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章的姐姐嫁到广东,她的丈夫是东北籍的老客商,未改革开放时就已经出国定居在新西兰的南岛——基督城。在那里开了一家中餐馆,生意相当不错。
董玉章妻子死后留下一个独子。这时他正在到处奔跑办手续,要投河下海开办一个钼矿冶炼厂。继母不喜欢这个孩子,他又无暇照顾儿子,就把儿子委托姐姐照顾。姑妈带侄子就像对自己的儿女一样,时时关心,处处呵护,时刻想着侄子的一切。
董玉章的儿子名叫董咚咚,念不好就是咚咚咚。当年去新西兰时,只有九岁,别看九岁,可有个性哩。一是对啥事都不服气,满不在乎。二是个性强,谁要是不让他高兴,他马上就来个不让你高兴。三是对姑妈的管教非常不满。在我们国内,谁家孩子都不多,所以都把自己的孩子当成小皇帝,做父母的处处为孩子着想。这个姑妈也是一样,怕侄子冷了,热啦,一刻也不许离开姑妈一步。
这时他已上小学,开始英语不好,姑妈就为他请一位家庭教师。上课他不好好听讲,几门课程都不好,姑妈又给他专门请来教师。每天吃完晚饭,,还要上两个小时的家教,他没有一点自由时间。上初中时,姑姑每天晚上都盯着他做作业。星期日和节假日,也要他自习和复习课程。姑妈根本不给他自由时间。
董咚咚长大后就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小子。一让他自由,就会到处惹事生非。上初中时,他在学校一天打两场架,有时他被人家打伤,有时他又把对方打伤,姑妈就开车去学校去磕头作揖、赔礼道歉,可是操碎了心。
上了高中,又考取了当地驾照,每天开着姑妈的二手丰田车,从学校开到家里,又从家里开到学校。只要星期日或节假日放出去,准打架回来。有一次他惹到毛利人,一群毛利人追过来用毛利语高喊:“打死他!打死他!”。姑妈为息事宁人只好出钱买平安。
高中毕业就考进林肯大学预科班。林肯大学离基督城有二十多公里,开车要走二十分钟。此时姑妈就感到有点鞭长莫及,对侄子管不住了。她要他每天必须按时回家。
新西兰是南半球的一个岛国,面积只有二十七万平方公里,公路却有九十多万公里。公路修的路面平坦,质量高,都是双向四车道。每天开姑妈的二手车往返学校和姑妈家,虽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有的同学开着世界名牌跑车只用几分钟,就能跑回基督城。他每每看见一辆一辆的世界名牌跑车一闪一闪风驰电掣般的超过他,心里那个气呀心里那个恨那心里那个痒啊,真是无法说。
董玉章经过近十年的打拼,已经卓有成效。生产正常、销售畅通、钼铁的利润惊人。每吨能卖到四十多万元。大把的票子把腰都撑园了。说话气壮,办啥事都是一路畅通。在这片土上,县长、局长,都得俯首帖耳听他的。因为他是利税大户,他是地方财政的摇钱树。
现在他腰缠万贯,跺一脚县城就得动三动、揺三揺。钱多了就要花。车、房、美女、地位,全有了。还缺少什么?那个老态龙钟的黄脸婆早去西天报道去了。现在就缺少一位年轻貌美的押寨夫人。……
姐妹二人逃走不几天,儿子给他打来国际长途电话:“爸爸,我呕外国小子们的气!”
董玉章说:“咚咚,你不好好学习生他们哪门子气?”
咚咚说:“我每天开我姑妈的那辆二手车,放学时外国小子们开着一辆又一辆高档跑车一闪一闪的超我,还打着呼哨嘲笑我,我气的七窍生烟!……”
董玉章说:“咚咚,好孩子,买跑车我害怕,万一出了事可了不得呀!”
咚咚说:“爸爸,人家公路多、路况好、而且车辆还比咱们国家少,不会出事的,您放心!我已经是老司机了,开车的经验已经很丰富了!”
董玉章说:“儿子,听爸爸说,这件事让爸爸想想,好不好?”
咚咚说:“爸爸,好老爸,你一定要给我买一辆高档跑车,我要盖他们的‘帽’!”
董玉章想,我这么操心费力的打拼,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儿子?我儿子要争一口气,我不支持谁支持?又想,这跑车可不是好玩的,“跐溜”一声就跑没影了,那出了车祸可咋办?这小子可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拍脑袋就办事,……又一想,不会那么巧,车祸就单单出在我儿子身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让他受气,你们老外也别以为自己家有钱,我们都是穷光蛋?我们中国留学生照样有钱!他们的后台老板就是他们的老爸!
董玉章马
上汇过去四百万新西兰元,让姐姐和姐夫参与给儿子买一辆高档跑车。姐姐收到汇款马上给董玉章打电话,劝他最好不要给儿子买高档跑车。建议买一辆二手跑车就可以了。因为高档跑车太显眼,这里盗贼很多,怕给偷走。再者高级跑车马力大提速快,怕侄子控制不住情绪,开快车出车祸。
董玉章说:“姐呀,这些我都考虑了,可是那么多高档跑车偏偏你侄子出车祸?他来电话非得买高档跑车,不给买就在电话里和我哭,我可怜他,怕他一哭就想她妈妈,一狠心就答应了他,给他买一辆高档跑车!”
弟弟这么说了,当姐姐的就没有话可说了。姐姐只好答应帮侄子选一辆高档跑车。
这天,姑妈和姑父带侄子去跑车专卖店选跑车。这里有世界各国生产的高档跑车。最贵的有布加迪跑车,单价163万美元。麦克拉伦跑车,单价51万美元。法拉利跑车,单价91万美元,还有拉风、保时捷……根据实际情况就买了一辆麦克拉伦跑车。既然买得起马就配得起鞍,又买了跑车的装饰,办好牌照,这个侄子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开跑车要兜兜风。姑妈没有办法,就说:“孩子,要小心,开慢点,这是新车,还要磨合磨合,……”
姑妈还没有说完话侄子转眼开跑车不见了。侄子开着麦克拉伦从基督城一路北行一路高速没有用一小时就走了一百八十三公里,飙到凯考拉。飙到凯考拉马上掉头折返。来回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到姑妈家了。他到家了,警察也追到家。拿着罚款单要他去交罚款,一次飙车罚款一万新西兰元。没有办法,姑妈只好先拿出钱给缴了罚款。
新西兰的警察特别多。他们不分交通警察还是治安警察、巡逻警察、片区警察。只要有人飙车,谁遇上谁去处理。逮住就是大笔罚款。
新西兰的公路限速是100公里。一般跑车时速也达到250——300公里。警察开车追踪的速度不敢达到这个时速,他们只能望尘莫及。可是,新西兰还有一个警种,就是便衣警察。便衣警察可厉害,只要跑车一出路口,就被逮个正着。因为后边的警察早用报话机通知个路口的警察。只要逮住就重罚,没有二话可说。
几天后,他又给董玉章打电话,要父亲答应他今后就去学校食宿,不要在姑姑家住了,因为自己光给姑姑找麻烦,又把自己飙车被罚一万新西兰币之事一说,董玉章马上让财会人员办理汇款,答应让咚咚去林肯大学住校,这样又增加一笔费用。
咚咚一说住校,姑妈就哭了,说:“孩子,你是嫌我管的多了,你是嫌弃姑妈了?你自己去住校,多让姑妈担心哪!吃住好坏不说,就你这啥也不在乎,我就怕你惹到坏人,也怕你和坏人混到一起。你知道天底下哪里都有好人,哪里也有坏人。只有你每天按时走,按时回,我才放心……”说完,姑妈伤心地大哭起来。哭得咚咚也难受,但想一想,还是离开姑妈家,因为这十年给姑妈添太多的麻烦。
其实也不完全在这个方面,咚咚还有一个大秘密,就是有一个意大利姑娘看上了他。那一天还抱住咚咚不撒手,最后还给他一个甜蜜的吻。后来,二人天天晚上去游玩,逛大街,吃便当。有一次,这个意大利姑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让咚咚抱着她在一起睡觉。自那时起,咚咚尝到了女人的清香,再也不愿意回到姑妈家里了。……
咚咚说:“姑妈,姑父,我也舍不得你们,你们从小把我拉扯大,不是我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认姑妈一家人了。我是永远都记住姑妈一家人的好处!我只考虑,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给你二老添麻烦了。我也愿意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适应力,将来也要独立生活,所以我才提出要去学校住宿!”
自从咚咚住校后,姑妈几次开车去看他,给他送衣、送物、送吃食,叮咛他开车不能喝酒,别跟当地人飙车,这样你会吃亏的……
然而,这些肺腑之言他没记住几天。一天晚上开车出去,有几个欧洲学生也开着各自的跑车,想去奥克兰。咚咚只开出一半路,就掉头回来,因为去奥克兰太远了,怕出事,有几个小子也掉头一起返回。
为了预防新西兰警察的追踪,咚咚和常飙车同学学习了经验,按装了一部反测速雷达仪,从很远就会发现警车或HOWICK那带警味的拍超速摄像头。这家伙就警告他放慢车速。留学生美其名曰:抓老警!按新西兰的司法解释推定,法无禁止不为罪。所以警察对这样的跑车只能束手无策。但这次咚咚和几个同学飙车发现有警察
追踪,反测速雷达就发出警告信号。警察追了半天,对这几部跑车无可奈何。咚咚开着跑车一闪而过,气得警察大声喊叫:“不要命了?”
就在离林肯大学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程时有一个当地小子怕咚咚的跑车超过他,故意走蛇形曲线,咚咚超车心切,看到有超车机会,一加油门,“嗖”一声超过那辆跑车,谁知这时那小子突然冲到冬冬前边,咚咚的跑车一下子啃了那车的屁股,“咚”一声爆炸声响,两车同时飞出公路。公路下边是一条河,两车一起扎进河里,……警察开车赶到时,两辆跑车沉到河底,水面上飘着旋转的浪花。
当咚咚的姑妈得到消息时,是和董玉章通完电话的一小时之后。
两天后,董玉章风尘仆仆的来到南岛基督城。这时,沉到河水里的两辆跑车和两人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两辆跑车已经完全报废。
这时,新西兰的老警拿着单据要罚款十万新西兰币。在咱们中国有一句老话:“人死如灯灭!死了死了,一了百了,阳间的一切都一笔勾销!”可是新西兰不是这样,罚款照罚不误。打捞车的费用一分不少。款到后才让你见到亲人的尸体。
交完各种款项,老警才领他和他的姐姐一家来到市殡仪馆。
咚咚和那个当地学生浑身都是破伤,这是当时车速太快了又受到快速冲击,震裂了身体的薄弱地方。浑身的血已被河水冲洗的干干净净。让人目不忍睹。董玉章破开嗓子干嚎几声,以示哀思。他的姐姐却哭得没有了脉搏。马上送到医院抢救。
下午,董玉章和姐姐一家人再次来到殡仪馆,把买来的新西装、意大利产牛皮鞋送过来,让殡仪馆的服务人员给咚咚换上新衣、新鞋。再做美容,放回冷冻柜里冷冻。姐姐告诉董玉章,她已请他的律师办理有关证件和海关的检疫检验证明,然后才能办理包机事宜,几天后咚咚就可以安心回国、回家。她说:“这边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就是死去的当地学生家属要和咱们打官司。这将是马拉松式的官司。你就写一个委托书,交由我的律师去处理。你休息两天,散散心。只要办好出关手续,你就带着孩子回家吧!,我我,我也就安心了!”姐姐说到这里那泪水就像不断线的雨,伤心地大哭起来。
他姐夫不善言谈,看着妻子的失声痛哭,也不由掉下眼泪。他说:“大家都不用哭了,难受大家都难受。谁愿意发生这样的事?兄弟呀,这两天你就散散心吧,看看基督城,别光想孩子了。你不能颓废心情,还要干大事业。你起码还有二十年的干头,不能松心,趁此机会马上成家,再生个也不算晚。常言道:不怕生儿晚,就怕寿命短。所以你要放弃思念,要努力……
第二天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和姐姐、姐夫一起游览基督城。
基督城是南岛最大的城市,坐落在南岛东岸的坎特伯雷平原上。气候湿润,温和。常年绿草如茵,人口只有三十万,光市内公园就有五十个。
这里是英国以外最具浓郁英国色彩的城市。两边是银光闪闪的南阿拉卑斯山,明澈的艾汾河从城中穿越,两岸树木郁郁葱葱。如果泛舟畅游全城,真情浪漫,心荡神怡。
这是典型的英式教堂为中心向外扩展,城里建筑各具特色。古典风韵,情意盎然。城市街道干净,一尘不染,怀旧电车叮当响着古老的声音,回荡在城市的大街上空。
董玉章看着人间美景,精神又振奋起来。自己的身价已达两个亿,一定要有自己的接班人,这个接班人一定要姓董!
游完基督城回到家里,他和姐姐说:“姐姐呀,咱们董家不能没有接班人,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要娶崔氏姐妹……”
姐姐一瞪眼说:“那适合吗?你还要脸不?”
“姐姐呀,我又和她们没有血缘关系,怕啥嘛!”
“人家崔氏姐妹干吗,将来怎么说话?”
“可是大丫头早就和我领取了结婚证,只是……”下边的话他不好说出口。几天后,姐姐办好侄子尸体的出境手续和卫生检疫检验证,办好这些证件,又包了班机公务舱。董玉章把儿子从殡仪馆的冷冻箱里取出来,乘车赶到新西兰首都惠灵顿,把咚咚的棺材送上航班的公务舱带回国内。下了飞机,早等候在机场的司机和人等,把尸体装上汽车,就运回辽西北故地。这正是:人离金钱不能过,金钱万能也难说。
有钱能买鬼推磨,有钱能把儿买活?
差辈**想抢婚,趁着年轻生一个?欲知后来事,请看第一百四十六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