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爷判官是怎么个套路啊?”
屋子里我们三个同时发出了疑问。
五叔干巴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嘿嘿一乐道:“哎呀,我忘了跟你们说了啊,我那鬼差朋友主要是通知我啊,我因为这一辈子救了不少人,除了不少的恶鬼啊,功德很高啊,所以死了以后城隍老爷决定让我当个判官啊,也就是跟阴神一个级别的啊。”
此时我才醒过味来,合着这老家伙是要晋升阴神了啊,虽然也是死,但是他这算是舍弃凡身列入神仙的行列了啊,虽然是阴神,但是也算神仙啊,以后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干部啊。
这老家伙刚才肯定是故意跟我们演戏呢啊,害的我们三个白伤心一场啊,我恶狠狠的瞪着五叔咬牙切齿道:“你放心嗷!我肯定在你骨灰盒里放俩二踢脚嗷!”
“啥玩意?你想崩你师傅我啊?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王八羔子啊!”
五叔听我要往他骨灰盒里塞二踢脚,也有点急了,我看了看时间道:“哎哎哎!五叔五叔,你看时间啊,还有一分钟啊,你准备一下去死吧!”
五叔回头看向身后的时钟,与此同时时间正好到了八点半,五叔闷哼一声就栽倒在地,没气了,我直拍手啊:“哈哈哈,死的真干脆啊,太利索了,这才是突然离世啊。”
见五叔死了白鹤这才把捏紧拳头的手缓缓的放松,然后一把就把五叔的尸体扔在了床上,看样子也是有点生气了。
马溢择抽出一根烟很淡定的点燃,就好像刚才满眼是泪水的不是他一样。
就在这时已经断了气的五叔突然又猛的坐了起来道:“哎呀对啦,我想起个事啊!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几分钟时间啊,一定要记住我接下来的话啊,溢泽啊,纸马就给我烧一个汗血宝马吧,在下面有排面啊,还有啊,给我烧十几个纸人丫鬟啊,要身条好的啊!再烧两个外国保镖啊,要有八块腹肌的啊,还有就是最好是给我来一套四合院的纸房啊,我住不惯洋房啊,还有家电一定要齐全啊,这些都要镀金的啊,还有还有啊......”
五叔突然坐起来已经把我们三个吓了一跳了,没想到他坐起来以后就开始说这些,我都傻了,马溢择听着听着脸也变了,但是他变脸的同时居然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垫桌角的板砖,眼看五叔再多说几句话马溢择就要照着他拍啦,毕竟五叔今天是必须死的啊,他肯定是没心里负担啊。
我连忙拉住马溢择的手小声道:“小哥!小哥!你别砸!别砸!欺师灭祖不好听啊!”
马溢择看了看我然后放下了板砖,五叔看到马溢择拿起板砖肯定也想到马溢择要抡他板砖啊,但是还要继续说,马溢择哪肯给他机会啊,转头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道:“鬼差大哥,如果你在不把这老头带走,小心我明天告你阴状啊,告你收受贿赂让人多活了几分钟。”
大家都知道有一句话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这说明人到点就得死啊,一分钟都延误不得的啊,马溢择这就是在威胁来勾魂的鬼差啊。
马溢择话音刚落,五叔“砰!”的一声就倒回了床上,死的那叫个干脆啊。
我擦了擦冷汗,本来挺悲伤的一个气氛,我怎么这么想笑呢?你们说我是不是没心没肺呢?
接下来马溢择出去买了一些烟花炮竹,好家伙,一卡车那么多啊,放起来比过年还喜庆呢,不知道还以为纸扎店里有结婚的呢。
但是刚放了一半就出了个小插曲,城市环保局的人带着警察找上门来了,谁也没惯着啊,连白鹤都戴上手铐带走了,多亏白鹤是刑警队的,刑警队的人来做了保释,只是交了点罚款并且把我们剩下的烟花爆竹没收了以后我们就被放了出来。
我们回到纸扎店的时候夹子他们已经赶回来处理五叔的后事了,两个人很悲伤,但是听我们讲了昨天的事两个人直拍手啊,还说马溢择应该一板砖拍出去才对啊,毕竟要那么多东西,都得我们出现给他弄啊,就算用自己纸扎店里的,光材料费就不是个小数目啊。
最后我们一致决定,还是按照五叔说的那些弄,但是都是一些残次品,让老丫自己想办法修去吧,五叔的葬礼很快的就结束了,骨灰盒就放在了纸扎店的大厅供台上,以后夹子会每天三炷香的供奉,也算是供了个神。
但是你说供财神期盼的是发财,供关羽是为了除邪避难,供观音菩萨是为了保平安,供个瘦干巴的黑老头有啥用呢?虽然他是城隍爷的判官哈,说白了不就是个市长秘书么?难道期盼他等我们死后能在酆都城二环里弄套别墅房怎么的,他的四合院还是我们给烧的呢啊。
最后我还是想通了,虽然五叔有点招人恨,但是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马溢择、荣荣、夹子的亲人,而且还是我的师傅,我也不能把他撒进臭水沟不是。
五叔的葬礼结束了,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这一天里只有王老爷子跟隔壁算卦的明瞎子来祭拜了五叔,除此之外也没有别人来,你说这老丫咋混的呢?
第二天天一亮,我跟马溢择还有白鹤就驾车回到了市里,白鹤把我们扔在了那天吃烧烤的地方让马溢择取车,然后她就一脸愁容的回刑警队做检讨报告去了。
但是当我们刚来到那家店前,就看到原本火爆的小店里今天却一个人都没有,显的格外的冷清,店老板蹲在门口比白鹤还一脸愁容的抽着烟,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当老板看到我们的时候,一个健步冲过来就抱住了我以后我就啥都明白了,原来原本那天我们走的急,灵车就扔在这里,人们对这东西都犯忌讳的,所以第二天就一个人都没有了啊,八百米开外就离着灵车远远的啊,而这灵车正好就在这家店的旁边,于是乎,就现在这个样了。
我一边赔着不是一边往老板手里塞了几百块钱,老板都哭了,非要拉着哥们去公安局评评理,哥们刚从里面出来,哪肯跟他走啊,于是一个健步冲上灵车,马溢择也不含糊啊,直接挂了个三挡,灵车就如离了弦的箭一般跑了出去,引来身后的餐馆老板破口大骂。
我原本以为马溢择会送我回家,没想到他带我来到了他工作的地方,到了他的房间以后他就让我跟他学习一些基础的道术,一开始他让我先学打坐,我一想打坐谁不会啊?不就是盘腿吗?
于是接下来我就盘坐在地上,马溢择在我面前放了三柱清香,让我闭上眼睛去感受香的流动,可我闭上眼睛以后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反而一丝困意袭上全身,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就感觉手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我睁开眼睛只见马溢择也在一旁打着坐,纹丝不动的像一座雕像。
奇怪了啊,到底是什么东西烫了我一下,我四下看了看,没有啊,这时马溢择说话了:“别找了,继续打坐,刚才我用烟头打的你。”
无奈的我只能继续打着坐,坐了不知多久马溢择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小宇,按我说的做,你现在放轻松,然后让你丹田气在你全身游走,再试着去牵引一下香的流动。”
于是接下来我就真的感觉到了三柱清香中一根清香的流动,就跟一个光芒一样,但是却时隐时现,有一丝丝的浩然之气。
于是接下来的十天我都是在打坐,也越来越能感受三炷香一起的的流动,终于在第十一天的下午,马溢择说要开始教我画符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