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姐,您身体不舒服吗?奴婢给您请太医去。”唯唯诺诺的声音在花容容身边轻轻响起,她还真没发觉身边有人,吓了一跳,不过头倒是不疼了。
转过头去,却发现眼前站着一个深红色衣裙的宫女,梳着两个发髻,没有戴任何饰物。
极其普通的打扮却让花容容惊的一骨碌坐起身来,指着她惊诧道:“你,你,这里是”
宫女倒像是被她吓着了,后退一步惶恐道:“小姐您怎么了,这里,这里是西彩国的皇宫啊。”
“西彩国!”花容容不敢说出的答案得到了证实,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是在十万八千里外的东黎国都城参加婚礼,怎么会突然跑到西彩国的皇宫来了?
头又剧痛起来。花容容抱着脑袋不知道是宿醉还是被人敲过的原因,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
宫女在一旁急的手足无措,花容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又岂能逃得了责罚,于是赶紧跑向屋外喊人去了。
她这一跑,花容容才看清自己身在何处。这分明就是以前在西彩国住过的寝宫,虽然没有富丽堂皇,但这屋子却清雅而不失华贵。家具不多却也不至于寒酸。各处的雕花精美而脱俗。在这宽敞的里室中只有床和梳妆台,还有一些琐碎的东西,看起来倒是空空当当。
花容容失神的掀开被子,走到外室再看看倒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宫女没有将大门关上,阳光毫不吝啬的洒进屋内,花容容缓缓走出门外,走进熟悉的院子,在这里,她拿出玉兮借给她的天山蚕丝狠狠刺激了付灵珠。
天山蚕丝?花容容猛地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天山蚕丝还好好的穿在自己身上,那付灵珠去哪了?付天又去哪了?一个大活人在自己后宫里住着,他难道没有任何反应吗?最重要的是,罪魁祸首玉兮在哪里。
花容容浑浑噩噩的头脑突然清醒起来,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虽然付天不是坏人,但目前情况太离奇,危不危险还无法定论。坐以待毙肯定是不行的。
打定主
意,花容容立刻猫下身子,溜出了寝宫。因为上次在这里待的时间太短,花容容并不清楚西彩国皇宫的路线。只能东躲西藏的先到处看看再做决定。
御花园内,虽然冬天还未完全过去,但春意已经提前到达一步。姹紫嫣红布满院子,花香不浓不淡,却刚好让人心旷神怡。
付天悠闲的靠坐在假山之上望了望站在眼前的人,白衣如雪,风轻云淡。再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水中游动的金鱼。一抹戏谑浮上嘴角。
“玉兮,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你居然会带着花容容出现在我的面前。”
玉兮侧了侧脸,阳光照在他的脸颊上,泛起一层浅浅的银光,高不可攀,遥不可及。如扇子般的睫毛轻轻煽动,黑眸中似有光圈滑过,平添几分邪魅。
付天几乎看呆,这哪是男人,简直就是妖孽啊。以前只觉得他的倾国倾城是清雅脱俗的。今天才发现,他的美,邪的移不开眼,魅的让人着迷。
“那付天兄是觉得玉兮该带着谁呢?”
付天一回神,顿时丢脸的低下头不敢看他。自己堂堂一国之君,居然看着一个男人看入了迷。这要传出去,丢人都丢到祖宗那了。
付天低着头佯装无所谓,含含糊糊随口道:“当然是你新婚妻子孙清雅了。”
玉兮闻言,失声一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道:“孙清雅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第一次娶她确实是无所谓,娶了便娶了。谁知道被花容容一搅和,没娶成也就算了。第二次你也知道,大婚不过是为了让大家没空察觉城外的异动罢了。要不然我派人阻碍禁卫军进城通报怎会如此顺利。冷远又如何能及时取了父皇的项上人头。”
付天抬起头,神色复杂,似是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问道:“那毕竟是你父皇,毕竟是你的国家,你完全可以自己当皇帝,也完全可以制住冷远。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灭国,让别人来欺辱你的子民,让别人来取走你父皇的项上人头?”
玉兮望着他,怎会不明白他内心的想
法。正常人连别人辱骂自己国家都要动怒,何况是暗中帮助别人来灭自己国,杀自己父亲。
玉兮勾了勾嘴角,眯起黑眸,付天不知为何忽然感到一阵压力,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原本带些质问的口气瞬间软了下去,缓缓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奇怪。”
“付天兄,”玉兮一字一顿,神色却没有了刚才的闲散,“一国之君岂能目光短浅。天下若是永远四国鼎立,就算能和平几十年,以后也一定还会征战,生灵涂炭永远不会停息。只有四国统一,才能停止这场杀戮。冷远虽然灭了东黎,但他太过残暴,东黎的百姓不会服他,他拥有的这块土地不过是个大麻烦罢了,不会增加他的实力反而会分散他的精力。最重要的是,天下现在只剩下三国了。”
付天又何尝不知道玉兮的意思,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真要他让别人灭了西彩国的话,他未必能做的到,不管任何理由都做不到。
“玉兮!”
付天还未伤感完,便被这尖锐的女声吓得一颤。下意识抬头,却见永远平静如死水般的玉兮居然脸色大变,明显的慌乱在眼中闪过。
付天一乐,这真是难得。转头望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花容容,若有所思。
花容容本来不认识路,正在宫里乱走,走到一个院门口时,忽然隐隐听到付天的声音。下意识便停在门口想听听他在干什么,没想到却听到了玉兮这一番近乎泯灭人性的计划。
当即忍不住跑到两人面前,她顾不上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只觉得禽兽才能做出灭国杀父的事情。心中的愤怒如火山爆发,一齐向玉兮喷去。
“玉兮,你简直不是人。我本以为你只是想当皇帝,所以设计自己的兄长弟弟,就算你杀了自己的父皇我也不会奇怪。可你怎么能纵容甚至帮助敌人来灭自己的国家,让东黎国的百姓都成了亡国奴。冷远会怎么对他们,你我都清楚。他们若是知道小王爷也是帮凶,只怕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