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既然母后都已经开了这个口,臣妾怎敢不给面子,好,若是没有从玉藻宫里搜出巫蛊小人,之前敬亲王妃冒犯臣妾的事情既往不咎。可若是搜到了巫蛊小人,那又该如何?”

皇后没想到太后的态度竟然这么的坚决,带着鱼死网破的勇气,心里不是没有震惊,可是今天的事情若是不能往后发展,那她的精心部署也算是白忙活了,北堂沁雨不能除去,要是她乱说出去,指不定皇上会顺着那些蛛丝马迹查到她所做的那些事情,那才是真的完了。

“等你找到了巫蛊小人再说吧,别再磨磨蹭蹭了,快去搜查,哀家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辰,若是搜不出来,休要怪哀家翻脸不认人

。”

太后的脸色陡的变得阴沉,浑身笼罩着凛冽的寒霜,迫人的气息迎面而来,让人忍不住头皮阵阵发麻。

“加快速度,快点搜查,一定要搜仔细了,快点。”

皇后忍受着太后凛冽嗜血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浑身不自在,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必须将可能威胁到她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玉藻宫里热闹之极,时不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太后沉静的眼神落在沙漏上面,耐心的,一点点的看着时间流逝,嘴角噙着冰冷残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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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苏在她的身边,刚才已经飞快的在她的手背上写下了平安无事,她相信流苏应该已经发现了皇后的阴谋诡计,也有了万全的应对之法。

“皇后,一炷香的时间到了,让她们都住手。”

太后站起来,缓步走到皇后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后,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么大的玉藻宫,一炷香的时辰太过短暂了,母后这是做什么,生怕臣妾从这里搜到什么东西吗?”

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皇后开始觉得不对劲,不安在心里不停的扩大,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的神情,平静的反问道。

“一炷香的时辰足够搜查整个玉藻宫了,皇后莫不是要出尔反尔?苏贵妃,既然皇后如此执迷不悟,将哀家的话当成耳旁风,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母后,依臣妾看,还是让皇上来定夺此事比较合理。皇后以下犯上,胆敢顶撞太后,是为不孝,皇上是个孝子,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苏贵妃眼神温柔似水,看着皇后有些不安的脸,轻轻的笑了起来,“皇后,虽然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是玄月国的国母,是整个后宫的主人,可是你也没有资格顶撞太后。你说,若是皇上知道你竟然忤逆母后,他会怎么做?”

谁都知道皇上是由太后抚养长大的,在他登上皇位之前,太后立下了汗马功劳,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皇上对太后一向都敬爱有加,从来没有忤逆太后过,即使他心里不是这样想,表面上却做得很完美,可是现在皇后竟然如此顶撞太后,事情要是让皇上知道,一定会掀起惊涛巨浪的

皇后听着苏贵妃的话,心里也不停的打鼓,她知道苏贵妃并没有危言耸听,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话。

虽然上次因为穆流苏的事情他设计了太后一次,可是那样的事情只有一次,他也没有想过将太后至于危险之中,若是他知道这件事情,她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皇后心里怕了起来,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涔涔落下,可是却又不甘心,权衡来权衡去,到底想要掩盖秘密的心思占了上风,又想到自己这些年的委曲求全,恨意在心底叫嚣着,已经消散去的勇气陡的又冒出来了,“这件事情事关皇上的安危,为了玄月国的江山社稷,臣妾只得冒犯母后了,请您见谅。”

她绝对不会让事情停下来的,一定不能。

太后气得脸色铁青,眼神几乎要冒出火来,她冷冷的笑了起来,“你一定会后悔,绝对会后悔的。”

“皇上什么时候来?”

她回过头去看了苏贵妃一眼,咬牙彻齿的低声喝道。

“母后稍安勿躁,皇上很快就到了。”

苏贵妃扶着太后在椅子上坐下,恭顺的替她顺背,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眼睛里闪过幽暗不定的光芒。

好戏即将上演,她等着皇后接下来的遭遇。

玉藻宫内的动静慢慢的安静了下来,那些派出去的侍卫和宫女太监们急匆匆的回来了,眼神闪躲,头皮发麻,身子哆嗦着不敢上前去。

皇后眼睛里闪耀着得意的光芒,她倒要看看,搜出了那个刻了皇上生辰八字的小人身上扎满了针,赫然出现在太后的眼前时,那些人会是怎样的惊恐表情。

“搜到了什么没有?将东西交出来吧。”

皇后的语气是那么的笃定,似乎玉藻宫里面一定能够找得到一样

太后面色冷沉如霜,深邃锐利的眸子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差点要将皇后射成刺猬。

北堂沁雨瞳孔收缩,手指紧紧的捏着穆流苏扔给她的毒粉袋子,心七上八下的,精神高度紧绷,心里害怕得要死,生怕真的搜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

然而所有的宫女,太监,侍卫们都没有反应,僵直的站着,也不敢说话,明明寝殿里有那么多的人,却寂静得像夜晚空旷的原野,就连低沉急促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愣着做什么,将东西交出来啊。”

皇后怒气一下子涌了上来,没好气的转身对着她带来的那些人吼了起来,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皇后,奴婢没有找到那个巫蛊小人。”

“怎么可能?”

皇后脸色剧变,失声喊了起来,眼睛里的得意退去,换成了紧张焦虑的神情,身子竟然有些微的颤抖。

“你们一定漏了哪个地方,快点去找啊,继续找。”

皇后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住了,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急切的催促道。

明明她已经让人将那个小人埋在玉藻宫的花园里了,怎么可能会没有找到,一定是这帮废物偷懒了不肯认真找。

穆流苏看着皇后陡的变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忍不住嗤笑一声,不轻不重的话语缓缓的从唇边溢了出来,“听皇后这个语气,似乎很是笃定玉藻宫里埋藏了有巫蛊小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皇后设计好的呢。”

这话听在太后的耳中,又有了另外一种味道,她看着皇后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凌厉,桌子上的茶杯猛的摔在地上,哐当一声摔得粉碎。

“哼——”

轻蔑的声音从鼻腔里溢出来,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却让皇后的心慢慢的下沉,一直沉到了谷底

“你别胡说,本宫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你那么笃定玉藻宫里一定有巫蛊小人,既然带来的那么多的宫女太监和侍卫都找不到,为什么不肯承认?一双眼睛可能看错,难道那么多双眼睛都看错了吗?皇后,你是当我们这些人是傻子吗?”

穆流苏眼神凌厉,不放过皇后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嗤笑着反驳道。

她还真当沁雨是孤苦伶仃的丫头任意欺凌了啊,做梦去吧。

“继续搜,你们愣着做什么?”

皇后气得要死,猛的转过头去瞪着那些侍卫和宫女,冷声喝道。

那些人心里充满了怒火,想要发作却又不敢发作,心怀怨愤的去搜查去了。

穆流苏环抱着胸,瞪着皇后,眼神里的讥诮嘲讽是那么明显,那脸上泛着清浅的笑容是那么的刺眼,看得皇后火冒三丈。

“穆流苏,你挟持本宫的事情本宫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本宫?刚才那件事情本宫不会就那么算了的。”

“够了。”

太后气得直接拿着桌上的茶杯狠狠的将里面的茶水泼到皇后的脸上,她真是忍无可忍了。

“你现在立刻马上让所有的人滚出玉藻宫,滚!”

这个女人除了会闹事她还会做什么?仗着自己的兄长是当朝丞相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气死她了。

“你竟然敢泼我?”

那温热的茶水从皇后的脸上流下来,将那精致的妆容晕染得黑一片紫一片,难看得厉害,皇后举着袖子抹掉了脸上的水渍,最后一丝隐忍跑得无影无踪,看着太后的目光像吃人的野兽一样,咬牙彻齿的说道。

“泼你又如何?滚出玉藻宫,以后你再敢踏进这里哀家打断你的腿

。别仗着你娘家有丞相府撑腰你以为哀家就会怕了你是吗?你最好看清楚,这里是后宫,是女人的后宫,你将皇上的后宫弄得乌烟瘴气,哀家决不轻饶,滚!”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上去狠狠的扇皇后一个响亮的耳光,可是碍于她的修养只好硬生生的忍住了。

“我凭什么要走?该滚的人是你!没事你颐养天年不好吗,为什么要插手后宫的事情。来人啊,将穆流苏,北堂沁雨,北堂德润抓起来,押入宗人府中听候发落!”

皇后这一次是真的和太后杠上了,恢复了之前的本性,她捡起地上被北堂雅宁扔掉的剑,指着太后的胸口,“你最好弄清楚事实,本宫才是皇后,整个后宫的生杀大权都由本宫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插手我的事情。我容忍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变本加厉的欺负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再敢惹我生气试试,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通红的眼睛几乎可以滴出血来,胸腔一起一伏的,恨不得将太后吃了。

她好恨,恨死这个老巫婆了,没事就只知道冲着她指手画脚,算什么?

“皇后你疯了吗?谁允许你这样对待太后的?还不快点放下武器。”

苏贵妃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直勾勾的瞪着皇后,厉声喝道,然而皇后却像疯狗一样,那剑离太后的脖子越来越近。

浣纱看着皇后拿着剑指着太后,气得浑身冒火,叮的抽出腰间的剑,想要打掉皇后那刺眼的武器,却被太后按住了手,眼睛里闪耀着讥诮的笑容,一动不动。

皇后看着太后的模样,心里闪过仇恨的快意,冷冷的笑了起来。

还以为这个老妖婆有多厉害呢,原来不过是个孬种,竟然还扯高气扬的欺压了她这么多年。

她得意的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开来,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威严森冷的声音,“朕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想怎么样让母后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寒冷的声音,就像是巨蟒嘶嘶的吐着信子,冰冷的气息喷洒在人的肌肤上,吓得人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脊背一阵阵发凉,浑身僵硬。

皇后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对上北堂修波涛诡谲的眸子,心里一惊,手中的剑叮的一声落在地上,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喃喃的说道,“皇上,你怎么来了

。”

北堂修冷笑了一声,嘲讽的说道,“再不来朕的母后都要让你修理得不成样子了,朕还能不来吗?”

那眼睛里跳跃着的熊熊怒火,几乎要将皇后给点燃了,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往后退去。

北堂修在婉妃的搀扶下,走到太后的面前,眼神稍微染上了一丝暖意,关切的说道,“母后,你没事吧?”

“只不过是被气得快要吐血了而已,能有什么事情。皇上再不来指不定哀家真的要被人家刺穿了心脏了,她还有没有将哀家这个母后放在眼里?”

太后冷哼了一声,语气充满了嫌恶,“皇上,皇后将玉藻宫闹得乌烟瘴气绝对不能这么算了。这样的女人仗着自己的兄长是当朝丞相扯高气昂不可一世,你看着办吧。”

北堂修眼神几乎要喷火的瞪着皇后,声音冷若冰霜,“你最好跟朕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要是说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后果究竟如何,你自己看着办。”

那如同残暴的野兽一般充满杀气的眼神,让皇后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尖利的指尖掐着掌心,尖锐的疼痛提醒着她,才没有让她失控。

“皇上今日忽然发病,痛苦得口吐白沫,不停的颤抖,太医却什么都查不出来,臣妾自然十分担心皇上的身体。既然没病,那自然就是中邪了,臣妾恰好收到一封信,说玉藻宫里有人对皇上施蛊,所以就带人来这里搜查了,臣妾关心皇上有什么错?凭什么母后要如此严词厉色的折磨我?难道就连关心皇上这都错了吗?”

皇后眸子深处闪过一丝黯然神伤,不服气的质问道。

“那么你搜出什么东西来了?你带来这么多的人已经将玉藻宫弄得天翻地覆了,什么都没有找到不是吗?你就这么确定玉藻宫里有人对皇上施蛊,既然这样,为什么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

苏贵妃忽然出声道,嘴角微微的扯着一丝冰冷的弧度,“皇后,关心皇上的确是作为妃妾的职责,可是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人不是,更加不能仗着这个理由忤逆母后,母后身为皇上的母亲,说得难听点,比你更加关心皇上,你怎么能顶撞母后呢?母后这几天大病初愈,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你这样一折腾,再把母后折腾得病倒了,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你这是不孝,善妒,犯了七出之条

。”

“你闭嘴,本宫和皇上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皇后气得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声嘶力竭的咆哮着,状若癫狂。

“该闭嘴的人是你!”

皇上陡的指着皇后,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暴涨,咬牙彻齿的低声喝道。

“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你竟然跟一个泼妇一样,你不觉得丢人我都觉得。朕午膳的时候多吃了很多大闸蟹,又吃了很多的虾,才会身体不舒服的,你大惊小怪什么?竟然忤逆了母后,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就算你是皇后,朕也要让你悔不当初!”

北堂修原本正和婉妃翻云覆雨兴致高涨,这女人倒是会给他整事来,真是气死他了。

“皇上。”

“快点跟母后道歉。”

北堂修看着太后脸色蜡黄的样子,心底不是没有愧疚,“母后,让你受到惊吓了,都是朕没有将她调教好,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这样最好,哀家可不想后宫整日被这些不入流的女人折腾得鸡飞狗跳,整日不得安宁。”

太后冷哼一声,原本就讨厌皇后,现在更加讨厌了。

皇后气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肺都快要气得爆炸了,却也不得不打落牙齿活血吞,走上前来,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今晚让母后受惊了,都是臣妾不好,你不要将臣妾的话放在心上。”

“将你的话放在心上,哀家还不得活活气死。”

太后冷哼一声,冷冰冰的说道,果然皇后听到她的话,脸上的五官气得扭曲在一起,难看极了。

“好了,没有什么事情就都散了,这里让人清理干净,以后这样的事情朕不希望再发生

。”

北堂修平静的说道,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环视了一圈,最后停在穆流苏的脸上,深邃的眸子深处染上了一丝柔情。

那天他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只余下满地的衣服碎片。那销魂蚀骨的快感,那顺滑如同丝绸一般的肌肤触摸在他手心里的感觉,那窄紧柔软的销魂感觉,让他登上了极致之巅,欲仙欲死。

哪怕他有过那么多的女人,却从来没有哪个女人的身体让他这么快乐过,欲罢不能,要了还想再要。

可惜,只是一次,她就消失了,让他魂不守舍,今天她终于又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但是凝视那风华绝代的面容,那澄澈的眸子深处折射出的柔情,就已经让他的下腹窜起了一股热流,口干舌燥,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目光。

穆流苏感受到北堂修的目光,那种无力的厌倦感又涌上心头,她微微退后几步,坐在北堂沁雨的床上,握住了北堂德润的手,紧紧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内心的怒火。

北堂德润琥珀色温润的目光落在穆流苏的身上,带着浓浓的心疼,压低声音说道:“不怕,我会在你的身边的。”

穆流苏僵硬的身体稍微软下来,对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身子忍不住朝着北堂德润靠过去一些,十分依赖的模样。

那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深情,那小鸟依人般的亲密信任,看在北堂修的眼底,怒火在心底熊熊的燃烧着,拳头不自觉的收缩,瞳孔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冷意。

她怎么可以这样,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了,竟然还肆无忌惮的跟北北堂德润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怎么可以?

强烈的嫉妒从心底升起来,让北堂修的脸色更加阴沉,眸底一缕骇芒闪过,看来,一定要除去北堂德润,穆流苏才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等到下次让御医给他看病的时候,多用点毒,让他神不知鬼不觉死去得了,省得老是在他的面前挡路。

北堂德润心底同样充斥着浓烈的恨意,恨不得将北堂修碎尸万段了,都已经有那么多的女人了,竟然还敢肆无忌惮的觊觎他的女人,皇上又怎么样,皇上有什么了不起吗?如果没有了那个九五之尊的位子,他什么都不是

太后看到北堂修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穆流苏,浑身的冷意散发开来,让空气中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她心底的不悦也涌上心头,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的说道,“皇上,折腾了一大晚上了,大家都累了,还是散了吧。”

北堂修强迫自己从穆流苏的脸上移回自己的视线,缓缓的点头,“恩,散了吧。”

“不可以,我不同意。”

北堂雅宁忽然发了疯似的吼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皇上的面前,“父皇,她刚才差点杀了母后,母后的脖子都被她割出血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母后是尊贵的皇后,怎么能让人欺辱至此,她妄图伤害皇后,那是杀头的死罪。如果不惩罚她,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还有谁敢将母后放在眼里。”

咬牙彻齿的声音,充满了刻骨的恨意,“还有儿臣的脸,被她打得都肿起来了,求父皇为母后和儿臣做主啊。”

“雅宁,够了,你擅自出宫本就是你的不对,让你禁足那么久,你竟然什么都没有反省,就只会这些挑拨离间的下三滥伎俩,你不嫌丢人吗?”

太后厉声喝道,眼底幽幽的寒意像万年不化的坚冰,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北堂雅宁脖子缩了缩,有些害怕,可是想到刚才自己所受的耻辱,又挺直了脊梁,眼睛深处充满了坚定。

她就是要穆流苏接去死,不去死也要让她在监牢脱一层皮。

北堂修深邃幽暗的眸子里闪过奇异的光芒,眼神直直的落在穆流苏的身上,幽幽的说道,“雅宁说的是真的吗?流苏,你真的太让朕失望了。”

穆流苏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好笑,这年头果然流行恶心先告状啊。如樱花般绝美的唇边微微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眼神却变得异常冰冷。

“流苏惶恐,不知道怎么让皇上失望了。事情究竟是如何的,难道雅宁公主怎么说皇上就相信什么了吗?您为何不问流苏为什么会扇她耳光,为什么会挟持皇后。”

轻飘飘的声音透着几分寒冷,嘲讽的问道

“她的剑都已经要刺入我的心脏了,难道我还要站着不动,硬生生的让她把我给杀了吗?挟持皇后,打了公主,我一点都不后悔,这件事情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依旧如此做。”

穆流苏挣脱开北堂德润的手,几步走到皇上的面前,那双倔强差点喷火的眼神深深的看着北堂修,背对着众人,红唇轻启,无声的说道,“我恨你。”

明明没有一丝声音,北堂修的太阳穴却突突的跳了起来,心里闪过几分厌烦,一种失去的害怕在心底蔓延开来,忍不住急切的说道,“流苏······”

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是不想要看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不想对上她仇恨的眼睛。他想要她,迫切的想要她,在品尝过属于她的甜美之后,心底那股叫嚣的欲望更加强烈了,像是中了毒一般,欲罢不能。

也许,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可是他竟然上了心,硬是狠不下心来让她受到伤害,让她失望。

“混账,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点滚回你的宫殿去。”

北堂修眼神冒火,厌恶的看着这个嚣张跋扈的女儿,严词厉色的怒喝道。

“父皇,你竟然为了她骂我,她这个狐狸精,专门魅惑人的,你不要被她骗了啊。”

“你闭嘴,滚出去!”

北堂修看着穆流苏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浓烈,生怕原本心里就对他心怀怨恨,现在更加避他如洪水猛兽了,如果这样,他永远都别想再得到她了。

北堂雅宁被自己的父亲那么一吼,泪水止不住刷刷的流了下来,委屈的掩面跑着离开了玉藻宫。

“母后,雅宁不懂事,说出来的话如果冲撞了你,还请母后不要放在心上。”

北堂修走到太后的面前,眼睛里充满了真诚,轻声的道歉道,又和颜悦色的看向了北堂沁雨,用最温和的声音说道,“沁雨,今天的事情真是让你受委屈了,皇伯伯会为你做主的。”

北堂沁雨在心里忍不住冷笑出声,暗暗骂他虚伪,脸上却是一副毕恭毕敬的表情,乖巧的说道,“沁雨没有受到委屈,只要能够洗刷沁雨的清白,那就不委屈

。沁雨也希望皇伯伯万寿无疆,永远健康快乐。”

“你能这样豁达懂事,朕很欣慰。”

北堂修满意的点点头,柔声说道。

“皇后,今日之事原本就是你不对在先,流苏挟持了你也只是暂时自保,她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何况你也让沁雨受到了委屈,就这么算了。念在你时刻担心朕身体安危的份上,朕不追究你的错误了,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不要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惊一乍的,再有下次休怪朕翻脸不认人。”

“臣妾知错了,谢皇上开恩。”

皇后五脏六腑内的怒气差点要将她逼疯了,恨得快要吐血了,可是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将满腔的仇恨咽回了肚子里,那藏在袖子下面的指甲硬生生的将掌心掐得鲜血淋漓,她好恨啊,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这个样子。

明明她都已经让人在玉藻宫的花园里埋下了那个全身都扎满了针的小人,还刻着皇上的生辰八字,只等着将北堂沁雨直接送入宗人府,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了得了,可是僵持到最后,竟然没有找到那个小人,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啊。

“到此为止吧,都散去。”

北堂修深深的看了穆流苏一眼,眸子深处流露出深切的渴望,那颗心又蠢蠢欲动了起来,放缓了声音,“流苏,润儿,沁雨,今日你们都受了惊吓,还是让御医给你们开些方子压压惊吧。这件事情都是误会,你们也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谢主隆恩。”

“皇上,哀家还有一件事情要说。”

太后阴沉着脸,不悦的瞪了皇后一眼,眼神森寒,足以将人弄得冻僵了。

“母后请说。”

北堂修微微挑了挑眉,淡淡的说道。

“哀家想让沁雨搬到宁寿宫去和哀家作伴,省得某些人老是给沁雨找茬,沁雨这孩子又老实,受了委屈只会往肚子里吞

。哀家不能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一遍了。”

太后意有所指的说道,说得皇后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难看极了。

“这,沁雨你愿意吗?”

北堂修转过头去看了北堂沁雨一眼,征询的问道。

北堂沁雨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怯生生的看了兄嫂一眼,后者对她含笑点了点头,她才轻声的说道,“沁雨愿意。”

“那你以后就跟着太后生活吧,等过段时日,朕帮你找一个好的婆家嫁出去。”

北堂修眼睛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光芒,嘴角轻轻的扯着一个灿烂的弧度,笑得异常异常开心,他又找到了一个能让穆流苏妥协的理由了。

他就不信,穆流苏和他多上了几次床以后,还会不爱上她。

“皇上,臣媳也有话要说。”

穆流苏眼睛里流淌着冰冷残酷的笑容,心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看向皇后的方向,无声的笑了起来,云淡风轻,高深莫测,看得皇后的头皮忍不住一阵阵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让她脊背凉嗖嗖的,吓得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你说,什么事情。”

北堂修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抹笑意,心情雀跃了起来,她肯多和他说一句话也是好的。

“是关于皇后娘娘在玉藻宫搜查的巫蛊小人的。”

穆流苏精致绝美的脸上泛着温柔的笑容,红唇轻启,温柔似水的声音从齿间溢了出来,分外动听。

北堂修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深深的看着穆流苏,似乎想要看到她灵魂的最深处,“流苏,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有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是会要了你的命的。”

穆流苏无所畏惧的仰起头,露出了精致绝美的下巴,“事关皇上的安危,流苏又怎敢撒谎。皇上身体不适的确是有人给皇上施了蛊术,但是那个人不是沁雨,而是皇后娘娘。”

铿锵有力的话语在玉藻宫内荡漾开来,就连空气都忘记了流动,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直勾勾的瞪着穆流苏,似乎在质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就连皇后都被震得有一瞬间的沉默,身体摇摇欲坠了起来,反应过来的时候瞳孔睁得大大的,里面腥红一片,几乎可以滴出血来,“你血口喷人!本宫没有,穆流苏你竟然敢冤枉本宫,你活腻了是吗?”

穆流苏脊梁挺得笔直,冷声说道,“我有没有胡说你心知肚明,这些事情你骗得了所有的人也骗不过老天爷的法眼。皇上之所以忽然没灾没病却又浑身痛苦难忍,口吐白沫,都是因为皇后给皇上下了巫蛊之术。那个写了皇上生辰八字的浑身扎满了针的小人现在就在坤宁宫中。皇上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派信得过的人去查。”

“本宫没有,穆流苏你竟然敢污蔑我,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

皇后吓得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身体摇摇欲坠的几乎站不稳,浑身哆嗦着快要窒息了。那双瞳孔里蔓延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快要把她逼疯了。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怎么会那么傻竟然用那种吓人的巫蛊之术去害人,要是皇上病倒了对臣妾有何好处?臣妾真的没有,求皇上明察。”

皇后吓得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那种毁天灭地的恐慌差点硬生生的把她逼疯了,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玉藻宫里找不到那个巫蛊小人,原来是被穆流苏将计就计弄到她的坤宁宫了。

原来如此,穆流苏这个恶魔是怎么知道的,太可怕了。

“如果没有你在害怕什么?皇后娘娘,您的身子抖得太厉害了。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看看你,像丢了魂似的。你要是没做,大可不必这样。”

穆流苏冷冷的笑着,靠近了北堂修几步,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用低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淡淡的说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不是说我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吗?你敢不敢让我拆穿皇后的真面目?”

她继续走,走到皇后的面前,“皇后,想要证明我有没有血口喷人其实很简单,就是让皇上派可靠的人到坤宁宫里去搜查,如果搜查不出来,你就是清白无辜的,如果搜查得出来,谋害皇上的罪名是什么,诛九族吧,好像是吧,你敢不敢?”

“穆流苏你不要欺人太甚,这里是皇宫,不是你们敬亲王府,你敢这样对本宫,你就不怕被砍头吗?”

皇后扬起手就要狠狠的扇一个耳光在穆流苏的脸上,被她轻而易举的握住了手腕,眼神冰冷,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咻咻的射在皇后的身上,“除了会威胁你还会做什么?凭什么你随意的冤枉沁雨在玉藻宫里埋下了巫蛊小人,而我就不能说你的坤宁宫里有那样的小人?你觉得可能吗?”

穆流苏冷冷的将皇后的手甩来,回过头去冲着皇上嫣然一笑,“皇上,流苏所说的事情千真万确,不信皇上可以派人去查

。”

太后看着穆流苏脸上折射出来的冷意,有些担忧,冲着她招了招手,让她到自己的身边来,那干枯帐长满皱纹的手紧紧的握住了穆流苏的手,深深的看着她。

这孩子,今天做的事情怎么那么冲动,要是惹怒了皇上有得她好受的,“流苏,你怎么能那么冲动。”

穆流苏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皇奶奶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胆敢惹怒了她,就要承受必须的后果,哪怕那个人是皇后也不例外。

她心里很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一定要将所受的耻辱给讨回来,包括北堂德润的,沁雨的痛苦。

她柔柔的看着太后,眼角的余光却一刻不停的落在皇后的身上,不出意外看到皇后忽然将手背到身后动了动,门口一个宫女慢悠悠的挪动着脚步,妄图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玉藻宫。

穆流苏轻轻的笑了起来,“皇上,您看那个宫女是不是要回去将东西处理干净了啊?”

如果她没有记错,那个宫女是皇后宫里颇为得信任的一个宫女。

她莹白纤长的素手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美丽,指着已经挪开有一丈距离的宫女,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那个宫女的身上,她不得不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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