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对的。”许晴微微一颔首,“在我们内部,存复杂的组织。可是到现在,我却没能查到这个组织到底是隶属哪一个势力。我一开始以为是国军的奸细,直到前天,我意外地监听到了他们的发电,根本不是军统的发电手法。而且他们的电报密码,我居然一无所知。”
“你的意思是...”杨越点点头,在这个时候,国军应该不会做出如此有伤民族感情的事情。
“没错,是日本人的谍报机构!”许晴应声答到:“而且他们的级别应该很高,应该是...”
“特高课!”
杨越想也没想就随口说出了这个名称。能让军统谍报高手都犯愁的组织,绝对是一支不容小嘘的力量。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混在一支游击队里!?”许晴不置可否,转而问到:“我们这里,一无政府要员,二无重要军事情报。实话实说,特高课一向眼高过顶,按理,凤凰山根本就没有资格吸引他们的目光。”
“别急,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一切都会明了的!”杨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小的凤凰山上,真是风雨飘摇啊。
“对了,你说的好消息和坏消息到底是什么?”
许晴眨了眨眼睛,有些欲言又止地难以启齿。
“说吧,都这么久了,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能打击到我吗?”杨越抹了一把脏兮兮的脸,露出了一副坚强的神色。
许晴犹豫再三,终于开了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方向错了,可是发生的这些事,一切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人。”
“谁?”
“小兔崽子!”
许晴看着杨越,从牙缝里迸出了四个字。
“......”杨越脑袋里“嗡”的一下,险些晕倒。如果说在凤凰山上。刘二可能是奸细,抓住王安成的宋西林可能是间隙,五营所有人都可能是奸细。可偏偏小兔崽子,这个从遵义跟着队伍一路走到陕北,从赤水、金沙江、草地、雪山一直到平型关,大仗恶仗打过不下十次地老红军战士,他怎么可能会是个奸细!?
“你有多少证据?”杨越抬头问道。
“我问你...”许晴咬了咬嘴唇,说到:“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比如说。经常不在?”
“有过!”杨越肯定地回答到:“因为乡亲们最近下了地道,我怕他们会不习惯,你也知道,地道里阴暗潮湿,乌烟瘴气地终日不见阳光。所以我让小兔崽子带着人多弄些罐头、卷烟去安抚安抚。话说,我本来也准备亲自去一躺,好好地跟陈启超商量商量以后怎么安排这些南庄的老老少少。”
“问题就出在这!”许晴摇摇头,接着说到:“现在地道里不光有南庄的乡亲们。这几个月来,一直都有从宋庄、小王庄甚至灵寿的百姓陆陆续续地到我们这里避难。对于他们身份的甄别,我根本就力不从心。你知道小兔崽子在地道里具体接触过哪些人?哪些事?就在昨天晚上,枪响发生以后他才匆匆赶回了营区。这么晚,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这个情况我知道!”杨越摆了摆手,皱着眉头说到:“二娃跟我说过,他拿了几个罐头去了地道。一开始我还真没在意,现在想想的确很奇怪,他拿几个罐头?去给谁?”
“还有!”许晴补充到:“除了杀手之外,他是第一个进你房间的人。前后五六分钟地时间他都呆在了你的房间里。假如他没有发现你房里有刺客,那他为什么不出来?但是既然他发现了刺客,那他为什么又不示警?之后听刘二跟我说。宋西林找到小兔崽子的时候,已经跑出了三里多地。他手里的枪,始终一枪未开!是什么让他从房间里跳出来追凶追了那么远,却不开枪?反而到头来,却被对方下了毒手!?”
杨越望着许晴,投去了疑问的目光。
“没错。在你房里开了一枪的人。不是小兔崽子。棉被上的鲜血。却是他在炕上准备跳窗时被人从正面打在了肩膀上所留下来的痕迹。而且这一枪地距
近,所以我们都误以为枪声是从屋里传来的。”许伸手默默地从土堆上拔起一把青草,肯定地说到:“就算小兔崽子不是奸细,那我也敢肯定,他一定知道奸细是谁!而且,他和这个奸细的关系一定十分复杂!”
“恐怕这件事,只有亲自问过了他,我们才能得到答案!”杨越仰躺在了大娃的坟头,嘴里叼起一根草,看向了蔚蓝的天空。
事情总会有一天大白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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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五路围攻中,负责清剿凤凰山和太平山游击队的是一0团的灵寿守备大队。而在平汉线上,一营受到了南下支援的第二步兵旅团一部的牵制,三、四营则绕着大洋湖,和第四混成旅团犬牙交错地缠斗在了一起。
到了这个时候,真正在杨越手里地兵力已经少之又少。为了掩护在山里的乡亲们和有效地打击敌人,五营奉命出山,跳出了沱河后,杨越领着队伍在外线的平原上和鬼子展开了漫长地游击战。
二十五路围攻,实际上是在清剿华北地区的八路军正规军主力的同时,重点还是扑灭在山西五台县的八路军总部。主力第26师团、第0九师团、第一0团回合着其他旅团、大队共计五万余人分成了数个部分,采取分进合击的策略,撒开了一张恢恢大网,全面朝着太行山深处慢慢地缩小着包围圈。
至十月下旬,日军完成了对五台地区的合围。可是在整个行动过程当中,他们根本就没有找到分散地八路军地主力120和129师,反而应了欲速则不达地谚语,在他们的身后,出现了一片真空区域。
最先发难地是冀中军区的3,趁着敌人兵力空虚的机会,常德善的二团集中全团的兵力和所有轻重火力,一举拿下肃宁县城,进而挺进河间,进一步扩大了根据地的势力范围。而紧接着,四分区的八路军主力集结了相当一部分人马,抢在鬼子的前面,强行攻占了正定县城,直接威胁到石家庄的北大门,再一次切断了灵寿和石家庄的联系。
与此同时,120回师东进,一夜之间收复阜平、行唐和曲阳,重新稳定住了北面的局势。到二十八日,所部359旅又在山西和河北交界的灵丘县外围,伺机歼灭了前来视察的第二旅团的军官观察团。此役,旅团长常冈宽治少将被719团彭清云部击毙。
李双洋的二营和孟庭贵的冀南游击队在这关键时刻,倒也求同存异。在太平山地区分成了两个犄角战场,互相支援,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先后击退了来犯的第一0团、第一0九师团各一部的坚持等到了八路军主力129师的北进支援。
等到十一月初,兵力极度分散的日军再也无力对日见嚣张的八路军发动反击。在轻松占领五台的同时,他们却再一次丢掉了整个河北战场。
杨越的凤凰山游击队在整个反围攻当中,始终坚守阵地,采取灵活机动的游击运动战术,牢牢地牵制住了敌人在唐县、行唐、石家庄、灵寿、任县的一部分兵力,从而给八路军创造出一次又一次的战机。为此,八路军总部和延安再一次发来贺电,庆祝反围攻胜利的同时,并同真诚地感谢凤凰山对抗日斗争所做出的贡献和牺牲。
至此,山杉元不得不承认,他的二十五路围攻计划彻底地破产。面对打一次强大一次的八路军,为了保证平汉路、津浦路在河北段的治安,他不得不收缩兵力,紧紧地贴在两条铁道线边。除了一些勉强能站住脚的主要城市外,他主动地放弃了广袤平原上的乡村和城镇。
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杨越没有在最为难的时刻全面倒向八路军,却在大势已定之后,给冀中军区司令员吕正操发去了一封同意整编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