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开最好的药,让她尽快复原!如果她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
“是是是,爷请放心,药方已经写好,只要小姐不要再受凉,受冻,按照处方上写的把内服和外敷的药用好,一定很快就会恢复的。还有这里是补身体的药,小姐染了风寒身体虚弱,这些药也需配着治风寒的药一同服用,方能更快地治愈。”
“闲话就不要多说了,尽快下去煎药!”
“是。”
……是谁在说话?混沌中,赖小舞好像听见了什么人在谈话,染风寒?冻伤?是在说她吗?果然……冻伤了啊!
那个口气像大夫的人好像说,她等了近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她坚持了那么久吗?
那么现在,她又是在哪里?
已经感觉不到那刺骨的寒冷,周围的暖暖的,可以感觉到背后和身上盖着的都是柔软舒适的被褥,想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环境,却发现眼皮很沉,怎么都睁不开。
“舞儿……”
舞儿……有人在叫她。
对了,除了大夫,好像还有一个人。
是谁?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沉稳的,又带着懊恼和心疼的声音。舞儿,谁会这样叫她?
好像,是有这样一个人……
想动动手指,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即便如此,赖小舞仍然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轻轻地移动了一点,然后有什么东西附在了自己的手上。
温暖的气息瞬间包裹住她的手。
“潋儿……”赖小舞迷迷糊糊地念了句什么,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
“怎么样?赖小舞醒了吗?”
“还没有,滟王爷一直守在房间里不曾出来。”下人说完指了指对面紧闭的房门。
南宫晴低叹了一声,盯着紧闭的房门一阵犹豫,脚步往前迈出一步又退回去两步,总觉得心里有点没底,不太敢去敲门。下人们在后面默默地注意着他的举动,也同样深表理解,因为他们也都见识过他们的王爷主子抱着房间里的女子进府的时候有多急切,脸色有多难看。
听说那女子就是在晴王爷的府外冻坏了,这晴王爷能敢随便进去吗?一个不小心要是触了雷,就怕他们主子不知道要怎么修理晴王爷呢……
在门口来回踱步迟疑了整整一刻钟,南宫晴才调整好心态,抱着慷慨赴义的心情敲门走了进去。
“……”
里屋的床边,南宫潋正坐在床沿,一只手握着床上熟睡中那人的手,脸色是南宫晴从未见过的阴沉。
南宫晴心里咯噔一声,硬着头皮问道:“皇兄,她……怎么样了?”
“……”南宫潋眉都没动一下。
南宫晴狂汗,心里各种紧张与担心,尴尬地搔了搔头,吞吐道:“那个,我听你府里的下人说,她的手冻伤了,还一直高热不退,是吗?”
话音刚落,南宫晴便感觉到对面那人身上的气息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
南宫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过了一会儿,那股令人倍感讶异的氛围才渐渐淡去,南宫潋沉声道:“……烧已经退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
南宫晴猛拍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那就好,那就好!”
幸好没事啊!南宫晴暗想。
这回,他真是差点就被王府里那白目的下人害死了!既然让他传话就好好传啊,居然半路被人叫去帮忙就把传话的事忘到脑后去了!
要不是南宫潋早知道赖小舞会来,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不禁提了一嘴,那下人可就真的要把赖小舞在外面等着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如果赖小舞有任何的闪失,他就等死好了!
“潋……”
“闭嘴,她需要安静的环境静养。”
“呃……”
南宫潋侧过头冲南宫晴冷哼了一声,扯唇道:“你府里那个下人,给我看牢了,等舞儿醒了,我再跟你好好算账!”
南宫晴哭丧着脸点头,接收到他眼中的意思,默默地退出房间。
房间重新回归宁静,南宫晴心疼地替赖小舞整理汗湿的发,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用纱布包扎好的手,胸口一揪一揪地疼。
一想到她昏倒之前想的念的还是他,叫着他的名字,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要是早知道会让她受这份罪,当时说什么也该强硬地带着她一起到晴王府去的,又或者,不该说如果她来了自己会很高兴这样的话。
她这幅样子,叫他如何高兴的起来?
南宫潋握起赖小舞的手在唇边亲吻,低声道:“舞儿,快点醒过来吧……”
“……”
***
赖小舞重新睁开眼睛是在她睡了整整两天两夜之后。
一直躺在床上导致她睁开眼睛后最先感觉到的就是后背的僵硬感,即使被褥在舒适,躺久了也会觉得很不舒服的。
“嗯……头好沉……”赖小舞死死地皱着眉头,抬起被包的像粽子一样的左手按住了额头。
“这里是,哪里……?”
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花样的天花板让赖小舞即使身体不舒服也马上就知道,这里不是月怜馆。
有那么一小会儿,她只是瞪着天花板不吭声,直到感觉到边上有一点动静才偏了偏头。
“诶!?”
意外的,在床沿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靠着被褥躺着,赖小舞发出一声单音的同时,那身影也忽的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