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不经心地说着。我可是一点也没有冤枉他,他那样的表情就是让人有一种躲着他的欲望。
谁知道这人真记仇,不一会儿就给我来了个报复。
“你要不要洗衣服啊?”
快下课的时候,我问他。这不是想着他要洗衣服吗?
没有反应。
“大脑壳,我有脏衣服,你帮我洗吧。”旁边的人笑着说。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他没有看我,也没有回答我。
“你要不要洗衣服?”
还是没有反应。
我失望又气愤地转过身离开,不理就不理,真是气死我了。
“哈喽,美女。”
下午我坐在班上发呆的时候,一张嬉皮笑脸的脸钻了进来。
我扭过头继续发呆。
“喂,你当我是空气啊?”
他气势冲冲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瞟了他一眼,“知道还“问。”
“你——”他指着我,“算你狠。”
过了一秒钟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诺,这个给你的。”他把一包东西放在我的桌上。
我低头一看,又是酸奶。
“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买的吗?”
“你在班上干嘛?”
这什么跟什么啊,没听到我讲话吗?
“发呆,没看见啊。”
“看见了,不会又在等人吧?”
我没有回答他。每次都是,我等的那个人始终不来,我不等的那个人总是很准时,如果陆涛也能对我这么好的话,那该多好。
“喂,没听到我讲话啊?”
我瞅了一眼周宏宇,要是这样还没有听到的话,那不聋了才怪。
“你不会小声一点啊?”
“我小声了你听不见啊。”
……
终于把他送走了,我宣誓,有一天我一定要跟这个人讲清楚,我欠不起那么深的情。
“大脑壳,那么早?”
大老远的,孙岩就吆喝着。此时我正倚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
我看了一眼他们,六个人都到齐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地回过了头。
他们也顺势倚在我旁边的栏杆上。
“妹子,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啊?”萧宇问我。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
我看到陆涛也在旁边,他此刻正看着远方,我叹了口气就进了班上。
“不要烦我了。”张楚生气地吼我。
我呆呆地看着他,我怎么烦他了?只是好好地跟他说话而已啊。从小到大,我最痛恨地就是别人吼我,这什么嘛?
我觉得特别委屈,眼泪也瞬间像断线地珍珠不停地往下流。
“妹子,你怎么了?”梁暮最开始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张楚吼我。”不提还好,一提我更觉得委屈。
本来就不开心的我,越想越难过,趴在桌上不停地哭。
“大脑壳,你的纸条。”
我抬起头来擦了一下眼泪,拿过纸条打开一看。
“你怎么了?”
陆涛熟悉的字迹就那样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眼泪又来了,他终于肯理我了。
“没有。”我刚想叠纸条的时候,眼泪就滴在了刚写好的字上。
我也没有再管什么,直接就扔了过去。
“你不要哭,好不好?我不是有意的,因为你不理我,我觉得很烦,所以就没有理你了。”
心里终于舒服了一点,但是还是觉得很委屈。我没有再回他,只是一个劲地哭泣。
“妹子,对不起了,我不该吼你的。”
张楚写纸条给我道歉。这还真是奇怪,一会儿骂我,一会儿给我道歉,这是玩的哪门子的玩意啊?
“没事。”我淡淡地回了一句。
“梁暮说得对,你是我们的妹妹,我应该好好疼你,不该吼你的。”
梁暮?他跟张楚说了什么?
“没事的,你还是我哥哥嘛,是我小气了。”
人家说,人要懂得大度,不然就会是小肚鸡肠。
既然该道歉的人都给我道歉了,我想我也不用再哭了,不然就是我的错了。
“小妹,开心了?”
下课的时候,梁暮过来问我。
“你跟张楚说了什么?”
“呵呵,秘密。”
我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追问。不管怎样,有一个这样的哥哥,我真的觉得很荣幸。他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疼我,爱护我,只是我有些时候还怪他,对他还没有陆涛好,我真的觉得很过意不去。
“明天要考试了,怎么办啊?什么都不会。”偶然听到大家都在一起谈论明天的考试,弄得我的心上也七上八下的。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陆涛顺势在我的旁边坐下。
“明天就要考试了,我什么都不会。”我的确是愁眉苦脸了。
“没事,你都不会,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啊?”他拉过我的手给我安慰。
“我缺了好多课。“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考试了再说。“
我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也许这样才能够得到一丝丝的安慰。
只是不知这个时候,袁玉龙的眼神一直在看着我们,脸色哀伤,就像失去了什么挚爱一样。
二零零七年11月13日。
期中考试过去了大半,我这心里面特别难受,考试的时候就在发抖,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汉语和英文本来就是我的强项,考起来倒也不费劲,但是其他几科就完全没谱了。
晚上考完试出来,我一点一点地走回班上,心里一阵一阵地揪痛,我什么时候这么可怜过?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出息过?
班上的门口有很多人在等着,看来里面的人还没有出来,但是也不见陆涛,可见他还没有回来。
我站在墙角想着最近的事情,心里的酸楚一下子就涌了上来,让我无法承受。
我蹲在墙角就哭了起来,我真是没用啊?这次怎么跟妈妈交代啊?
“大脑壳,你怎么了?”
七嘴八舌的声音都在问我。
我只是不停地哭。
有人来拉我了。
是李欣虹和张平浵。
“大脑壳,先起来,好不好?”
我只是不停地哭,想要把最近的委屈都哭出来。
“大脑壳怎么了?”玉儿一来就看到我在哭,就赶紧问旁人。
“不知道啊,她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就哭了,越哭越凶。”
“大脑壳,起来,不要哭了,试考不好了,以后再说。”
我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动摇,所谓哪壶不提开哪壶,我听着更想哭。
“陆涛,你终于来了,你快来哄哄她,她最听你话了。”看到陆涛,大家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他怎么了?”陆涛并没有过来。
“不知道啊,一上来就在这哭,我想是因为考试没有考好吧。”
没有人说话了。
我感觉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在我的头上触摸,是他,真的是他。
“小妹,不要哭了,好不好?”
说着就开始拉我。
我不想站起来,我还没有哭够呢。
“梁暮,怎么办?”
“我们把她架起来吧。”
他们两人说完就开始拽我,我承认我是拽不过他们两人,我也想站起来了,但是我的脚突然就麻了,怎么也动弹不得。
“怎么那么热闹?这是怎么了?”
糟了,是生物讲师的声音。
“她考试没考好。”
“考试没考好,以后好好考嘛,有什么好难过的。”
说完笑着就走了。
“乖,站起来?好不好?”
他凑在我的耳边说。好温柔的声音,我这心里甜甜的。
梁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兴许是干别的去了。
他勉强地把我抱起来,但很快我又跌在了地上,而他为了不让我跌在地上就用脚把我给接住了。
他从后面抱着我,那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只是我现在是无福消受。
“乖,先回寝室,我晚上的时候给你发短信,好不好?”
他说着在我的耳边吹气,弄得我的心痒痒的。我想我的脸一定红了。
最后我终于妥协了,但是脚还是不听使唤。
“她可能是脚麻了,我们扶她回去吧。”玉儿一直都没有走。
“好吧,我们先扶她下楼,你们再送她回寝室。”梁暮说着过来搀扶着我。
就这样,他们搀扶着我回了寝室。一路上,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心里甜蜜着他刚刚的温柔,同时也在心里感激和幸福着这些朋友给的温暖。
“大脑壳,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才回寝室,就有人嚷嚷了。
“她今晚脑子进水了。”我才想开口,玉儿就替我回答了。
她们把我放在床上,毛敏赶紧凑过来看我,“你又被伤了?”
我鄙视了她一眼,可不可以有点良心啊?
“你怎么在我这啊?都要熄灯了。”我边脱衣服边问她,这个时候过来肯定就是要跟我睡了。
“我没去处了。”
“你没去处了?”看来玉儿还是不太了解这个小妮子。
“我没事了,你赶快回去吧,等会讲师来查夜了。”
玉儿看了一眼手上的表,抱了抱我,“那我走了,你不要乱想了。”接着转头对着毛敏说:“好好照顾她。”
“恩,交给我,你赶紧走吧。”毛敏笑嘻嘻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