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华身子震了一震,想着明流觞现在不应该卧病在床么?现在这没事人似的是怎么回事儿?
“看到本皇子如此天乾太子似乎很是惊讶?”明流觞很不厚道地道出了乐正华内心的想法。
乐正华轻声一笑:“本宫只是见到七皇子大好心下欢喜罢了。”
明流觞勾唇,神态颇有些不屑,显然对这套说辞不以为意。
“还好七皇子来了,不然本王可就要被当做凶手抓到刑部大牢里去了。”付景渊坐起了身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明流觞走到空着的位置上坐下,自斟自饮了一杯茶道:“听闻天乾太子要给我缉拿下毒真凶,于是本皇子一激动什么痛楚都没有了,唯恐天乾太子放过真实下毒凶手,于是赶紧来做上一证,以免冤枉了好人给天乾皇室的英明神武抹黑。”
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付景萧淡然开口:“听着七皇子这意思,是知道这下毒之人为何人?”
明流觞朗声一笑:“本皇子虽说没有萧世子那么惊逸风才,可是也不蠢,自然不会连自己差点栽倒谁手里都不知道。”
明流觞咬紧了“差点”两个字,付景萧一直淡然闲适的脸庞龟裂了一分。
季云舒笑:“虽说我对七皇子中毒之事很是担忧,但是无奈身体疲惫实在不便再听……”
“祁王妃好生休息,安胎要紧。”明流觞站起身来一礼,十分体贴地说道。
季云舒点点头:“静晗扶我下去。”
付静晗走到季云舒身边扶住她,缓缓朝着外边走去,路过付景萧身边的时候,听到这人沉声开口:“虽说静晗身为贤王郡主确实应该照顾祁王妃,但是毕竟天乾和明楚有界限,静晗在明楚行宫也不是个交代,所以还是在这里等候,一会儿和本世子回贤王府便是。”
付景萧的眸光颇有深意地盯着付静晗,付静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与其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贤王世子不如好好想想,为何自己那贤王府那么不让人待见。”说罢,转身飘飘然走了出去。
“静晗!”付景萧的声音并没有一分怒气,但是其中威压却让付静晗浑身一个激灵。
付静晗扶着季云舒手臂的力道紧了紧。
“贤王世子最好弄清楚,有些事情要是在明面上说,丢的可是你贤王府的人。”季云舒没有回头。逆光站在门口处,忽然有种圣洁不可侵犯的滋味。
付景萧说道嘴边的话生生的忍了住。
“本皇子也觉得是,太子和萧世子不是来为本皇子找下毒凶手的么?”明流觞也开口,拉回了几人的话题。
“不如七皇子说说,这下毒之人是谁?”乐正华开口,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付景渊。
“本皇子倒是觉得,此事太子和萧世子当更为清楚。”明流觞似乎对二人极为看不上眼,说出的话颇有些夹枪带棒的意味。
“七皇子说笑了,太子和本世子自然不知道。”
“看来萧世子治内之法并不严,否则也不会连自己的世子妃也管不住。”明流觞极为讽刺地说道,就连袍角的麒麟似乎也在嘲笑着二人的故弄玄虚。
“按照七皇子的说法,这毒难不成还是本世子的世子妃下的?”付景萧的声音有些嘲弄的意味,似乎是在暗示着明流觞的胡言乱语。
“是与不是,萧世子一问便知。”
“真是不巧,昕之前几天就去泰州的济安寺祈福了,现今都还没有回来,要是问话的话,也是几日之后的事情了。”换言之,顾昕之有不在场的证据,看你们怎么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极为轻灵的笑声,众人转头,便看到一个娇美的女子踏光而来,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讥讽之意极为明显。
付景渊没有抬头,只是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一派闲适淡然。
乐正华看着女子娇美的面容,比之之下多了几分他没有见过的凌厉之气,但是却让人更加移不开眼。
“有客在此,莫要造次!”付景渊清淡开口,言语中没有一丝苛责的滋味。
夕月眨眨眼,笑意不变:“是,表哥!”
“本皇子倒是想知道是什么事让夕月姑娘这么开怀,不如说出来咱们大家一起乐呵乐呵?”明流觞吊儿郎当地开口,兴致盎然地问道。
“七皇子有所不不知,刚刚我出去游玩之时,正好碰到一位熟人,于是便把她请来了行宫做客,但是一进来没有料到居然听到了贤王世子那般说辞,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难道姑娘遇到的人和贤王世子有什么关系?”
“自然!况且这人还是七皇子的老熟人呢!”
顾昕之和明流觞那么一档子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由此贤王府还一度沦为笑柄,看着两人这一唱一和的样子,乐正华真是恨不得撕了夕月。
“有朋来自应该款待,为何不见那人?”明流觞朝着门口张望了张望,脸上还真有些期待的神色。
夕月转身走到了外边,拉进来一个女子,自然是顾昕之无疑。
只是比之之前的顾昕之,她浑身的戾气似乎被消磨了不少,就连以往的丰腴也不复,取而代之的是疲惫消瘦之态,暗沉的脸色就连上好的胭脂也遮挡不住,可见这人在贤王府过的并不好。
一见到顾昕之,付景萧就知道事情要砸了,这个蠢货!
“原来是贤王世子妃!前天晚上本皇子刚刚与世子妃相见,今天再次得见,还真是有缘!”明流觞开口,意有所指。
顾昕之抬起头,狠狠瞪着明流觞,似乎要将他瞪出几个窟窿来一般。
明流觞浅笑着回视顾昕之,只是眸中暗沉,那笑意无论如何都不达眼底。
事到如今,再说什么不过是强弩之末,付景萧在脑中想着回旋之法。
“不是说还有几日在回京?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付景萧温声问着顾昕之,声音真的像是夫妻之间的关照一般。
“听闻母妃身体欠佳,昕之心下挂念,于是赶紧回来伺候。”顾昕之也不傻,快速地接了付景萧的话。
“这样?”夕月挑眉,颇为疑惑地道,“怎么我见到世子妃的时候世子妃似乎是要从府里出来?”
“为母妃置办着东西罢了,儿媳自然要亲力亲为,难不成此事还要和姑娘报备一声?”顾昕之转头凝视着夕月,脸色极为不好。
“自然不是。”夕月快速摇头,头上珠钗叮当作响,“只是我不知道,世子妃置办些东西拿这些细软作何?难不成还要在千里之外置办?”
夕月说着,将胳膊上一直挎着的一个包裹扔到了地下,包裹散开,里面的衣物、首饰、银票散落开来,显然是出行之时经常携带之物。
“这不是我的东西!”顾昕之看了看付景萧,忍不住开口说道。
“不是世子妃的东西难不成是我的?”夕月反问。
“是不是你的东西你自己清楚。”顾昕之的脸色有些仓皇。之前她确实收到了付景萧的笑意让她赶快离开,她自然没有蠢到要收拾包裹的地步,她怀中的银票就够她花的了,谁知道这是哪里来的什么破包裹,倒是给她增上畏罪潜逃的嫌疑?
明流觞缓缓走下来,从包裹旁边捡起散落出来的玉佩,举到顾昕之面前:“这可是镇国将军府之物,试问夕月姑娘哪里来这个东西?”
顾昕之的脸色一下子惨白无比,狠狠瞪着面前的玉佩,再看着面前的明流觞,忽然觉得心沉到了谷底。
这玉佩谁之前她和明流觞交好的时候赠送与他的,只是没有料到,居然被他拿来做陷害自己之物。当初的定情之物忽然成了证物,何其讽刺?于是她也忽然明白,眼前这名男子,真的是对她心灰意冷,情谊再不复一分。
“世子妃最好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本皇子,不然贤王世子吃醋了可就不好办了。”明流觞忽然掩面轻咳一声,说出的话让给顾昕之的脸色忍不住窘了起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本皇子就把这前因后果给大家说说清楚。”明流觞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沉声开口,“前日晚,本皇子收到一份信函乃是邀本皇子酒楼一叙,是我明楚祁王殿下的手信。当时本皇子正在竟成为外边游玩,与刚刚到行宫的祁王并未相见,于是便前去了酒楼。”
“到了酒楼果真见到了祁王殿下,不过那人究竟是谁,想必世子妃清楚地很。”明流觞瞥了一眼顾昕之,接着开口,“随后那人便与我把酒言欢,点的菜也是极为丰盛,并且席间不停替我布菜,本来本皇子还以为是殷勤太过,时候才知道……那菜与菜之间相克,可是含有巨毒的,本皇子真是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要下次狠手。”
“那七皇子为何断定不是贵国祁王殿下,反而将事情推到了一个女子身上,这样是不是太过不厚道?”乐正华开口,有些刨根问底的意味。
明流觞无可救药地看着乐正华,想着这太子的脑子真是蠢到了一定地步。
“那人的易容术确实很好,但是从一开始本皇子就知道了那人不是祁王。”明流觞忽然笑了起来,“众位不知,本皇子从不与祁王殿下书信相传。”
看着众人一下子凝了的脸色,明流觞接着开口:“本皇子和祁王殿下向来是暗卫口头传信,书信之事,实在荒谬!”
“废话也不多说,当时本皇子在此人肩头刺了一针,针上有些许药物,可以让肌肤起些红疹却不被察觉,要是众位还有什么疑虑,自己查看便是。”
明流觞话落,夕月毫不拖泥带水地将顾昕之肩头衣物扯开,大片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上边红色的斑点密密麻麻,极为明显。
明流觞见事情该结束,抬脚朝着外边走去,衣袂飘转,极为尊贵,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来道:“估计各位对本皇子为何没有中毒之事还心存疑惑,知道这是一个套子之后自然要留好后手准备,不能眼巴巴朝里面跳不是?”
乐正华和付景萧的脸色极为不好,想着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顾昕之这个蠢货!
女子的肩头自然不能为外人所看,顾昕之倒在地上捂着肩头,颇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随后一众人散了去,付景萧也着人将顾昕之带回了贤王府。
晚上,贤王府之内传出诏令,贤王世子休妻。
“想不到他还真舍得休了顾昕之。”季云舒看着贤王府的诏令,感叹道。
“上次在明楚的时候付景萧对于镇国将军府的态度已经很水明了,他不是镇国将军府所选之人,镇国将军府弃了他,他也没必要守着了不是?”
季云舒点头:“本来打算这一把可以算计你让你与明楚反目,谁知道还是失算了。”
付景渊轻笑:“这一局棋下的还是不错的,但是就是败在了明流觞对于顾昕之的了解之上。顾昕之自小喜欢侍弄花草,身上有以中国若有若无的气味,要是给一般人自然闻不出,但是明流觞,那可是之前将顾昕之捧在心尖上的人。想必顾昕之也不知道,明流觞曾经为了投她所好对花草之说颇有研究,对于相生相克再明白不过,否则还真被她给毒害了也说不准。”
季云舒叹了口气:“明流觞曾经对于顾昕之情深至此,但是居然弄到了现在这种局面,也是命中注定,不然就真被算计了。”
“福祸相依,明流觞早便死了心,要知道一旦用情至深之人绝起情来也绝非一般地心狠。”付景渊忽然笑开,“不过看对手过的不好确实是一种享受,我倒是想知道现在贤王府一滩烂泥,他们要怎么处理。”
顾昕之被休弃之后就没了踪影,贤王府对外声称郡主重病不便见客,但是在淑贵公主大婚之时众人可看的明明白白贤王郡主活蹦乱跳,只是是与明楚的祁王妃在一起,于是众人也便真的明白贤王府现在是大乱了。
淑贵公主和季华凌的大婚很是顺利,并没有什么是插曲发生,只是席间老皇帝一直黏在付景渊身上那种眼神让二人十分不喜。
“最近太消停了,都不习惯了。”季云舒百无聊赖地说道。
现在距离季华凌的大婚已经过去两个多月,季云舒的肚子也近八个月,越发地大了起来,唯恐长途跋涉出现什么问题,所以大婚过后二人也没有回明楚,倒是一直在明楚的行宫住了下来。
自从上次的事情栽了之后,乐正华好像很是消停,相对于的乐正瑜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孙家江平侯府一直被乐正瑜掣肘,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付静晗在明楚使者回明楚的时候就死皮赖脸地跟了过去,虽然明流觞对她没什么感觉,但是看在付景渊的面子上也不能做什么,只得无奈地将她带了走。
天乾表现上一阵安宁祥和之景,暗地里也是各方严阵以待,剑拔弩张,似乎到了最为紧张的时刻。
终于,在季云舒的肚子就要到九个月的时候,东窗事发了。
那天,季云舒正在房屋内闲适坐着享受着付景渊的按摩之时,见到夕月冲了进来,一见到二人便有些紧张地开口:“宁郡王府被包围了!”
付景渊手一顿,凝眉问道:“被包围了?”
夕月点点头,稳了稳心神道:“今天早上上朝的时候,付景萧忽然参了宁郡王府一本,说今年汴州盐业亏损极大,经查探发现是在上缴之时出现了漏洞,言其实汴州盐业已经多半在宁郡王府手中,宁郡王府一直以此中饱私囊,皇上大怒,于是派人将宁郡王府包围起来,实为监禁。”
季云舒坐直了身子:“盐铁官营,想来是国家重要的经济命脉,宁郡王府自然不会蠢到去触碰这条弦。”
付景渊点头:“其实事情到底是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皇帝怎么处理。此事可大可小,如果皇帝要是以此来大作文章的话也没有办法。当初夺嫡之争,留下来的不过是宁郡王惊愕平郡王,这么些年来皇帝一直没有放弃削弱两个郡王府的权利,皇帝此人疑心极重,受不得一丝一毫的威胁,恐怕,皇上是要以此除掉宁郡王府。”
季云舒抿唇,想了想道:“宁郡王府属于瑜师兄那一派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皇帝想来偏袒乐正华,恐怕这是要为他排除异己了。”
听着两人的话,夕月的脸色越发地白了起来。
季云舒忽然眸光一亮:“既然盐业方面出现了亏损,此事必定不是空穴来风,只不过这幕后之人不是宁郡王府罢了。”
付景渊也勾唇一笑,片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转头问着夕月:“你刚刚说缺口是出现在了汴州?”
夕月点头:“确是汴州无疑。”
季云舒和付景渊相视一笑,心中有了主意。
“你先莫要新晃,去一趟宁郡王府告诉乐正丰我们有了主意,让他们安心等待便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季云舒对着夕月,声音轻柔地说道。
看着二人笃定的脸色,夕月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一直很是惊慌的心情安定了下来,点点头疾步走了出去。
“等了这么长时间可算是到了这一日。”季云舒打了个哈欠,“我可不想咱们的孩子生出来之后这一片混战还没有结束。之前我说的‘盛景藏渊’,你这渊是不是也太深了点儿?”
付景渊搂过季云舒,摸着她莹白的脸庞,温声笑道:“无论多深我总给你创出一片天地便是,保你与孩子无忧,难不成你还信不过我?”
季云舒翻个白眼:“信不过你我嫁你作何?”
“那便是了。”付景渊吻了吻季云舒的发,轻笑开口,“这些日子双方都在按兵不动,谁先出手便是将把柄交在了对方手中,要是比耐心的话,乐正华,太差了。”
“我比较好奇的是,只前是贺州金矿,现在又是汴州盐业,这贤王府的胃口到底是有多大?”
付景渊冷嗤一声:“无论多大,总归是要吐出来的不是?贤王府从来就没有消停过,和乐正华沆瀣一气,这一桩一桩的事情总是要大白于天下。”
时日后,正当大理寺对宁郡王府此案正在判决之时,案子出现了新的转折。
安州知州上了折子,给出证明,此事并非宁郡王府之过,而是贤王世子在安州震灾之时中饱私囊,大规模收购安州盐业。当时安州本就因为天灾而十万火急,为了安州百姓安慰,安州知州不得不和付景萧达成了此共识。事后付景萧以此相威胁,安州知州也不敢给出此证明。
随后汴州知州紧随安州知州上了折子,言事实却是如此,现在付景萧以家人姓名相威胁让汴州知州出言咬宁郡王府一口,随后乐正瑜派人在汴州知州所说的地方救出了其家人,看守之人见主子之命没有达成之后全部自尽,死无对证。
风向一下子一边倒,本来指向宁郡王府的证据全都指向了贤王府。
皇帝大怒,以欺君罔上之名将贤王世子收监,监禁整个贤王府。
天乾百姓之前对于贤王府的推崇一下子变成了谩骂,贤王世子竟然趁着安州天灾趁火打劫,实在和之前惊逸风才云端高阳的形象相违背,加之之前之前贤王府对付景渊的驱逐以及付静晗离贤王府之事,贤王府的名声一下子差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本来只是一个汴州,现在多了一个安州,这是真是假?”季云舒发现怀孕之后脑子越发地不够用了,索性也懒得想,直接问着付景渊。
“自然不是空穴来风。”付景渊轻笑着答道,有种万事皆在掌握的自信之态,“汴州之事是真,付景萧确实在汴州盐业上做了手脚。安州是汴州邻州,要是一并出事的话也说得过去。”
“不过此事明明是汴州的事情,怎么忽然间安州知州会站出来指正?”季云舒蹙眉,忽然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
付景渊轻笑:“知道你聪慧。”
季云舒眨眨眼:“这条线当真是够长的!”
“人家好好的女儿跟着她来了京城,他给人家送回去的是一盒骨灰,安州知州不恨他才怪。”
季云舒闻言问道:“你将柳阑意的事情告诉了安州知州?”
付景渊点头,声音清越道:“当初付景萧将事情瞒了下来,这是说柳阑意是得了疫病不治身亡,唯恐传染所以才烧了尸身。这件事情本就有蹊跷,安州知州就算是想查的话也忌惮着贤王府家大势大无从查起,现在我讲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他们自然更信我一分。”
“你是派谁去的?”
“妧薇和婉容。”
季云舒挑眉,换了一副了然的神色:“怪不得,她二人最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当初安州知州本来就是将柳阑意按照一个高门大户的女子来培养的,忽然间这么香消玉殒,绝对是恨极了贤王府。她二人去,自然是知道怎么才能更好的打动人心。”
“付景萧估计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栽到了柳阑意头上。”季云舒轻笑一声,微微感慨说道。
“所以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柳阑意自然不能白死。”付景渊搂紧了季云舒。
天乾皇帝的身体越发地差了,尤其是因为最近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顺心的,甚至于缠绵病榻。
乐正华立刻换了一副孝子的面容天天尽心侍奉于窗前,朝野上下一片人心惶惶,就怕皇上哪天一个不慎玩完了,二皇子和太子真正的撕破脸,那么倒霉的就是她们这群朝臣了。
整个天乾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子恐慌气息,要是说最为悠闲的,就是明楚行宫这一方天地了。
已经是春天,天气回暖了些,季云舒临盆的日子在即,一时间周围的人都提心吊胆地盯着季云舒的肚子,生怕那个球一个不慎掉出来。
“表嫂……你可不可以不要转悠了?”看着季云舒艰难地在院中移动,夕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说道。
这肚子都大成这样了,不好好躺着转悠什么?
“就……就是啊……少……少夫人,你躺着……就好……”妧霞也磕磕巴巴地说道,一双眼睛似乎是黏在了季云舒肚子上。
“怎么你们都结巴了?”季云舒好笑地看着二人,扶着腰走动着。
“太医说怀孕的时候多走动走动有利于生产。”妧薇在一边懒懒地坐着道,“多走动走动到时候生产的痛楚还少一点。”
“想不到妧薇对这一方面还多有涉猎!”千媚笑着看了一眼妧薇,挤眉弄眼地道。
妧薇表情不变,直着脖子巧笑回答:“我尽心伺候少夫人,自然对着一方面要多加了解一些。”
“你没事也多和云舒以及妧薇学学,为以后多做做准备……”旁边忽然传来一个极为欠揍的声音,有些嬉皮笑脸的意味。
夕月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转过头瞪着一脸正经的乐正丰,啐道:“我有什么好学的?没个正经,我看你是不是皮痒了?”
乐正丰摸摸鼻子:“你不学我学就是……”
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夕月一脸羞红的样子和乐正丰极为正经的神态说着极为不靠谱的话,却是觉得分外和谐。
“主子,宫里的人来送东西了!”外边跑进来一个小厮,冲着几人禀告道。
紧接着众人便看到长长的队伍端着托盘,朝着行宫而来。
妧薇和妧霞赶紧带着人去打点东西,季云舒看着这些人壮观的场面,忍不住叹了口气:“瑜师兄这是要把国库给我掏空了。”
自从她来到天乾之后,隔三差五乐正瑜就派人送东西来,人参灵芝、冬虫夏草源源不断,凡是番邦进贡的东西,乐正瑜都一概半路截了下来,甚至是还没入国库就送来了她这里,还美名曰照顾好祁王妃,促进明楚和天乾邻里关系的和谐,那些不满的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掏空就掏空,反正日后是他的江山,他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付景渊倒是一脸当之无愧的表情。
“不得不说这二皇子还真是够狠。前几天老皇帝突然病重,想要找颗千年人参吊着命,谁知道翻遍了国库也没有找到,最后只得用了几颗百年的勉强凑合,还真是凄惨。”乐正丰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他一大把年纪了就别埋汰那人参了。”夕月冷嗤了一声。
“嘿,当时二皇子也是这么说的!”乐正丰笑道,“你们是不知道,给哪老皇帝气了个半死,直骂二皇子不孝子。”
“父不父子不子,他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还好意思说瑜师兄。”季云舒冷嗤了一声。
“谁说不是呢!”乐正丰点点头,深以为然地道。
老皇帝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几乎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整个皇宫都是一副暗沉沉的姿态,乌云蔽日,无论如何都见不到外边灿烂的阳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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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顾昕之被休了……
下一章生孩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