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女人间的战争,是永远不会终止的。
白蔷听春秧哼过一首歌,反反复复她就记住了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是,说对了,这就是女人的世界。
所以,在白蔷第二日一早起来看到云州城内有名的聪颖清高的红泪刊登在旗下的桃花社论上一篇毫不留情的批判了烟火纸醉金迷,寡情凉薄的文章后,尤其是里面用吃惊的华丽言辞,文绉绉的俳句含沙射影的指出烟罗竟然公然推行男妓,这简直,简直就是太放肆,太大胆,太太太……
太不知羞耻了!
所以,有必要给云州人民提个醒,不要去沾惹这样的东西,生命是很美好的,诗书更是教益无穷,有闲钱不应该去买醉合欢,而应该多买些圣人经典,看看学子文章,这样才是不枉此生,做个有教养有品位的高尚之人。
最后,红泪的文章末尾含蓄的指出,桃花迟迟,即将盛放,一年一度的桃花会在下月初三举行,欢迎各界踊跃参与,倡议大家追求此等精神极乐之事。
白蔷一边喝着青梗米熬的糯糯的粥,一边把今日刊行的桃花报看完,然后还胃口极好的多吃了半块芙蓉糕,最后慢条斯理的擦拭嘴角,叫过一旁的烟尘:
“昨日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吗?”
烟尘捧过一叠小楷写就的东西,奉上:“都整理好了,夫人请过目。”
白蔷右手不能抬,烟尘一页页仔细翻过,白蔷大致看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就好了,送到蝉庄吧。”
蝉庄除了茶叶生意做得极大,他们的雕版印刷也有涉猎,白蔷和宇拾风昨日就商议好,将烟罗昨夜的盛况尽其详细的写一份然后刊行,上面配上每位新娘的资料,真真做到一份时尚先刊。
烟尘有些疑惑的问道:“白夫人这是……”
白蔷慢条斯理的看着账册,头也不抬的说:“我是要和红泪打擂了。”
烟尘有些吃惊,红夫人看不惯白夫人,看不惯烟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也不是第一次撰写东西抨击烟花柳巷,甚至当面给白蔷难堪,可是以前白夫人都不理会,不往心里去,笑笑就算了,也不许下人多加置喙。
但这一次,有些反常啊!
白蔷看到自己贴身婢女眼中大大的疑问,好心的解答:
“我正愁找不到方法给烟罗此次合苞宴造势呢,北国和阳柳两家还在虎视眈眈,此次联合起来想较个高下,没有什么,比制造一场口水仗更值得让人关注了,何况我和她都是沈适的妻妾,红泪在士子中极有盛名,没有什么比那些傻头傻脑只有一腔热情和撒不完的热血的读书人更容易煽动了,而且还大大宣传了烟罗此次率先推出的男妓,哼,我看现在北国阳柳两家的杜妈妈和徐夫人肠子都要悔青了吧。就是要制造焦点,不管怎么样,最后赚钱的还是我们。”
暮春之初,白蔷坐在小楼里,看着窗外晴朗的天际,又是一个朗朗早晨,燕子飞过,白蔷眼里仿佛看见了大把银钞,心情特别好。
早膳过后,黑玉带着沈溶和绿衣就过来了,一下马车,沈溶就直接跑进了小院,扑进了白蔷怀里,叫着:“白姨娘,白姨娘……”
白蔷刚刚从钱眼里钻出来就掉进了沈溶的□□里,舒心爽目的起来下厨巧手做羹汤。
绿衣和沈溶在房内拆玩着九连环,黑玉无事,就一并到小厨里看着白蔷洗洗切切,自己闲闲的倚着门看着白蔷忙碌。
白蔷让她坐,她懒怠的挥挥手,然后说:“还是白妹妹心灵手巧,我就不行了,这炒烩炖煮的活计我一样都不擅长。”
白蔷别她一眼:“谁敢在你面前说手巧,你一手骰子摇的天花乱坠,神乎其神,我这点微末功夫哪上的了台面?”
黑玉抿着嘴乐。
突然叹口气:“溶儿几日前就吵着要来,我怕打扰你筹备宴会,一直不许,听说合苞宴盛况非凡啊,我一大早出门路人都在议论,还听说,来了个大美人?”
白蔷低头捏着云吞,“是推出了男妓,效果还不错,一晚上身价就飙到了第三,这几日客都排出了这个月外,看来云州的市场还是比我想象的更加宽广嘛!”
“那恭喜发财咯,想必又赚了不少。”黑玉咬唇笑。
白蔷指挥着几个小丫头收拾料理食材,她的胳膊昨天受伤,很多不太方便,也就盯着嘱咐一些。然后彼为愧疚的对黑玉说:“这次恐怕就不能那么尽心了,过几日再来就……”
“没有几日了。”黑玉神色哀伤的说,“夫君大人昨日就决定,明日启程,我和溶儿返回雷州,
他带着绿衣去往江都,听说那边一月后就要开海市了。到时候各国商人云集,他怎么能不去分一杯羹。”
白蔷看着眼前翻滚的汤水,有一刻失神,然后果断的把姜末丢进去,回头问道:
“这么快,我还不知道。”
“他没和你说,昨晚?”
“没有……”白蔷摇摇头。
昨夜,白蔷被沈适抱到温池,然后被解开衣衫,直至 赤 裸,这么些年的相处,白蔷的肌肤不是第一次被沈适看过,摸过。
还记得白蔷刚被沈适救起的时候,散乱的衣衫下面的肌肤,全是被硝毒腐蚀的灼痕,许多地方都溃烂流脓,白蔷不习惯被侍女照顾,沈适也不放心,加之白蔷那时不能身着寸缕,只能用一床最轻柔的丝缎盖上,沈适每次都是亲自给白蔷上药,涂遍她全身。
后来□□得解,但是白蔷原本一身雪玉般娇柔的肌肤也毁的差不多,就连面颊处也有斑斑红痕,沈适寻医配药,不惜耗用名贵药材和上好珍品,调出价值千金的玉人膏,足足涂抹了半年,痕迹
才渐渐消散,加之后来的内服调养,白蔷举起双手,莹润光滑,白嫩透亮。
仿佛再造了一具躯体一般。
沈适此时已经浸入水中,将一块棉帕拿出,轻柔的为白蔷擦拭身子,
“伤口不能碰水,我不在时叫烟尘替你擦,她办事平稳可靠,你若不听话贪恋温泉,我就填平了这里,知道了没?”
白蔷哀叫一声,“知道了。”
温热的水擦过脖颈,几许水滴滚入了女子的双峰间,这里水汽氤氲,白蔷双尖若簇,有如上好血玉石,女子莹润洁白的身体本身就是最大的诱惑,白蔷也渐渐觉得,沈适的呼吸和举动有些乱了起来。
她闭上了眼睛。
很早以前她就决定,沈适如果要,她一定给。
可是沈适没有,他匆匆为两人擦洗完,扯过便袍,将白蔷抱起,放于榻上,替她擦拭着青丝,气氛很好,白蔷眯着眼睛享受着沈适的服务,两人间不复刚才的火气蓬张,这时,门被叩响,沈适问道:
“何事?”
烟尘在外面回复:“庄主,白夫人,刚刚冷家庄遣人送来了药膏,冷庄主交代来人说一定要给夫人换上。”
冷了几秒,里面传来沈适的声音:“送进来吧!”
烟尘推开门,进去,庄主和白夫人都在床上,二人明显浴后,白夫人的气色好了很多,像一朵新鲜羞涩的红蔷薇,半倚躺在沈适敞露的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咪。
沈适接过烟尘递上的小瓶,烟尘连忙告退。
门重新被关上后,白蔷听见沈适冷哼一声,“他倒是有心。”
白蔷睁开眼,看见此时被沈适捏在手里的一个青瓷小瓶,有些惊讶的瞪大眼:
“青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