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皇子们一见到这等情景,一个个也忙上前相助,燕轻辰的武功再好,在众人的围攻下败像环生。
燕雪辰和燕雨辰都恨他心肠狠毒,不念兄弟之情,是以下起手来都没有留情。
皇帝看到燕雪辰凌厉的武功,不由得微微一怔,他早知道燕雪辰会武功,却没料到如此厉害,那一招一式,像极了他记忆深处的那个女子,只是他毕竟是个男子,出手间比当年的皇后要有阳刚的多。他不禁在想,燕雪辰的武功到底是谁教他的?
皇帝当年外出学艺时一共有七个师兄弟,三师兄当年命丧火场,大师兄和二师兄早已死在了战场上,六师弟也早已得病身亡,唯一的师妹他的皇后也在生燕雪辰的时候死了,活在世上的师兄弟只有他和梦影了。
难道燕雪辰的武功是梦影所教?他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些年来梦影一直远离深宫,他两年前才将梦影找到,托他暗中帮他,梦影回来的时间这么短,又哪里能教会燕雪辰如此深厚的武功?
皇帝想不透,决定日后寻到机会再好好问问燕雪辰。
燕轻辰眼见自己不敌,狗急跳墙,见大皇子攻了过来,一把抓住大皇子,反手掐在他的脖子上道:“都别过来,否则我就先杀了他!”
燕雪辰和燕雨辰投鼠忌器,站在他的身前没有向前,他咬着牙道:“今日里算你们狠,本王今日败了,彻底败了!”说罢,他吼了一声,那吼声中夹杂着太多的无可奈何,如同一只负伤的狮子。
燕雪辰和燕雨辰对视了一眼,燕雨辰冷冷的道:“三哥,放了大哥,然后诚心向父皇认错,你终究是他的儿子,他一定会顾念骨肉亲情,可是你若是执迷不悟的话,只怕这一生再也没有回头的路,是亡命天涯还是被乱棍打死都不是我所乐见的。”
燕轻辰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双眸子里满是淡淡的怒气道:“父皇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们两兄弟,从来都没有将我放在心里,我纵然做得再好,他也从来都不会表扬我!五年前我和你一起立下战功,甚至功劳比你的还大,可是在奖赏的时候他只奖你,反而说我杀人太多,对百姓不善,曾在金銮殿上将我痛斥了一顿,从那时起,我便已经知道,我这一生再难与你相争!可是你知道吗?我恨啊!我也想得到父皇的赞叹啊!”
燕雨辰的眸子微暗,却依旧冷冽无比的道:“你五年前攻下万和城,却欲强娶城女子的女儿,遭到反抗后就将城主的女儿奸污了,然后再屠了城,这样的事情做下来了又岂能得到父皇的赞赏,父皇若是赞赏了你,只怕整个天下都会乱了套!”
燕轻辰冷笑道:“屠城?乱了套?燕雨辰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屠城的事情你也做过,可是为何父皇却对你赞赏有加?”
皇帝坐在龙椅上冷哼一声道:“南王屠了城朕之所以奖赏他,是因为他做得很对!要知道那鸿族蛮子扰我朝边境已有十余年,我朝百姓苦不堪言,那种罪在恶极的人实该灭种!”说到这里,他的眸子有意无意的扫到阿萨克王子的身上道:“日后若还有那等不知轻重的种族,欲对我朝图谋不轨,朕还是那句话,杀!”
皇帝在说到“杀”字的时候,已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纵然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可是王者之气却在瞬间流露而出,那股霸气是所有的皇子中没有一个人拥有的。
乌萨克看到皇帝那记冰冷的目光,直吓的两腿忍不住开始发抖,极没有骨气的跪倒在地,心里原本还有的万千想法和打算,也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只是心里却终是有一抹淡淡的不甘,却又不敢表露他毫。
夜之初躲在桌子底下,反而对皇帝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压力没有太多的感触,只是在心里隐隐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只怕全部都是皇帝的预谋,他早已经算好。她和燕雪辰以及一众皇子都不过是皇帝手中的一枚棋子,经此之事,既可将原本隐藏在背后的事情全部都牵出来,又可趁机看出各皇子的品性,还可以将乌萨克王子的心给镇住,可谓是一石三鸟。
皇帝果然是皇帝,一下手都是那么狠!
燕轻辰听到皇帝的那句话之后心里却更加不平,他大声道:“为什么同是屠城,父皇就如此差别对待?我不服!我不服!”
他的声音陡然间大了好几倍,直震得人耳膜刺痛无比,夜之初更是忙将耳朵捂住。
而在下一刻,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他已极快一掌将大皇子推开然后破窗而出,燕雪辰和燕雨辰大吃一惊,忙欲去追。
皇帝却冷冷的道:“不用追了,他逃不掉的,就算是这一次能逃脱左相布下的天罗地网,以后的日子也不好”
夜之初微惊,左相?靠,原来这一切都是梦影那经妖精布下的局啊!她早知他不是盏省油的灯,没料到居然如此的不省油!她轻轻摸了摸胸口,暗暗告诉自己日后那个极度危险的人还是少招惹为妙。
燕轻辰逃走之后,大殿上顿时一片安静,早有宫女太监上来打扫,皇帝看起来有些地疲惫的欲回甘露殿休息,夜之初拉着燕雪辰就要离开,皇帝却淡淡的说:“仁王,仁王妃你们两人扶朕回房休息。”
“是!”两人对视一眼,乖乖的答应。
皇帝又淡淡的道:“你们都退下吧,朕倦了。”
其它的皇子和皇子妃听到皇帝的吩咐之后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赶紧离开了大殿。
夜之初和燕雪辰扶着皇帝缓缓的走出了大殿,夜之初偷偷的看了皇帝一眼,却见他看起来虽然依旧满是威仪,却已没有方才在大殿上斥责人时的气势了。他的两鬓之间的发已有不少全斑白,眼角的皱纹也已经有些深了,龙眸里的哀伤是那么的深重,此时这般看着他,她只觉得他和一般的老人无异。
之前燕星辰逼宫谋反,现在燕轻辰又坐下了这样的事情,这对于一个父亲而言,终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情,可是对于一个皇帝而言却是必须得处理的事情。
御花园里早已绿叶盈翠,繁花似锦,明月自天高中洒下光辉,绿叶红花便也多了一份妩媚之情,可是皇帝却已觉得这样美丽的景色也是带着三分伤感的。
他回想起当上皇帝之后走后的路途,只觉得艰辛无比,那点点由心而生的悲凉竟是一点点渗透着他那已不算十分强健的身体。
“真美的风景!”皇帝轻声感叹。
燕雪辰和夜之初两人都不知道皇帝为何此时发出这样的感叹,两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便都以沉默应对。只是两人心里都升起了一份怪异的感觉,总觉得皇帝是意有所指。
皇帝轻轻地道:“人世间的事情当真是极难预料的,就算朕是九五至尊,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也有很多事情由不得朕去主宰,上一次你二哥的事情已经让朕难过好长一段时间,这会还没有完全缓过劲来,你三哥却又出了事情。”
燕雪辰低低的道:“二哥和三哥都只是一叶障目罢,父皇无需太过忧心。”
皇帝幽幽的道:“墨尘,上次朕对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儿臣还记得。”燕雪辰缓缓的道:“只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也一直没有深想,今日父皇既然再次问起,儿臣就此答复父皇吧!依旧如那日所言,万里江山于儿臣只是浮云泡影,儿臣性子懒散,平日里几乎从不接触政务,天下之事,儿臣实在是无心也无力去处理。”
皇帝扭头看了他一伸,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道:“若是朕的每个儿子都像你这般去想,只怕所有的惨剧都不会发生,朕也便以有快快乐乐的安享晚年了。”
燕雪辰的头微微低下,却没有再说话,皇帝又笑道:“你上次送进宫的青菜南瓜味道都极美,清香扑鼻啊,朕还想再尝尝,什么时候带朕去看看你们种下菜地啊?”
燕雪辰笑道:“父皇若是想去,随时都可以。只是今日时辰也不早了,父皇还是早日回房休息吧!”
皇帝轻轻点了点头道:“时辰还早,朕还有些话想和你们聊聊。”
燕雪辰轻轻颔首,皇帝又问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朕第一次和你游御花园,对吗?”
“是的,父皇。”燕雪辰点头道。
“当年因为皇后的设计和陷害,朕险些要了你的性命,你出生之后,朕从来都没有问起过你,更不曾关心过你,在你的心里是否有些恨朕?”皇帝看着燕雪辰道:“朕要听实话!”
燕雪辰浅浅一笑道:“儿臣若是告诉父皇儿臣对父皇一点恨意都没有,那就是在撒谎了,只是事情已经过去,现如今儿臣已拥有一切,又还有什么好恨的?”
皇帝轻轻点了点头道:“知足者常乐也,只是这件事情只怕会是朕一生的心病,好在朕当日里胡乱替你指的婚,竟成全了你,给了你幸福,倒当真是意外之喜。”说到这里,他扭过头看着夜之初道:“仁王妃,你整日里还真的会搞怪,那副鬼模样倒真把人吓到了几分,说吧,你犯下这等欺君之罪,让朕怎么去罚你?”
夜之初听到皇帝的话吓了一大跳,却又听到皇帝的语气里有三分开玩笑,三分威严,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要罚她,而今日里燕轻辰的事情已经让他极为难过,又岂会在这个时候拿她开刀。再说了,就算是要罚她的话方才在大殿上早就罚了,想通这一层之后她强自镇定道:“父皇是千古明君,断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罚臣媳。再说了,父皇方才也说了,当日里父皇将臣媳许给墨尘就是一件喜事,而且容貌之事原本就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欣赏眼光,再则臣媳也是被三哥所逼”
“还在这里糊弄朕!”皇帝的语气转厉道:“朕看你是平日里说谎说多了,以至于没有一句真话,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你在撒谎,朕就看不出来了吗?”夜之初忙伏在地上道:“事急从权,还请父皇恕罪!”
皇帝冷冷的道:“好一句事急从权,最难得的是从来不撒谎的南王居然也为了你而撒了谎!仁王妃,你的面子可真大啊!”
皇帝这几句话一说出口,夜之初就当真是有些急了,想起方才在大殿上的惨况,她只得咬着牙道:“父皇,你误会五哥了,臣媳的确曾经对五哥有些迷恋,之事那件事情早已过去,臣媳现在只想一心一意的和墨尘在一起。其它的事情一概都不敢多想了。”
皇帝轻哼一声道:“这会倒招供了,起来吧!”
夜之初低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皇帝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燕雪辰一眼后才缓缓的道:“你心里的那些花花肠子是瞒不过朕了,朕虽然老眼昏花,可是脑袋并不糊涂!今日子若非你还是个处子之身的话,朕只怕不会轻饶于你!”
夜之初打了一个寒颤,皇帝又看着燕雪辰道:“你们两人看起来极为相爱,可是为何还未圆房?是不是这丫头又在耍大小姐脾气,又在欺负你呢?”
夜之初一阵恶寒,皇帝这是在给燕雪辰撑腰吗?
燕雪辰微微一笑道:“父皇过虑了,儿臣和之初之所以未圆房,是因为儿臣的寒毒未解,不能碰她,一旦要了她就会命丧黄泉,所以我们成亲之后,一直都恪守着礼节,不敢做出其它的事情来。”
皇帝的面色这才微微有些好转,他轻叹一口气道:“朕怕你把这个丫头宠上天了!”
燕雪辰眨了眨眼道:“女人本来就是用来宠的,只是需要把握一个度就好,再加上之初的性子虽然跳脱张扬,却还是识大体的,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她心里也分得很清楚的,父皇就不用为儿臣的事情担心了。”
“如此便好!”皇帝听到他的话后轻轻叹息了一声道。
里值促夏,御花园到处飞满了萤火虫,那点点浅黄的光芒在衣间看来当真是极为温暖和美丽,皇帝的心事又被勾了起来,他缓缓的道:“朕当年和你母后初识的时候,她就在那百花丛中起舞,她的轻功极好,能在空中转上百来个圈也不会头晕。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在朕的手掌上跳舞,只是那段岁月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朕就是想要我再回都不是一件易事。”
燕雪辰缓缓的道:“父皇很爱母后?”
皇帝轻叹了一口气道:“朕以前也以为朕很爱你母后,可是现在想来应该是不太爱她的,否则又岂会害死她,又岂会不相信她的话?只是最近这段日子,朕真有些想你的母后,总会看到她翩翩起舞的样子,那片风景,是朕有生以来看过的最美的风景,所以朕最近就在想啊,许是你的母后也想朕了,要来接朕了。”
燕雪辰听到他的话吓了一大跳后,正在此时,皇帝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忙将皇帝扶到那边的花坛上坐下来道:“父皇,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太医?”
“不用了!”皇帝伸手阻止他道:“只是老毛病了,不妨事,你们扶朕回甘露殿吧,这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夜之初听到皇帝咳的厉害,心里也有些吃惊,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却借着月光分明看到皇帝捂着嘴的那块丝帕上满是血迹,她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燕雪辰见她傻站在那里,便道:“初初,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快扶父皇回去休息。”
夜之初回过神来,忙迭声答应,伸手扶着皇帝缓缓的走了回去。
两人伺候着皇帝就寝之后,又细细的嘱咐了甘露殿里的宫女和太监,这才缓缓的离开甘露殿,却在出宫的路上和乌萨克不期而遇。
乌萨克一见到两人便跪倒在地道:“仁王,仁王妃,还请救本王子一命!”
燕雪辰和夜之初看到他那副样子不由得愣了一下,燕雪辰伸手将乌萨克扶起来道:“王子有话直说便是,我们夫妻二人能帮得上心的自然会帮,可是毕竟本王只是半个闲散王爷,所做的事情实在是有限,若是让王子失望了,还请王子不要放在心上。”
乌萨克站起身来道:“王爷不必过谦,今日在殿上,本王子分明见到皇上对王爷极为宠爱,事事都向着王爷,离开也只让王爷和王妃随侍左右,这份宠爱,就算是南王都未曾得到,本王子的事情王爷一定能帮得上忙的!”
夜之初对乌萨克的印象并不好,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一日在含香楼里他色迷迷的看着她的样子,再加上今日里在大殿之上也是她率先认出她来,若不是她应变的极快,只怕今夜已被他给害死了!
她轻哼一声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在那里拐弯抹角,我记得阿丽娜曾说过草原的儿女最是坦率!”
乌萨克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子就直说好了,我知道这次让阿丽娜发疯之事定有隐情,到底是什么隐情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了,我只想带着我的妹妹阿丽娜一起回花左国。”
“什么?你想将阿丽娜带回花左国?”夜之初微惊道:“说句难听的话,你现在连自己能不能脱身还是一个未知数,居然就想着连同阿丽娜一起带走!你知不知道根据凤迎国的规矩,女子出嫁之后,就是她夫家的人了,阿丽娜现在是南王妃,便也是我凤迎国皇室的媳妇了,又岂是你说想要带走就能带走的?再说,你就算是想要将她带走,也应该去找南王,阿丽娜是他的妃子,你不去求他,反而来求我们,当真是有些好笑!”
乌萨克急道:“我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去求南王,可是前几日我已经去南王府大闹过了,今日里又席上和他吵了一架,也算是有隙了,他那个人冷的像是冰块,我若是去求他的话,只怕是要被他给扔出去的!可是我也知道他根本就不爱阿丽娜,若是将阿丽娜留在这里,她日后的日子只怕是苦不堪言!南王不珍惜她,可是她却是我父汗的心头肉,若是让我父汗听到了她受到了这样的待遇,我父汗只怕会气死的!”
“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夜之初冷着声道,她不是开慈善堂的,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帮,再说了,这其中牵扯到的事情太多,现在京城里的关系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她可不想没事找事。
乌萨克楞了一下后道:“仁王爷,我知道这件事情原本是和你们没有关系的,可是若是你的亲妹妹遇到这种事情,你们能坐视不理吗?”
“我没有亲妹妹。”燕雪辰浅浅的道:“我只有一个亲姐姐,不过她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所以请恕我不能帮到王子,也体会不到王子此时的心情。王子的事情还是去找五哥比较妥当,要不要休弃阿丽娜公主,你得去问他的意思。至于能不能让阿丽娜公主与王子一起离开,这还得去问父皇。请恕我们帮不上忙,失陪!”说罢,他拉着夜之初便大步离开了。
乌萨克见劝说无益,两人已大步离开了,他顿时懊恼万分,却又毫无办法,只得叹了口气后缓缓走了回去。却全然没有看到不远处的假山后,有一双眼睛将这幕全部都看到了,见众人已离开了,那人也极快的回去覆命去了。
夜之初和燕雪辰走出宫后,燕雪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父皇对五哥是有些不放心的。”
“何出此言?”夜之初有些好奇他怎么无端端的就提起这件事情来。
燕雪辰伸出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道:“你这个笨蛋,你难道没有看出来父皇是在试探我们吗?”
夜之初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轻轻叹了口气道:“父皇故意说出那些伤感的话来,听起来好像一下子和我们走的近了许多,也有了几分父子之情。可是那从他嘴里喷出来的鲜血却是假的……”
夜之初微惊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燕雪辰叹了口气道:“我自小在死亡线上挣扎,闻的血腥味虽然没有五哥的多,却也闻了不少,所以只需在一看到鲜血就会闻到血腥味,可是今日里父皇吐出来的鲜血却没有一丝血腥味,所以那血根本就是假的,他不过是在看我们知道他病重之后会有什么举动,我是不是真的像和他说的那样,对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有,刚才乌萨克王子来求我们帮忙的事情根本也是试探,相看看我和五哥到底走的有多近,是不是真的和传闻中一样。”
夜之初叹了口气道:“不至于,用得着这样玩吗?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燕雪辰淡淡的道:“既然是试探,我们就装作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但是父皇病重之类的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平日里有空就进宫去看看他,当作是尽孝道吧!”
夜之初楞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道:“燕雪辰,你这只狐狸!”
燕雪辰微微一笑道:“因为我没有得到过父皇的宠爱,所以我更加知道他的宠爱有多么的危险,也知道他的心机有多深!”
夜之初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有些想念我那个财迷老爹了。”
燕雪辰将她拥在怀里道:“我也有些想他了,明日等我泡完药浴之后就去看他老人家吧!”
夜之初轻轻点了点头,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两人能一起面对,当真是一件极妙的事情。
夜凉如水,轻风微拂,明月已斜,星星眨着一双双大大的眼睛撒在半空之中,风景无限!
到达仁王府时,夜之初已经倚在他的胸口沉沉睡着,他的怀抱对她而言,是极为安心的,她极少会在马车上睡觉,可是只要一赖在他的身上,她就有些昏昏欲睡。
燕雪辰看着她睡得如懒猫一般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早有丫鬟打着灯笼过来领路了,他却示意那些丫鬟们尽数退下,他抱着夜之初缓缓的朝卧室走去。
夜色已深,路两边的青草尖上已带着点点露水,湿了他的鞋袜,他却觉得此刻这般抱着她走路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正在此时,一声微微有些尖细的声音自夜空中传来,他的眸子微微一眯,极快的走进房间,将夜之初轻轻的放在床上,又拉过被子替她盖好,然后再轻轻的跃了出去。
“有什么事?”燕雪辰在中年男子的面前停了下来,低声问道。
中年男子行了个礼后道:“王爷,事情有变,今日王爷陪皇上回去之后,南王那边已有了调集兵马的准备,我猜他可能也想宫变。”
“不可能!”燕雪辰淡淡的道:“五哥是那么聪明的人,又岂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要知道那宫变之事,就算是真的成功了,日后也得给史官们留下话柄,五哥他一生追求完美,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再则,就算他心里对我起了猜疑,也会先来试探我,断断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中年男子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南王行事素来稳当,就是因为平日里太过稳当我才担心。少主虽然没有问鼎宝座之心,可是今日里皇上的所作所为,已经有了千般暗示,南王想要不猜忌只怕都极难。再说,就算南王与少主兄弟情深,没有动这个心思,可是南王手上的那些人也断断不会容许少主做大,像白云端他们那样的人,平日里有能有谋,为了南王甘愿做一个家仆,他的稳忍又岂是常人所备?他的谋略只怕也不容小视!”
燕雪辰幽幽叹了口气道:“现在皇后已死,三哥已经威胁不到他了,和他争皇位的人已全部除去了,或许此时也是我功成身退的时候了,与其让五哥百般猜忌于我,倒不如我主动退出这一趟浑水。”
中年男子楞了一下后道:“少主,你当真决定如此?”
燕雪辰淡淡的道:“我不知道父皇此番将我推向风口浪尖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只是依着父皇以往一向的行事方式,这一次行动的背后一定还有后着。而我这几日却又偏偏不能去南王府,如此一来,倒真成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了,只是这几无妨,我们就先等等看吧!”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道:“若是南王的那些人马都是用来对付王爷的,我们又该怎么办?”
燕雪辰幽幽的道:“五哥不会那么做的,我总相信他虽然对皇位志在必得,可是并没有丧失人性,他和我之间终是有着兄弟之情的。”
“可是上一次他却为了娶阿丽娜公主,连自己心爱的人都能抛下,这样的人心机太深太可怕,少主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中年男子低声提醒道。
燕雪辰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我知道了,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你们平日里行事也要小心一些。”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燕雪辰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我们总舵和分舵的地址稍加变动,毕竟往日里仇家太多,还是换一下比较安全。还有,将青鬼门里联络的暗号也全部换掉,安全第一。”
“是!”中年男子低声答应道:“我最近也有这个意思。”
燕雪辰又和中年男子说了些话,交待了一些事情后便转身回了房,一回去,却见屋子里灯已不知何时亮了起来,夜之初正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有一抹淡淡的伤感。
他顿时便知道他方才和中年男子的话八成被她听去了,他含笑问道:“怎么不睡呢?”
“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夜之初看着他,眼睛里有了一抹淡淡的依恋。他方才一将她放下,她便醒了,两人自从和好之后,便一直都是相拥而眠,她发现她早已习惯了他的怀抱,他若是不在身边,她便会觉得不太安心,觉便也睡不好了。
他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拥在怀里道:“才分开这么点时间,就想我了啊!”他的眼睛亮的像星星,轻轻吻着她的唇道:“以前觉得极强为强势,性子又张扬,还以为你本事大着咧,没料到竟也是一个胆小鬼!”
夜之初微微一笑道:“是啊,我是胆小鬼,所以我怕鬼嘛!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半夜三更的,正是鬼出没的大好时机,我又哪里能睡得着!”
燕雪辰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啊,整日里就是这副样子了,永远没个正形!”
“你难道就有正形呢?”夜之初伸手勾着脖子眨了眨眼道:“此时月黑风高,正是采草的好时机!”
“采草?”燕雪辰一时没有听懂她有些另类的词语,环顾左右,这屋子里又哪里有草?她该不会一时兴趣,三更半夜的想要去割草吧!
夜之初坏坏一笑,看着他道:“没有,采草!”
燕雪辰的眼里却更加迷茫了,她咬着唇吃吃一笑,一把将他扑倒在地道:“本大小姐来采草了!”说罢,有些粗野的一把撕开他的衣裳,他扬了扬眉,终于明白她嘴里的采草是何意了。
他由得她去折腾,反的一把将她身上的衣裳也撕了一来道:“好吧,你采草,我采花,我们各取所需!”说罢,那双大手极不规矩的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夜之初的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像往日那样低声斥责,反而由得他去,而她的手也极不规矩的缠上了他的身子,娇艳的红唇印在了他的唇上,主动送来的柔软甜蜜让他的心也跟着颤动了起来,他忍不住轻轻抽了一口气,伸手抚在她的翘臀上,低低的道:“小妖精,一会让你见识见识大爷的手段!”
夜之初吃吃一笑道:“在我见识你的手段之前你先试试我的手段!”说罢,她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已缓缓的向他的小腹下方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