的穆哥哥,但这好歹是军营,也只得叫声将军。
“初柔不必与她一起胡闹。”穆廖轻挑剑眉,眸光扫过那一脸不自然的卫初柔,便也朗声道:“兮儿,听话!”
我去,怎么就是跟她一起胡闹的。
“忆,忆兮,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知晓别人的不情愿,初柔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随即望了望台下的上前将士,忆兮挑眉道:“来都来了,就让我们看看吧,反正只是选兵,我们保证不打扰你,如何?”
穆廖也一阵无语,知道这个妹妹已是让步,便也不再多说,低声开口。“只许看,不许言。”
“好。”忆兮脸上是稍有的兴奋,要知道,她们现在是在上千人前啊!而且……全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