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山城城头的梁军人数本身就比守成的白耳兵少.而且他们为了便于攀爬云梯,手中持的都是缳首短刀,白耳兵却有很多人持长枪长矛。因此在城头,白耳兵相比梁兵占据了很大的优势。
双方城头鏖战片刻,登立城头的梁军损失的数量远多于新攀爬上来的数量。城头的梁军越来越少,到最后所剩无几。一些腾出手的白耳兵,有的用数尺长的钢刀向正在攀爬的梁兵劈砍而去,有的试图用枪杆去撬翻云梯。从西城门陆路对鲁山城的攻势算是瓦解了。
沔水之中,同西门的攻势一样,停泊在沔水中的梁军船只也是用舰载弩炮对墙头一阵轰射,土崩石裂,烈火熊熊后。梁军的攻城楼船靠上前来,在北门城墙上放下飞梯。成群结队的梁军兵士从飞梯上冲了出来,其中还有不少的巨猿战兵。临江军想要以白耳兵拦住他们几乎不大可能。
梁兵很快就涌出了飞梯,奇怪的是和西门不同,并没有临江兵从栈道跳上城头,与梁军鏖战。
实际上,北城城墙根本没有如同其余三面城墙那样的栈道。甚至通往城中的梯道大也都被挖断了,只留了一个梯道通往瓮城。但若是梁军真从这个梯道进入瓮城,那真就成了瓮中之鳖了,因为瓮城的其余三面城墙还在临江军手中。
魏延站在瓮城的内城门门楼之上,将北门的战局看的清楚,立刻下令道:“快照计划断开甬道道,一定不要让敌军攻入甬道。”
既然是既定计划,临江军自然是早有准备。几堵“木墙”出现在正向瓮城城墙涌去的梁军兵士视线中。这些“木墙”是可以移动的,而且木墙上固定着成排的利刃。若是与之相撞,必定要被刺成漏斗。其实,这些东西是临江国工匠发明的塞门刀车。每具高达八尺,宽近仗距离,一车需要二十余名兵士推动。
此时,四辆塞门刀车一排,向奔冲的梁军兵士压了过来。一些梁军兵士猝不及防,饶是他们有大盾和环片甲的保护,还是被刀车上的乱刃捅成了蜂窝倒在地上。刀车从他们身体上越过,有的还被刀车那直径巨大的轮子碾压成两段。
梁军兵士们不敢再硬冲强攻,纷纷取出背负的矛枪向临江军投掷而去。但是这些矛枪几乎没有任何效果。部分噗噗通通的扎在了塞门刀车的墙板上,部分与刀车上利刃碰撞后掉落在地,极少数矛枪越过了刀车墙板,射中了临江军后方的一些兵士。
架设在梁军兵士们后方的便携弩炮同样如此,因为刀车挡板太过高大,在后方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抛射盲区。便携弩炮发射的火爆弹不是击中挡板,就是落在临江军军阵后方很远的地方。
这些兵士并不负责推动刀车,所以塞门刀车还是如同剃刀般在城墙甬道上移动,不断的将临江军兵士推倒在地。
城头突然传来一声咆哮,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已乱成一团的梁军人群前方。这巨猿战兵挺起它那宽厚的长刀向刀车捅去。
砰的一声闷响,长刀硬生生的捅穿了刀车的挡板,刀杆与厚重木板剧烈摩擦后,冒出了阵阵木头焦糊的气味。长直的刀刃接连贯穿了两名临江军兵士的身体,随即顿住了。
巨猿战兵的虎口已被震裂,鲜血顺着刀杆向下直滴。但这名巨猿还是紧攥着长刀不放,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刀车后面的那些临江兵们呼儿嘿呦的喊着号子,一个个憋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劲向前推着刀车。
刀车终于动了,整个车身以极快的速度向巨猿战兵撞去。刀杆与挡板再次发出吱呀呀的响声。巨猿战兵身上厚厚的铁甲也挡不住刀车上锋利的矛刃和刀车的巨大动能。它身上也瞬间多出十几个血窟窿。
不过此时,因为中间这架塞门刀车被阻滞,导致与其余刀车间错开了一个很大的缝隙。早前,那些架设起的便携弩炮不失时间的射出了数发“火球”,火球穿过这两道错开的缝隙,掉落在刀车后不远处的地方,腾起了几柱数尺高的烈焰。
这些烈焰又迅速蔓延连接成一片火海。刀车后的临江军兵士慌忙躲避。见此举凑效,一名梁军队率干脆从弩炮手背上的箩筐里抓了两枚火爆弹,向刀车奔去,直接将火爆弹投掷在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中。其余兵士也学着他的举动,纷纷徒手将火爆弹投送到刀车挡板的后方。
那些推行刀车的临江军兵士,哪能经受如此烈火炙烤,身上着火没着火,都喊叫着向后方乱窜。几具塞门刀车被丢在火场中,任凭它们自生自灭。
梁军很快用矛枪,长刀等长杆武器将已被点燃的刀车拨开。后继的大批兵士从炽热的城墙甬道上涌过,向瓮城的城头杀去。
魏延见此大惊失色,大喊大叫吩咐令兵速速传令,要调集其余几面城墙的兵士前来支援。
在甬道上阻挡梁军的临江军兵士们无不身死在对方的标枪,长刀,枪矛捅刺之下。当梁军快接近门楼时,魏延身边只剩下不到几十名亲兵,其余兵士都被他派出阻挡梁军的进攻了。
“将军,我们抵挡不住了,赶快撤退吧!”魏延身边的一名亲兵校尉急切的说道。魏延二话不说,拔腿就从门楼的梯道向城内跑去。他的亲兵尾随其后撤离了门楼。
片刻钟后,梁军就完全控制了北城门的外城门和瓮城的内城门。东西城墙上还在鏖战,但已被梁军占据的城墙墙头,出现了大量长弓手,他们居高临下,对鲁山城内不断狙射着。两道城门先后打开,大批梁军兵马从北门涌入,除了步卒,还有大量重装骑兵的身影。鲁山城失陷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