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个不是周克华吗?那个不是跟毛敏在一起的那个女孩瞿姣吗?他们俩竟然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纳闷地一步一步地朝前走,想搞清楚他们两个到底在那儿干嘛?差点都忘了我来的目的了。
“你星期天帮我补课吧!”瞿姣笑着对周克华说。
“乐意奉陪。”周克华的微笑就像得逞一样的开心。
“呵呵,周克华——”我笑着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大脑壳,你怎么在这儿啊?”周克华对我的出现很惊讶。
“这又不是你家,我为什么不能来?”我笑着问他。
“当然可以,但是你也不用鬼鬼祟祟的嘛。”
“你才鬼鬼祟祟的呢。”我鄙视了他一眼,接着对站在一旁笑的瞿姣说道:“瞿姣,帮我叫一下毛敏。”接着看着周克华得逞地笑。
周克华见我叫瞿姣,奇怪地看着我,等瞿姣进了班上以后,他问我:“你认识她?”
“当然啊,你这人也是,要认识人家,也可以找我帮忙嘛。”
“你怎么认识她的?”
“那你又是怎么认识她的?”
“哦,我差点忘了,她和毛敏在一起,你怎么可能不认识她。”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算你聪明。”
毛敏和瞿姣出来了。
“怎么?很闲?有时间来看看我?”毛敏一见到我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真没良心,你不去看我,我就来看你罗。”我云淡清风地说道。
“你忙着幽会,我哪有时间啊?”
“我哪忙着幽会了?我每天都跟窦唯在一起呢。”
“好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毛敏说着就把我拉到了一边。
她凑在我的耳边说道:“周克华认瞿姣做姐姐了。“
“啊?“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我就大叫了起来。我印象中的周克华,除了有我们几个女生是好朋友以外,从来不会跟哪个女生有很好的关系,更别提认哪个女生做姐姐呢。
“哎呀,你别叫啊,大家都看着你呢。“
我看了一下正看着我的大家,嘿嘿地笑了。
“很震惊吧?”
“当然。“
“你就慢慢震惊吧,上课了。”毛敏说完就回班上了。
“周克华,走,我们回去了。“
“好,走就走。“
我和周克华相约回班上。
“你有姐姐了?“我冷不丁地问他。
“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是毛敏吧?”
“你甭管了,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我觉得我的笑有些邪恶。
“你乱说什么啊?”
“我没有乱说,你的心思啊,呵呵——”还没说完,我就跑进了班上,接着嘲笑着在外面无奈的周克华。
“随你怎么说,我走了。”他生气地走了。
我一直在笑,这个周克华真好玩。
二零零七年6月10号。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评上了市三好生,那是一种荣耀。
周日,我们班委在办公室里开关于选各种好学生的会。
“怎么就不选我呢?我有那么差吗?”陆涛笑着打趣道。
“你也不看看你,每天在那儿呼呼大睡,恐怕连课都没有好好听过,还选你呢。”梁暮这时候也不忘用事实来打击着陆涛。
“谁说我没好好听课,只是睡觉的时候没有好好听嘛。”陆涛无辜地解释道。
“还好好听呢,每天上课都给我写纸条,还听课呢。”瞿梦瑶也笑着打趣道。
我一听就傻了,他给她写纸条?每天?恐怕都没有给我写过吧?
“你们俩还好意思说,每天帮你们传纸条,我都快要烦死了。”罗小饶也嗔怪道。
刚刚还想着陆涛的话的我此时早已没有了听觉,听进去的每一个字都是关于陆涛和瞿梦瑶的,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和她,在他心中谁最重要呢?
“大脑壳,大脑壳——”
“恩。”我从他们的叫喊声中缓过神来。
“你脸色很难看,怎么了?”梁暮问我。
“没事,你们说到哪了?”我笑着说道。声音有些勉强。
“快说完了,开班会的时候,你跟大家总结一下学习经验。”
“哦,我知道了。”
“那就散会吧。”
出会议室的时候,我快步地走在了他们的面前,不想见到他和她。
回到班上,我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就哭了起来,感觉特别特别委屈。
“大脑壳,你怎么了?受委屈了?”李欣虹看到我突然哭起来,吓得赶紧问我。
我不说话,只是抱着李欣虹使劲地哭。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人拉我,但我可以确定不是李欣虹。
“你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好的吗?”原来是陆涛。
我仍然没有理他。
“你每次都这样,怎么了就直说,每次什么也不说,就只知道哭。”他说话的口气很陌生,像是生气的,也像是厌烦的。
“陆涛,你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嘛,不要大呼小叫的。”李欣虹有些生气地对陆涛说道。
“你哄着她吧,我先走了。”他说完就毫不留情地走了。
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我的委屈更大了,眼泪来得也更汹涌了。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我呢?
“你真的不理我了?”
“没有,只是不想说话。”
“是不想说话还是不想理我?”
“是不想说话。”
“真的嘛,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们的对话就这样终止了,应该是我的询问没了结果。
“你为什么不理我?”我再问。
他还是不理我。
十七岁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叫陆涛的男生,那一年里,我的泪水成了别人眼中的洪涝,我的坚强成了别人眼中的伤感。曾经我在别人眼中的形象从此一扫而光。
“大脑壳,你怎么又哭了?”
那是一年里,我听过最多的话。那一年里,我的眼睛,严重的时候像馒头,又白又胖,轻微的时候像核桃,又大又硬。
陆涛总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不理我,弄得我也莫名其妙,眼泪也掉得莫名其妙。
距离那次因为三好生班委会我哭的事情,已经半月之余,他再也没有跟我说过话。
我基本上每天都哭,因为每次传给他的类似上面对话的纸条最后都是无疾而终。
“大脑壳,你又哭了?”李欣虹担心地问我。
“没有。”我连忙擦干眼泪,骗她说。
她看了一眼我的日记本,接着拉着我说:“大脑壳,你听我说,你这样每天写日记是没用的,他又不会知道,你要他直接跟你说清楚就行了。”
我看看她,再看看自己手中的日记本,她说的没错,他现在已经不看我的日记了,不会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跟他说什么呢?在别人的眼中,我们早就已经分手了,只有我还傻傻的以为他只是跟闹着我玩的,等他闹够了就会理我。
二零零七年6月17日。
那天是父亲节。
在陆涛不理我的这半个月里,我可以是雪上加霜。
“爹就这样说你了,你要怎么说?”周克华嬉皮笑脸地对我说道。
“你说什么?”我咬牙切齿地说。
“我说爹就这样对你了,你能怎么样?”他还是不改他的嬉皮笑脸。
“你行,你有能耐。”我感觉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了,我说完就回了班上。
“爹——呵呵——我爹死很多年了。”我在心里闷闷地说。
接着趴在桌上痛苦起来。
“大脑壳,你怎么了?”是梁暮。
“没有。”我没有抬头。
“不要哭了。”
“恩。”他走了。
“大脑壳,你怎么了?”是窦唯。
“没有。”我勉强地抬起头来。
“那你干嘛哭啊?我跟你讲啊,今天是父亲节,我给我爸和张楚家爸买了很多东西,你给你爸买了什么?”她兴高采烈地在我面前说着。
我定定地看着她,难怪我不喜欢她,她一点都不懂我。
“姐,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我冷冷地说。
“好吧。”
看着她走了,我继续趴在桌上哭泣。
爸爸,你在哪?我好想你。
“大脑壳,这是你的信。”一个同学把一封信交给我。
那是一封没有信封的信,折成心的形状。
我纳闷地拆开信,一看到他的字我就快烦死了。
又是袁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