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山溪看到大家吃完了点心,便让大家参观一下自己的房子。
“这房子是我们去年买的,虽然小区老了一点,不过开车方便。”暮山溪带着大家先看看大厅。
大厅最显眼的,不是日本松下电视机,也不是西门子双开门电冰箱,而是侧立在电视机两边的大柜子。大柜子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戏曲的道具,从乐器到服装不等,就像收藏家收藏邮票、画作之类的。
“有一些道具不要了,我觉得很可惜,就将它们带了回来,稍微修整一下啊,觉得还不错,就放进柜子当中。”暮山溪从柜子拿出一顶状元帽,“这是前段时间我们排练《女驸马》的时候,这顶帽子上的帽翅坏了,就换了一个新的。而这个旧的我就带了回来”
玉娇枝拿着帽子,纤细的手抚摸着那断了的帽翅,“哦——我想起来了这顶帽子,当时我在扮演冯素贞时候,正在唱那一句‘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这个帽翅就断了。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当时就不让你演冯素珍了,改演其他旦角。真怕你在唱的时候,帽子又要坏了。”暮山溪笑呵呵的将帽子放进柜子当中。
玉娇枝尴尬的笑了几声,脸色通红。
暮山溪又柜子底下拿出一个笛子,是用黑檀木做成,“山外云,这个笛子你应该有印象吧。这是你师傅老李常吹的笛子。”
山外云愣了一下,“我师傅是戏曲配乐的大师,吹笛子也十分的好听,他的笛子你怎么会有?”
“哎,你师傅死得早,我就将他常吹的笛子也收藏起来。”暮山溪的眼中现出一片的惋惜,“你师傅死后,总觉得后来的配乐,少了些什么。应该是缺少了像你师傅这样的灵魂。”
山外云点点头,“感谢你这么说。”然而他的眼眸却并不是流露一丝感激之情,相反却是一阵“红光”。
“这些都是一些老东西啦。我给你看看我新弄的服装,是我亲手缝制的。”暮山溪关上了柜子的门,带着大家来到偏厅,那里摆着一台缝纫机,下面是一堆的布料。而靠近布料的还有一个小柜子,里面收藏着好些个红酒。
“看不出来,你还爱喝红酒呀。”玉娇枝指着那酒笑道,“不怕喝多会醉么?”
“这一瓶波龙堡红酒不错,虽然是中国产的,但是得到认证的,我每天晚上睡觉前喝,确实有助睡眠。”暮山溪指出那瓶红酒给大家稍作介绍。
缝纫机的旁边是一个假的人体模特,所谓的新服装就在假模特身上穿着。
这是粉红色的花青衣被,做工十分的细腻。首先是刺绣,衣被上每一朵花型都是一针一线的绣上去的,一丝不苟,典雅十足。衣被是如此的小家碧玉,为二次连续纹样作为缘饰,看上去十分的舒坦。
只是美中不足的,就是缺少那宽大的袖子。
“这就是青衣的服饰了,我想下一次演出的时候穿上这一
件。”暮山溪托着下巴,解说了一番,“我花了小半年的时间做这套衣服,着实花了不少的精力呀。我看了网上卖的那些服饰,总觉得缺少一份灵气,就想着不如自己来做。
“这件衣服我上次见过,上次就没有袖子,是吧?”孙信感到奇怪。
“是呀,上个月我就见你在缝制这件青衣,但是为什么现在都没有袖子呢?”秦莲香也问道。
暮山溪有些苦恼的,围着这件青衣转了一圈,“虽然做好了青衣,但唯独这个袖子我才觉得很难,不知该怎么加才会体现那灵动性。”
“你是说那水袖是吧?”秦莲香问道。
“没有错,青衣因所扮演的角色常穿青色褶子而得名。扮演的一般都是端庄、严肃、正派的人物,大多数是贤妻良母,或者是贞节烈女之类的人物。表演特点是以唱功为主,动作幅度较小。”暮山溪托着下巴点点头,“我想弄个好一点的水袖,但是又怕那水袖抢了镜,弄不好吧,又体现不出人物的性质。”
“副团长,你是想扮演哪个角色,唱哪出戏子?”秦莲香摸着暮山溪的手,“都是多年的老姐妹了,你说说看,我们帮参谋参谋。”
“应该是下个星期吧,日期还没有定。我是打算在人民广场搭一个舞台,有一段戏,老公特定要加,说是副市长盛文风亲自点的,就是《包公卖三铡》。包公戏一直是经久不衰的戏曲节目,我就是想演里面的覃香莲。”
“可是包公戏里的覃香莲并非青衣这个角色呀。”山外云问道:“那你的衣服岂不是白做了?”
“可以稍稍改动一下,体现唱功所以我才想做一件这样的衣服。”暮山溪摸了摸假模特身上的粉红色青衣,“所以我就在想,这个袖子怎么做。”
见大家沉默不语,暮山溪则转移了话题,“就不说这个演出的事情了,屋子你们随意参观一下,我再去做一点甜点。”
暮山溪在厨房做甜点,四个人在房间里转悠,愈加觉得房子装修得很不错。进到暮山溪的房间当中,除了床,还有一个三面镜子的梳妆镜,上面的化妆品摆得整整齐齐,有日用的,也有戏曲专用的。
从梳妆镜对过去便是一个小阳台。推开玻璃落地窗,阳台下面种上了一些盆栽,这是因为上面用严密的防盗网挡住了,没有空间放盆栽。
甜点与奶茶做好后,大家继续品尝,都夸奖暮山溪的手艺很好。
9点后,四个人从暮山溪的家中出来。
“欢迎下次再来做客。“
“你留步留步,真不用再送啦。”
一番客气话后,四个人坐上了电梯,在电梯当中他们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出了电梯,快要走出小区的时候,孙信忍不住的问道:“你们在信封当中放了多少。”
“这个……”山外云难为情的说道:“反正是我三个月的工资。一下就这样贡献出来。”
“那也没
有办法。除了道具服装,谁让她也管人事这一方面,就怕真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给辞了,就不好咯。”孙信无奈的说道。
“而且,她老公南浦令还认识许多当官的,我们也从中有了许多私活呀。”玉娇枝急忙插嘴说道:“上个月,副团长她还介绍我给铁路局副局长那里唱戏。”
“所以,舍点小钱,那是必须的。”秦莲香无奈的叹了一声气。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八楼,看着那阳台房间的灯还是灭的,轻轻的摇了摇头。
暮山溪在房间当中,从抽屉拿出那一沓信封,走到偏厅当中,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明亮的灯光下,那是一沓沓百元人民币。她拿出验钞机,前两个月刚买的,方便点钱,不用一张纸的数。
她将那一沓沓的钱放进点钞机当中,随着哗啦啦的乐曲声,点钞机上的数字不断的攀升,看得她一阵心花怒放。
最后,一起是十万元。
她将钱小心的塞回信封当中,拿出那瓶波龙堡红酒,再拿出高脚杯。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愉悦的跳跃着,她将之一饮而尽。面色红润的她将酒与杯子放回,拿着信封走进卧室当中,关上了门并且反锁。灯也不开,将信封放回抽屉,她倒头就睡觉了。
黑暗当中,还有她那甜丝丝的笑容。心想着旁边的那些钱,又可以用一段时间咯。
4月8日,江西穆来到应天良,汇报昨天的工作情况,“昨天对本市的各大酒吧以及KTV进行暗地巡查,每一个均有人在吸食。有一些酒吧甚至是看到一群的人围着吸食,十分的明目张胆。”
应天良点点头,“你说的我都知道,以前都有查封过,但是好景不长,最后又以新的名义又再次复活。”
“那么下一步是要将名单罗列出来吗?”江西穆问道。
“这个应该是要的,这也算是一种证据。”应天良点点头,“以后抓到这个东哥的话,这就是一个有利的证据。”
这时候,一阵电话铃急促的响着,打断了两人的讨论。应天良接起了电话,“喂,找我有什么事么?”
当听完之后,他整个人脸色大变,他急促的放下电话,急忙披上衣服出去。江西穆警觉可能发生一件重要的事情,并紧随跟上。
应天良打开车门,看到江西穆跟了上来,询问道:“你也要去吗?”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江西穆问道。
“算了,你也上来吧,路上再说。”应天良拉开了车门。
江西穆刚刚坐上,应天良火速开着车,脸色十分的难。直到过了十多分钟后,他才说起来,“出大事了,有人死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江西穆急忙问道。
“现在还不是很清楚,等到那边我才会知道。目前汇报说是死人,已经具体的出事的地点。”应天良紧紧的握住方向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听说有些诡异,诡异到无法想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