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数天,林悦第二次见到这位便宜娘亲。
老夫人还是那一身夸张的姥姥装束,眼神炯炯,精神抖擞地瞪着亲儿,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林悦以为这是宿敌该有的气氛,可这的确是钱无尽的亲娘,
于是母子俩以眼神厮杀,两人之间雷云密布电光灼灼。终于钱老夫人一拍桌子,林悦眼睛一眯,好戏开锣,福伯蹲在墙角磕瓜子。
“尽儿,明年三月艳儿及笄,你俩的婚事也该着手准备了。”
“娘亲,这正是准备得好,明年我也想给朱翎和水绝流一个名份。我们都是男人,也不想分什么大小高低,那天就请请客、喝喝酒罢了。”
“尽儿,艳儿可是才德兼备的大家闺秀,可不能亏待。新娘的凤冠霞帔,甚至于你的长袍马褂都得精心制作,这我已经事先找到全英国最好的裁缝,过几天就会给你们量身订做。而且宴客名单也该开始拟定,当日必定要大摆筵席,热闹非凡。你是钱家单传,可不能丢了氏族的脸面。”
“娘,虽然朱翎和水绝流都是男人,但既然我要给他们名分,祭祖这种事还要做全套。得好好告诉祖宗们,我断袖了。”
于是钱老夫人的指甲套挠得桌面吱吱作响,林悦眯起的双目精光四射。
树妖姥姥触手狂扫,燕赤霞手中轩辕剑唰唰地砍。
钱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林悦却只用杯盖刮了刮茶沫,始终未进一口茶水。钱无尽天生霸气的脸能掩藏住林悦的心虚,但他的担心可是半分不假,他认为钱老夫人还藏着绝杀,那将是不出则已,出则秒杀敌手于无形。
终于,老夫人搁下杯具,唇角擒着胜券在握的得意微笑。她睨视对座的儿子,涂成深红的嘴唇连一个细微牵动都特别抢眼,于是那得意的笑纹十分醒目。
“尽儿,娘亲并不反对你养男宠。以钱家的财势,再养一园子男宠也成。”
“……”面对一位娘亲如此剽悍的发言,林悦落了一额的黑线。
“可是娘不允许你玩物丧志,传宗接代不容轻忽。冷艳有足够的胸襟容纳你喜欢的男宠,而且能为钱家孕育更出色的下一代,你必须要接受她。不然,要让武林公敌消失,让逆贼正法,让杀手遭殃,甚至解决一只来历不明的兔子也非难事。”
树妖姥姥一记绝杀,燕赤霞血溅当场。
林悦暗叹,他就知道会是这样,钱无尽的老娘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把他身边几个人都查透彻了。没错,他的弱点就是这几个人。林悦虽然不笨,但也不是绝顶聪明的天才,他自认不能轻易解决钱老夫人。
那就运用无赖技能——‘拖’。
“好,那么成亲的事宜就劳烦娘亲准备。”林悦就是这样,打断牙齿和血吞还能笑得如沐春风……虽然钱无尽的脸给他沐西北风,但也足够唬住自认运筹帷幄胜利在望的老夫人。
“这……”
“如果娘亲没有别的话要吩咐,孩儿就去跟男宠们玩乐了。”顿了顿,林悦笑说:“哦,孩儿真是糊涂了,娘亲刚才还表示支持的说。有这般宽容豁达的娘亲,真是孩儿的福气。那么,孩儿去‘玩’男宠了。”话落,林悦阳光灿烂般对钱老夫人露齿一笑,旋过身来却雷电交加地剜了角落的福伯一眼。
福伯被剜得通体舒畅,屁颠屁颠地跟了少爷。
出了门,林悦大步迈开,扔给旁边一句:“福伯,你背叛了我?”
福伯立即老泪纵横,现出比窦娥还冤的表情:“少爷,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了解么?即使我负了天下人,也不会负少爷半分。”
眼见福伯满目深情,配乐要响起了——你是风儿,我是沙……
老人家也穷摇了。
林悦打了个趔趄,顿时无语。稍加思索以后,他选择相信福伯,毕竟以这老人家迷钱无尽那股劲儿,背叛这事应该不在能力范围内。
“那她怎么会知道?”虽然钱老娘没有细说,可林悦也能猜到她知道的绝对不少。
“少爷,夫人有自己的情报网。”福伯,顿了顿又洋洋得意地说:“当然,夫人知道得很表面,少爷不用太担心。”
看老人家一副等着被称赞的表情,林悦唇角抽了抽,没有心情问清楚福伯又知道得多深入,他怕自己承受不住。
“但足够威胁我,福伯,把他们都找来,四个人都请到我房间里来。”
“咦,少爷不准备帅气地独力承担吗?”福伯皱巴巴的脸攥在一起,失望地低叹:“少爷,你大可以独自抗衡老夫人和表小姐,期间有多少误会都没关系,只要坚持到最后,公子们肯定会感动得不得了。说不定还会因为错怪你而感到愧疚,很划得来。”
福伯,偶像剧这东西,三十岁以前就该戒了。
林悦木然斜睨着福伯,唇角连连抽搐,吐血感也是强烈的。这屁大的事也搞那么多波折,值得么?他的人生又不是一出小题大做哭哭闹闹的文艺剧,再说那些人也不是小白圣母女主角,这事若真如福伯说的发展到最后,林悦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结局绝对不和谐。
“少废话,去找。”
语气凶一点,福伯就完全被征服了,再也不过问少爷要干什么,只管服从。
待大家都聚在一起,五人相对无语。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不少,各人之间存在的间隙可不是一般的大,气氛有点微妙。像林悦勾搭上的两个人,像化敌为友的司马易,又像‘心怀不轨’的墨影非,互相的感觉都不怎么寻常。
ωωω. тt kan. ℃ O
几个人就似牵上了千丝万缕,织成茧,都束缚在里头。
林悦差点要在这沉重的气氛中窒息,他赶忙打破沉默。
“咳,这次聚会其实是为了知会你们,钱老夫人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身份,而且她正利用这个威胁我迎娶冷艳。如果我拒绝,她就会对付你们。所以我必须要想办法解决她。总之,事情结束以前你们都得提高警觉,千万要小心。”
具有爆炸性的话题立即把多余的情绪炸去,各人蹙眉看向林悦。当遭受外敌入侵时,内讧被暂时搁置,战线统一。
“果然瞒不了多久。”司马易脸上没有伪装的善良,精明的他摇扇沉思。
“卑鄙。”水绝流恨声骂了一词,而后他注视着林悦,绝色容颜也难掩刚毅坚决的正气凛然,英气逼人的他义正词严地申明:“我不会成为你的负累,即使要我离开钱庄,你也不能受制于她。”
负累?林悦倒是挺感动水绝流的关心,可他从来没有把谁当成负累。正待开口解释,却听朱翎直言不讳。
“水公子果真是思想陈腐,顽愚不化。只会单凭一腔热血尽说废话,倒不如多花心思理解林悦的真意?他是要我们安心罢了。”朱翎话罢,又直视林悦:“你有何打算?”
一段话下来,果真是朱翎的风格,完全不留情面。别提林悦有多郁闷,他眼见水大侠唇角抽半天,幸好没有发飙,才松了口气。旁边传来噗哧的一声低笑,赫然是司马易,扇子掩得住那唇角的笑纹,却掩不住浮上眼角的笑意。林悦白了司马易一眼,正待开口给朱翎解释并帮水大侠找台阶下,然而这一次却遭到墨影非抢白。
“我有一个提议。”墨影非低喃。
在所有人当中就数墨影非最淡定……或许该说他始终维持着阴郁森冷的气场,存在感薄弱如鬼魅。
“是冷艳想抢少爷,那么暗杀冷艳就好。”墨杀手开口不离老本行。
“喂!”
林悦眼角跳了跳,正要制止,朱翎却抢白。
“嗯,的确简单直接,就这么决定吧。”
“喂喂!”
林悦唇角抽了抽,想纠正小凤凰,却又被水绝流抢白。
“你们怎能这般草菅人命!虽然钱家人施用强硬手段的确有错,但年仅十四岁的冷艳只是年少无知,罪不当死。”
幸得水大侠仗义执言,林悦差点要落下男儿泪,正待点头称是,司马易却先一步搭理。
“的确,杀冷艳不是办法。”
难得司马王爷说了句人话,林悦当然猛点头。
“应该直接杀钱老夫人,她才是祸首。”
司马易一句话就将犯罪升级,林悦瞠目结舌。
“没错,一切源于生事的钱老夫人。”朱翎虽然不喜欢司马易,却不排斥好主意,于是淡漠的脸上也现出一丝赞许:“就杀她吧。”
林悦再瞪朱翎,嘴巴已经合不上了。
水绝流听说要改杀钱老夫人,表情放软不少,稍稍斟酌后附和道:“那位钱老夫人的确是祸首,而且从她养育钱无尽和处事方式可见其作恶多端,除掉也好。”
林悦转头瞪水绝流,上下牙齿正在打架。
等大家一致通过,墨影非干脆利落地颔首:“好,那就杀钱老夫人。”
林悦石化,心想:钱老夫人,你知道自己招惹到什么了吗?真不省心。
水绝流轻叹:“也只能如此。”
朱翎淡然:“早去早回。”
司马易合起折扇,笑意盎然:“等你的好消息。”
“绝对完成任务”墨影非脸上透出一丝阴鸷,仿佛一下子从平常的飘飘一下子进化成索命的厉鬼。
而他的确是。
“就这么定。”
一锤定音,四人不约而同地举杯饮茶。
朱翎掂起白瓷茶杯,那双手白玉般,把洁白精瓷比下去。他轻抿一口茶,浓密睫羽遮去红眸中更多的思绪,表情淡漠;水绝流就着杯沿浅抿茶水,嫣红唇色涂上水光,鲜艳欲滴,他却混然不觉,只顾着凝神深思,魂不附体般;墨影非双手捧起杯子呼噜噜地喝茶,碧色双眸纯粹地自杯沿处来回扫视各人,像要将各人每一个细节都收录眼中;司马易端起茶杯,掂起盖子刮去茶沫,就着杯沿轻嘬,抿唇品味,而后搁下茶杯。仅仅是一个喝茶的动作也做得毫无瑕疵,显出其良好的教养。只是过分的公式化则缺乏人情味,别说看透其心思,究竟连茶是否合胃口,也成谜。
好一幅赏心悦目的俊男铭茶图,林悦欣然地……掀桌子了。
呼一声,桌子过去了,杯具翻飞,茶水四溅。
“都给我听清楚!”
唰地,四双眼睛瞄向林悦,淡然的,不耐的,困惑的,兴味的。
“说吧,我有在听。”
“有话快说!”
“啊啊,茶水都洒了。”
“呵,少爷有何高见?”
林悦一边揉按隐隐作痛的额角,一边点名:“朱翎,这事你别掺和,要注意胎教。水绝流,你别操心,也别搞违心这一套,杀什么人?合你的原则吗?!墨影非,你现在已经不是杀手,别动不动就要杀这个宰那个。还有司马易,我找你来可不是要你加油添柴惹是生非的,适可而止吧。”
一段说完,四人沉默了。
林悦大概能了解这些人的想法:朱翎只求为他解决疑难,其它的什么都好,管他杀人还是杀神;水绝流绝对不愿意成为累赘,因此又一次发表违心论;墨影非是习惯成自然,依照本能,他只是循最简单直接的途径解决问题;而司马易,大概是各掺一半,既想看热闹也想解决问题。
但他们都忘记了考虑林悦的心情。派~派~小~说~
第一,他不要朱翎无私奉献;第二,他不要水绝流自欺欺人;第三,他不要墨影非重操旧业;第四,他不要司马易煽风点火。
都给他消停。
“总之,这事从长计议,但你们的提议全部驳回,以后不准随便提杀人。”都他妈的教育失败了,竟然轻易就决定取人性命。
“呵,好温柔的林悦,竟是舍不得喜欢的人造孽么?”司马易摇扇叹笑:“那么,这事就交给我这个全身沾满血污的坏人吧。绝对做得干净利落……”
“咦?”林悦正跟朱翎和水绝流眉来眼去,交换信息——都给我乖乖的,不然就当众调戏你们。但听司马易这么一句话,林悦不觉错愕地回首。
只见司马易一脸笑容云淡风轻般和煦,即使说出那样惊悚的话语也未有一丝改变。林悦突然觉得司马易很可怕,也很可悲。因为司马易堂堂一名王爷,却与墨影非那身世惨淡的杀手有着惊人的相似。
刺客组织与深宫高墙,这二人的过去就像女人裹足般,被强行拗断,折叠,捆绑,腐烂,最后畸型。
他们之间的区别大概只有外在。
“行了,你也别添乱。”林悦故作轻松般轻骂,他一视同仁,也瞪了司马易一眼:“杀谁呢?我占了钱无尽的身体,还要杀他娘和未婚妻吗?也太过了,让我再想想。”
此时,水绝流注视林悦的目光变得更清明,仿佛很欣赏林悦的决定,却还是担心:“那你有计划?”
环视众危险份子,林悦唇角不禁抽搐,他不难发现那些脸上的不以为然。
“不要紧,我这边还有福伯。刚才有问过他,他说只要在明年三月以前切断钱老夫人对外的人脉,再将她软禁,严加看管,就暂时都没有问题。”
福伯这恶人专业户,别的没有,奸险毒辣阴谋诡计得按吨位计算。
“他可信吗?”水绝流疑问。
林悦点头,福伯对钱无尽的忠心是无可置疑的。
“林悦,你这是浪费时间。”司马易带着笑,声音却极冷:“太过感情用事,对你没有好处,你该学会更狠心。”
“没错。”墨影非颔首:“但是我会以少爷的意愿为先,少爷说不要,那就不要。”顿了顿,墨影非又说:“我很乖。”
原本还被司马易气着,下一刻又被墨影非给整囧了。林悦的眼角不受控制地狂抽起来,他总觉得墨影非这般强调,其中有讨好的意思。无需多想,墨影非肯定对倒贴一事没有死心。
“好了,你乖。”林悦故意像大哥赞赏小弟般,仅是拍了拍墨影非的肩膀,就转向司马易:“司马易,不是感情用事,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因此就杀人。”
“林悦,她并非你的亲娘,而且对你处处为难,本来她是死不足息。你今天留下祸根,日后可别后悔。”
后悔?林悦不是不知道后悔的味道,那的确不好受,但是:“司马易,你就这么害怕失败?”
“……”
“得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是不可能眼也不眨就宰掉一个活人 ,我是胆小鬼。不过我也知道分轻重,真的不得已,我也会自私地选择让钱老夫人牺牲,但不是现在。”
“优柔寡断只会浪费时间,增加风险。”司马易话罢,眼中略带不屑,收起了扇子。
林悦听罢,一口气就堵在胸口里,进出都不是。他不觉重新打量司马易,为了这一条人命,他终于真正感受到这个人的可怕。
“是不是……为了省时间和降低风险,必要时你也会毫不犹豫地除掉我?”
司马易陡地抬首,脸上不见笑意,却也看不出特别深刻的情绪,他仅只是注视着林悦。
这份沉默似乎已经是答案。
林悦是不记得紫微星君,也不记得赌神,不记得以前所有所有,但这一刻他知道赌神肯定曾经也被紫微星君整得很无奈。
如果千百年前的紫微星君也是这么一个主观唯心主义者。
第五十二章
那一天的聚会算是不欢而散,因为到最后是司马易不留只言片语突然离席。
林悦当时根本不敢拦住司马易,也不敢继续深入话题。
因此司马易放弃投票权的情况下,林悦的提议全票通过,林悦的小日子继续过,而且过得顶忙的。
小凤凰怀孕,林悦总担心着哪天这青秀少年要顶着个大肚子,像企鹅般走路。
外观倒不重要,人言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悦没有照顾孕妇……夫的经验,即使林悦有着丰富的带小孩经验,但孤儿院的孩子都是加工与出产过程成谜无生产日期、无生产许可证以及无生产厂名称的三无产品。因此,从未参加生产线流水作业的林悦慌了。怀孕和生子的程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为此,林悦几乎翻遍所有相关用典,他把所有道具都准备齐全,进补的问题也跟唐三深入讨教过,这段日子下来,他都能编写孕夫手册了。
只是万事俱备,朱翎的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林悦还以为自己被耍了,气冲冲地跑去跟唐三兴师问罪,却在唐三狂肆可恶的嘲笑声中了解到——原来凤凰产子不用大肚子,只会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憔悴。
因为那不让人省心的小子会吸食朱翎的精气。
而唐三的确有履行当初的承诺,但他只管朱翎活着,细节以至于朱翎是否身体健康,是否感觉良好之类的,唐三都不管。
唐三不管,林悦却会心疼,他要朱翎更健康,更快乐。
精怪类孕夫该如何进补?对此,林悦根本没有概念,也没有能力做到。钱无尽再富有也只是凡人,非凡之物是可遇不可求的,只能靠缘分,机率比工行股价回升还要渺茫。这熊股,弄不好哪一天被上套,连大小凤凰都没了。
于是林悦不敢待慢,隔三岔五地跑去跟悟空哭鼻子,博取同情,乞讨灵丹妙药。他赖在西游寄不走,八戒这小跑堂不满意要服侍多一个人,就动手赶人。可是猪八戒遇上赌神,就似小流氓遇上强盗寨主,这阶级立即分明了。后来悟能小朋友反被非礼得怕了,也帮忙摘了几回仙草,偷了几回仙药;悟净更不用说,那天吸过血后,他衣冠整洁神情气爽地回来,结果给林悦巴着裤管哭了半天,拖了半天,把他郁闷得吐血,那一刻悟净憔悴得真像个瘾君子,所以悟净每次见到林悦都会主动献上仙丹仙草,十分自觉。
哪怕是精明似唐三,遇上丢得起这脸的林悦,也被烦得没意见了,通常林悦过来,他就会自觉出门。
除了到西游寄去乞讨,林悦日常就会陪朱翎散步,给念念医书,督促其进食,细节到梳洗穿衣也亲力亲为。朱翎怀孕以后总需要长时间睡眠,林悦就合理运用时间,等到夜深人静时处理钱老夫人的事,等朱翎酣然午睡时就去跟水大侠练功。
说道这蜷云焚天功,真不是一般的邪门,自第一次练习以后,水绝流的功力就开始慢慢恢复,渐见起色。而林悦也感觉到变化,就像他这样劳碌,精神还是特别好,两天不睡也没事人一般。林悦对武功类了解不深,水绝流却一脸惊诧地表示这是十分难得的。
因为林悦的内力似乎增进得比常人要快。
可是再难得,林悦还是只会水大侠配的那些招式,简单,直接,杀伤力强,但变化太少,不宜随便出手。水绝流坚持说林悦这是浪费,因为蜷云焚天功本身除了内力,还配有异常华丽强悍的招式套路,若用上手,是在江湖上是横着走也不怕挨刀。而且这一套功夫原本就可以合璧使用,一旦练成,来十个少林方丈也等于劈十只西瓜。
可惜林悦是彻底废了,除了轻功学出点名目,其它的简直惨不忍睹,猴耍的也没有他耍的拙。水绝流恨铁不成钢,把林悦的脑袋敲得直赶释迦牟尼,可林悦这块花岗岩还是没有产生化学变化,最终水大侠望天轻叹,放弃了。
为了尽快恢复内力,水绝流只好安排更多时间与林悦一同修练内功。
可是……蜷云焚天功的内功需要双修……而且方式很邪门。
年末临春之际,冬阳宜人,澄静泉水透视池底参差碎石,袅袅青烟犹如少%98%6F%DD%2B%9C%E9%89">覆脸的轻纱,隐隐约约地掩饰这份狰狞。
泉间水声哗哗,在原该宁静的荒野中,显得唐突。
只见一条湿漉漉的雪 白的身子攀在池边岩石上,十指扣住石缝,犹如溺水者般狼狈地喘息着。
然而这温泉,水深只及腰际。
快将他溺毙的不是泉水,而是排山倒海般淹没他的快 感。而引发这一切的祸首有着一身迥异于他的小麦色肌肤,体魄也精壮强健,腰身每一次摆动都充满劲力,轻易搅乱一池清泉,还有一片心湖。
被重重挤压着,水绝流几乎能数清楚身下碎石的棱角。它们正硌在他身上,无情碾压,痛。但抗议的声音出口就变成呻吟,毫无意义,
还没来得及思考,他被迅速翻转,侵略者轻松就长驱直进,在他体内堆积火炎。水绝流连挣扎的动作都省下来,只顾着环紧这人,顺首咬两口泄恨。只是力气都被折磨光了,吃不开底下的粗皮厚肉,一口咬下去,只硌下浅薄齿痕。
感受到那蚊叮般的龇咬,林悦咧嘴,笑意上了眉梢。他一把扣住水绝流的下巴,送上深吻。不断汲取津液,掠夺对方艰难吸入的微薄空气,直把人吻得化成水般柔软。见到身下人颊泛桃色,彷徨无助的模样,林悦仅余的理智也飞走了,下 身紧致的包裹是最好的邀请,他只管用力冲撞。最后他简直像椿米似的扣住两边臀 丘狠命捣,精干腰身连上马达般带劲。
“嗯呜……”
水绝流失声哀鸣,也只能推几下,就被这野兽折服了,酥白胴体像北方的雪,软软地铺在石面上。
泉也碎了,水花四溅。
林悦将积压的欲 望种 子全部植进去,才甘心撤出来。
失去扶持,水绝流眼神焕散,无力地沉入水中。
林悦赶忙将人捞住,失笑:“怎么,你要淹死自己?”
水绝流耷着连连喘息,根本无暇应付林悦好心情的调侃。
林悦虽然爱耍嘴皮子,爱逗弄水绝流,但实际上却舍不得折腾水绝流。他手下利索,清理、擦身、穿衣,都做得细致,连发丝也给拭得半干。
水绝流微湿黑发特别卷翘,不服贴的发丝将这张略带疲备的脸衬得特别冶艳诱人,风情万种。林悦伸手梳进柔软发丝中,水绝流挥开他的手,可赖皮的人又把手凑回来,最后水绝流干脆省下力气,不予理会。
“回去了吗?”林悦低声询问。
“嗯。”水绝流发出轻微的声音。
林悦听了,眉开眼笑:“抱?背?”
眼见他一脸春风得意,水绝流一咬唇,狠下心肠要撑起身,可是他的双腿根本使不上劲,还没爬起来就跌进林悦怀里。他气得打抖,一咬牙:“背。”
“嗯。”虽然林悦很喜欢逗弄水大侠,但他知道分寸,便顺从地将人背起来,故意不施展轻功,徒步穿过山林,缓慢地往回‘家’的方向走。
林叶葱笼,鸟鸣不绝,远处山涧溪流潺潺,风过瑟瑟。
林悦哼着曲儿,背着水绝流走在山间,上蹿下跳,专挑景致好的位置走。
“你……以后不用这么卖力。”水绝流挤完一句话,脸红的像熟透的西红柿:“练功这事,欲速则不达。”
林悦听了,眉梢高挑,心里想:怎么行?!之前几经磋砣,好不容易吃到这个人,要我不卖力还不如把我阉掉来得干脆。
“嗯,所以为了保持速度的情况下又能保证质量,我们应该多实践,多开发,多研究。我看,这为了让你尽早恢复内力,应该加倍地练习。”
即使理由有多漂亮,水绝流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林悦,自然知道这家伙猥琐的心思。可是面对这种没脸没皮的无赖,水绝流也技穷,最后愤恨地咬上林悦的耳朵。
“嘶!”林悦吃痛,脸皱成一团。他心里感慨,娶了恶媳妇也要有被扭耳朵的觉悟,而他招惹水大侠,没有刀剑相加,被咬耳朵算是情调。
想罢,释怀了,咧开嘴也就没有机会合上。
水绝流看在眼里,眼中精光一闪,改为在那耳底呵了口热气。
林悦霍地打一激灵,苦笑:好呀,天才就是天才,学上了。
“你吹,你再吹,我就把你压在地上强了。”
“……”水绝流像是墨影非上身似的,沉默片刻,便阴森森地说:“正好,我的体力也恢复了。”
林悦连颈后寒毛都竖起来了,这是蜷云焚天功最邪门的地方,虽然练功的时候水大侠会变成绕指柔,但练过后……就成了百练钢。
很要命。
赶在被一脚踹飞以前,林悦连忙把人托起,只见水大侠竹蜻蜓般顺风飘起,轻盈地蹿上树梢。独立于纤细树梢上,水绝流脸上嗔怒满布,全部指向林悦。
要是被逮着,要磨掉一层皮吧?林悦想着,转身就逃。
“逃?”
水绝流冷哼一声,快步追上去。
两条人影就像两只互相追逐玩乐的飞鸟,迅速掠过林叶,身影轻若鸿毛,快如流星。这两道人影闪进庄园内,林悦刚着地就被踹倒,他飞身滚出一段距离,尘土嚣扬,最后呈大字状趴在地上。
四周仆从确认这不明飞行物体是自家少爷,再看见凶手是美人男宠,顿时明白少爷又有特殊需要了,大伙立即耷下脑袋,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水绝流自齿缝间挤出的话还带着咬牙切齿:“林悦,你要继续装模作样,我就助你一臂之力,梦想成真。”
林悦从地上爬起来,连连虚笑:“嘿嘿,加上特效,看起来不是舒心一点么?”
闻言,水绝流抿紧唇,抑制住唇角的抽搐感,眼见那弄得蓬头垢面的人满脸无赖笑容,他顿感无力。
“罢了,滚吧。”水绝流转身往屋里走,下逐客令。前脚才要跨进房内,又收回来,他侧首瞥向林悦,后者刚爬起来正拍着身上脏污,噗噗的,尘土飞扬。
等林悦也注意到他的凝视,便困惑地问:“怎么啦?”问着,林悦不自在地检查身上是否有哪里不妥。
沉默片刻,水绝流才说:“那个黄三娃我已经没用了,你把他带走吧。”
“啊?”林悦愣住,猜不透水绝流的心思。
“他懂得照顾和保护人?我现在又不弱,又不残,不需要他。哼!”水绝流以一记重哼结束对话,反身要回屋里。
到了这份上,林悦若再不明白,那他的脑袋就是石头做的了。
水绝流差点就要甩上门,林悦却泥鳅般滑溜,闪身溜进去了。未等水绝流反应过来,林悦把人按到门板上强吻。
“喂!”水绝流才要抗议,双唇立即就被含住,要说出口的话,全部给堵回去了。他的推拒根本不成威胁,口内那舌头正狂放地搅弄,要把他的力气和理智一并勾去。
林悦一吻结束,依恋地印下一串轻吻。
“啧,真想再来一次。”
水绝流靠着门板连连喘息,刚缓过气来就立即推开这急色鬼,看见这人竟敢不满地撇着唇,他只觉头顶上噼啪地冒着火花。他一把揪住林悦的衣襟,拉开门一推一踹,林悦就飞扑出门外,屁股上带着清晰的鞋底印。
“林悦,你有空纵□欲,不如多放些心思练武?!”
林悦爬起来,揉着下巴咕哝:“我这不是在潜心修练蜷云焚天功吗?”
回答他的是重重的砸门声。
看着透棂的人影,林悦整了整衣裳,对周边围观的下人们笑了笑。仆人们果然一脸惊悚地作鸟兽散,林悦很满意这种效果,他弓指敲了敲门板,轻声问:“这几天都没有一起用膳,晚上一起用,好吗?”
“陪你的朱公子去!”
林悦撇撇唇,试探地问:“他也一起,可以?”
门内一片寂静,等林悦以为水绝流不乐意的时候,门里传来简洁的单音。
“嗯。”
离开的脚步稍顿,林悦对着门板微笑:“那,如果你有需要就让人来寻我。”
“把黄三娃带走。”
“这……”
“我不需要他。”
隔着门板听见坚决的话语,林悦知道这时候只能顺着水绝流,就应了:“好,我带他走。”
水绝流靠着门,侧耳倾听,直至林悦的脚步声渐远,他的心情却始终不能平复。他攥拳抵住胸口,本是要抑制住剧烈的心跳,却适得其反,感觉更加深刻了。
胸口里面那块肉正狂肆地冲撞,仿佛要破胸而出。
“是……因为练功的关系。”仿佛不能接受这软弱暧昧的语调,水绝流咬紧牙关,再次自省:“只因为蜷云焚天功。”
可惜声音再坚定,也无法改变原有的迷茫。
水绝流失神地靠着门板,久久未曾动作,最后不觉重重地叹息。他以为自己心里一直有答案,然而细想以后才知道,原来他对林悦一直都很暧昧。这或许不算自省……而是作茧自缚。
最后水绝流决定不再深入,他跑到书案前,潜心投入武术海洋中。
以前,义兄也常笑话他不解风情。
是呀,他不懂风花雪月,不识情爱痴缠。
比起那蛛网般纵横交错毫无章法的情感,他更擅长线索清晰的武功。
林悦是真的带走了黄三娃,一来水绝流下的决定旁人难以左右,二来朱翎的确更需要黄三娃,毕竟三娃是神人转生,有他顾着朱翎,林悦也更安心。
带上三娃往朱翎那边走,林悦交代:“三娃,你就暂时照顾朱翎。”
黄三娃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边啃馒头一边问:“恩公,你是被水公子打怕了,不跟他好了吗?”
“啊?”林悦打了个趔趄,眼角抽搐着。他睨视壮硕的三娃,干笑:“我早有觉悟被他揍一辈子,怎么会怕了呢?”
“那就好。”三娃颔首:“水公子人不坏,就是有点奇怪,爱说反话。”
“……”林悦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说话,好奇心被勾起:“哦,怎么说?”
三娃又啃了口馒头,咀嚼着,张嘴就是一阵白屑喷飞。
林悦额角上青筋轻抽,拂去脸上沾到的粉屑,他低吼:“你不能等说完再吃吗?”
“哦。”三娃应了一声,把大馒头塞进怀里,一边胸脯又丰满起来。
林悦揉着额角转开视线。
“水公子经常发呆,有时候还会喊恩公的名字。可是每一次我问他是不是想恩公了,他就会特别凶,总说他没有在想恩公,还说要割掉我的舌头。嗯,可是水公子每次说完这些话,他不只没有割我的舌头,还会给我很多吃的。所以我想他有些话要反过来听。”
林悦听着,眼角和唇角上的笑纹就未曾抚平过,心里喜滋滋的,涂了蜜般甜。他一直知道水绝流别扭,也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浅,可是得到三娃的佐证,这份喜悦就变得更明快了。
“嗯,他装腔作势,爱闹别扭,却也是难得的老好人。”说这话的时候,林悦神态得意,那得瑟模样活像是在自夸:“他再凶,也不会轻易动手伤人,水只会惩戒穷凶极恶的奸险小人,三娃你就放心好了。”
黄三娃颔首:“哦,原来恩公是穷凶极恶的奸险小人,怪不得水公子天天整治恩公。”
林悦的唇角一阵狂抽,他想告诉三娃,他和水那叫打情骂俏……虽然是有点过激。
“不对,那叫打情骂俏。”
有人道出他的心声,林悦迅速移眸瞥去一眼。只见那半身藏在树干后那阴恻恻的身影,赫然是墨影非。
在大白天里也能这样阴森可怖,大概也只有墨杀手了。
林悦轻叹:“墨影非,我不是让你别老跟着我,自个去找些感兴趣的事情做吗?”
墨影非垂眸沉思,露出来的半身沉浸在混浊阴森的黑气中,像要沉溺在某个异次元里似的。
“可我现在只对少爷感兴趣。”
林悦冷汗直冒:“好了,除了我以外,你去做其它感兴趣的事情。”
“少爷为什么压朱公子和水公子,却不考虑压我?”墨影非突然砸下重量级问题。
林悦差点喷血。
“因为我爱他们,就这样。”林悦龇牙低吼:“墨影非,我对你大概只能有兄弟、朋友的感觉,你别想太多。”
墨影非偏首,脸上困惑更浓郁:“水公子和朱公子明显满足不了少爷的兽欲,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呢?我的技巧真的很棒。”
这超尺度的话题让林悦一脑袋砸上栏杆,他巴着三娃的衣袖,求救:“娃,救爷。”
三娃挠了挠鼻头,努力往恩公心头上添砖加瓦:“恩公,我也不明白耶。墨公子虽然不像水公子漂亮,又不像朱公子那么贤惠,但分明也是难得的美人,像恩公这样穷凶极恶的阴险小人为什么会放过他呢?”
囧……
林悦知道自己错了,他不应该对这些河外星系生物存在希望。
再多的耐心也禁不住两颗金钢钻研磨,林悦冲动了,炸毛了,于是一掌击向栏杆,乘势掷话:“因为没感觉,没感觉就是不行。总之,墨影非你该去找其它更有意义的事情做,跟着我是什么事也不会发生的。”
“爱吗?”墨影非又冒了一个疑问。
“是是是,因为爱。”林悦顺着答:“我对你没爱,你应该尽早转移目标,别浪费时间了。”林悦真心诚意地说着。派~派~小~说~
墨影非是完成还债任务的重点要素之一。
对这个人,林悦已经渐渐忘记原本的想法。完成任务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他宁愿用这一辈子跟朱翎和水绝流一起生活,恋爱,做 爱……养小孩。而墨影非,他会帮助这个人走出过去的阴影,当个平凡人。
“是,少爷。”墨影非回了话,就真的要离开了。
林悦心里不踏实,可是后来发现墨影非真的离开了他。他以为墨影非要放弃了,直至有一天,林悦才明白这个人拐了好大一个弯,又回到了原点……也是死心眼。这是后话。
等林悦去到目的地,朱翎还在午睡。他就干脆到外室去练习蜷云焚天的内功运劲。蜷云焚天功虽然是邪功,但它不是每天跟水大侠缠绵就可以。那是的确是必要条件,但也需要配合练习消化。
直至听见床上有动静,林悦才匆忙过去查看。
惺忪睡眼在瞧见林悦以后,浮上笑意。
林悦也报以微笑,他扶起朱翎,殷勤为其擦脸:“睡得舒服?”
朱翎轻声应:“嗯。”
林悦扔开湿绢巾,在朱翎唇上印下亲昵的浅吻,再取来补品:“来,吃掉这些。”
朱翎看着仙草和仙丹,眼神有些复杂:“还没有吃完?”
“怎么,你不想吃?”林悦挑眉,而后低声哄:“吃了这个身体才好,你再忍耐一阵子,这事过了以后,我就不强迫你吃。”
朱翎垂眸:“不,我只是疑惑你从哪里得到这么贵重的仙药,数量也不少。”话罢,朱翎脸上难得透出担忧:“你是用了赌债换药吗?你现在可不是仙人,不要没头没脑地威胁神仙。”
“呵……”林悦虚笑:“没有,这是唐三给的……其实是我强讨的。”
这话果然让那双赤色眼睛惊愕地瞪圆了,好久以后才眨动两下。朱翎愧疚地垂首:“对不起,让你委屈了。”
闻言,林悦的心像泡在盐水里,腌得他很难受。
“谁委屈?!你要生孩子才委屈。”话落,他亲手喂朱翎服仙药:“来,吃掉,然后我们找些别的事情做。”
“嗯。”
“晚一点,水会和我们一起用膳。”
咽下仙药,朱翎淡淡地颔首:“嗯。”
虽然是很干脆的答应,林悦却忍不住仔细关注朱翎的神色,见是真的没有异样才暗地松了口气。他顺势将人拥入怀里,把玩着那平放在膝上的双手。
朱翎靠在林悦怀里,突然说:“如果我也像水绝流那样,不会生孩子就好了。”
听了这话,林悦愣住。
虽然孩子对于朱翎和林悦都很突然,但林悦还是第一次听到朱翎说丧气的话。他知道朱翎是真心爱着未出生的孩子,大概因为担心未来而变得焦躁不安。林悦不可能给朱翎解释自己要夺回凤凰内丹的事情,再说那也不可能让朱翎安心,他只能把人抱得更紧,以此安慰。
“不对,我可是很期待孩子出生呢,我们一起努力。”
闻言,朱翎松了口气,他顿了顿又说:“嗯,但是禁 欲的感觉不好。”
林悦被这直白的惊爆发言给呛了一下,莞尔道:“哦,你以前待了这么久,怎么就不知道辛苦?”
“嗯。”朱翎认真斟酌了片刻,语气平平地掷下惊人之语:“因为那时候不明白,现在和你离得近,经常会想起来……可是你最近都不跟我做 爱。”
对于朱翎的直接,林悦只能叹笑。他把朱翎搂得更紧,稍加考虑才凑近朱翎轻轻厮磨,双唇若有若无地摩擦耳廓,轻声问:“想要,是吗?”
朱翎直接点头。
“可是以你的情况,怕会对你不利……”
朱翎轻叹,没说话。
林悦失笑,双手溜进朱翎衣摆内,刚才午睡的他只着单衣,很容易就让林悦握住要害。
“咦?”朱翎夹紧腿,偏首投以询问的眼神。
见状,林悦的嘴角都咧到脑后了,他附在朱翎耳边,轻喃:“记得第一次吗?我没有进去,不是也做得挺高兴的?现在我们也可以。”
朱翎自己记得,他红着脸咬唇颔首:“好。”
林悦知道朱翎就是这么直接的人,要,不要,答案总是十分明确。既然得到首肯,他当然不遗余力,尽情安慰小凤凰。林悦极尽讨好,把朱翎服侍得舒舒服服,他偶尔抬首,看到这白瓷般的人体遍布他的痕迹,他就感到心满意足。
朱翎双手握住床柱,用力至使双臂筋络明晰,他不吝于忠实表现自身的感受,叠声呻吟。
趁着又一轮发 泄的空白期,林悦抽起朱翎双腿,俯身改用舌头服务。他就像接吻般热情,舔、撩、吸、吐,每一个动作都做得细致。
朱翎尖声惊喘,犹如搁浅的鱼儿般,慌张地挣扎着,大口喘息,轻声呜咽。
“……够了。”朱翎轻声救饶:“不要了……”
林悦听了,眼底染上笑意。
他会放过朱翎,但不是现在,要等到这一段结束。
“不要,不要……”朱翎以为林悦听不清楚,用嘶哑的声音不断重复。
林悦坏心地加重每一下啜吸,朱翎不设防,被刺激得失措挣扎,嘴里声音又提高几分,嚷着喊停,嚷着不要。他眼角泛红,泪光在眼中打转,模样惹人怜爱。
“不要了!不嗯……停!不要!”
他越是反抗,林悦就更加卖力。
二人沉溺疯狂的快感中,根本没注意到周边变化。他们都没有注意房间中突然出现的三个人,那三位如遭雷殛般愣在原地。他们更没有注意到一位白胡子老人轻声交代不要把他供出来以后,迅速遁逃了。
“禽兽!放开他!”
男人高声暴吼,一把将林悦掀下床。
林悦仰倒在地上,他惊愕地瞪着这怒气冲冲的红发男人,再睨向不远处表情淡漠似冰的白发男人,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