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入了席,阮临湘和林家三姐妹坐在一起,上菜的时候,竟有一个小丫鬟把阮临湘的裙子弄脏了,那小丫鬟吓的跪下就求饶,阮临湘也不好声张,便道:“你下次小心些吧。”
又见陶云韶忙着招呼其它人,抽不出身,那小丫鬟见了,道:“我领小姐去换一件衣裳,悄悄地不会被人发现。”阮临湘无法,只得应了,见别人都在说笑,便离了席,跟着小丫鬟到了一个小院子,想必是供客人休息的地方,小丫鬟拿了衣服服侍阮临湘换上,又打水给阮临湘洗手。
换了衣服,阮临湘跟着小丫鬟回去,谁知那小丫鬟七扭八拐的不知拐到哪里去了,阮临湘觉得不对,狐疑道:“这是来时候的路吗,你是不是走错了。”
谁知那小丫鬟听了这话竟然一溜烟跑了,阮临湘怎么喊也喊不回来,阮临湘不认识路,只得站在院子里干着急,正急着,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阮小姐。”
回头一看,竟是许兰陵,阮临湘不傻,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气结道:“是你让她把我带到这里来的。”许兰陵竟然点点头:“我有话对你说。”
阮临湘虽生气,但也没法子,忍着气道:“有什么话请许将军快说,我离开太久,母亲要着急的。”许兰陵突然说:“你在家时,你爹娘和你哥哥很宠着你吧。”
阮临湘摸不着头脑,但也道:“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却是很疼爱我。”许兰陵笑了:“难怪你这么娇气。”阮临湘气了,把她骗到这里来,还说她娇气,真过分,当下也不回话,转头就走,许兰陵忙上前拉住她,
阮临湘忙不迭的甩脱许兰陵的手,许兰陵一愣,伸手抓住阮临湘的手,阮临湘一急,想甩也甩不掉,气的直掉眼泪,道:“你这个坏人,快放开我。”
许兰陵见阮临湘落了眼泪,便有些心软,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有些轻柔的哄道:“别哭了,我不想欺负你,你别哭了。”
阮临湘哽道:“你现在就在欺负我。”说着就避开许兰陵的手帕,许兰陵跟阮临湘做对似的,偏把手帕塞进阮临湘手里,阮临湘更委屈了,也不顾什么了,放声哭起来。
许兰陵一看坏了,忙把手放开,阮临湘手松开了也不走,蹲在地上就哭开了,许兰陵急了,忙蹲下哄,阮临湘哭的声音更大了,许兰陵一着急,一把把阮临湘搂在怀里,想哄她,阮临湘忙推开他,起身就跑,许兰陵一个不防,竟被她推倒了,只得眼睁睁看阮临湘跑走。
许兰陵无奈,看来自己还是太过着急,本来是想告诉阮临湘自己想娶她,想象她父母哥哥一样宠着她,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让阮临湘误会自己是个浪荡子,许兰陵无奈的叹口气,只得转身离开。
阮临湘躲在花园里哭了一会,从来没有人这么欺负过她,这个许兰陵仗着他救过自己就对自己动手动脚,根本不是好人,韩宜安居然喜欢这种人,太不可思议了,阮临湘哭了一会,便止住了眼泪,这还在陶家做客,若是告诉母亲,一定不会善罢罢休,到时闹大了也不好,于是擦了眼泪慢慢找路。
不一会,就遇上了来找她的丫鬟,见了阮临湘竟松了口气,道:“阮小姐在这,可把阮夫人急坏了。”阮临湘道:“我迷路了。”那丫鬟见阮临湘红了眼睛,有些好奇,阮临湘见瞒不过,便不好意思道:“我刚刚怎么都找不到路,急坏了。”
那丫鬟了然一笑,转过两个花园便到了开宴席的地方,林氏急坏了,见女儿来便放了一半的心,又见女儿红了眼睛,急道:“怎么了这是。”阮临湘伏在母亲怀里,道:“刚刚找不到路……”林氏只当女儿找不到路急的,拍着女儿笑道:“你呀,真是让我操不完的心。”
众人正笑着,只见丫鬟婆子门来回,韩宜安和乐鸣玉打起来了。陶夫人大惊,忙吩咐丫鬟去请旁边的韩夫人和乐夫人,自己带着陶云韶便往后花园去,林茜远向来讨厌乐鸣玉,如今又热闹怎么能错过,便屏退了丫鬟,自己拉着梅舞月和阮临湘,偷偷跟着往花园去。
只见韩宜安和乐鸣玉均鬓发散乱,衣裳也十分脏乱,更别提两人的丫鬟,更是狼狈,韩宜安还好,只是扶着丫鬟坐在石登上,乐鸣玉却坐在地上,不住的哭,旁边的丫鬟想拉她,却被摔了个耳光,乐鸣玉骂道:“不要命了赶来和我拉扯,我告诉姑姑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又一连串的骂韩宜安,韩宜安极为不屑,也不还嘴,还是韩宜安的丫鬟看不过,道:“乐小姐也自重些,说着话也不怕人笑话,我们姑娘那里得罪了你,你这样糟践人。”
韩宜安淡淡道:“罢了,和她说什么,对牛弹琴。”乐鸣玉大怒,还要扑上去,陶夫人忙让人拉住,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陶夫人脸上也无光,怒骂丫鬟婆子门:“一个个都是死人,见姑娘闹起来也不劝着,白养你们做什么,都拉下去打死。”
众丫鬟婆子跪了一地,一个婆子求道:“夫人饶命,主子们说话,哪有我们插嘴的地方,还请夫人明察。”陶云韶道:“母亲,还是请韩姐姐和鸣玉妹妹先梳洗一番。”
这时乐夫人和韩夫人赶了来,乐夫人见了,扑上去就叫:“我的儿,哪个不要命的打得你。”又骂立在一旁的乐莞然:“你是死人,见你姐姐被人打,你也不拉着。”
乐莞然也吓得不轻,只会哭,陶夫人最见不得乐夫人苛刻庶女的嘴脸,咳了一声:“乐夫人快起来,还是先让乐姑娘先梳洗一番吧。”
陶夫人命丫鬟带两位姑娘下去,又命人锁了当时在的丫鬟婆子,带到屋里审问,那些婆子们都怕连累自己,争相恐后的就说了事情始末。
原来乐鸣玉和乐莞然去了花园,正巧遇见了赴宴而来的许将军,乐鸣玉也很是仰慕许将军,便拉着了说话,韩宜安却是得了消息来寻许将军的,见乐鸣玉跟着许将军焉能不恼,便上前说了讽刺的话大大掉了乐鸣玉的面子,许将军早已不能耐烦,见韩宜安来了到底熟悉些,便拱手走了,乐鸣玉丢了脸面就问着韩宜安,韩宜安只不屑和她说话,对乐鸣玉的话只当听不到,转身就走,乐鸣玉更气,伸手就去推韩宜安,韩宜安不防,跌了一跤。
一边的丫鬟见主子吃亏,焉能不恼,就扶了主子开骂,乐鸣玉也不是受气的,命丫鬟婆子们就打,两边闹起来,韩宜安倒是识得轻重,忙喝住手,乐鸣玉见韩宜安落了单,就上来就打,韩宜安再好的修养也要生气,于是两人纠在一起,到底乐鸣玉力气大些,韩宜安的丫鬟见主子吃亏,忙上来就护着主子,见乐鸣玉不依不饶的,就顾不得尊卑,打了起来。
乐夫人心疼女儿,骂道:“狗仗人势的奴才,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这般不知好歹,留之何用。”韩夫人冷冷道:“丫头们再不好也是我靖国公府的人,轮不到您插嘴吧,再说了,究竟是谁狗仗人势也值得说道说道吧。”
韩夫人话里话外说乐家靠乐妃上位,乐夫人也顾不得什么体面,骂道:“你自己的姑娘不知廉耻勾引男人还有理了,这就是你们国公府的教养,姑娘都跟着男人后头追,我呸。”
韩夫人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还不是你家的姑娘先缠着人不放,许将军和我侄子情同兄弟,我女儿和许将军一起长大的,情同兄妹,焉是你们杀猪的能比的,攀龙附凤能够也要挑挑,免得人家落了你的面子,什么东西,你满京城打听打听,许将军贵为安国公的遗孤,正一品的将军,难道会娶你杀猪的做正室夫人,呸,一家子都是与人做妾的命。”
乐夫人气的手直抖,陶夫人到底向着韩夫人的,劝道:“罢了,传出去对姑娘们的名声不好,还是各让一步。”又暗示韩夫人口下留情,顾着点宫里的乐妃和乐侧妃。韩夫人到底还有理智,便顺着台阶道:“罢了,今日之事就算了,陶夫人真是对不住了。”
陶夫人忙劝说,乐夫人还要不依不饶,被相熟的夫人拉住道:“罢了,许将军到底和靖国公府亲近,到时传出点什么闲言碎语,人家两家好的跟一家似的,只说是兄妹,到时你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乐夫人无奈,也只得罢了。
宴席算是毁了,众位夫人带着看到的热闹和听到的闲话回家了,乐夫人和韩夫人也带着女儿离开了,陶夫人对着林氏道:“真是对不住,你瞧瞧。”
林氏笑道:“咱们之间还说什么客套话,只是发生了这事,你可要仔细着。”陶夫人应了,林氏带着女儿侄女离开了。陶云韶劝解了母亲一会,又告诉了乐鸣玉和阮临湘之间的争执,陶夫人冷冷道:“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亏的是湘湘,若是别家的女儿,还不恼。”
说着吩咐人送里给林家致歉,林氏不明白始末,阮临湘便说了,林氏也生气,道:“真是没规矩,难怪人家不待见。”阮临湘道:“我们只是探亲,何必惹这么多事,到让人说我们多事。”林氏安慰的笑道:“还是我姑娘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