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后来,母亲送大伯出国了。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打算结婚。奶奶没说什么,只是将隔壁街上的别墅送给了他们。不过,它们结婚后不久,他的妻子就发生意外死掉了,同年的九月他就继承了妻子的财产。一下子成了除父亲以外最富有的人。不过爷爷那时已经过世,只是奶奶并没有告诉大伯。所以大伯回来的时候很懊恼,气愤。但奶奶却说,那是爷爷的意思,因为担心他无心学业,在国外丢我们中国人的脸,所以就能让他回来。当然,也因那件事大伯没有分到一毛遗产。纪家的产业全被父亲继承,后来母亲怀孕了,是个龙凤胎,不过那个男孩在腹中的时候就被脐带缠绕窒息死掉了。母亲当场就晕了过去,而我却以“男孩”的身份活了下来。从那以后我一直在母亲的小心保护下生长。原本事情也不至于这样,只是父亲在母亲怀孕的时候到处炫说,他有儿子了。而且在医院静养的母亲为了保全父亲的颜面,以及奶奶想要长孙的压力下,不得不将我定义为“男孩”。父亲的繁忙,以及我个性上的淘气顽皮使我更加像个男孩。3年后,我妹妹就出生了,但母亲并不喜欢她。所以她曾多数被母亲丢弃过,但每次都会被大伯或者刚好出差回来的父亲捡回来。从那以后,我每天都会偷偷躲在妹妹的房间里,制造着各种诡异的事情。好让母亲早日打断杀死那个可爱生命的念头。不过,因为躲在妹妹的房间,我才发现更不喜欢妹妹的人,其实是奶奶。他是除了父亲以外谁都不爱的。所以她每每来家里看望父亲,听到妹妹的哭声,就会严厉地斥责她:‘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这样吵闹我们敏儿该怎么休息?该怎么好好赚钱。一天到晚,像个蛀虫似的消耗着我的敏儿。’每当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不敢反驳老太太的话,这让母亲更加地敏感脆弱起来,忙碌的父亲却没有发现。就在那时,大伯和母亲似乎变得亲密起来,然后弟弟出生了,母亲开始厌烦我,但更多的事是怕我。我知道他们的秘密。因为这样,她以此为借口让她多关心妹妹,但那却让我妹妹及其不舒服。在此期间,却传了父亲坠机的噩耗。当我们听到那个消息时顿时就觉得天塌了似的,从不相信那个消息到不敢接受那个事实。家里每天都能听见凄厉的哽咽声,以及奶奶的谩骂声,她的那些污言秽语完全不像一个千金小姐的样子,在她嘴中母亲成了十恶不赦的恶毒女人。母亲平时待人宽厚,但即使那样,依旧没人帮母亲说话,甚至是我。那时,她应该对我们所有人都失望透顶了吧。”

“关于你母亲和大伯的事,你有什么证据吗?”男孩说。死神看了眼摄像机,说:“我就是证据。”接着,她收回视线,看向男孩说:“这段你不能播报出去,我母亲是个很好的女人。”

男孩点头,说:“那后来,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当时觉得特别累,当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我的床上。我茫然地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出现了幻觉,直到家庭医生在告诉我母亲我脑部的粉粹骨折的事实,以及家庭医生惊叹我居然没死去的同时,母亲痛哭起来,我才肯定那不是梦。于是,我盼着自己死掉,我不吃不喝,也不和任何人说话。当天下午,我的遗产继承权就被剥夺,理由是我不是纪家的长子,而作为长女的我根本没有资格继承父亲的遗志。最后我拿到每月4000元的补助金,且这笔补助金会在我结婚后自动取消。我们的财产全部由弟弟继承。后来我发烧了,母亲请来了灵煤,她的脸看起来像被炸过的豆皮一样。灵媒没有在我面前跳奇怪的舞,也没有带灵符,她支开佣人后,质问我心里来还有什么事情放不下!于是我把妹妹的事对灵煤讲了。妹妹出现的幻觉以及我对她的嘲笑,不信任。当时我紧紧抓着灵煤的枯枝一般的手,让她一遍又一遍保证不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我知道是我害死了她,’我最后对灵媒说,‘所以她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她是我妹妹呀,我竟那样对待她,我不能再活下去了。’

灵媒气愤地说道:‘关于这件事,你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在钻牛角尖。你妹妹,她那是被邪教洗脑了。’灵媒这么说令我很吃惊,并且无言以对。她继续解释说,xxx教会是一个基督教异端分离主义派别,成立于20世纪80年代,他们已经设立了自己的弥撒亚(救世主),信众们已经坚信创始人万利息是一位二次降临的弥赛亚(救世主)。在此基础下,他们还将佛教、道教等宗教文化加入其中,这样就吸引了很多的善良民众加入他们,并进行教理洗脑,进而控制其精神和行为,让民众对“洗脑班”讲师、管理员和上级骨干都言听计从、无力反抗,条件成熟后,就会让他们奉献或捐款,直到倾家荡产或死去。这些邪教组织很猖狂,他们就是魔鬼。所以,你救不了你妹妹,谁也救不了。她是魔鬼的傀儡,像木偶一样**控着。她不是自己要跳楼的,是那帮魔鬼,真正的魔鬼杀死她的。这件事情和你无法,你不用自责。’灵媒安慰着我,接着说:‘现在,你能说说你受伤的事吗?’她追问着我那晚的事,但她“安慰”我把妹妹说成了一个傻子,一个毫无智商可言的傻瓜!那番言论让我非常不适,但我没有立即发作。灵媒继续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她劝我放下,不要和恶魔做交易,那样我只会失去更多。与灵界打交道可不简单,关于这点我很清楚。所以像你妹妹那种人是不可能是天选之人。接着他开始吹嘘自己的灵媒家族。听到这话,我当时都气疯了,掐住她的脖子就轻松举了起来,我差点杀了她。”

“可是,你哪来那么大的体力,你不是受伤了吗?”男孩问道。

“那时我正在气头上,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死神解释道:“我也说不清楚自己哪来的力气。我把她赶出了房间,来到天台,我把她的脑袋砸在苍白的墙壁上,直到我筋疲力尽,倒在地板上!大家都很同情我,那群可怜人还想着把我治好,但那差点杀死我!那天我看到了自己的自私,看到了善妒的人性,灵媒宁愿相信妹妹是个神经病,是个被骗的傻子也不愿意相信她是能看见神迹的人,当然除非那人是她自己!虽然,我嘲讽我妹妹的时候,没有那种妒忌,但应该是舍不得我所拥有的一切!但我不舍得,也有我的原因!母亲为了获得父亲家族的认可,在我出生那天,就宣布我是男孩。后来我得到读书的机会也得益于“是个男孩”。后来母亲有了弟弟,对我突然冷淡。却在父亲面前总是毫无掩饰的夸奖弟弟,父亲知道母亲想让父亲知道真相并让弟弟取代我,她想放我自由,但那一切却因父亲的突然离世而不了了之。”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遇袭的事情你母亲一定多少知道点什么?”男孩看了眼死神,然后立刻收回视线,呢喃着:“而且我觉得你弟弟可能就是你大伯的儿子。”

“我不敢了解那件事情的真相!我母亲是个好女人。”死神微微皱眉,接着说:“哦,对了,就在大家知道我是女孩后,大伯也来别墅看我了。我原以为他会异常紧张,甚至不敢见我,但我错了。他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摸了摸我缠满绷带的脑门,期间,他还按了按我被砸的凹陷的脑门。虽然不痛,但我能感受到他手上的动作。然后,他对我说:‘她果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爱我,或许只是在惩罚弟弟罢了。如果我早知道你是女孩,我一定会不这么麻烦的处理这件事。媱媱,对不起。因为你不信任我,不告诉我你的女孩子,所以你才受伤的。我也并不是想伤害你,我想要的只有钱。纪家的所有钱财。但我现在似乎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但你却还活着。这对我来说,就是威胁。你是我的威胁,那我就会利用你母亲和弟弟来威胁你,除非你让我满意,不然你们谁也活不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时,你一定很想杀了他吧!”

死神摇了摇头,说:“当时我很平静,完全没什么感觉。对于财产我似乎看的很透,但他拿母亲和弟弟威胁我时,我的心跳加速了。即使那样我也什么也没说。”

“那你至少可以先告诉母亲他们,让她们先逃离那歌地方。然后再向大家揭穿他的恶行,也不迟呀!”男孩停顿一下,皱眉说:“万一他就是通过同样的手段获得妻子的遗产呢?要是他总习惯于用暴力满足自己的欲望,那他伤害的人也就不止一个了!”

“那样太便宜他了!我当时就是这么想到,而且大伯在外面是个受人尊敬的慈善家,那时我就相当于‘放养的孩子’。没人会相信我的话。那会儿,我再次感受到我妹妹的无助和彷徨失措。我能见到的人只有佣人和家庭医生,但并不是来给我治病的。每次他来别墅都会和大伯下一盘棋,然后拿钱立刻。母亲偶尔会在大伯的陪同下看我,所以我也没有时间和途径告诉,我能信任的人。即使我有可以信任的人,但也没有人愿意相信我的。最重要的是他的生朋友一定会帮他做权威的假证明。”

“这倒也是!”男孩插了一句嘴,说:“但纪蛟为什么迟迟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