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靳少忱那张冷硬的俊颜时我一点都不惊讶,因为白士熵才不会趁我洗澡的时候偷偷潜进来。
他头发依旧半湿,浴光灯下,那张冷漠坚硬的脸正对着我,坚毅的下巴微微扬着,眸光里溢满了汹涌的情绪。
他一进来就把我逼到贴着冰凉的墙壁,我本来想洗个战斗澡的,就没开暖气,浴室里缥缈的水蒸气被他突袭进来之后,已经消了大半,冷空气袭过来,我冻得哆嗦了下,想伸手去拿浴巾。
身子一动,靳少忱以为我要走,立马拽着我的胳膊,掌心热.烫的温度直接透过皮肤传递过来,激得我冷不丁打了个颤.栗。
或许是我冻得哆.嗦了,他直接把我抱进怀里,在我耳边说,“我有话跟你说。”
“出去再说不行?”我两手推着他,手碰到他衬衫上的冰凉黑金纽扣,又冻得打了个哆.嗦。
其实我早该发现靳少忱的异样的,可我冷得不行,又顾忌着自己光.溜.溜的,没去注意他当时的表情,以及他眸底汹涌而出的情绪。
“不行。”
他本来就霸.道惯了,我也向来都顺着他,只好点头,“嗯,你说。”
略踮起脚才能把冰凉的脸颊贴到他热乎的下巴上,顺口解释,“我有点冷。”
他就把我抱得更.紧。
两.具.身.体.贴.得契.合,我才发现,他有了反.应。
我其实很想说,你把浴巾拿一条给我就好了啊。
心里又想,或许对比司楠,他其实更喜欢我?
这样想着,那股醋意消了些,有些飘飘然的自豪感充斥在胸腔里。
“我....”靳少忱难得沉.吟,甚至还有些欲言又止。
但他想说的话最终没能说出来。
后来的后来更是没说出来。
这像是一种预示,昭示着我最终无法亲口听到他说出来。
外面白士熵突然回来了,这就算了,司楠也跟在他身后。
进来就发出声音问,“准大嫂呢?”
怕他们进洗手间,我在听到动静那一刻,就朝白士熵喊,“我在洗澡。”
白士熵在外面应了声,又和司楠说了些什么,我听不太清。
怕司楠要呆好一会,我就又把花洒给开了,趁着水声,想把靳少忱推出去,却被他箍得死紧,他不出去,自然被温水从头淋到脚。
我们隔着氤氲的水汽互相看着对方,细长的水流顺着他棱角分明的线条往下.滑,滑进领口,离得近,可以看到他喉.结.一.上.一.下地在滚.动,性.感得要命。
我本来想说些什么,视线一沾到他的眼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双深蓝色眼睛灼.灼盯着你看的时候,能让人不自觉敛了呼吸,强了心跳。
“你想说什么....唔——”
我压低了声音问他,却被他直接低.头.含.住.嘴.唇。
薄雾般缥缈的水汽下,两.具年轻的身.体.缠.绕着,互.相.索.取.着。
只是气氛刚好适合接吻而已,我这样想着。
等后面看到地板上落下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时,我才有些慌了。
“靳少忱....唔——”我推着他,奈何这男人发.起.情来简直就是禽.兽无疑,推不动,触手都是结.实的硬.邦.邦的肌肉,打过去还痛了自己的手。
我突然觉得有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力抓狂之感。
洗手间离书房是很近的,我可以清晰地听到司楠和白士熵的对话。
“咦,大哥也喜欢收集印象派的油画?”
“嗯。”
“这一幅我家里也有,我也画过,就是画的不如真品....”
“是吗?”
“嗯,我还不知道,原来大哥你喜欢油画...”
我只是凝神去听外面的对话,就这几秒的时间,靳少忱突然把我腾空抱了起来。
这个动作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死命挣扎,他却重新堵.住我的嘴,把我的反抗吞.进肚子里。
我就咬他。
他移开唇,呼吸尽数喷在我鼻尖,低.沉喑.哑地嗓音带着引.人.犯.罪的遐.想,在我耳边说,“被你咬的地方还疼。”
我就软.了身子。
外面白士熵和司楠还在探讨欧洲印象派的几大代表人物,而浴室内,靳少忱已经抱着我抵.了进来。
我咬着手背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可是肉.体.相.撞.时.啪.嗒.啪.嗒的响声不绝于耳。
我就大力拍他的后背,让他慢点。
外面讨论的声音一旦停止,我就紧张地收腹。
靳少忱额.上青.筋.一.跳,红.了.双.眼.把.我.压.在.墙.上.不.管.不.顾.地.动.了.起.来。
.....
我最后是昏死过去的,抬不起胳膊,使不出半点力气,只知道靳少忱把我抱到床上,然后跟我说,“晚安。”
我好像哼唧了两声,想拉着他不让他走,手上没一点力气,根本抬不起来,他还是走了。
临走前,他亲吻我的额头,又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我听得清清楚楚,却又觉得不真切,到了第二天,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到底对我说了什么。
我是第二天下午醒的。
喉咙干的厉害,下床想倒杯水喝,才发现找不到茶壶,更找不到一口水。
我就哆嗦着两条腿去洗手间洗漱。
白士熵进来的时候,我刚换好衣服,白毛衣是圆领的,无法遮挡昨天晚上某人在我脖子上留下的鲜红印记,我又穿回了之前的衣服。
“总算醒了。”他浅笑着问我,“想吃什么?”
他半点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省了尴尬,就说,“什么都行,我不挑。”
我努力回忆昨天晚上,却是想不起来靳少忱做了几次,又是有几次是外射的。
我担心不小心中标,又不好意思问白士熵家里有没有那种药,只想找个时间自己出去买一点。
下去吃饭时,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在吃,家里好像都没什么人,朱朱和方剂也没看见人,我吃完打了个电话给朱朱,想问问情况,结果那边没人回应。
上二楼客房去找,别说朱朱没找到,连金小妹都没看到。
白士熵站在二楼拐角处问我,“找谁?”
我指了指朱朱和金小妹的房间。
白士熵就三两步过来走到金小妹住的客房,我跟在他身后问,“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金小妹被她大哥的人抓回去了。”他回头看着我,手上掂出个黑色钱包,“早上我看到她把这个丢在门口,还踩了两脚,呵,孩子心性,倒是率真。”
钱包是金小妹昨天买好包装好的,看情况昨天就应该送出去了,却不明白怎么又被她丢在这。
“她是偷跑出来的?”我问。
白士熵掂着手里的钱包,好笑地看着我,“不然,你以为金家那个妹控能放心?”
“哦,你应该不认识。”他说完看我有点茫然,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糊涂了。”
我没继续跟他纠结我该不该认识他口中那个妹控的事情,我只是指着朱朱的客房问,“他们还没回来?”
“嗯。”他点点头。
抬步走出去时,把手里的钱包往茶几上扔了过去,“还是留给它的主人吧。”
我感觉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我没问。
走廊上,他突然停下来说,“家里今天都没人,你要不要出去转转?”
这句话正合我意,我点头跟上。
又听他说,“可以重新买身高领的衣服。”
我就欲盖弥彰地捂着自己的脖子,“能看出来?”
“嗯。”
“哪儿?”我掏出手机照脖子。
却听白士熵悠悠地说,“眼睛。”
我愣住了。
黑屏的手机上正照出一张秀丽的脸,一双黑亮的眼睛浸满了风情。
我感觉缘分这个东西真的特别奇妙。
就比方,我第一次买避孕药的时候,出来就看到白士熵站在门口等我。
而这次,我下车直奔着药店去买药,理所当然,白士熵跟在我身后,照理说,门口不该能遇到熟人。
可不遇到哪来的缘分一说呢。
我比之第一次买药已经存了经验,上来就说出药名,付了钱拿了药。
白士熵跟在后头,很有兴致地问我,“刚刚那些人为什么盯着我看?”
一男一女进药店买避孕药,营业员会怎么想。
废话,当然是觉得这个男的好不要脸。
当然,这是我想的。
但是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不是身边的白士熵。
我就说,“哦,可能觉得你很有魅力?”
白士熵就笑,“我以为你不会开玩笑。”
我也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而就在我们出了药店门口相视一笑时,迎面看到靳母和司楠。
我有些庆幸,陪在我身边的是白士熵,不然这样的状况下,真的不好解释。
白士熵和靳母打了招呼,又问需不需要坐他的车回去。
司楠指着身后说,“二哥取车去了。”
她脸上的表情透着三分愉悦七分幸福,嘴角的笑容大方得体,整个人就像一个刚飞升成仙的女仙,带着不沾红尘超然脱俗的气质,高贵华雍地站在那俯视着渺小的我。
我之前还担心让靳少忱知道我吃避孕药这件事,难保控制欲上头,会生气什么的。
现在听到司楠这话,我恨不得让靳少忱眼睁睁看着我吃避孕药。
说不清什么原因,只觉得昨天晚上的所有温存在看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跟前都化作了一股酸涩。
时刻提醒着我——靳少忱在我问他有没有跟她睡过时,保持沉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