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不过……看沈凌酒那小腿抖的,神态嚣张的,哪有半点自惭形秽的意思?那表情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宣誓!茶寮里众人由大声议论变成窃窃私语,再到鸦雀无声……
沈凌酒嘴角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在万千少女沸腾声中,她扛过小包子,出了茶寮就往酒楼走去,“娘亲,你又要去吃香酥鸡了吗?”
沈凌酒挑眉,“嗯,怎么你不想吃?”
小包子从后抓住她的头发,“我要吃鸡腿!”
沈凌酒噎了噎,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夫君要抢我的,鸡腿也要抢我的,老子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
“我是你生的,你喜欢的,我也喜欢,不是正常的吗?”小包子委屈巴巴的眨眼睛。
沈凌酒:“……”为什么我要生个祸害?
翌日,小包子因为吃多了香辣鸡腿上火了,嘴巴周围长了好几个泡。
蓬莱阁里蔓延着一股浓浓的中药气息。
在一众吃瓜群众的围观下,沈凌酒端过一碗下火的中药,悠悠地朝小包子走去,彼时小包子正一脸烦躁,什么都不能吃,只能眼巴巴的干望着。
沈凌酒让他喝了药后,又拿出药膏给他擦水泡,一旁的侍女们见状都忍不住笑起来。
就连青葵和萧挚都忍不住转过身去,小包子的羞耻心爆发了,扶腰呵斥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沈凌酒像个聋子,继续给他擦药,“是谁昨日非要吃一整盘的鸡腿啊?不给吃还在地上打滚?”
小包子:“……”哼,娘亲就是故意的!
旁晚时分,文玺又来到昭王府,沈凌酒刚哄着小包子睡了,她听说文玺来了,摸着下巴思考了许久,问青葵道:“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王爷有些反常?”
青葵面色严谨的思考了片刻,“比如?”
沈凌酒:“……”
青葵努力想了一番,还是摇了摇头。
沈凌酒捏着眉心,“你就没发现最近文表哥来王府的次数有些多吗?而且……还常常是夜晚登门!”
经她这么一说,青葵后知后觉的回味过来,她睁大双眼,“所以,小姐你是怀疑文玺将军看上王爷了?”
沈凌酒:“……”好想把智商分她一半。
沈凌酒深吸一口气道:“我是觉得王爷何时大度到能让文玺随意出入王府了?尤其还是晚上?”
青葵,“对啊,以前别说晚上,就是白日里王爷也是摆个臭脸瞧着他们,还会给文将军使各种绊子,让他无暇来王府,而那时候的文玺将军也是极少来王府走动的。”
沈凌酒神色逐渐凝重,“所以,王爷何时这么放心我表哥了?”
青葵,“难道是因为你生了小世子,王爷觉得可以用孩子套着你了,比较有安全感?”
沈凌酒抽了抽嘴角,不置一词。
这时萧挚前来道:“王妃,文尚书来到杏园了。”
沈凌酒让青葵煮了茶,文玺坐下,开门见山的问她道:“我最近瞧上了一个人,眼下已经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你要不要帮我?”
沈凌酒慢慢合上惊掉的下巴,搓了搓手问:“谁?”
她话出眼神便飘向了不远处的萧挚,准确的说,她目光落在了萧挚腰间明晃晃的大刀上,一会儿文玺若说看上了司行儒,要跟她抢夫君,那她也顾不得多年的情谊了,杀了他,再将他偷偷埋在杏花树下当花肥!
所以当文玺说出苏玉楼三个字时,沈凌酒瞳孔陡然放大,猛然收回伸出的手,若他敢说半个司行儒的字她就掐死他!
“我师父?”沈凌酒围着文玺转悠了两圈,又凑近他闻了闻,确定他没喝酒后,沈凌酒坐下抖着腿道:“你是认真的?”
文玺幽幽抬眸,舔了舔嘴角,望着目瞪口呆的沈凌酒点头道:“怎么,不行?”
沈凌酒嘭的一声,从凳子上滑落到地上,又爬起来,喝了两盏茶压惊,才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我师父的?”
文玺敛眸,他沉默了一瞬,再抬头时,眸子一片澄明,“说不上什么时候,只是放眼周围的人都成双成对了有些艳羡罢了。”说着他又补充一句,“我觉得他适合我,仅此而已。”
沈凌酒眼巴巴的看着他,半响回不过神来,为什么看上师父的都是男人呢?以前容焕是这样,现在文玺表哥也是这样!哎,要怪只能怪师父太惹人垂涎了!
她这时才发现,不管是苏玉楼还是文玺都是可攻可守,可攻可受的对象,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嗯——别说,看起来还真是挺般配的!
难怪司行儒不敌对文玺表哥了,他肯定早就知道文玺的目标是苏玉楼了,可恶,居然不告诉她!
苏玉楼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是如何被沈凌酒还有青葵这两个女人架进蓬莱阁西厢的病房的。
病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生命垂危的文玺,当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被沈凌酒下毒了。
这就是她所谓的计策。
苏玉楼是救病治人的,要接近他最好的办法就是病了,这注意损了些,但好歹是个办法,文玺也愿意一试,于是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苏玉楼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的看着床上的男人,缓慢地开口:“抬起头来。”
文玺酝酿片刻,抬起一张压抑着惊恐的脸。
苏玉楼:“……”
沈凌酒:“……”表情不对!一万个嫌弃加瞪鱼眼!
沈凌酒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文玺酝酿片刻,抬起一张痛并扭曲着的脸。
苏玉楼严肃的瞧着这位全身上下被包裹成木乃伊在床上躺尸的男人,皱眉问:“你这是?”
被一万头草泥马踩了?
不等文玺开口,沈凌酒便咳了咳道:“我文表哥这是中毒了!”
苏玉楼沉默了一瞬,眼尾上挑,“他中毒了,你好像很高兴?”
沈凌酒嘴角抽了抽,“其实我是很难过,可我不想被表哥看出来,这样会影响他的病情,我……我实在是难过得难以自持,那个……因为太难过,我待不下去了,师父……这里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