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又念了一遍:“春天的甘露是世上美的锦浆,饮之则毕生难忘,夏天的地根是世上最佳的木根,炖之则滋水在绵绵,秋天的熟黄是世上最美的风景,有之则终生不饥,冬天的爬虫是世上最好的补品,尝之则身轻体健……”
她越念便越觉得其中似乎有些奥秘,一时之间却又参详不透,她低低的道:“甘露和琼浆,地根和木根,熟黄和风景,爬虫和补品,好似有些关联,我知道能当补品的爬虫也只有冬虫夏草了,能风景的熟黄又在秋天出现的好像也只有水稻了,而能做药材的木根就有跟多了,数都数不清楚,早晨的露水能做药引的事情我是听过,可是想起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她再那里一个近乎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夜大学士却来了精神,他猛然拍了一下手道:“我终于明白了!宣武侯在见过田伯贡之后,便和西楚交战,当时用大水咽了整个西楚的军队,当时由于武器缺乏曾将生长在河畔梧桐树根锯了下来当作武器,而进攻的时候刚好是秋日,史书上还说宣武侯进宫的时候正是稻田秋收的时候,一片澄黄普曼大帝。”
夜之初皱着眉头道:“你是想通了你史学上的东西,可是这些和墨尘的解药有什么关系?”夜大学士愣一下后道:“没有关系,我说的是我终于参透了为何田伯贡说完这一席话之后就得到了重用,真没有料到田伯贡竟将征伐之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告诉了宣武侯,而宣武侯居然能听得懂他话里藏的意思,当真是难得的紧!”
夜之初看到他满脸兴奋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治学之人常会为想通一两个问题而兴奋不已,只是这件事情和那四味药材又有什么关系?她便再也想不通了。于是她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去找常在春,常在春见她来找她,心里有些犯怵,起身就想躲,夜之初冷着声道:“你今日里若是敢走,我就把你喜欢五哥的事情告诉五哥,让他立刻将你赶出南王府!”
常在春叹了一口气道:“算你狠!我原以为你真的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我了,没料到这么快就来找我,想必仁王已经向你全部解释清楚了,我和他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夜之初轻哼了一声,淡淡的道:“那件事我日后再来找你算账,你如果能解了他的毒,我或许就能原谅你了。”常在春叹了一口气道:“是不是有什么进展?”夜之初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便将夜大学士那里听到的消息全部告诉了常在春,并将那本书也拿给她看。常在春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原地转了两圈后道:“我也想不通里面有什么关联,只是觉得有些古怪罢了,我记得那本医书应该是先晋之后,或许真的和那个故事有些关联。只是一个是战争,另一个却是医学,两者是在是风马牛不相及。若是按那上面的推断来说的话,春天的甘露若是春天的露水,夏天的地根是梧桐树跟,秋天的熟黄指的是稻谷,冬天的爬虫是冬虫夏草的话,这些东西也太普遍了些吧,为何要在树上故弄玄虚?”
夜之初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常在春低低的念叨:“露水,梧桐树跟,稻谷,冬虫夏草,露水由于是天之所降,所以清冽甘甜,梧桐树跟一到夏日常用来去除体内的毒气,稻谷却是人人都需要吃的东西,冬虫夏草是大补之物,这四样东西放在一起会如何?”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去屋子里拿出一堆草药,再命丫头去取稻谷,再寻了些无根水放在药罐子里煎了起来,好半晌之后她才哈哈大笑道:“夜之初,我明白了!”
夜之初愣了一下后道:“你明白了睡呢么?”常在春大喜道:“这四味药材看起来虽然甚是普通,可是却能和方子里其他的药材相辅相成,去除里面的恶气,从而能降寒毒彻底逼出来!”夜之初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几味药材是对的?”“是的!”常在春笑道:“不但是对的,而且是恰到好处,夜之初,你的相关有救了,你日后可以和他幸福的相守一生了!”夜之初顿时傻笑出声,如旋风一样朝门外跑去,常在春奇道:“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我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墨尘!”说话之间夜之初已经跑了出去。
常在春不禁失笑,夜之初还是这种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她的嘴角顿时微微上扬,只是才一转身看到了一脸冷厉的燕雨辰,她想起夜之初之前说的话,心里一惊,怕他将所有的话都听到了,若是被他知道她喜欢他的事情,依着他的性子只怕会将她赶出王府,当下忙试探着问道:“王爷过来多久呢?”
燕雨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道:“这个方子真的能救九弟?”常在春微笑道:“是的,好在老天爷长眼,居然让仁王妃找到了解药,王爷也大可放下心来了。”她知道燕雪辰和燕轻辰两兄弟的感情极深,当下便满心喜悦道。燕雨辰微微点了点头道:“很好。”常在春一时间不知道他嘴里所谓的很好是什么意思,却觉得今日的他和往日有些不同,她微微一笑道:“王爷难得来这里,可有什么吩咐?”
燕雨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后道:“你只需要为本王做一件事情,本王就会立你为侧妃,你觉得如何?”常在春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当下满是娇羞的道:“王爷有什么事情让我去做,尽管吩咐就是。”燕雨辰的眼里有了一抹狠厉,轻轻附在常在春的耳畔说了一句话,常在春的脸色大变,她惊道:“王爷,那可是你的亲弟弟!我不能那么做!”
燕雨辰冷冷地道:“皇室里是没有骨肉亲情的,这件事情做不做由你去衡量,除非你不喜欢本王。”常在春突然觉得这样燕雨辰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她咬着牙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容我再好好想想。”燕雨辰伸手挑起常在春的下巴道:“你真美,当真是国色天香,本王喜欢的紧,本王说话算话,只要你讲这件事情做好了,本王就一定会来娶你,再说了,本王又不是要他的命,只是让他少活几年罢了!”
常在春看着那张英俊又帅气的脸,心里升起了从未有过的彷徨,只觉得他的身材仿佛比往日更高大了几分,站在那根春藤之下,春藤竟有些挡着他的头了。燕雨辰离开之后,常在春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困境,只觉得她无论选什么,都会让她很难过。夜之初由于以前听到常在春的那些话,曾想过那顺天的甘露会不会是春天的露水,所以曾让绿影收集了一些装在瓶子里,没料到这一次会派上了大的用场,而其它的几味药材就极为好寻了,现在正值夏季,派人将树根挖来就好,稻子更是易寻,王府的仓库里面就有一大堆,至于冬虫夏草对普通的百姓来说极为难寻,可是皇宫多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一切准备好之后,常在春就开始配起药来,夜之初见常在春满面愁容的样子,远没有之前所见的开心,便问道:“怎么呢?谁欺负你了吗?怎么这幅表情?”常在春朝她微微一笑道:“我没事,只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日里精神有些不济罢了,不用担心!”夜之初微笑道:“我原本还打算带你今晚出去逛逛,见见世面的,看你这幅样子就算了!”说罢,却又如变戏法一般的从手里端出一盘上的好的荷花糕道:“我亲手做的,尝尝味道如何?”常在春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只觉得淡淡的荷香味充斥着她的嘴里,清雅至极,她的眼前陡然一亮道:“真好吃,真没料到你还有这么好的手艺!”夜之初微笑道:“我寻常是不会做吃食的,以前曾说过只给心爱的人做,而你能救墨尘的性命,从今往后也荣升为我亲爱的人了!等他好了,我给你做其它的糕点,可比这个还要好吃一千倍一万倍!”常在春看到她这幅样子心里不禁满是歉疚,试探着问道:“若是我有一日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
“那要看什么事情了。”夜之初浅浅一笑道:“不过我这人一向都有些记仇的,别人若是欺负了我,我一般都会百倍报之,不过你救了墨尘的性命,我会适当的考虑要如何待你。”她的眼睛微微眨了眨后道:“你该不会真的背着我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吧?”“没有。”常在春摇了摇头道。夜之初伸手揽着她的肩道:“没有就最好了,你现在就是我的好姐妹。”常在春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将夜之初送走之后就去了燕雨辰的书房,白云端将她拦住道:“常姑娘,王爷说了,他在处理公务时若没有特别严重的事情不能去打扰他。”常在春看着白云端道:“我是来向王爷说仁王病情的事情,若是白将军觉得这件事并不重要的话,我现在便离开。”白云端还未说话,屋子里便传来了燕雨辰满是冰冷的声音:“让她进来。”白云端将门拉开,常在春大步走了进去,却燕雨辰正拿着蓝笔在批阅文件,他头也不抬的道:“九弟的事情怎么样呢?”
常在春咬着唇道:“仁王妃方才已将那四味药材送来了,仁王的毒若不出意外的话可以全解。”燕雨辰手中的笔听了下来,眸子里有一抹淡淡深沉,却淡淡的道:“如此甚好,辛苦常姑娘了。”常在春见他一脸淡然的样子,便又问道:“不知道王爷答应我的事情作不作数?”燕雨辰又埋首批阅文件,缓缓的道:“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本王素来是一言九鼎的,只要应承了什么,那就一定会兑现承诺。”常在春听到他的话心里微安道:“有王爷这句话我就算放心了。”她的脸微微一红,转身便走了出去。
燕雨辰见她走了出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却在心里想,我应承过她什么吗?一想,好像什么都没有,当下微微摇了摇头,又开始忙了起来,完全没将常在春的话放在心上。药配好之后,装在一个药缸里。那是一个很大的药缸,只有夜之初在二十一世纪的浴桶那么大,黑黑的药汁浸满了整个大缸里,她看着心里发毛,弱弱的问了一句:“常在春,你不会是让他一口气将这一缸药全部喝完吧!”常在春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掩着嘴道:“这一缸药是用来泡得,那边那一壶才是用来喝的!”夜之初这才松了一口气,燕雪辰也觉得有些好笑,伸手去摸那药汁,只觉得烫的怕人,常在春却道:“仁王爷,可以跑了,药一凉,效果便不好了。”
燕雪辰轻轻点了点头,却怪怪的看了一眼常在春,常在春吃吃一笑,便大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扭头对着夜之初道:“仁王泡到半个时辰之后就喂他服药,药服下之后可能会有些难受,不用太多担心,那是正常反应。”夜之初的脸却红了起来,真的要欣赏燕雪辰脱衣吗?她终是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当下欲回避,燕雪辰却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怕什么,日后我们坦诚相见的日子还长着了,习惯了就好。”
夜之初轻轻咬了咬唇,他又微微的笑道:“来,帮我宽衣吧!”夜之初告诉自己他是她的相公,两人之间原本就该亲密无间的,只是脱个衣裳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想通这一层之后,她便也释然了,淡淡一笑便真的替他宽衣解带。
燕血辰看着她那副乖巧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低低的道:“日后我天天脱给你看!”
“滚!”夜之初低吼,却在将他外衫除下后,看到纹理清晰的胸膛时,终是很没有骨气的咽了咽口水,再伸出爪子抚了上去。
燕雪辰由得她的爪子乱摸,大大方方的将亵裤脱了下来,某人的眼睛顿时直了,然后便将脸转过去了,他浅浅一笑,从她的身后抱住她有些暧昧的道:“等我的寒毒解了之后,我们试一试上次那本书上的动作。”
夜之初的脸刹那间成了火烧云,低低的道:“色狼,去泡你的澡吧!”
燕雪微微一笑,不再去捉弄她,缓缓的没进药缸里去泡澡,夜之初看着沙漏,到时间之后就将药端给他喝,果然他服下药之后觉得极不舒服,只觉得胸口又憋又闷,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他怕夜之初担心,强自忍着,可是过了一刻钟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一口黑色便从他了的嘴里喷了出来。
wωω_ttκá n_co 夜之初见到这等情景,吓了一大跳,忙去叫常在春,常在春过来之后将地上的那摊血查看一番后道:“很好,这是积郁在他体内的毒血,喷出来便好了。”
夜之初听她这么一说,才松了一口气,却依旧有些担心的道:“他这样泡还要泡多久?”
“坚持泡上一个月,再辅以我配的药喝,一个月后应该就能大好。”常在春微微一笑道。
夜之初皱着眉头道:“怎么要这么久?”
“没办法,他的毒中的太深了。”常在春叹了一口气道:“积了十几年的东西,一个月内能尽数逼出来已经算很好了。”说到这里她故做字神秘凑到夜之初耳边道:“他身上的毒解到十天之后就能和你圆房了,你无需等太久的!”
夜之初的眸子微微一眯,扭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常在春道:“滚!”只是她的话说的再狠,脸终是红了。
常在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燕雪辰每日一到午时就开始到大缸里泡澡,他由最初每日里吐一大堆的黑血到后来一一小堆的黑色,而他身上的寒症也一日比一次轻,脸上的黑色也一日浅过一日,如此泡了十余天之后,他的身体也已如正常人一般。
可是常在春却说这寒症积在他体内时间过长,一定要泡足一个月才能除根,于是他也就乖乖的接着在那绸又黑的药汁里浸泡,许是他每日里都泡药的缘份,他身上的药味却一日浓过一日,到后来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十步之外都能闻到药味。
时间长了,夜之初已习惯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药味,两人都沉浸在他剧毒将解的幸福之中,却全然不知另一轮的危机已悄然向两人靠近。
这一日是先皇后的祭辰,是燕血辰的生辰,皇帝早早就下了旨将一众皇子全部到宫里为燕雪辰庆生。
燕轻辰接到了那个圣旨时,心里极为不快,他含笑将送信的公公送走之后,脸上便一片阴郁,他冷哼了一声道:“往日里我过生辰的时候,父皇从未说过半句话,今日里燕血辰倒开了一个先例!”
谋士江涛在旁道:“王爷也不必生气,皇上这些年来一直在冷落九皇子,他也因此受了不少的罪,皇上这么做,想必是想补偿什么,并没哟其它的用意。”
“怎么可能没有其它的用意!”燕轻辰气闷闷的道:“单看这几个月来父皇对燕雪辰的态度,就不同寻常,这哪里是仅仅是补偿而已,我看父皇根本就想立燕雪辰为太子!”
江涛寻思了片刻后道:“王爷顾虑的极是,这几个月来皇上赏给仁王的东西的确是比其它的皇子要多的多,而且上次皇上生辰的时候,他只送了一筐青菜和一个大南瓜就得到皇上的夸奖,虽说天恩难测,但是皇上表现的也太明显了一些。再加上皇上已将步兵统一领要职给付于他,这摆明了是要重用他的,而他表现的也不错,近日里京城内一片秩序井然,皇上对他也甚是满意。只是这一切不知道是做给王爷您看到还是做给南王看的?”
燕轻辰冷冷的道:“自然是做给本王看的,只是父皇的戏演得过真了,倒显得有几分假了。五弟那边只怕会坐不住,九弟若真是有野心的话,事情就越发的精彩了。”
江涛点头道:“奴才觉得只要王爷你沉住气看戏就好,其它的事情不用太放在心上。九门提督那里奴才已派人前去打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消息。而且自从南王妃疯了之后,花左国好像很生气,乌萨克王子还在我朝,今日只怕也会来凑个热闹,我们只需煽风点火让乌萨克王子回家之后就鼓动花左国王兴兵,只要北方的疆土不稳,南王若是外出征伐的话,对王爷而言就是天赐良机了!”
燕轻辰轻轻点了点头,粗长的指节轻轻敲了敲桌子,没有再多说什么。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大皇子的声音:“三弟,父皇居然在宫里设宴为九弟庆生,当真是偏心到极致,我们这些做兄长的都没有得到父皇如此的隆恩,九弟凭什么可以得到!”
燕轻辰听到大皇子的声音,心里已有了计较,看来对燕雪辰不满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人。他站起身来笑道:“父皇是心疼九弟了,九弟这些年来也吃了不少的苦,父皇好好的疼他原也正常。”
大皇子看了燕轻辰一眼后道:“本王记得三弟以前可不是这副性子,自从上次太子被扳倒之后,怎么就像是换了一副性子一样!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忍得下来!你以前那些男子汉的脾性都到哪里去呢地?”
燕轻辰淡笑道:“大哥把话说的太严重了,父皇不是日日教导我们我们要好好相处吗?我们是亲兄弟,他又是我们的弟弟,疼他原本就是应该是的。”
大皇子冷笑道:“你能忍,本王却不能忍的,今日里本王倒要去父皇面前弄个明白!”
燕轻辰依旧淡笑,眸子里却多了一抹阴险,像大皇子这种人,实在是连对手都谈不上,当真是不需要为他费心神了,只是能利用的时候若不好好利用一次就当真是有些可惜了。
燕雪辰泡好药浴之后换好衣裳就带着夜之初进了宫,夜之初皱着眉头道:“父皇又在唱哪一个剧本啊,将那么多的皇子召进宫为你庆生,这是以前的皇子们从未有过的,只怕是又要将你推向风口浪尖了。”
燕雪辰不以为然的道:“不管父皇在玩什么,我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情,那就是皇帝不做,其它的事情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罢了。”
“若是五哥因为父皇的举动而对你有所猜忌的话又该怎么办?”夜之初微微有些担心的道。燕雪辰的眉毛微微一扬后道:“五哥那么聪明的人才不会上这种当,我听说今日里乌萨克王子也会出息,依我看父皇根本就打着我生辰的招牌来试探我们的反应,你等着看吧,今日里绝对又有好戏看。”夜之初扬了扬眉毛,却又倚在他胸口问道:“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你送我什么我就想要什么。”燕雪辰伸手轻轻扶上她的脸道:“其实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万事不求了。”
夜之初冲他眨了眨眼道:“既然你这么说,就一定能接收我的生日礼物了,晚上回来就送给你。”燕雪辰看到她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道:“是什么礼物让你如此神秘?”夜之初嘻嘻一笑道:“你猜啊!”
燕雪辰浅笑道:“我从来不知道你的脑袋里装了什么,又哪里猜得出来?”夜之初的眼珠子转了转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别猜了,反正晚上你就知道了。”燕雪辰轻轻摇了摇头道:“我算是服了你了,好吧,那本王今夜就等着王妃送上的惊喜大礼物了!”说话间,已到宫门,两人下了马车,缓缓的朝宫里走去,这一次的晚宴是在明德殿举办的,寿星还没有到,那里早就已经热闹非凡了,轻歌曼舞不时从里面传了出来。如那元宵夜一眼,两人到达的时候皇帝还未到达,可是今日里面的气氛却有些不对,大殿里透着一抹淡淡的压抑和紧张。纵然那些舞女们在大厅里边弹边唱,却也依旧无法改变大殿里的气氛。
夜之初环顾了一下四周,却见各位皇子们早已到来,而且还多了一人。那人一身异族的衣裳坐在那里,看起来有几分怒气,她认识那人,他便是花左国的皇子乌萨克,夜之初曾在含香楼里见过他一次。今日的他一直冷着脸等着坐在他斜对面的燕雨辰,而燕雨辰却由得他去瞪,一脸冷漠的坐在那里,整个人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表情。就连他脸上的万里寒冰也和往日一样,冷得怕人,却又看不出一丝怒气。
她顿时明白这屋子里的压抑气氛从何而来了,看来今日里这看起来一片温和的寿宴,却是暗藏玄机。她轻轻的撇了撇嘴,这些人今日里来这里只怕都是别有目的的。她心里对皇帝又有了三分不满,他这一次居然拿燕雪辰的生辰做诱饵,想看这一众皇子如何处理乌萨克的事情。
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燕雪辰一眼,却见他满脸都堆满了浅浅的笑意,仿佛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般。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不说话,就表示他心里早就计较,更何况这朝堂上的事情她一个女子还是少管为妙,省得日后横出祸端。以往皇室中排席的方式都是按照年纪大小排列的,今日由于是打折燕雪辰的名头,所以总管太监将他的位置安排在最前面。
燕雪辰虚推了一番后便坐了下来,皇帝早有安排的事情她自然也不去违逆。坐定之后他发现顺着席位他的对面是乌萨克王子,左边是燕轻辰,如此的排列皇帝倒真是用心良苦了,他知道今夜里只怕比他预期的还要好玩几分,当下不动声色,和众位皇子打完招呼之后就脸上堆着笑坐在那里。
燕轻辰微笑道:“我们这些做兄长的都从未让父皇如此大张旗鼓的操办过生辰,九弟却能让父皇如此用心对待,还请到了乌萨克王子这样的贵宾,当真是太难的了。”燕雪辰淡笑道:“三哥说的是,我也在心里感激父皇的隆恩。”燕轻辰皮笑肉不笑的道:“那九弟打算如何回报父皇呢?”“这是个秘密!”燕雪辰故作神笔道:“是我和父皇之间的秘密,不太方便告诉三哥,还请三哥不要怪罪!”
燕轻辰的脸色便难看了几分,当下冷冷地道:“看来九弟真的是深得父皇的宠爱啊,居然还和父皇之间有不能告诉我们的秘密。”燕雪辰的眸子微微一眨道:“嘘!三哥小声一点,你这么大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父皇这次为我操办生辰的事情不满意了!要知道父皇最是讨厌别人揣摩他的心意了,更是讨厌别人曲解他的心意。”
燕轻辰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夜之初在旁笑道:“只是父亲给儿子操办一个生辰罢了,又有什么好猜忌的呢?再说了,今日里还是孝德皇后的祭辰,指不定父皇就想起当年的事情,心情还不见得就有多好,三哥又何必如此去猜测父皇的心意呢?”
燕轻辰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夜之初道:“九弟妹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本王改日里定向你好好讨教,只是九弟妹今日里最好是管住自己的嘴巴,省得再生出什么大祸来!”“”多谢三哥提醒,只是今日里我也记住三哥的话了,日后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一定去战王府找三哥要个说法。“夜之初笑得一片温婉,眸子里却是一片寒意,这只乌龟王八蛋已经为难她很久了,更三番五次不是想占她的便宜,就是想要她的性命,日后若是寻着机会能对付他,她一定不会手软!”
丫的,若不是这段时间为了燕雪辰解毒的事情担忧,她一定要寻机会好好的收拾燕轻辰,他想要她的命,把她惹急了,她也要他的命!燕轻辰听到她的话不但不怒,反而嘴角微微上扬,他微笑道:“九弟妹,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夜之初听到他的话明显的感觉到他话里有话,只是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一时间她也猜不透,只是在心里已有了三分小心,也更加坚定决定等燕雪辰的毒接了之后,她就要好好收拾燕轻辰的决心。她微笑道:“希望吧!”
“皇上驾到!”太监间隙的嗓子传来,众皇子们忙伏倒在地大呼:“参见父皇!”皇帝身着一件明黄色的龙袍和良贵妃一起缓缓走了进来,良贵妃今日穿了一件较为喜庆的宫装,却依旧没有穿上大红色,夜之初的眉毛微微一扬,看来皇帝的皇后人选还是没有定下来。乌萨克王子对着皇帝行了一个花左国的理解,右手扶着左胸,腰微微低下,那些尊重看起来有些勉强。
皇帝只当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反而笑眯眯的道:“王子到京城已有一月有余了,朕最近一近极为繁忙,没有太多的精力好好招待王子。听闻王子明天就要回花左国了,原本想要在今日为王子举办一个盛大的送别会,可是今日刚好是仁王的生辰,所以就将王子请来了,还请莫要怪罪才好!”
乌萨克王子的脸上有些难看,他虽然不太懂风迎国的规矩,对风迎国话中藏话也不是太能听得出来所以然,可是却也听出来皇帝的话中有话,再加上他原本早就要回花左国,却被皇帝以各种理由挽留在此,他虽然带了几十个精明的侍卫过来,可是那些侍卫又哪里是风迎国众多侍卫的对手,是以一直只能忍辱负重,怪怪的听皇帝的话留在风迎国,可是心里却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怒气。
她的鼻子里逸出一声轻哼道:“皇上客气了,能参加九皇子的生辰宴会是本王子的福气。只是明日里一定要回国了,我到贵国已经有一月有余了,再不回去,父汗只怕会担心。我父汗的脾气不是太好,再加上我和他曾约定过,若是两月之内不回国的话,他就要带兵攻打贵国,我不想引来任何误会!”
众皇子一听他的话只觉得他根本是在挑衅,毫不将风迎国放在眼里,当下便有半数的皇子喝道:“两月不回去就要派兵来打?那敢情好啊,我们已经多日没有操练兵马了,你父王若是要打过来的话,我一定让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