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情难自禁

赈灾的队伍浩浩荡荡,有两三百人之众,皇帝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一众人等离开了京城,龙眸里既是希望又是惆怅,万里江山都在脚下,却让他生出了万般无奈之感。

他十八岁继承大统,至今已有近四十余年,这些年来指点江山,万物皆在他的手中。只是前几年的战乱,这些年的天灾,常让他心生惶恐,总觉得老天爷一直在为难他。

几个皇子,原本都是极为优秀的,文武全才的有之,惊世谋略的有之,太子未立为储君前也甚是谦恭,甚得他的欢心,可是自从立为太子之后,就恃宠而骄,这些年来荒诞无稽的事情没少做,家中已有妻妾十几人,居然还流连青楼,不得不让他重新考虑这样的太子能不能继承大统。

风迎国的江山已有三百多年,自先皇开始,便已微露败势。先皇是个极为昏庸的君主,整日里只知玩乐享福,荒淫无度,不理朝政,百官腐败。皇帝即位之初,国库空虚,百姓穷困,他即位之后,广施仁政,休养生息,奈何这是一个大的烂摊子,纵然他努力整治朝纲,起效却微,好不容易积攒了些家底,却遇上外族来侵,那一仗便是十几年,好不容易等到众皇子长大,老三和老五善战,将那外族赶出了边关,原以为可以过几年安生日子了,却又连年天灾,又如何能让他不忧?

说到老三和老五,皇帝心里满是叹息,老三性情残暴嚣张,决不是明君之选,老五本是他众多儿子之中最为出众的一个,奈何五年前的那一笔糊涂帐,竟硬生生斩断了父子之情。

他对老五弃之不用,最初是抱着就算没有你这个儿子老子也能好好的管理这片江山,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年岁的增长,他越来越发现纵然他的膝下儿孙成群,却没有一个有老五那样的气度和胸襟,那份父子亲情也渐渐自心底滋生。老五看起来是冷了些,可是对百姓却有怜悯之心,文滔武略,众多儿子没有一个能赶得上,他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才啊!

这一次赈灾之所以派他为副使,皇帝也算是煞费苦心,他要明明白白的告诉老五,老子想怎么用你就怎么用你,你最好乖乖的来向老子道歉,只要你来道歉,我们便是天下间最好的一对父子!只是……只是依着老五那样的性子,让他服软又谈何容易!

老九虽然傻了些,却娶了个聪明伶俐的媳妇,这一次赈灾不管成不成功,都能借着这个由头,给老九一官半职,有他媳妇照料着,应该不会再被那些奴才们欺负了。

皇帝的这些弯弯肠子,又有谁能体会得到,尤其是皇家的父子之情,早已随着那滔天的权势而变得七拐八扭了!

太子燕星辰和燕轻辰站在皇帝的身边,根本不知道皇帝此时心里的想法。两人的心里都是担忧,自从五年前父皇将燕雨辰的兵权收了之后,就一直对他百般打压,这一次将他启用,是意味着父皇已经解开那个心结还是在试探他?

两人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于是两个一向不和的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忧,燕星辰主动开口道:“三弟,你的伤好些了吗?”

“已经不妨事了。”燕轻辰答道。

燕星辰点了点头道:“我府里有一些治伤的良药,回头我给你送过去!”

“多谢太子!”燕轻辰躬身道:“我听闻太子妃一直有心悸的毛病,我前几日寻得一记偏方,回头捎给太子妃。”

“三弟有心了!”燕星辰的嘴角露出淡笑。

皇帝听到两人的对话,龙颜大悦道:“看到你们如此相亲相爱,朕心甚慰!”

两人伏地道:“父皇教导我们兄弟要友善和睦相处,我们自当如此!”

皇帝点了点头便道:“起驾回宫!”

赈灾之人,一共有三十余辆马车,二十多辆上装的是粮食,十余辆坐着赈灾的大臣。

夜之初和燕雪辰共乘一辆,秋水和绿影跟在马车上伺候,燕雨辰带着白云端、罗文罗武两兄弟坐一辆。其它的官员若干人等也是好几人一辆马车。

夜之初坐在马车里,只觉得全身颠的厉害,她平日里极少出远门,从来没有这样坐过马车,虽然众人走的是官道,可是那官道又哪里有二十一世纪的马路平,上面就算是再清理也满是烁石,速度一快,没有任何减震装置的马车又岂能不颠?她只觉得再这样颠下去只怕骨头架子都要颠散了。她不是个多能吃苦的人,这么一颠便开始在车厢里骂骂咧咧,随行的有绿影和秋水,两人都知道她的性子,想安慰也无从安慰,这条路再颠也得走下去。只是听到最后两人只觉得被她骂的心烦气燥,索性捂住耳朵。

燕雪辰倒是安静的紧,一路之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是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四处乱转,就是一个人低着头在那里生闷气。他对夜之初暴粗口的事情是见多不怪,由得她去折腾。

中途吃饭的时候,燕雪辰也不理燕雨辰,拉着夜之初坐一张桌子,燕雨辰知道他还在为小兔的事情生气,他的性子素来清冷惯了,也不去劝慰。

夜之初看着两人却觉得别扭,她一心想寻个机会去和燕雨辰说上几句话,可是燕雪辰就像是牛皮糖一样,一直粘在她的身边,她想了无数个法子也没有将这块牛皮糖给甩掉,是以一路之上她竟是和燕雨辰一句话都没有说上。这样的结果让她气闷难挡,恨不得用尚方宝剑将燕雪辰剁成肉酱!

饶是如此,她依旧不忘吩咐绿影给燕雨辰送一些好吃的,手里有什么东西都优先送给燕雨辰,这一切燕雪辰都冷冷的看在眼里,心里极为不悦,却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说。

夜之初恼了,如此走了三天之后,她遇到风景好的地方就停下来欣赏一番,弄得好像不是去赈灾,而是去看风景。燕雪辰平日里懒散惯了,她想看风景,他就去奉陪,反正他打着傻子的旗号,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随行的官员却有些急了,一位主事知道燕雪辰傻没有用,燕雨辰太冷他心里害怕,夜之初虽然丑了一点但是应该还算好说话,于是便去劝夜之初,说什么灾情如火,越早到越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夜之初把眼睛一横,破口大骂道:“去你娘的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别人去赈灾都有赈灾的银两拨用,老子这一次去赈灾却只给了二十车大米,这点米就算是布粥,也只能布个十来天,顶个毛用!”

她越想越气,别人去赈灾,都能得上大把的银子,这一次皇帝居然连一两银子都没有拨给她,这些花销还是皇帝送给她的那些珠宝换来的银子。纵然她知道由于官场贪污,皇帝就算给上百万两银子,从那些官员的手中过一趟便会被扣掉一成,到老百姓手中时已经所剩无几,却依旧郁闷到家。

一两银子不给,让燕雨辰去赈灾,赈个毛线!只怕到时候事情办不好,皇帝又得罚他,她心里越想越气。再看一眼在旁装傻的燕雪辰,她知道就算事情办不好,这个傻子也不会有一点事情。

丫的,装傻还能有这么多的好处,早知道她就一直装下去了!

她一阵乱吼,将那主事吓的七荤八素,一时间实在是想不明白,学士府的二小姐怎么和个市井的泼妇差不多了,根本就没有皇帝所说的贤良淑德,当下吓的不轻,还想要说话,却见了她手里抱着尚方宝剑,一时间竟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奸臣,这权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她就算是拔剑把他给剁了,他也只能白死。想起传闻中她对付媚妃的手段,他不由得在心里惊呼,这个女人太狠,他惹不起!当下忙将嘴巴闭上,灰溜溜的逃回了属于自己的马车。却将这件事情记了下来,等回宫后在皇帝面前参她一本。

燕雨辰相对两人的毛毛躁躁,就淡定的多,他知道这次赈灾没有拨款银,一方面是因为国库空虚,另一方面是父皇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只是他听到夜之初一天到晚骂骂咧咧的声音,心里又觉得好笑,真不知她满身的匪性是从哪里学来的。

如此又过了两三天,却总共才走了三百多里路,离淮南还有七百多里,按这样的速度走下去,只怕明年都走不到。燕雨辰虽然已经暗中派人去打探前面的情况,却也不能这么一直拖下去,心里想起两人之间的事情,心里纵然万般不舍,却也觉得到如今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再这么拖拉下去,只怕后果难以收拾。

于是这一日他让白云端寻了个由头将燕雪辰支开,走到坐在巨石旁发呆的夜之初的身边道:“怎么呢?在生谁的气?”

夜之初一见是他,心里大喜,顿时从大石上蹦了下来,他一时不备,却终是怕她摔伤,一把将她接住,她的手缠上了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道:“我好想你!”

燕雨辰纵然早知她性情跳脱,不拘小节,却还是被她如此的表白以及大胆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他那颗万年平静如水的心也不由得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却依旧清冷的道:“不要胡闹了!”好在他早有所备,将所有的人都支开了,否则两人的模样若是被其它的人看了去,只怕又要掀起不小的风浪。

夜之初扁着嘴道:“我没有胡闹,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所以不理我?”

“生气?”燕雨辰皱眉。

夜之初低低的道:“父皇将尚方宝剑赐给了我,我不能不拿。”

燕雨辰顿时明白了她的想法,便淡淡的道:“父皇将这尚方宝剑赐给你并不是让你对付我的,而是怕路上那些不长眼的奴才欺负九弟,让你保护九弟的。”

夜之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哈哈大笑道:“去你大爷的,害得老子白白担心了一场!”说罢,往他的身边靠得更紧了些道:“你早就知道父皇的意思也不告诉我,害的我这几天吃不下也睡不香。”

燕雨辰将挂在他身上轻轻软软的身子往旁边推了推道:“是你想太多了。”

夜之初对他推她的动作极为不满,站起身来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讨厌我?”

燕雨辰不语,夜之初微微一笑,又扑到他的怀里道:“不讨厌我就是喜欢我了,喜欢我就抱抱我!”

她的身体温暖柔软,他的心早就动了,也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只是两人的身份根本就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没有伸手抱她,反而将她再次从怀里推出来道:“你是我的九弟妹,就算是喜欢你,也只是兄妹之情,你不要误会。”

夜之初心里却觉得委屈了,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道:“你的意思是因为我是你弟弟的媳妇,所以就算你对我动了心,也会将我推给他?”

燕雨辰的眸子依旧冷冽,他淡淡的道:“动心?九弟妹,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夜之初原本巴巴的想见他,此时听到他这句话时却硬生生生出一些怒气来,她咬着牙道:“燕雨辰,你敢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吗?”

燕雨辰见她气的胸口起伏,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干脆不说话,夜之初见他不语,便又道:“你的心里若是没有我,又为什么要将所有的人支开来见我!”

燕雨辰淡淡的道:“我知道你对我心里有些想法,可是那是不现实的,墨尘是我最宠爱的弟弟,我们之间不要说没什么,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也该理智的一刀两断。今天将所有的人支开,便是来告诉你这件事情,若是以前我的所作所为给你造成了错觉,我向你道歉。今日的事情若是给你造成了误会,我也向你道歉。”

夜之初看着他一脸平静的样子,她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看,却发现他就连眼睛里也是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她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王八蛋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保持这副平静的样子?

她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也知道这个疼弟弟入骨的哥哥为了那个宝贝弟弟,对她断情的事情是绝对做得出来的,她此时若是声嘶力竭的破口大骂只怕是解决不了问题,而她的心里也早已认定了他,早知道两人的情路艰辛,可是他主动说出要放弃的话却依旧让她恼火的紧。

她曾经想过,要为他编一张绵绵密密的情网将他牢牢的锁住,现在倒好,她的情网还没有撒下去,他却已经逃之夭夭了,还要和她断绝关系,这王八蛋真以为和她断绝关系是那么好断的吗?

她也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小眼看着他,她的眼里有怒气、有绵绵爱意,也有着层层委屈,却独独没有恨,她定定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燕雨辰原以为依她的性子定会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而他也早已有了防备,却没料到她竟只是看着他,那一双不大的眼睛里有万千的情绪、万般的委屈,他每看一眼都觉得心里像是被利刀刺了一下,痛的他也不能呼吸,这样的感觉只有宛若去时曾有过。

他的心里生出了三分愧意,他将头别过,不再看她的眼睛,只淡淡的道:“我的话已说完,立场也已经告诉了你,你自己好自为之!”说罢,他扭头便走。

夜之初也不拦他,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后低低的道:“燕雨辰你真是个懦夫!”说罢,她不再看他扭头离开。

燕雨辰听到她的话心尖微微一颤,懦夫?他的眼睛微微一眯,扭过头看着她,却见她已穿过那个胡杨的林子朝马车处走去,竟再也没有回头。

他的心里生出一股冲动,想要拦住她,可是他的脚才朝前迈出了一步,就又缩了回来,罢了,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也是一件好事,懦夫便懦夫吧!

原本在感情的面前,他就是一个懦夫。

夜之初回到车队边时,白云端正在和燕雪辰一起编着一些小玩意,燕雪辰的眼睛亮晶晶的,似玩的极为开心,他见夜之初黑着一张脸走过来,忙讨好似的将新编好的一只蝴蝶送给她道:“娘子,你看,这是我编的,好看吧!”

夜之初心里有气,斜着眼睛看了那只蝴蝶一眼,编的又毛又躁,根本就不像什么蝴蝶,她一把扯过来将那只蝴蝶扔到地上,再狠狠的踩了两脚道:“什么蝴蝶,根本就是狗屎!”说罢,便跳上了马车。

燕雪辰顿时觉得极为委屈,扁着一张嘴看着白云端,白云端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只是扬了扬眉毛,只听得夜之初扯着嗓门道:“还坐在那里发什么傻,你们想明年才到淮南吗?”

众人一听全愣在那里,要休息要看风景的是你这个姑奶奶,现在要走的也是你这个姑奶奶,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夜之初见众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便又骂道:“老子管你们吃喝,可没管你们玩,十月初八前赶不到淮南,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众人终于回过神来了,忙开始张罗,却又听得夜之初道:“慢着,去前面的市集买些衣裳来,把你们身上的皮全给换了,这样招摇过市的去淮南,想当地官员热闹迎接你们吗?”

众人一时回不过神来,不知道这位喜怒不定的王妃又要唱哪一出戏,只听得燕雪辰在旁帮腔道:“王妃让你们去买便去买,再罗嗦回头一人赏你们一壶琼浆!”

众人知道这个九皇子虽然傻不拉叽的,可是整起人来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当下众人忙听从夜之初的吩咐去买衣裳了,燕雪辰却又讨好的跑到夜之初的身边道:“娘子,我方才威风吧!”

威风个屁!夜之初想骂人,却知道这小子装傻的功夫绝对是一流,她懒得理他,一个人将车帘拉下躲在马车里睡大觉。

白云端见到两人相处的情景,不由得暗叹了口气,九王妃那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爱上九皇子,只是九皇子也当真是奇怪,他记得两人刚成亲的时候,他对九王妃讨厌的紧,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对她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难道……难道他也发现九王妃就是小兔姑娘?

他有些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又觉得不可能,九皇子有时候连公母都分不清楚,又怎么可能发现这个秘密。只是如此一来,南王便更加难做了,他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

衣裳很快买来了,众人将官服一换,再加上那二十几车粮食做为掩护,倒真有几分像的是做生意的商人,只是燕雨辰身上的气息冷了些,不像是和气生财的生意人,倒有几分杀气,只是杀手又没有他那样的贵气。

于是夜之初斜着眼睛道:“我们此行凶险,五哥虽然是兄长,却只是赈灾的副使,相公说了,这一次要麻烦五哥当我们的保镖了!”

燕雨辰知道她是在生他的气,故意气他的,他当下也淡淡道:“出京之前本王就曾答应过父皇,要好生照顾你们,这一次赈灾,九弟是本王上司,本王自当听他的吩咐。”于是他便换上了下人的衣物,和白云端等人混在一起。

他的举动,将那些随行的官员吓得不轻,举朝上下谁不知道南王脾气冷酷,行事诡异,普天之下,他谁也不怕,谁的帐也不买,没料到今日里却听从了夜之初的吩咐。众人都知道夜之初虽然是打着燕雪辰的名号吩咐众人,可是燕雪辰根本就是个傻子,什么都听她的,这根本就是她的意思,南王居然听从她的吩咐,众人开始揣测夜之初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镇住冷酷而又高傲无比的南王,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众人终于将目光锁定在她的尚方宝剑上,皇上将尚方宝剑赐给了一个女流之辈,想必是给过南王秘旨的,让他唯夜之初的话是从。

有了这一层猜想,众官员对夜之初是又敬又怕又不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丑女到底有什么手段。

猜不明白,路却还得继续往前走,她没有再停下来看风景让那些一心赈灾的大臣们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只要她不胡闹,这次的事情办的不太离谱,他们回京之后只怕也会有所封赏。

夜之初自从那一日和燕雨辰说过话后,心情一直就不好,坐在车厢里也不太说话,以前还骂骂咧咧,自那一日之后,竟是连骂都不骂了,只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发呆。

秋水和绿影两人都觉得奇怪,小姐(王妃)是病了(傻了)吗?只是两人一看她的脸色不好,都极为识趣的不去理她。

秋水原本极为讨厌她,也一直不明白为何燕雨辰让她好好保护夜之初。可是自从那一日见识到她对付明妃和媚妃的手段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夜之初的对手。耍赖耍不过她,打架她身边有绿影护着,陷害也陷害无门,就算是吵架她的嘴皮子功夫也是大大不如夜之初。既然什么都不如她,那么就只有认输的命,好在夜之初虽然脾气不好,时常暴粗口,心地却并不坏,她不去惹夜之初,夜之初也就不再去算计她,她突然觉得夜之初也没有她预期的那么讨厌,于是也就平心静心的跟在她的身边。

最初秋水每日里还想拿她的错,然后好好收拾她,到后来秋水发现她虽然又悍又懒,却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在大事上她是一点都不糊涂,要拿她的错实在是太难,而那些小错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夜之初的巧嘴说出来后不但没有一点错,反而还是功劳。这一路跟来,她竟是连拿夜之初的错的心都淡了,由得夜之初整日里骂骂咧咧的胡闹着。

燕雪辰看到夜之初的那副样子就不爽了,这一路上两人都同房而睡,虽然一直相安无事,两人都存了其它的心思,都不太搭理对方。可是他见她见过五哥之后就不再说话,他就有些不太爽了。

这一日在客栈落脚之后,燕雪辰终是忍不住问道:“五哥和你说了什么?惹得你这样不开心?”

“滚!”夜之初原本心里怒气已经淡了些,被他这么一问怒气又涌了上来。

燕雪辰心里有些不悦了,他皱着左眉道:“夜之初,少在老子的面前耍脾气,长的那么丑也只有老子会娶你了,你居然一点都不领情,反而在老子的面前摆谱!”

夜之初无视他,越是和他说话她越是生气,若不是这颗扫把星,说不定她早就和燕雨辰双宿双栖了。

燕雪辰见她不理自己,火气也升了起来了,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道:“你是不是也喜欢上五哥呢?”

夜之初毫不避讳的道:“这件事情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这个时候又问我做什么?”

燕雪辰火了,一把拉开她的被子道:“我哪里赶不上五哥?”

“从头到脚,身上的每一根毫毛都赶不上他的。”夜之初满眼鄙夷的道:“你除了会装傻,还会做什么?”

这一句话把燕雪辰呛的不轻,他怒气上涌,反身一扑,便将夜之初压在身下道:“老子还会上你!”

夜之初见他满脸怒气,她的心情反而好了,她笑眯眯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道:“好啊,相公你真的爱上我了吗?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来吧!”

她若是反抗的话燕雪辰或许会觉得好玩,她越是这么嘻皮笑脸他便越是生气,他咬着牙道:“干,不要以为老子真的不敢!”

夜之初知道这种游戏若是玩的过火是会出事的,于是便淡淡的道:“我当然知道你敢,那就来吧!”说罢,她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燕雪辰见她这副样子摆明了是没将他放在眼里,低头看着她那张半夜能吓死鬼的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夜之初又笑道:“别为难自己了,这种游戏不好玩,下去吧!”

燕雪辰想起两人成亲已有好几个月了,虽然这段时间一直都同房而睡,却从来都没有过夫妻之实,心里对她从最初的讨厌到现在的在乎,他也几经心路的过程。只是他的心里始终都有小兔的影子,纵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她,可是那么一点点的在乎终究不是爱,只是责任,再加上他平日里极讨厌胭脂水粉的味道,她偏偏又擦的极重,他纵然不再讨厌她却也没有办法对她下手。

夜之初见他眼神有些怪异,心里暗有些害怕,便伸手去推他,却没有推动些许,她心里莫名的一慌,他的身体已经欺了过来,她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向她袭来,下一刻,唇上便传来温柔的触感。

她的眼睛顿时瞪的像铜铃,靠,他居然真的吻她了!两人曾经吻过两次,可是那个主动的人却一直是她,今日里他居然对她下手了,她一时不太清楚脑袋是怎么想的,只觉得浓烈的委屈感自心里升了起来,见他此时还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珠子看着自己,当下想也不想,张嘴就朝他的唇上咬了下去。

他一吃痛,身体便微微后退,夜之初一把将他推开,再抬起一脚便将他从床上踢了下去,咬着牙道:“再敢吃老子豆腐老子宰了你!”

燕雪辰被她这么一踢只觉得男性的尊严受到了损伤,当下眼睛一眯,起身便欲再次逼过来,夜之初却摸起枕头下的尚方宝剑,拿着就要拔剑。

燕雪辰忍不住骂道:“你还真想谋杀亲夫啊!”靠,这个女人变态吗?居然将尚方宝剑放在枕头下面,这不是摆明了想要对付他吗?

夜之初冷冷的道:“狗屎,老子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老子的夫!”

燕雪辰恼了,一双如墨的眼睛里能喷得出火来,他怒道:“夜之初,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老子不跟傻子做爱!”夜之初咬着牙道。

“做爱?”燕雪辰皱眉,一时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夜之初想起这个时代没有这个词语,和这个混蛋也解释不清楚,当下又道:“总而言之,在你傻的时候休想碰老子一根毫毛!”

燕雪辰的眼里满是寒霜,他装傻的时候被人嫌弃,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可以不用装傻,没料到她竟然也嫌弃他,他心里顿时觉得极为难过,他不嫌弃她丑陋,她居然还嫌弃他是装傻。

他原本只是想戏弄一下她,她这一弄倒激起了他的性子,只见他缓缓的将腰带解开,再缓缓的将外裳除下,夜之初咽了口口水道:“你要做什么?”

燕雪辰不理她,继续脱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夜之初看着他铁青着脸,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当下将宝剑一扔,见旁边有个窗户便欲从那里爬出去,只是还没到窗边,一股大力就将她给拉了回去,紧接着她身体倒在了床上,再紧接着巨大的压力朝她压了过来。

“燕雪辰,你不要乱来!”夜之初终是慌了。

燕雪辰不理她,一把将她身上的衣裳给撕了下来,夜之初伸手就朝他的胸前抓去,他的胸口顿时留下五道通红的血印,他一吃痛,眸光更深了些,低头便往她脖颈处咬去,她又痛又委屈,顿时气的眼泪汪汪,她怒道:“燕雪辰,你不是人!”

燕雪辰抬起头,见她的眼眸里满是泪水,心里又怒又挫败,冷冷的看着她道:“如果我是五哥你是不是就愿意呢?”

夜之初想起燕雨辰那张冰块脸,以及那天说的那些绝情冰冷的话,心里一时间也乱成一团,只觉得这两兄弟都是神精病,都是暴戾狂!

燕雪辰将她的不答当做是默认,他心里的怒气更重,怒极反笑道:“小兔爱上五哥我也认了,你心里居然也只有五哥!你明明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外人所说的那种傻子,明明知道只要用心对我,我就不会介意你丑陋的容貌会好好疼你宠你,就会和你好好过一辈子,你却依旧固执的爱上五哥!明明知道五哥他根本就不会爱上你,你还拿热脸去贴五哥的冷屁股,夜之初,你有种!”

说罢,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将衣裳穿好之后就推门而出,再没有看夜之初一眼。

夜之初心里也觉得委屈,知道今日她对他是过份了些,也伤了他的心,可是他的举动也让她生气万分,丫的,对女人用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她心里生了闷气,将门重重的关上,然后再反锁,见旁边的窗户还开着,将窗户也关了起来,也反锁了起来。

巨大的关门声将小客栈里的人全部惊醒,一个个伸长脖子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只看到燕雪辰黑着一张脸下了楼。

秋水问道:“九皇子这是怎么呢?”

绿影伸了伸舌头道:“能怎么着,八成是和小姐吵架了。乖乖,再大力一点,整栋楼都蹋了!”

燕雨辰带着白云端正在查探周围的环境,见燕雪辰黑着一张脸走出来,便问道:“九弟,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燕雪辰一见是他,怒气更重,扭过头便走,燕雨辰知道他心里对自己有隙,若是强行去追只怕会适得其反,便对白云端便了个眼色,白云端会意,忙跟了过去。

燕雨辰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里觉得甚是难过,兄弟之间的暖暖温情竟为了一个女子被破坏至此,燕雪辰若是个心智健全的人,两人还能将这件事情说清楚,可是他知道燕雪辰倔强的性子,这件事情只怕是极难说的清楚了,唯有等他自己想通。

夜色渐深,薄雾笼罩在四周,林子里的飞鸟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白云端去追燕雪辰了,两人都还没有回来。燕雨辰极为敏锐的从床上跃了起来,他已感觉到一股极其浓烈的杀气袭来,当下忙将身边的两百虎骑营的人马叫醒准备应战。

利箭如蝗般射了过来,燕雨辰早有所备,命人用盾牌挡去了大部分的弓箭。

夜之初原本一直在生闷气,并未熟睡,等到那叮叮当当声音响起来的时候顿时吓了一大跳,靠,谁这么大胆子,敢来打劫他们!当真是不想活了!

她欲打开窗户来一探究竟,却谁知窗户还没打开,一支箭却射在了窗根上,把她给吓了一大跳,忙躲到床底下去了。

燕雨辰一看这些人射弓的力度和布局,就知道都是训练有素的,只有久经沙场的将士才能有这样的挽力,他冷厉的身子站在院落里,如同一把出鞘的剑,散发着无边无际的寒茫,他冷着声道:“所有的将士听命,今夜里的贼子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整齐划一的应答声在午夜里响起,一如早起觅食的狼群一般,凶悍而满是煞气。

夜之初听到那一听答应,莫名其妙的开始热血沸腾,突然觉得什么都不怕了,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想要看看那个冷厉的男人宝刀出鞘的一幕。

燕雨辰一袭黑衣站在那里,犹如天神一般不可动摇,双方的人马已经混战在一起了,那些黑衣人足有数百之众,而个个武功高强,看那副架式,便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燕雨辰冷着声道:“客栈里的人把门和窗关上,谁也不要来看,否则你们一定会后悔!”

随行赈灾的那些官员原本都有些好奇,想看个究竟,听到他如此冷厉的声音,一个个竟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除了夜之初之外全部匆匆的将门窗关上。客栈本小,已让他们全部包了下来,除了客栈老板外再没有其它的人了,客栈老板后来回忆起他的那一声声音依旧吓的全身发抖,据客栈老板说他从来没有听过那么冷的声音。

浓烈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鲜血在黑夜里挥洒,夜之初知道战场很残酷,却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可是眼前的情景,却让她觉得就算是最惨烈的战事也不过如此,这些人都是以命相搏。

她知道燕雨辰带来的个个都是精锐,却没有想到武功竟都是那么的强,这两百个人足以抵挡寻常上千人马,他们显然都是训练有素,一个个手起刀落竟是一点都不含乎,下手这狠厉,当真是生平之仅见。那些黑衣人被杀的怕了,想要逃跑,燕雨辰的人马竟是连逃跑的机会都不给他们,手起刀落,不是人头就是四肢落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她平日虽然嚣张,虽然胆大,但是在这样的杀戮面前终是觉得害怕了,她借着风灯幽幽的光华看着满地的尸体,她忍不住伏在窗边吐了起来。

仅仅只是一刻钟的时间,那些人马就被燕雨辰的人杀得片甲不留,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夜之初是第一次见到燕雨辰出手,她顿时明白她当初在招惹他的时候,他真的是手下留情了,否则他只需伸一根手指头便能让她死个十次八次了。

她止不住的呕吐,房门却被人一把推开,那反锁了的门对他而言竟如同虚设。

燕雨辰走到她的身边道:“早就对你说了,不要看,你偏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夜之初抬眸看着他,却见他的身上满是冷厉的气息,身上却没有沾上一滴鲜血,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全部杀光,你不留一个活口问问是谁指使的吗?”

“他们的身手都是经过训练的,满朝上下敢动我的人只有两个,敢仗着手底下有人来杀我的人只有一个,根本就不需要问。”燕雨辰淡淡的道。

夜之初却觉得他说这句话既狂妄又自信,那点点寒意竟是从骨子里散发而出,她顿时觉得这个男人当真是狠厉至极,她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惧意。

“害怕呢?”燕雨辰反问。

夜之初摇了摇头后问道:“你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就算你是王爷,可是我们现在是在赈灾,当地的官员问起只怕极其麻烦。”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只有今晚上看到的人才会知道,当地的官府根本就不会知道。”燕雨辰淡淡的道。

夜之初咽了口口水道:“你打算将这些尸体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太麻烦了。”燕雨辰的眼睛微微一眯道:“我会将这些尸体全部送还给那一个敢动手杀我的人,让他知道惹了我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夜之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感觉,只觉得这个男人的心肠远比她想像中要狠厉的多,而他却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对燕雪辰当真是极好。

燕雨辰又冷着声道:“我手上的杀戮远比你想像中的要重的多,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好人,你日后好好对九弟,不要再对我动一丝一毫的心思了,否则……”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冷冷的看着夜之初。

夜之初的眼睛顿时红的如同兔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流下来,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从一出生心肠就如此冷硬吗?”

燕雨辰微微一愣,夜之初强压下翻腾的胃,又道:“若不是天性如此冷厉而变得如此冷厉,你的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少?”

燕雨辰再次一怔,纵然早就知道她的思维方式有异于常人,却没有料到她的心里竟是这样想的!他原以为这一次的事情会吓到她,让她从今往后远离他,却没料到她只这短短几句话,竟让他的心里升起了无限的渴望,她竟比当年的宛若还要懂他!

他眼里强装的寒意终是消散,却依旧沉默不语,夜之初没有像往日那样再扑到他的怀里,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很苦,因为没有一个人愿意如此硬着心肠去杀人,我也知道你的心里有你想保护的人,可是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爱了就勇敢的承认,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燕雨辰的眼底闪过一丝狂躁,夜之初咬着唇道:“燕雨辰,我敢保证,在这个世上,你若是错过了我,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燕雨辰看向她的目光有了一分深沉,她扶着窗台站起来看着他道:“你愿意后悔一辈子,我也不会拦你,因为那是你的选择,可是我是不可能一直拿我自己的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你什么事情都愿意藏在心里,那你就藏一辈子吧!”

夜之初说罢,不再看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却忘了这本是她的房间。

燕雨辰看着她,一时间心里竟乱成了一团,见她离开,他不由得想起宛若当初转身时的狠绝,而宛若的那一次转身却是两人的永别,他的心里生了浓烈的渴望,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夜之初先是一惊,紧接着满是喜悦,他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我不想再错过,也不想再后悔……”

夜之初低低的道:“你确定?”

“我确定!”这声再没有颤抖,掷地有声。

夜之初的心狂烈的跳了起来,扭过头欣赏的看着他,却见他往日里如寒霜一般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温柔也有了一抹坚定,她近乎耍赖的道:“你今日的话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了,日后若是敢反悔,我就跟你没完!”

燕雨辰的嘴角微勾,朝她浅浅一笑道:“我说的话从来都没有反悔过!”

夜之初将头伏在他的胸口,却又只听他微微有些吃惊的声音:“九弟……”

夜之初也愣了一下,扭过头却见燕雪辰正倚在房门口,一双如墨一般的眸子里竟有了一丝淡淡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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