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玉滕衣衫半敞,脸带笑意的与怀中佳人僵持很久。
久到他借着微弱的烛火看清这位脸带蕴色,面色清冷的绝色女子。
是她救了自己,他听见女子说自己叫陆黛,还是一名妓子,心下了然,眼前的清秀佳人自是有几分傲骨。
想来自己,多年一直征战沙场,26岁也是孑然一身,从未与女子近身。
今日竟然失魂做出这种登徒子之举,实在不该,想来多半是这温暖的环境让自己迷了心智,轻薄了佳人。
陆黛见司徒玉滕带着探寻的目光对着自己笑。
心里更是不悦:“小空,这男人怎么这样?空有好看的皮囊,如此重女色,是怎么做到大将军的?”
“小黛啊,这男人可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啊,他的军营里连个女人都没有啊,他本人更是洁身自好,清心寡欲啊,要不然他做到大将军怎么都没婚配呢?”
“一个侍妾都没有,那他现在是闹哪样?我好心救他,他却如此,小空,我现在是不应该拼劲全力结果了他”,
呵呵……,
说的好像你能打过他一样,
那怎么办,就让他这样轻薄了,白白便宜了他,那可是初吻,
呵呵……
“你没回应这男人,不算……”,
“啥?”
“还要我回应?”
我承认,刚救他时是被他外表吸引了那么一小丢丢,可也仅是一小丢丢,
可也没到被美色所迷倒吧,他倒好,登鼻子上脸,差点要把我扑倒,这定力也太差了,幸亏我没被他误入歧途。
“哼”,
我不管,尽管把他弄走,我还想要自由呢,他万一坏我好事怎么办?
“哎呀……,小黛啊!”,
“你恢复自由怎么办啊?你个弱女子也得有个好归宿啊?”
“这你不用操心,我自想好了退路!”
“我看这男人长的不赖,又是大将军,你不如委屈点跟了他,说不定正妻之位给你,没人敢来跟你争宠,乐得自在。”
滚……,越远越好,
呵呵……,
滚……,
小黛你怎么这么粗鲁,女孩子要温柔,要不然眼前的男人都不疼你,
滚……,好嘞,
“赶紧麻溜的滚……好的”,
呵呵……
我滚了。
司徒玉滕看着佳人的眼神由愤怒到鄙夷再到不屑,竟不知佳人已经跟小空内心的一翻肺腑,如果知道佳人是这样武断的说他是好色之徒,他非大掌拍死她。
屋外脚步窸窸窣窣,是胡老鸨子带着恶奴来了,陆黛慌道:“司徒将军快将烛火熄了,想来是那老鸨和恶奴来寻我,若是让他们知晓屋内还有外男,我名节不保还会连累将军”。
司徒玉滕对眼前的佳人真是越来越不解了,刚才还一副要将自己拆骨入腹咬牙切齿的模样,现在又怕连累自己。
罢了……,人在屋檐下。
大手一挥,烛火湮灭,屋内一瞬静谧。
陆黛怕胡老鸨硬闯,不得不将锦被向上扯了扯,将司徒玉滕推向里榻,自己则向外挪动,趴在了司徒玉滕的身上。
这在外人看来锦被之下没有异样,只当那佳人睡姿不雅。
胡老鸨自是见晚间陆黛没回来,怕她逃跑,可是想到早起那鞭落身上的一幕,也有几分害怕,走到房间也略迟疑。
放慢脚步轻道:“陆黛女儿,回来了吗?妈妈来看看你,”说着就要推门进去。
陆黛对着门蹙眉不悦道:“胡妈妈且放宽心,我即支会你就不会出这天翠楼,你这般防我倒是与小人无异了,十天之后就是月底,月底之前我必封花魁,准备好一万金给妈妈,现在我乏累要睡下了,麻烦妈妈识趣离开,不要扰我清梦”,如此甚好。
“女儿早点休息吧”,走了。
转身对恶奴交代道:“陆姑娘现在身份不比从前,要当花魁的人了,纵使有一些歪瓜裂枣窥视,你们晚间可给我精神点,别让谁使了花手段把姑娘勾了去”。
“是,胡妈妈”,
说完自顾扭着肥腰去了前厅。
陆黛待胡妈妈走远,像是泄气的气球一般,心下无有防备的趴在了司徒玉滕的身上,司徒玉滕衣衫半敞,怀中佳人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直到听见彼此的呼吸,陆黛才意识到她身下是个男人,慌乱起身,可确触碰到了……。
司徒玉滕眼里一抹幽暗,呼吸也有点急促,陆黛更是慌乱不已。
司藤玉滕沙哑“别乱动……,陆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定当谨记在心”,
可身在此处着实尴尬。
“在下虽有坐怀不乱的本事,可是陆姑娘这等倾城绝色在首,纵使在下铁人心肠,也不免对姑娘心生怜爱”。
有非分之想,做非分之举。
“请姑娘不要乱动,在下不想对姑娘轻薄做出损坏姑娘名节清白之事”。
陆黛不敢动了,司徒玉滕说出的话绝不是威胁。
她身为女子,自是知道自己的脸是怎样的蛊惑男人,何况是这样一个长年压抑的大将军。
边关作战本就凄苦,军营生活更是乏味,这对于一个长期得不到慰籍的男人来说,陆黛可能无异于羊入虎口。
一旦男人打破这静谧,自己可能会被他折磨成什么样子也未可知,想想即将到来的自由,陆黛不免失神。
想把自己退至床脚,可司徒玉滕大手一伸又将陆黛拽了回来。
将陆黛的头抵在自己胸膛,喃喃道:“陆姑娘,今晚那些恶奴可定会轮番守着,稍有异动,他们保不齐会硬闯,你想要自由之身,也是世间奇女子,在下得姑娘玉手相救,自是感激涕零“。
不想为姑娘徒增烦恼,:“在下连日来刺探敌情,身负重伤,鬼门关走上一关,从没像今晚一样有姑娘在侧睡的安心,忘姑娘不要芥怀,把在下当成自己的兄长,更深露重,早做休息,在下定不会欺辱姑娘,姑娘且安心”。
陆黛无奈,自己的兄长也是男女有别啊。
可是这男人的手坚若磐石,自己挣脱不开,无奈。
随他去吧,男人见怀中佳人不再挣脱,又将锦被扯了扯,两人合衣而眠到天亮。
这夜,陆黛竟是没防备的睡的极沉。
翌日清早,陆黛悠悠醒来,旦见司徒玉滕坐在桌前,想起昨夜情形,不免脸上还有一丝不太自然,不知怎样打破尴尬。
司徒玉滕回望佳人,眼神交汇,陆黛低下了头,眼神无措不知该望向哪。
司徒玉滕看陆黛女儿娇态,居然有一种冲动将佳人揽入怀中。
可是必须冷静,不能惹佳人不悦,“陆姑娘,你就叫在下司徒公子吧,在下一介粗人,可在姑娘眼中也得附庸风雅,在下有个请求”,
“能否请姑娘为在下购置一套男装,在下此时的身份实在不宜在京都走动”,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司徒公子尽管安心,等会用过早膳,陆黛与春儿便去购置,不知公子还需备些吃食吗?需不需要围帽和武器?”说完就将司徒手中的银票接过来。
虽然救了司徒玉滕,可是钱财得拎清,公私分明。
司徒玉滕也知在此地久留会给陆黛带来麻烦,:“陆姑娘若是恢复自由,可有想好去哪了吗?”
“边关虽清苦,可陆姑娘若肯屈尊到边关,自是最安全的,毕竟这乱世之中,像姑娘没有武功傍身,又生如此绝色,免不了那些流氓鼠辈的觊觎”,
“我一介女流到边关,既不能文又不会武,若是路遇山贼敌兵,不是会引来更多的觊觎?”
“我知司徒公子一片好心,陆黛心领了,还忘公子早日启程别再耽搁,边关战事要紧,公子素有鸿鹄之志,他日军功赫赫,也能名垂青史,我已想好退路,就不烦公子挂心了,”脸上带着拒人千里。
司徒玉滕无奈,这佳人怕是被自己吓到了。
也好,自己逗留太长时间了,那帮弟兄们怕是等的着急了。
早点回去吧,这温柔乡终不是他这身份可以流连的。
陆黛与春儿用过早膳,便列了清单替司徒玉滕去置备衣物吃食,还买了一顶围帽,这样司徒玉滕行走方便,不会被人识破身份,想着月底越来越近,不免有些心慌,将衣服交与春儿,自奔那慕容瑾府门而去。
慕容瑾像是有所感应,居然一早便在府门等候,见到陆黛会心一笑。
昨日佳人离开,自己在书房呆置深夜,看着佳人画像痴痴出神,一颦一笑锁在脑中挥之不去……!
难得的昨夜无眠,今早吩咐管家备下一万零两百金,知陆黛心急,也盼佳人自由,一早便在府门等候。
“见过瑾公子”,
“陆黛姑娘不必客套,一万零两百金已经备好,就等今日姑娘来取“,
“不急,瑾公子可知十日之后就是天翠楼选花魁的日子,陆黛想请公子帮个大忙”,
“瑾愿闻其详”,
“今日陆黛自取了两百金,希望瑾公子在花魁选拔的当晚肯赏脸天翠楼亲自送去一万金与那胡老鸨替陆黛赎身”,
“若得自由,陆黛必不忘公子大恩,定当鞍前马后服侍公子”,
“姑娘即想获自由之身,瑾又怎可夺他人之美,这小小的京都城又怎么能禁锢住姑娘,我与姑娘萍水相逢,如沐春风,合作愉快,姑娘当值一万金,瑾必会赏脸,替姑娘赎身。”
夜幕降临,天翠楼里总算迎来了好戏,花魁大典。
旦见今夜上座得贵宾都是一些不常见的公子哥,往来商贾,想必也想一睹花魁风采,或者有别的心思,看上了天翠楼的哪个姑娘,做妾也是好的。
慕容瑾的出现倒是让人眼前一亮,人人都知瑾公子身有不举,怎么也来凑这热闹。
莫是那隐疾也是在这烟花之地沾染的?不免有人在身后议论,慕容瑾充耳不闻毫不在意。
此时,烛火黯淡,只见楼下看台一瞬亮了。
伴着开场曲:“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错过了花期花怪谁,花落了人憔悴,”没错这是陆黛最喜欢的歌,此时也是她在唱。
伴着清灵的嗓音,委婉动听,任男子都想疼爱。
台上各种颜色的女子面纱覆面,从空中缓缓落下,落于舞台之中,手里扬起花瓣,红的,白的飘飘洒洒……!
陆黛一身白螺纱裙,楚腰隐隐显露,面纱覆面,没有多余的首饰,耳环坠子都没有,立在一群清萝妙影之间,抓落花瓣边唱边舞。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将相思花成灰,”直到最后一句唱完,陆黛手捻一枚花瓣放在眼角,芊腰水蛇的舞姿甚是勾人。
慕容瑾呆立在那里,刚才见佳人不断的看向自己,心下小鹿乱撞了。
今夜陆黛好似妖精一般勾魂,楚楚动人,那萝纱白裙的楚腰若隐若现,芊芊玉手更是勾魂。
慕容瑾喉咙干哑,一杯一杯茶水灌着自己,不想自己失态,生怕一点龌龊心思被佳人发现,面色忍的痛苦。
舞台女子一一揭去面纱,自是都有几分姿色,可陆黛像妖精一般的存在确不容忽视。
胡老鸨宣布,今日陆黛姑娘当选花魁,陆黛给各位爷见礼。
“若哪位公子想再睹佳人风采,一度春宵或是想替陆黛赎身都可以”,
台下骚动,“胡妈妈,度春宵多少银两?赎身多少?三千两银可否一亲芳泽?我出五千两”,一个一个争先恐后。
胡妈妈颤笑:“量你这贱蹄子也没有那一万金替自己赎身,哈哈哈,还想飞出去不成。”
慕容瑾吩咐旁边小司。
小司道:“我家公子慕容瑾出价一万金,愿替陆黛姑娘赎身”。
说完打开檀木黑匣,揭去红布,露出黄橙橙的大金子。
胡妈妈脸色涨红,忘着大金子立马笑成一张大饼,牵着陆黛的手扭道慕容瑾身前。
“哎呦喂……,我说今日必有贵客嘛……,可这玉一样的人与我女儿陆黛可真是般配啊!,妈妈我脱女儿的光也沾沾喜气,跟着享福啦”。
“女儿啊,你快与瑾公子回房伺候着”,
慕容瑾道:“不忙!胡妈妈自管把路姑娘的卖身契拿来,让姑娘得了自由,伺候也安心”。
“好说,你们郎情妾意的,我老婆子不打扰了,一会让春儿送过去”,说完捧着大金子三步一扭的招呼其他人去了。
瑾公子搂着陆黛的楚腰一同回了房间,到不是有意轻薄,只是想着在这种地方出现也不能太拘谨。
不肖一刻春儿便将陆黛的卖身契送来了,满心激动的道“姑娘,我在屋外守着,你与瑾公子早些歇息吧,春宵苦短。”
“你出去吧,今夜你也自去睡下吧,我如今已得自由之身,不必再伺候了,你在这里,我与瑾公子有些难免不自在,我也无法安心伺候瑾公子”,
“是,姑娘”,春儿告退。
卖身契拿到手了,自己已然自由了,这一刻是这样得来不易,眼波流转,陆黛眼角清泪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