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配合地甩掉了自己那藏着锋利刀片和麻醉型刺针的鞋子,兰斯洛特重重地点了点头:“懂了!所以我得尽量地配合你们,好让大家尽快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离这里半小时车程的地方,我有一架随时待命的湾流私人飞机!”
满意地低笑着,霍士一把拉开了那辆防弹奔驰车的车门,在对车辆进行了简短而又仔细的检查之后,一屁股坐到了驾驶座上,扭头朝着已经快要被马凡扒光了的兰斯洛特说道:“那么赶紧来发动汽车!嗯……指纹和声纹双重启动限制,如果不是你来发动汽车的话,我们会遇到什么?”
捏住了马凡扔回来的钥匙,兰斯洛特一边弯腰发动汽车,一边无可奈何地叹息着:“汽车开出后一分钟,坐垫下的压力感应器就会自动判读每个乘客的体重,并在可以容忍的数值范围内进行识别。对于那些没有记录的体重……”
用手指使劲按了按真皮座椅的坐垫,霍士顿时狠狠地瞪了兰斯洛特一眼:“你还真是习惯了赶尽杀绝?是带有氰化物的刺针吧?”
顺从地坐进了汽车的后座,兰斯洛特像是辩驳般地咕哝道:“现在谁还用氰化物?是南美箭毒蛙的毒液,提纯产品……”
朝着远处黑暗中停泊的大型厢式货车比划了个‘跟随前进’的手势,荆楚锋也坐到了防弹奔驰车的副驾驶位置上,顺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部黑莓手机:“苏小苏小姐,我想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在我们提供的那个兰斯洛特有可能藏身的地方,或者还会有大量的炸药存在!如果您不想您的同事遭受太大的人员损失,那么现在就撤退,也许是个极好的主意?”
从电话的另一端,清晰的枪声与爆炸声顿时让防弹奔驰车内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反倒是苏小苏的声音显得模糊了许多:“你给我记住,你又耍了我一次!你这个该死的……”
不等苏小苏说完,荆楚锋已经毫不客气地挂上了电话,抬手便将电话扔到了车外的地板上,这才扭头朝着霍士笑道:“现在……出发,我们已经出来得够久了,也该回家了!”
用一大把崭新的钞票打发走了满脸疑惑的湾流客机驾驶员,再用一张故作凶恶的面孔让同样疑惑的空乘小姐乖乖闭上了嘴巴,荆楚锋等人与神色平静的兰斯洛特登上那架随时加满了油的湾流客机,直朝着漆黑的夜空中飞去。
不出荆楚锋等人的预料,在湾流客机的某个角落,马凡轻易地找到了十几具用于高空跳伞的呼吸器与伞具,甚至还有两条自动充气式的橡皮艇。而在另一处毫不起眼的地方,霍士也找出了一些单兵武器装备,足够武装一个十人武装侦搜小队了。
用几条柔性手铐将兰斯洛特捆得结结实实,吴楠嬉皮笑脸地朝着满脸沉静的兰斯洛特挤了挤眼睛:“别那么紧张,杏仁提纯物的确会让你喉头产生水肿,时间长了更是会让你有生命危险。不过……我们可没舍得对你用上可能致命的玩意,你西装上的那些东西,其实就是最为简单的麻醉剂罢了!再说了,我们急匆匆的一路赶来,哪有时间去弄什么杏仁提纯物?”
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兰斯洛特在愣怔了好一阵子之后,方才哭笑不得地朝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荆楚锋苦笑道:“我该怎么形容您呢……似乎,您始终喜欢用您的智商来战胜您的对手?”
眯着眼睛,荆楚锋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乎要被马凡扒光了的兰斯洛特,就像是在与自己的老朋友寒暄般地微笑着说道:“彼此彼此!比起您凭借一己之力,就搅合得世界上几十个国家的情报部门头痛不已,我这点微末道行真的算不上什么!”
举了举被柔性手铐锁住的胳膊,兰斯洛特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开门见山地朝着荆楚锋说道:“虽然我不可能知道我们现在是朝着哪儿在飞,不过旅途漫漫,我们是不是可以聊聊彼此都很感兴趣的问题?比如说,您是怎么锁定了我的位置?我们之间的通话时间还不到五分钟,可你们却能在这短短的五分钟里让MI6的外勤行动人员、还有他们配属的SBS突击队到达了我所在的位置?你们甚至还能找到我的紧急通道出口?”
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荆楚锋爽快地开口答道:“这其实很简单!你利用了那家成人网站的聊天室来控制查理,而且你很谨慎地在每次的通讯中都使用了反追踪程序,让人无法乘着你与查理进行通讯时追索你的真实位置。不过……你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使用的程序实在是太完美了!”
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兰斯洛特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犹豫着朝荆楚锋问道:“太过完美的程序……这算是个漏洞么?”
看着荆楚锋朝着自己望过来的目光,秦朗很有些得意地低笑着接过了话头:“您应该记得,有许多世界知名的画家或艺术家,他们都喜欢在自己所钟爱的艺术作品上留下些常人不易觉察、甚至是永远无法觉察的暗记!而提供给您那些反追踪程序的世界顶尖级黑客也是如此,不仅在自己的作品里留下了些暗记,有些反追踪程序甚至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而世界上绝大部分的黑客,也总喜欢对自己的作品拥有绝对掌控权,所以您所使用的反追踪程序中,都留有一个、或是更多的后门!”
轻轻地拍了拍放在自己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秦朗就像是个正在炫耀着自己骄人战绩的将军一般,颇带着几分骄傲地笑道:“也许是凑巧吧?为您提供那些反追踪程序的黑客中,至少有六个人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对于他们留下后门的手法和习惯,我甚至比他们自己都清楚!顺便提一句——那个让您按下确认键钮的蹩脚做法,其实只是要让您对自己产生轻微自责的手段!只有这样,您才能够相信自己安排好的逃生通道还是安全的!毕竟……五分钟不到的通讯时间,就算能找到您所在的具体位置,那也应该归属到发生奇迹上面去了,又如何可能找到您早已经准备好的逃生通道呢?”
仿佛是受不了秦朗那很带着几分卖弄的谈吐,坐在一旁检查那些伞具和高空呼吸器的斑蝥努力扮出了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屑地冷笑了几声:“嘿嘿嘿嘿嘿……不过是个在别墅构建之初就已经建成的逃生通道罢了!英国人的建筑风格来去就那么几种,逃生通道的建立也很是小家子气!用GOOGLE地图一看,再判断下周遭地形和道路的走向,很容易就能选定一个可能性最大的区域。然后……中国的摸金校尉,不知道兰斯洛特先生是否听说过?”
再次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兰斯洛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很不确定地试探着说道:“是不是那些用简陋的器械在地上铲起一些泥土,就能判断出古代墓葬位置的……考古专家?”
呲牙一笑,斑蝥利落地将检查完毕的一套伞具挪到了一旁:“那不过是初级入门的手段罢了!真正的好手,只需要在雨雪天气在野外看看地面,就能精确地判断出上千年前的墓葬位置!相比之下,不过是一条经过了好几次修缮的、一百多年前的隧道而已,又能瞒得过谁?”
深深地叹了口气,兰斯洛特很有些颓丧地再次苦笑起来:“看来我这次真是招惹错了人?不过……MI6的那些人,今晚已经足够忙碌了,为什么他们还会相信你们?别告诉我今晚的这场混乱不是因为你们而起?!”
轻轻地抿了抿嘴唇,荆楚锋并没有直接回答兰斯洛特的问题,反倒是朝着兰斯洛特反问道:“在我回答您提出的这个问题之前,不如……您是否能够告诉我们,为什么您会叛离MI6的门庭?”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兰斯洛特就像是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往事:“老掉牙的故事了,几乎不值一提!一个知道了太多内幕的倒霉鬼,因为一次需要人背黑锅的行动而遭到一次不成功的灭口猎杀!而且这个倒霉鬼的手头恰巧还有些能够拿来保命的东西,所以……”
轻笑着朝兰斯洛特竖起了一根手指,荆楚锋慢条斯理地朝着兰斯洛特笑道:“看来您说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一个背黑锅的倒霉鬼!您不妨设想一下,在今晚的一场大乱之后,如果MI6不能找出一个合适的说话,那么在这场大乱结束之后,MI6的那位德米特里.普希金先生,将会要遭受多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