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宫健大伯没注意,现在再加上和宫健大伯娘的那一番吵闹,此时宫健大伯娘一提起,他倒真的觉得,身上的衣物都像粘在身上一般,非常的不舒服。于是他立刻欣然接受了,这蠢婆娘的讨好。
一看到宫健大伯脸色缓和,宫健大伯娘立刻知道自己说的话,这男人是接受了。于是她赶忙走过去,从柜子中找出换洗的衣物,递给自家男人。
看到宫健大伯娘忙碌的背影,宫健大伯心中还在暗暗窃喜,看这婆娘就该打,你看打一顿多管事儿,居然现在她都主动的要提出洗衣服了。他在心中暗暗决定,以后还是应该多她打几顿,这样迟早这个蠢婆娘能够变成贤妻良母的。
两人心思各异,却不妨碍他们的动作,很快宫健大伯就把那一身脏衣服替换了下来,然后整个人舒舒服服的靠在床榻上等着早餐。
而宫健大伯娘抱着那一团脏衣服,快步的离开房间,她心里忐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样做?但等她意识回笼时,她已经在小心翼翼的,一寸寸摸索着那几件换下来的脏衣服了。
但让她失望的是,那些衣服除了一股难闻的汗臭味,还有很多灰尘泥土的痕迹,里面就连一文钱也没有,更甭提什么值钱的物件,或者是藏有银票了。
宫健大伯娘失望的把那套衣服狠狠的扔在地上,不解气的又拿脚在上面踩了好几脚。可是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这番动作真是愚蠢,这衣服最后还是要自己洗。现在自己这样糟蹋,也只能让自己洗起来更是艰难。
最终宫健大伯娘也只能捡起那团脏衣服,放到木盘中,干脆从水缸中舀了一桶水,直接倒到木盆中的衣服上。就在那里泡吧,泡的时间长一点,没准它自己就能变干净。
做完这一番动作,宫健大伯娘又坐回到早前,机械的往灶膛里添着柴火。
而她的心却在飞速的计算着,这到底是真的像自家男人所说的那样,宫健家里什么也没有,自己夫妻俩这是白忙活了。
还是说,趁自己刚才进厨房那一会儿的时间,自家男人已经把那值钱的物件藏起来了,没有让自己发现。所以自己一提出给他换衣服,洗衣服的时候,她男人如此的坦荡,痛快的就让她把衣服换了。
宫健大伯娘这两个思想,在心中不停地互相博弈着。最终她也实在没法决定,到底哪个想法才是正确的?
就在她还在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厨房里又走进一个人,勾肩搭背抬头望去,发现来人正是自己的小儿子宫耀祖。
宫耀祖昨天晚上又睡了个好觉,但早晨的时候,他还是比平时早起了一些,毕竟他也还惦记着,自己父母晚上出去的收获。
刚刚起床那会儿,他还有些担心自己父母是不是又像前天那样一般死死的睡过去,白白又浪费一晚上的时间,所以他一起来就翻身下床,出门直接奔着厨房来了。
他觉得,现在也只有在他娘亲那里,才能看到一些真正的消息。也不知他爹,是因为前次自己私自卖地的事情,把他得罪死了,还是怎么的,总之他现在从他那里,定是得不到半分好处的。
要不是惧怕他爹那拳头,宫耀祖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在家中,一呆就是快三个月之久的时间。
宫耀祖一迈进厨房,就注意到他娘神思不属的在灶边烧着火。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爹娘昨天晚上,肯定是行动了。看他娘的那个表情,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并不是很顺利。
对于宫健大伯娘,宫耀祖没有什么客气可说,他直接走上前,一屁股坐在了宫健大伯娘身边,开口就问道:“娘,你们昨天从宫健家拿到什么东西了?”
要不怎么说是母子连心呢,这两人对这件事情关注重点,都是一样的。
听到儿子这样问,宫健大伯娘不由得心里颤了一下,她到底该怎么跟儿子说呢?犹豫了半晌,她还是把自家男人的一番说法说了出来:“你爹说,宫健家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宫耀祖听到这句话,立刻瞪圆了双眼。这怎么可能呢?宫健家里头,有多少值钱的玩意儿,虽然他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宫健家这几年赚的钱不少,又舍得在自己家人身上花钱,家中吃的用的,都要比村里其他人家好上不少,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毕竟,虽然宫健家并不欢迎自己家人,去他们家串门做客,可是村里总有其他人,到过他们家的。只言片语中,大家也就渐渐接受了,宫健家的经济状况。
而宫耀祖即使只在镇上混,他也是听到一些风声的,再说他可是亲眼看到,宫健一趟趟前往镇上,与田记之间的交易更是不断。
所以他早也像自己父母那般认定了,宫健家里一定是有值钱的物件。可是怎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爹娘折腾了一晚上,最终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要不说宫耀祖还是经过些风浪的,所以虽然他也像宫健大伯娘刚听到宫健大伯说出那句话时,一般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可他就没有像他娘那样表现得失态。而是在片刻之后,他又压低声音,再一次询问。
“娘呀,你说的是真的?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你别想蒙我。”
宫耀祖嘴上这样随意的问着,实际上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宫健大伯娘,不错过她的一丝一毫的反应。只有他肚子里的蛔虫才知道,此时他心里有多么希望,宫健大伯娘是在欺骗他。
可是宫健大伯娘的反应,却让他的心再一次跌倒了谷底。
宫健大伯娘坦荡的对着宫耀祖说道:“你爹就是这样和我说的,他说宫健家里除了几个笨重的家具以外,其他什么东西也没有。”
失望了片刻,宫耀祖不甘心的再一次问道:“娘,你把昨天晚上你们怎么做的,具体情况跟我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