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竹咽了咽口水,细思极恐。这个男人跟她亲密时竟然还能分心感受床铺的柔软程度?还将这么多零散的线条理出一条她的特点来……
突然有些害怕,那自己有什么缺点,是不是在他眼前也无所遁形了?
这样的认知让她无奈又泛起一丝甜蜜。
当他知道她全部的缺点,还能这样无限的宠爱她,还有何求呢?
轻竹眼珠子一转,突然开始认真打量起两人如今睡的这张床。梨花木的雕花龙凤对抱床头,枕头和被面不用说,是她睡过最柔软最舒适的,还有那奶白色的朦胧窗帘,是她在酒楼和家里都用的床帘颜色。甚至那月牙白的床帘挂钩,底下都垂钓着一个繁琐复杂的缎带结,细细看起来,每一处都有数不完的细致美丽。
还有这床幔里萦绕的淡淡馨香,好似是从被单上发出的?
轻竹抬手摸了摸顺滑的床帘,问道:“这么说来,这张床也是你特意布置过的?”她从住进来就那么舒服,没想那么多。
萧何撑起半边身子,眯了眯眸子,“嗯,阿竹终于看到我的好了。”
轻竹脸红了红,转过身抱住他精实的腰杆,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对不起,跟你比起来,我是太不关心你了。那以后…我天天都下厨做菜给你吃怎么样?”
想了想那逆天的厨艺,萧何当然求之不得,餍足的嗯了声,“好,阿竹真好。”
外面的日头逐渐升起,微亮的几束光照进来。
轻竹一夜在大海中飘摇沉浮当然累及了,可她此时怎么都睡不着,往萧何怀里蹭了蹭,“哎,你睡着了吗?我怎么感觉有些不舒服,怎么睡都睡不着。”
萧何本来想困会,听她话凝思起来,突然感到身下一阵凉意。
“糟了,”萧何一把将轻竹捞起,下床将她放到平时锻炼腿那张贵妃榻上,歉意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自己是个皮糙肉厚的没感觉,竟让你受凉了!那个…我忘记清理了,咱们的痕迹还留在上边呢。我去清理下,你先在这里困会。白天再补觉也行。”
后知后觉的清楚他说了什么,轻竹脸颊爆红。
那男人像经历过‘灾荒’的,小册子上说夫妻间一夜一两次即可,也不会闹得那般厉害。他非要搞得那么惨烈,第一回和这回那被褥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知道他白天还有事去忙,轻竹在这边穿好了里衣过去帮他。
“你去睡,我来就行了。”萧何手脚很麻利的收拾着,到了巴蜀可能不再带这么多丫鬟了,他们要习惯两个人的生活。
轻竹不听话,帮他抱被子换被子,“别把我看得那么娇弱!白天还可以补觉嘛,倒是你,该去躺躺,天一亮就得忙到天黑!”
“阿竹这是抱怨什么?难不成我天黑以后亏待了你不成?”萧何勾过她纤腰,故意在她耳边一本正经的问。
他看着这个女子越来越像个妻子的模样,那份遥远的疏离感也渐渐消散了,只想着快点完成天下事情一辈子抱着她巫山云雨到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