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红颜祸水一

燕雪辰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心又如狂雷一般跳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上一次的刺痛,那种心尖儿也在颤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只是心里终是有几分担心,他低低的道:“上次刺痛,让我的心里有些阴影了,我真担心会再次晕过去!”

夜之初的眸子微微一眨道:“我问过常在春了,她说无妨的。”

燕雪辰顿时来了精神,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道:“很好,夜之初,你整日里说我是个色狼,没料到你竟然是个色女!”

夜之初浅浅笑道:“色女就是色女吧!反正色的是我自家的相公,整日看到一株秀色可餐的帅草躺在身边却不能吃,那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燕雪辰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深有同感!”说罢,头一低,便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再极为狂野的将她身上的亵衣亵裤尽数脱掉,然后再伸手轻轻的抚过她光洁的肌肤,哑着声道:“你可知这一日我等了有多久?”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说的。”夜之初轻轻的道,抬眸看着他那张俊俏的脸,他的眼睛已黑的如墨,里面有一团火在跳过,那点点光华似要将它也一并燃烧,她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身子微微一扬,又吻上了他的唇。

他只觉得她娇柔如水的肌肤轻轻擦过他的胸口,那种感觉如鱼儿游过大海,那点点温润将他心底所有的狂野尽数唤起,他在也忍耐不住,一个挺身就向她的体内探寻。

只是事不如人愿,她早已一个侧翻躲开了他进攻,伸手一推便将他压在身下,她轻轻的道:“这种事情还是由我来服侍你比较好适合,你难道忘了上次我对你说了什么吗?”

燕雪辰急道:“你上次说的那些事情就是鬼扯!我已经问过了,他们都说在做这事的时候是男上女下,只有青楼女子在伺候男人的时候才会是女上男下!”

靠,他还真去问人了!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夜之初见他在这个时候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当下将脸一沉,伸手拧了一下他帅气的脸道:“那好吧,你自己慢慢享受吧,本小姐不奉陪!”说罢她一个转身就欲披着衣裳下床。

燕雪辰又岂会让她离开,一把将她捞回来道:“你喜欢如何便如何吧!”

夜之初的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拂起他的坚挺便坐了下去,只是那抹刺痛实在是让她恨不得立即跳起来骂人,只是她才微微一动,早有一双大手紧紧的搂紧了她的腰,不让她离开。

如撕裂般的疼痛向她袭来,她张是忍不住骂道:“靠,是哪个浑球说这种事情是天大的享受,依老子看根本就是谋杀!”

燕雪辰于男女之事所知不多,虽然在青楼里见过,也和人讨论过,可是实战却是头一回。只是他对于这件事情再不知晓,也听人说起过女人第一次的时候会很痛,他轻轻的道:“还真的就是享受,别怕,一会就不痛了!”他的声音已经不由自主有了三分低哑,人类最原始的反应在他的心里悸动了起来,他只觉得自己处于崩溃的边缘,那种感觉秒到极致地,却又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夜之初听到他的话,气的又想骂人,而他已极快的起身吻住了她的唇,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他的身子微微一扭,便再次将她压到身下,体验那种到极致的畅快。

夜之初轻轻叹息了一声,由得他去,没有再说话。

一朵玫瑰悄然在床单上绽放,轻轻的喘息起和极致的愉悦声在宁静的夜里悄然响起,谱成了一首极为动听的曲子。床轻轻的摇晃了起来,一下又一下。

夜之初不知道她是何时睡了过去,一觉睡醒,已经日上三竿了,她只觉得下身又酸又痛,一摸枕畔,人却已经不见了,他睡过的地方早已冰凉,看起来似已起来很长时间了。床边的小几上放着一套嫩黄色的衣裳,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在她的嘴角绽放。

她却不知道,她这一笑已不再如往日里满是少女的青涩的笑容,已经有了别样娇柔的风情了。

她将衣裳穿好之后,就缓缓走了出去,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些丫环小厮们也不知去了哪里,她却已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她的嘴角微所,缓缓的走进了药房。

燕雪辰果然在药房里,此时已泡在大缸里,常在春也在,她一见夜之初进来嘴角便绽开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抹笑意极淡却有些别样的意思。

夜之初有些心虚,瞪了他一眼,常在春吃吃笑道:“昨夜感觉可好?”

“妙不可言。”燕雪辰毫不避讳的道,那双看着夜之初的眼睛比起以往又多了三分温柔。

话是常在春问的,她自己却红了脸,她一把拉过夜之初道:“你媳妇来了,让她侍候你吧,我去煎药!不打扰你们夫妻了。”说罢,便走了出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折了回来道:“你们慢慢聊啊,我一个时辰之后将药送过来!”说罢,还极为贴心的将门给关了起来。

这一下,夜之初的脸却红了,她平日里性子张扬,大大咧咧,可是此时看到燕雪辰却又觉得有三分别扭,似乎经过昨夜之事两人更加亲密了好几分,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了。

燕雪辰却比她大方多了,从药的缸里伸出一只手来欲去摸她的脸,见她皱起了鼻子,他便又将手缩了回去,他淡笑道:“怎么不多睡一会?”

夜之初低低道:“今天怎么那么早就来泡药呢?”

燕雪辰低叹一口气道:“睡觉我答应某人今天要陪某人回娘家,早早泡完,也许还能赶到学士府里吃午饭,然后再带你去一趟草莓谷。”

夜之初的嘴角已经咧到耳根后,她眨了眨眼睛道:“原来我昨晚对你说的话你都记在心里了啊!”

燕雪辰浅笑道:“敢不记住吗?那可是我娘子交代下来的事情啊!”

夜之初心里已经美得不行了,却伴着脸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道:“整日里说话没正兴,不愿意吗?”“愿意,愿意!十二分的愿意!”燕雪辰由得她去敲他的额头,心里一片温暖,她喜欢这样和她相处的感觉,也喜欢她那双比往日里还要多出几分温柔的眼睛,更喜欢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女儿香。夜之初又陪他输了会闲话,两人都觉得幸福无比,若是抛开那些宫廷之事,两人觉得这样的生活已经如同神仙了。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常在春端着药走了进来,她浅浅一笑道:“今日里是个转折点,泡完今日的药之后,就要在减下药量了,你的身体恢复的比我预期还要好上几分!”

燕雪辰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眨了眨眼道:“我终于可以过我的幸福生活了,初初,等我的毒解了之后,我就禀明父皇,带着你游山玩水去,再不过问这朝堂之事了,你说可好?”夜之初巴不得如此,当下大喜道:“那是在是再好不过了,你知道吗?我早前就答应过绿影要带她周游列国的,现在可好了,如此一来便能实现我的诺言了!”常在春看着两人满是欢喜的脸,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双明亮的眸子里也有几分不忍,夜之初扭头看到常在春那张难看的脸,当即站起身来轻轻打了她一拳道:“你放心好了,我们去浪迹江湖的时候一定会把你一起带上的,不管怎么说你都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以后出去的吃喝用度我包了,你可满意呢?”

常在春听到她这样说,心里更加有些心虚了,却依旧强撑笑脸道:“我早就在江湖上闯荡过了,才不稀罕了!”她撇了撇嘴居然就直接走出去了。夜之初皱着眉头道:“怎么生气了?我今日好像没有说错话吧!”燕雪辰淡淡的一笑道:“也许是她看我们太幸福了,所以心生嫉妒了,然后就生气了。”夜之初心情大好,也没有多想,嘻嘻一笑便服侍燕雪辰喝下药,如往常一样,他又吐了一口黑血,只是这一次吐出来的黑血比第一次吐出来的要少得多,两人都知道这事他的身体大好的一个预兆,他们都相信只要再过十几日他就会完全好,等离开京城之后便再也没有烦恼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所有的一切都极难如预期的发展。眼见得燕雪辰的身子快要大好的时候,宫里却传来了皇帝病重的消息,一时间整个京城的气氛都变得紧张了起来。燕雪辰原本因为解毒而告了两个月的假陪夜之初游遍京城的山水,可是在听到皇帝病重的消息之后便只能带着夜之初进宫探望。夜之初听到皇帝病重的消息后问道:“你上次不是说父皇的身子没有事吗?怎么现在又听到了他病重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父皇这一场病来的当真是有些古怪。而卧可以非常确定那一日我们见到他吐出来的血绝对不是人血,以前也没有听说过父皇有咳嗽之症,所以我更能确定。只是父皇的心思普天之下没有人能猜得到。也许这是他对外宣称生病的事情也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燕雪辰沉着道。

夜之初点头认同,眸子里却依旧难掩担心道:“那我们现在进宫合适吗?”“不合适也得合适。”燕雪辰叹了口气道:“父皇病了,作为儿子和儿媳的却不去探望,只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夜之初皱着眉头道:“我有时候真的弄不明白父皇到底要做什么,如果想要在你们这些人中立一个合意的人来继承皇位的话,他直接定下来不就好了,用得着整那么多的事情出来,如此用心试探吗?”

燕雪辰的眸子微微一眯道:“或许在父皇的心里,是想寻一个德才兼备的又体恤百姓的君主吧!毕竟风迎国经由皇爷爷折腾一番之后,早已元气大伤,近年来又灾祸连连,早已经不起任何折腾了!若是所选君主只是一个空有外表只会做表面功夫的人的话,只怕连国家都会亡。”

夜之初叹了口气道:“当真是复杂的紧,这选皇帝也的确不是小事,只是父皇这样弄来弄去,反而会让你们兄弟相互猜疑,弄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吃的准他到底要将皇位传给谁。而这皇子之中,也只有五哥才算是真正德才兼备的人!”燕雪辰笑而不答,一双眸子比往日又深沉了几分,两人到达皇宫时,居然又遇到了乌萨克,他又来求两人帮忙,夜之初火了,想把他大骂一顿,可是一想起他毕竟是邻国的王子,若是朕因为她图一时口舌之快引来灾祸的话,她就真的是罪人了,只是他这样屡屡来烦她,若是不好好的教训他一番又是在是不合她往日的行事风格。

于是夜之初笑眯眯的道:“王子想让阿丽娜公主回花左国的话,我倒有一个主意。”“什么主意?”乌萨克大喜道

“你修书一封给你父皇,让他奉上珠宝十箱,再献上骏马一百匹,然后你留在风迎国当质子,保证永生永世都不敢攻打我朝的边界,皇上自然会让五哥休了阿丽娜公主,还公主自由之身,只是如此一来就要委屈皇子了。”果然,乌萨克王子大怒道:“仁王妃,你当真是欺人太甚!”

夜之初淡淡的道:“我有没有欺负王子,王子心里清楚得很,你那一日不是说第二日就要回去吗?怎么到现在还在皇宫里?”

“皇上病了,我见不到皇上,没有手谕,出不了宫!”乌萨克闷闷的道。夜之初浅浅一笑道:”原来皇子也知道你出不了宫啊!方才我对你说的那件事情皇子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也许想通了,就什么都好了!”反正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她将话说透了也不是什么错。

若是遇到一个聪明的王子只怕早已参透了其中的奥秘,可是这个乌萨克根本就是一根直肠子,话不说透他就反应不过来。夜之初这般告诉他即将皇帝的意思全部传递了,也气了乌萨克纾解了他心中的一口闷气,又何乐而不为呢?

燕雪辰听到她和乌萨克王子的对话,只是淡淡一笑,不发表任何意见。乌萨克听到夜之初的话,似乎想明白什么,又似乎还有些不明白,却也大致知道他若不如夜之初所言只怕是出不了皇宫。夜之初和燕雪辰到达甘露殿时,出乎他们的意料,居然没有一个皇子王爷等在外面,而门外的太监一见到两人到来,忙迎上前道:“仁王,仁王妃,皇上已等两位许久了,快些进去吧!”燕雪辰看似随口问道:“其他的王爷们都来看过皇上了吗?”

“除了南王之外,其他的王爷都来过了。”太监恭敬的答道。燕雪辰却觉得有些古怪了,便又问道:“他们既然来过了,也知道皇上身子不好,怎么不在外面候着?”太监答道:“那是皇上让他们回去的,说是皇上病的不严重,让他们回家候着。”燕雪辰轻轻点了点头,便拉着夜之初的手缓缓走了进去,还未走进,倒是已经闻到浓烈的腰围,连带着里面的空气都散发着淡淡的苦味。

两人恭敬的请安,皇帝虚弱的声音从龙床上传了过来:“起吧,到这边来,陪朕说说话。”燕雪辰和夜之初这才站起身来,夜之初见皇帝的脸色如金纸,眼窝深陷,颧骨高高耸起,他今日里没有戴帽子,满头的画法看起来一片苍老,和十几天看到的那个精神抖擞的人看起来完全不同,仿佛这短短的十余天他已老了十几岁一般。

她不禁吓了一大跳,她原本以为皇帝又在装病玩什么把戏,可是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皇帝不但病了,还病的非常严重!燕雪辰也没有料到皇帝会病得如此严重,当下忙问道:“父皇,你这是怎么了?”纵然他和皇帝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毕竟血浓于水,此时见到皇帝这幅模样,她的心里也觉得甚是难过。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道:“朕自从当皇帝之后,就整日操劳,这二十几年来又想你母后想得紧,积郁成疾,身子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不好了,却又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祸端,所以一直命太医将朕生病之事压着。可是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向朕袭来,朕是在是撑不住了,这一次病来极为猛烈,朕自知大限将至,故只得当机立断做决定了。”

燕雪辰听到皇帝的话饶是极为镇定,此时却也吓了一大跳,他忙道:“父皇这一次一定会没事,迟些儿臣去一趟南王府,将常在春接进宫来为父皇诊治,她医术高明,连儿臣那陈年纠正也能治好,父皇这病也一定能治好的。”皇帝见他往日那双透着无尽疏离的眸子满是担心,心里不禁一暖,到这一刻,他终是从燕雪辰的身上看到了属于父子眼之间的关心了,他缓缓的拉着燕雪辰的手道:“没用的,朕自知大限将至,这一句身体早已经是油尽灯枯,再不能逆天而行。朕这么多儿子中间,其实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朕知你和南王自小亲厚,可是在面对有些事情的时候,是根本不需要手足之情的。”

燕雪辰咬着唇道:“儿臣不管五哥是如何想儿臣的,可是在儿臣的心里,这一生一世永远都是儿臣的五哥,有些东西,儿臣不敢去想,儿臣资质愚钝,绝对担不了大任,只想从旁辅佐五哥,助他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

皇帝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的才智一点都不输给你的五哥,隐忍和纵观全局的本事也不熟他,可是这些年来却甘愿躲在他的影子下为他做事,孩子,真是苦了你了啊!”燕雪辰的眸光转动,缓缓的道:“儿臣一点都不觉得苦,因为儿臣知道若不是这些年来五哥在旁护佑,儿臣只怕早就一命归西了。”皇帝龙眸微微一合,道:“上一次赈灾的事情,原本只是因为朕的心里对你有负疚,所以想寻个机会给你一些上次,却没有料到你能将所有的事情处理的那么好。其实朕那一日早就在赈灾的队伍里安插了眼线,当时他们给朕上报你的表现是,朕就已经隐隐觉得你并非傻子,于是就在暗中观察你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你不但不傻,还聪明无比。只是朕给你留下太多阴影,每次想要补偿你,给你温暖的时候,都被你拒之千里,孩子,朕虽然机关算计,却是打心眼里疼你!”

燕雪辰听到皇帝这一席话,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夜之初只觉得皇帝比她语气的还要可怜几分,他想要好好疼疼儿子都不行,这皇家里,父子之家的猜忌竟已深知此!人和人之间竟是连一点信任也无,而她之前也见识过皇帝呃手段,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却没有料到有些关心虽然有些目光,却还是情真意切的。

她低着声道:“父皇对墨尘的关心,他其实心里都是知道的,只是宫里如此险恶,兄弟之间猜忌极深,有些时候根本就是与命相搏,有时候就算是心里存了感激也不敢表露太过清楚,还请父皇不要介意。”

皇帝浅笑道:“你这丫头的那张嘴啊,死得都能被你说成是活的,就会讨人欢心。”夜之初微微一笑道:“臣媳说的是大实话,在墨尘心里,一直都盼着父皇能长命百岁,这些话可不再是奉承,也不是可以讨父皇欢心的话,是发自内心里这么胖王的。”

皇帝轻轻点了点头道:“有些事情朕心里还是很清楚的,不用你这个丫头在真的面前来提点了,你还是好生把你手头上的事情了了吧,那新建的含香楼也是你的吧?”夜之初伸了伸舌头,皇帝轻叹了一口气:“你已贵为王妃,有些事情是决不能碰的,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事情做得多了,总有一天是会被拆穿的,听朕一句话,将那含香楼关了吧,就算是你真的缺钱花,也不能自己去打点,明白吗?”

夜之初的头微微低下来道:“臣媳让父皇费心了。”“其实在朕的心里,是一直都把你当成是女儿的,你和宫里的其他女子不一样,也和朕的那些公主们不一样,人虽然很聪明,性子却仍需要磨一磨,你看不透的事情还多着呢,只是你年纪还小,日后再慢慢磨练吧!有你跟在墨尘身边,朕很放心。”皇帝轻轻的道,她的话语里没有以往的唯一,倒有了几分和夜大学士一般的宠溺和关心。

夜之初之前因为皇帝火烧含香楼,给燕雨辰赐婚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对他没有几分好感,可是此时听完这一席话,她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皇帝那双眼睛,而他对她也当真是包容到了极点。

皇帝看着她那副乖巧的摸样,便知道他方才的话她已经全部都听进去了,当下便道:“朕有些话要和墨尘单独聊一聊,你就到殿外候着吧!若是觉得太过无聊,就到御花园去玩会!”

夜之初知道皇帝是有些私话要单独对燕雪辰说的,宫廷之中,有的时候就算是亲如夫妻,有些秘密却也是不能说的,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当行了一个礼,便缓缓的走了出去,却在门口遇到了前来探视的燕雨辰。

燕雨辰负着手站在那里,高大的身体在阳光下投下一个巨大影子,极为挺拔,如同一棵劲松一般,带着丝丝刚毅,无形中给人一股极大压力。

“五哥。”夜之初主动打招呼。

燕雨辰扭头一见是她,轻轻点了一下头后道:“你从里面出来,父皇的病情如何?”

“没有外面说的那么严重,太医说父皇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便好,只是墨尘嘴巴甜,哄得父皇开心的紧,父皇非拉着他下一局棋,我对棋艺狗屁不通,看了半天觉得无聊之极,就告了个罪出来看风景。”夜之初的语气里有一抹淡淡委屈。

只是这些话一说出口,她自己却吓了一大跳,她果然是说谎说习惯了,见到谁都不由自主的说起谎来,而那些谎言她竟可以说的那么轻松自如,完全不用太多的思考。只是只是他们之间做不了亲密的爱人,却已经生疏至此!而她也终是再对他撒起谎来了!

她为自己的这个发现感到有些悲哀,她竟已对他防范至此!她依稀记得,她曾答应过他,这一生一世也不会骗他的。难道是她也搅进宫里的这一堆浑水时间长了,竟也变得面目可憎了吗?

燕雨辰哪里知道她心里的百转千回,当下似松了一口气道:“父皇没有事便好,我原以为父皇不愿见大哥和四哥他们,是病的极重了,没料到却是虚惊一场。”

他的语气依旧一片淡漠,连一丝波澜都听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信了夜之初的话,她浅浅一笑道:“父皇也操劳了这么多年,我听说以往他生病也会上朝主持事务,可是这一次也许是觉得五哥已能替他担起重任,所以就想借此机会好好休息几日吧!”

燕雨辰听到夜之初的话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的寒芒,夜之初吓了一大跳道:“怎么呢?”

燕雨辰看着夜之初道:“你方才说的那一番话在我面前说一下就好,千万不要在其他的皇子面前说起,否则后果很严重,我会被你害死的。”

夜之初撇了撇嘴道:“我向来讨厌这皇宫里处处束缚的感觉,说一句话还得想半天,累不累啊!”

燕雨辰的嘴角染上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你都已经在宫里呆了一年多了,还不适应吗?”

夜之初长长叹了口气道:“也许我这一辈子都适应不了吧!虽然我是个大话精,撒起谎来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实在是讨厌这种把撒谎当成吃饭的地方!我倒有些怀念在南王府里住的日子,那时候想的不多,只要开心就不管别人怎么想,又是防火又是爬树,还曾到池塘里捞过鱼,还真的把别人所不敢去做的事情差不多全做了一遍。”

“是啊,我也很怀念那段日子。”燕雨辰轻轻叹了口气道:“只是当时心里还有太多的事情放不下来,所以就注定某些结果,只是有些事情已经如此,说那些后悔或是感叹的话都没有用了。”

夜之初愣了一下,他的嘴角已微微上扬道:“所以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想笑的时候可以放声大笑,想哭的时候可以大声去哭。”

夜之初见他那淡淡一笑便如拨云见日,眼里的寒冰碎雪都化作点点温暖的光华,她只觉得就算是百花齐放也没有他着淡然一笑有魅力。他虽然和燕雪辰长的有几分相似,眼睛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燕雪辰只要一笑,他的眼睛就会微微弯起来,就像是上弦月一般可爱。而他的眼睛平日里是冷冽的,他从来都没有细看过他眼睛的形状,此时看见他这么一笑,才发现他原来有一双极好看的凤眼,这一笑里居然满是成熟男人的风情。

她的心很不规矩跳了一下,却又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这副样子,若是放在以前,她定会没有半点免疫力就深陷其中,可是此时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燕雪辰,便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她浅浅一笑道:“五哥平日里还是多笑一笑吧,你看看你,笑起来真好看,你若是总这么板着张脸,便将那些原本对你有三分意思的姑娘全给吓跑了。”

燕雨辰听到她的话,嘴角边才扬起的那抹笑容也隐没了,他淡淡的道:“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早已明白了一些道理,我这一生只怕都会与孤独相伴,那些风花雪月之事与我再无关系。”

夜之初听到他这句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当下干脆傻傻一笑,没有说话。

燕雨辰却又淡淡的道:“这宫里只怕不用多久就会有极大的变化,有些事情始终是难以避免的,而我与九弟之间永远都会守着那份兄弟之情,不会让其他的东西撼动这份手足之情。”

夜之初听到他的话顿时吓了一大跳,她扭头看着燕雨辰道:“我不太明白五哥的意思。”

“你明白的。”燕雨辰缓缓的道:“这宫中之事你虽然不屑参与,却不代表你什么都不懂,有些话终是没有办法说得太过直白,但是我今日在这里应承你,不管日后会怎么样,你们又将如何对我,我这一生一世也不会伤害你们分毫。”

夜之初抬眸看着他,见他满脸都是凝重之色,她缓缓朝他行了一个礼后道:“多谢五哥,我也希望五哥能守住今日的承诺。”

燕雨辰淡淡的道:“我说的话素来是一言九鼎的,断断不会食言!”

夜之初抿唇浅笑,正在此时,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她有些好奇的四处张望,却见到不远处的池塘里的睡莲已悄然开放,她笑道:“五哥,快来看,好漂亮的睡莲!”

这当真是一个极为奇妙的景观,那个池塘里养的几百朵睡莲居然在那一刻全部绽放了,当真是天下奇观!淡紫色的花瓣娇美如同害羞的女子,淡黄色的花蕊透着万千风情,却偏偏又清丽脱俗,不媚不妖。

很多年以后,夜之初再回忆起这一日数百睡莲齐绽的风景,依稀透着一丝喜悦只是那些喜悦的背后却又透着一抹淡淡的辛酸,这一场争斗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绝对的对错,正是因为没有对错,所以才有了无限的惋惜。

燕雨辰看着她满脸喜悦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他喜欢看到她毫无顾忌的样子,笑得很真也很美。

夜之初从来都不奉行花只能看不能摘的话,所以她早已将鞋袜除去,起身便欲去采花,只是那花终是长的离岸边有些远,她怎么都够不着,脚下一滑,身子重重的就朝前滑去,吓得她失声大叫,一只手一把将她拉住,她一回头就看到了燕雨辰那透着关心的脸,两人靠得极近,她甚至听到了他有些凌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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