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眉眼和君烨有三分相似,长了一副俊逸风流的好相貌,和静安侯府的明文璟号称上京风流二少,没少玩弄正经人家的姑娘,并以此为荣,津津自得。
此刻见二白露出笑容,只道又有貌美女子上钩,脸上越发得意,手也伸了过去,握住二白的手,“姑娘一人喝酒多无趣,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你我共饮。”
二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咕噜一转,看上去纯净灵动,挑眉笑道,“哪里清静?”
君澈心痒难耐,急声道,“本公子的马车就停在那边,你随我去,我自带你到清静的地方,只有你我,何不快哉?”
二白摇头,懒懒的道,“我喝了半壶了,走不动了,不如、”说罢,她眉目一转,指着一条隐在小摊后的胡同道,“就那里吧!”
君澈如何不应,“好、好,我们这便去!”
二白扫了一眼他身后的随从,吩咐道,“让他们去买酒!”
君澈见她娇媚的样子越发心动,随手一挥,“听这位小姐的,快去、快去!”
几个随从也知道君澈是不愿他们在跟前扰了好事,恭敬的应了声,快速的散了。
二白带着君澈往一旁的胡同走去,渐渐远离闹市,越走越僻静,君澈一把拉住二白的手腕,轻佻嬉笑道,“姑娘还要往哪里去,本公子看这里便清静的很!”
二白四处看了看,这胡同是一些府宅后门所在,鲜少有人走动,这半晌也不见半个人影。
“行,就这吧!”
君澈闻言脸上笑意更加猥琐,俯身往二白脸上凑,暧昧吹着气,“姑娘说这酒怎么个喝法?”
“我的酒,当然是听我的!”二白浅眯着眼,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抵在他咽喉上,迫的君澈微微后退。
她唇角噙着笑,眸子里突然泛起一抹冷意,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抵在君澈喉咙上的手突然曲指成勾,一把拽住君澈的衣领,然后,
“噗!”
一口酒喷在他眼上,不待他惊叫后退,抬腿一脚踹在他双腿中间,动作狠辣,直中要害。
君澈脸色瞬间大变,痛呼了一声,捂着裤裆后退,细眸中闪过狠色,抬头刚要怒骂,只见头顶黑影一闪,
“砰!”
的一声,酒壶对着他脑门直直砸下来,砸的他眼冒金星,上下齐痛,歪歪斜斜向一边倒去。
随后被一脚踹在屁股上,君澈狼狈的往前踉跄了一步,头撞在墙上,仰面倒地,大声惨叫起来。
二白二话不说,骑在他身上,轮圆了胳膊,一拳拳往他脸上招呼,
“告诉你了姑奶奶心情不好,你他妈的还犯贱往上凑!”
“喝酒!喝你娘个爪!”
“敢调戏姑奶奶,我揍你个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
二白一腔郁气此时全部发泄在君澈身上,用尽了全力,下了死手,打的君澈惨叫不止,抱头哀嚎。
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二白打的没了力气,君澈嚎的也没了力气,一张俊脸鼻青眼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二白起身,又对着他踢了两脚,俏脸通红,“下次见到我记得绕路走,否则、”
她阴测测一笑,抬脚作势对着他双腿中间踩下去。
君澈躺在地上,下意识的双手护住裤裆,忙不迭点头,“不敢,再也不敢了,姑娘饶命!”
二白瞥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裙,反身往胡同外走。
走了两步猛然又转身,把欲起身的君澈吓了一跳,咕咚向后一仰,磕在石墙上,两眼一花,差点又晕过去。
二白在他面前蹲下,伸手在他腰上摸索,“钱袋呢,拿出来!”
君澈两眼发黑,浑身剧痛,磕磕巴巴的道,“要、钱、干嘛?”
打了人还抢劫?
天下脚下,还有没有王法?
“我的酒砸了,你赔!”
二白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自他身上翻出钱袋,倒出银子,却只拿了一两碎银,其他的又塞了回去。
君澈倚着墙,看着少女渐渐远去的身影,咕隆一声倒在地上。
二白出了胡同口时正看到君澈的几个狗腿下人抱着酒坛子过来。
看到二白一个人出来,几人一怔,问道,“我们二爷呢?”
二白挑了挑眉,淡定的道,“喝醉了,躺着呢,快过去吧!”
喝醉了?
酒还没喝酒醉了?
几个人一愣,慌忙往巷子里跑。
待看到躺在地上一身狼狈的君澈,顿时都一惊,扑倒在地将君澈扶起来,哭喊道,
“爷,您这是怎么了?”
“爷,您被谁打的?”
君澈活了二十几年就挨过两次打,一次是十六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慕容遇,见他生的白嫩俊俏,以为是个小姑娘,调戏了几句,之后被明鸾设了陷阱,揍的三天没起来床。
第二次,就是这次!
君二爷胸口的怒火可想而知,一脚踹在一个随从身上,跳脚喊道,“一个个还傻嚎个屁,还不去追刚才那贱人,抓住给爷往死里打!”
几个随从一听,都是一愣,他们二爷这一身的伤是刚才那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打的?
也顾不上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人忙点头,蜂拥往胡同口追去。
二白刚走了不远,就听后面有人喊,“站住!”
回头一看,正是君澈那几个随从,一脸凶神恶煞的对着自己叫喊冲过来。
傻不傻?
抓人你偷摸的上去抓多好,非要喊出来让人家知道,难道故意为了增加难度?
二白摇了摇头,顺手买了一个獠牙青鬼的面具戴在脸上,身体一跃,轻盈的自人群中穿过。
那几个随从知道他们主子吃了亏必不会善罢甘休,抓不住人就得在他们身上撒气,所以牟足了劲的追赶二白,直直追了两条街仍不罢休。
二白跑累了,见路边上有卖凉茶的小摊,要了一碗凉茶,淡定的坐在那喝茶。
追赶二白的人一溜烟的从她身边跑过去了,眼都没往她身上瞧。
怪就怪二白戴了个撩鬼面具,她坐的那桌子上过来一抱孩子的女人,女人本也没注意低头喝茶的二白,随口问道旁边的座位有人吗?
二白一抬头,女人怀里的孩子瞪大了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追在最后面的随从闻声随意的一瞥,顿时停步大叫道,“在这,她在这!”
二白抬手将面具掀起,对着大哭的小孩眯眼笑了笑,在小孩戛然而止的哭声中重新又把面具戴上,闪身进了旁边的酒楼。
几乎是同时,那几个随从也横冲直撞的追了进去。
二楼拐角的座位上坐了一男子,一身玄色滚金边锦袍,墨发高束,剑眉斜飞入鬓,一双长睫如扇,薄唇潋滟泛着樱粉,近乎妖异的俊美,比女子的柔媚更入骨三分。
男子慵懒随意的靠着木栏,目光淡淡瞟着长街上的行人,突然面前人影一晃,一个浅绿色的身影飞奔而来,到了他跟前,一撩桌帘,“噌”的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