僰道城,朱罗军将军府邸。拉哈尔刚刚用完他的早餐,就有令兵急匆匆进来报道:“我方前些时日去拜会孟获的使者已失去联络,怕是凶多吉少。”
拉哈尔的嘴角抽搐了下,沉默了好一会才吐出几个字:“增派人手,再探!”。
过了一会,迪卡尔径直来到拉哈尔面前,同样也是急切的语气说道:“哥哥,江对面的梁军动了。拂晓时分,部分梁军已偷渡过蜀江,正在僰道东二十里处扎营。我们是否要乘他们立足未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将他们赶过江去。”
迪卡尔本以为拉哈尔还会犹豫一下,不料拉哈尔立刻回应说:“对,立刻点起兵马,将他们击退。”
“那要出动多少兵马?”
“除留一个步兵团和三千卡拉波拉蛮兵驻守僰道外,其余兵马统统出动!”
拉哈尔看这迪卡尔疑惑的眼神,解释说:“我们联合孟获的计划可能失败了,而且孟获很有可能已和冯宇结盟。若真是如此,他们能够轻易切断我们的粮道和后路,我们也只有选择速战。此外,为了给我军将来可能的撤退争取时间,我们也不能让梁军在蜀江之南扎下营来。”
鼓声,钹声和号角声在僰道城,以及南北两座大营中骤然响起。朱罗军各部开始集结,而后三股浩大的人流向僰道城南方的平原地带涌去。
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在一个开阔地带汇集起来,并排列起一个近三万人的浩大军阵,而后向十里外的梁军压了过来。
刚刚渡过蜀江的万余梁军得知情况后,也在这两个时辰时间里集结为阵。这万余梁军由赵云,典青,典韦三个军团构成。
赵云策马在大阵前来后游走,查看什么地方还有疏漏。望着黑压压一片,接天连地的兵士,赵云心中亦是心潮澎湃。
在一场战斗中,单方就投入上万兵力。天下众多武将中,就没有几人能有这样的机会。想不到让他赵云碰上了。不止赵云,典韦典青一样是兴奋不已。
“报!启禀将军,王上即将到达此处,他要亲自指挥这场大战。”一名令兵来向赵云报道。
原来,正坐镇于江对岸大营中的冯宇,听闻朱罗军竟然主动向梁军发起攻击。他就想到这很可能演化为一场决战。于是他便带着高顺军团渡过蜀江,一是为了增援渡江梁军,二是他决心亲自指挥这场大战。
到了正午时分,双方的大阵相距已不到三百仗距离。相互间肉眼就能看到对方阵地上的一举一动,对方阵中的喧嚣之声也清晰可闻。
梁军的军阵以身在其中的角度去看,是接天连地的无数兵马。但在冯宇的系统俯瞰场景下,梁军军阵与朱罗军阵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后者的正面宽度都超出了场景范围,至少有六里之宽。
双方合计近五万兵将在秋日阳光下,保持着阵形,各自用起了午餐。梁军这边,冯宇和一干武将却粒米未进,还在忙碌着调遣兵将。一骑骑令兵不时从阵中策马而出,有的向蜀江下游飞驰而去,有的赶到临时码头,乘上渡船,到江对岸前去报信。
朱罗军大阵之中,一骑令兵飞驰到拉哈尔的华盖之下,禀报道:“启禀将军,我方在南中的斥候刚刚查明,我们派出的使者前几日已被孟获斩杀。而且前日,有大批梁国兵马进入南中山区!”
拉哈尔铁青着脸,点点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而后他又高声对包括迪卡尔在内的周边将领说道:“此战便是我们与梁军的决战!若是胜了,我们便能获得肥沃的土地和无上的荣耀,若是我们败了,第一大军团可能就不存在了。”
朱罗诸将都拔出曲形的腰刀,围着拉哈尔,叽里咕噜高声叫嚷起来。拉哈尔望着远方的梁军军阵,猛的挥下手臂,叫道:“进攻!”
……
梁军军阵这边。诸将围着冯宇,蹲在阵中的沙土地上,做着最后一次会议部署。典韦却扛着个布袋过来,往地上一倒,倒出一堆面饼肉干。而后说道:
“人是铁,饭是钢。王上,诸位还是先将这饭先吃了吧。”
众人这才感到肚中饥饿,纷纷抓起面饼肉干就着凉水向肚中填去。
他们还没吃片刻钟,就听闻对面的朱罗军大阵鼓号齐鸣。数以万计的兵士,夸张的踏着步子向梁军这边冲来。那刻意重重踩踏地面发出的声音形成共振,震天动地。
冯宇令道:“准备做战!”诸将纷纷丢掉手中面饼肉干,各回本部准备指挥迎敌。
当朱罗军阵压至梁军近百仗距离时,只听梁军后方传来几声喝令。排列在军阵后的千余长弓手,躬腰曲臂,拉开了他们那一人高的大弓。一发发重箭呼啸着向朱罗军阵扑射而去。
几名拉哈尔亲兵见状,立刻挺着大盾在拉哈尔身前围成一圈,只听咚的一声,一支重箭已射入其中一面大盾,箭簇都从盾后冒了出来,射入盾兵的手臂,痛的他哇哇大叫。另外一名亲兵飞快的顶了上去。
噗的又是一声响。拉哈尔亲眼看到,距离他三仗外的地方,一名军团将官被重箭从眼窝射入头颅,掉下马来。
朱罗军阵中的鼓声节奏突然变得快起来,朱罗兵卒们也随之加快了步伐,若大个军阵的移动速度骤然提高了不少。
当朱罗军阵距离梁军军阵还有八十仗距离时,梁军两翼的骑兵已向两侧张开。迎击他们的将是朱罗军两翼的战象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