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土木惨败国蒙羞(四)



朱祁镇瞧见自己的士兵威风尚存,想起全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糊涂,这些士兵才死伤惨重,心中微觉后悔,现在也先不来追击,他还以为自己的士兵能给也先致命一击,所以也先不敢前来放肆,可是他却不知道;在不远的地方,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已经准备好了,正等着这些士兵往里面钻呢。

这一日,明军抵达土木堡。这个关口是明军从大同到京师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朱祁镇见天色已晚,就给众将军下旨,让士兵在这里休息一夜,养足体力,明日再快马加鞭,赶回京师。

众将领旨,下令让士兵们原地休息,同时加紧准备防御物事,暗暗戒备,以防也先夜间偷袭。

半夜,明军大多数已经睡着了,连日来的急行军,已让他们疲惫不堪,从大同寻找水源,一路到此,他们已经成了强弩之末。

于冕见士兵们有气无力的准备防御物事,知道明军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暗暗为皇上的安危和明军的命运担忧。

这里叫做土木堡,因为此处是大西北并不多见的一处林木众多的地方,此时正是秋天的夜间,草木万物经过白天太阳的暴晒之后,变的非常干燥。

如果现在瓦剌大军用火攻,那明军势必会一败涂地。于冕四下望了望,隐隐觉得今晚会出大事,匆匆爬起身来,走向那几队巡夜哨兵,想叫他们注意防火。但这些士兵心里正发火,眼见别的士兵都去睡觉了,自己却要守夜巡逻,心中怒火渐生,但于冕有令,虽然他们极不情愿,但也只得慢慢腾腾地动起身来,准备了一些沙袋,敷衍了事。

于冕看到这里,明白这些士兵的心境,想起父亲在自己临走之时,再三叮嘱自己,不要喝骂士兵。情势如此,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他暗暗叹了口气,想起这几天的怪事——也先没有派兵前来生事,只求今晚也不要来扰,这样明军才能逃脱这一劫。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猛然间听到有人大叫道:“鞑子来啦,快跑啊!”

于冕抬头一看,大惊失色,只见瓦剌士兵一队接一队的冲了过来,但并没有向地上的明军挥刀乱砍,只是围着明军到处穿插来去。

于冕一时看不透这些瓦剌士兵的用意,他们转来转去,究竟想要干什么?忽然火头四起,于冕顿时明白了也先的险恶用心,心中暗暗咒骂,怒不可遏地大声叫道:“大明军听令,快起来迎敌!快!”

此时明军正睡得香呢,倒下去简直就不想再爬起来,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大叫,大多数人连眼皮都不愿意睁开,虽有一些人爬起来了,但大多数人仍在地上一动不动地酣睡。

于冕急了,怒气冲冲地厉声大吼:“你们怎么回事,还不快快起来迎敌?”

但火势越来越猛,哪有那么多时间允许明军翻身?此时正值秋日,夜间西北风呼呼作响,一时之间,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大火四处蔓延,不一会,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大火,有的士兵被烧得嗷嗷惨叫起来,这时众兵才慌慌张张地翻身爬起,没头苍蝇般到处乱跑。

于冕知道败局已定,仰天长叹了口气,蓦地,他想到现在保护皇上要紧,立即环顾四周,却目瞪口呆,现在到处都乱作一团,皇上早已不见了。

于冕心下大急,展开轻功,四处搜寻皇上的踪迹,忽然发现一队瓦剌兵架着一人渐渐走远,定睛一瞧,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皇上。于冕急忙奔了过去,赶到近处之后,发现那队瓦剌兵前面有一人阻拦,那人却是樊忠,他暗暗松了口气,快步走到皇上身边,见皇上毫发无伤,只是脸现惊慌之色,于冕不敢打草惊蛇,目视皇上。

那队瓦剌兵见有人阻拦,纷纷大声吼叫,也先密令:抓住汉人皇帝立即送到他大营里去。为免节外生枝,一路上这些人不敢与汉人冲撞,是以这些瓦剌兵才吼叫,但见前面那个汉人一动不动,不知是听不懂他们的话,还是听懂了却不肯照做。有的瓦剌兵忍耐不住,已经抽出了马刀,准备强行夺路,更有士兵望着人群中的一个汉人,这人却是王振。

原来王振背叛大明之后,转身投奔了也先,二人早在开战之前就有来往,也先一心想从明朝那里捞取更多的油水,王振也想靠着也先的兵力,实现自己的野心,二人各取所需,自然一拍即合。

一路上也先听从王振的计谋:在土木堡前对明军不作任何追击,好让明军放松警惕,同时也可以消磨明军的战斗力,到了土木堡再用火攻,明军必定插翅难逃,自然就会全军覆没。

现在明军到了土木堡,王振给也先献计:晚上偷袭最好,这样可以占尽“天时”之利,同时明军困顿不堪,定会早早睡觉,这样趁乱攻击,更易得手,现在瓦剌对土木堡了解的比明军还清楚,“地利”也被他们占去了,况且也先早有准备,让瓦剌兵在战前好好休息了一天,现在瓦剌兵士气高涨,“人和”的优势又岂是现在乱作一团的明军可比?

王振看清前面那个人正是樊忠,心下微惊,知道待会必有一场恶战,他也

不言语,四下寻找于冕,生怕于冕暗中捣鬼,毕竟自己才上的当,他还是心有所忌。

于冕见到王振这番模样,知他心里所想,暗暗好笑,当下打了个哈哈,笑道:“公公,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

王振见于冕主动站了出来,暗骂自己疑神疑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皇上在自己手里,怕他们两个毛头小子作甚?只听他冷冷地道:“于冕,你爹是明白人,想来你也差不了多少,现在皇上在咱家手里,你最好识时务些,免得到时收拾不了局面。”

于冕哈哈笑道:“公公,你不必危言耸听,现在你把皇上放下,我就和樊将军放你走路!”

王振冷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娃娃,你以为你一直都能占上风?咱家再跟你说一遍,现在皇上在咱家手上,你要是惹咱家恼了,皇上的性命就是你害的,到时看你那个忧国忧民的好爹爹如何向大明百姓交代?”

于冕淡淡一笑,望着朱祁镇,只见他脸色惨白,惊恐之色溢于言表,于冕叹了口气,道:“皇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祁镇颤声道:“于卿,那时朕看你吓得傻了,就想一个人回京师,可是王卿趁乱拦住朕,朕只好来到这里……”他想保住一条命,对王振的口气软了许多。

于冕恍然大悟,笑着打断他:“皇上勿惊,有臣和樊将军在此,这些人不敢放肆……”

正在说话间,却听一个爽朗的笑声远远传来,也先刚才听到自己手下的怒吼,立即骑马赶了过来,只见他奔到近处,翻身下马,望着朱祁镇,哈哈大笑道:“王公公,这位想必就是你们汉人的皇帝吧?不错不错,果然英俊非凡,本王得此奇珍异宝,我朝皇帝定会另眼相待,到时自也少不了公公的好处。”

王振皮笑肉不笑地道:“大王此言差矣,咱家想要的好处,希望大王现在就能赏赐给咱家!”原来王振受到于冕和樊忠的夹击之后,想到自己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可是世事难料,差点糊里糊涂地死在两个毛头小子手上,自己在京师积累的富可敌国的金银珠宝,也会随之化为东流水,不如趁着现在自己还有点本事,先好好享受一番。

王振是个不愿做无本生意的家伙,就算帮助也先打败明军,他也非要也先给自己好处,也先无可奈何,只得暂时答应了他的要求。

现在王振定要也先拿出实实在在的好处,也先有些犯难了,忽地灵机一动,笑道:“这个好说,现在擒住了这个皇帝,汉人的天下已在你我二人掌握之中,况且本王人生地不熟,到时攻下京师,汉人的天下就是公公你一人的啦,还怕没有好处吗?”也先是瓦剌人,一向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一番话却把王振卖国求荣,夺权篡位的野心完全暴露出来了。

于冕见也先来了之后,渐渐地跟王振纠缠不休,慢慢退到皇上身边,准备伺机救出皇上,但瓦剌兵围得甚紧,稍有不慎,皇上性命难保,他也不敢再打草惊蛇,只得耐心地等着机会。现在听到王振叛国求荣,更想谋权篡位,于冕心下大怒,双目狠狠地瞪着王振,直欲喷出火来。

王振一直在注视于冕的一举一动,现在察觉到于冕的心思,暗自转念:“今日定要借瓦剌兵之手,除掉樊于二人,要不然,我投靠也先的事传到京师去,那时我命休矣。”他主意打定,对也先笑道:“大王且慢,现在我们还没有捉住皇上呢。”

也先回头望着朱祁镇,见他已经被自己派来的人擒住了,不明白王振话里的意思,微微一怔。王振用眼睛示意樊于二人,也先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骑马的道上还有一人,心下微惊,但他艺高人胆大,也不惧樊忠。正准备开口说话,变故突起!

说时迟那时快,樊忠抡起他的拿手绝技——双锤,先将两个擒住皇上的瓦剌兵砸翻,接着舞动双锤,分别砸向也先和王振,他心里尤其痛恨王振,砸向王振的一锤刻意加了劲,这样一来,砸向也先的那一锤劲力被砸向王振的一锤带偏了方向。

但见砸向王振的那一锤夹着劲风,直击向王振的右胸,王振吓得傻了,想把拔腿逃跑,奈何双腿竟不听使唤,颤抖个不停。原来樊忠百忙之下,心中仍存有一份理智,生怕自己暴怒之下,击不中王振,再给他逃了开去,那可就麻烦了,他本想砸向王振的脑袋,但怕王振偏头避开,因此这一锤直击向王振的心房,料想王振再狡兔三窟,这次也定叫他在劫难逃!

果不其然,只听得“咔嚓”几声砸碎了骨头的巨响,混合着王振的厉声惨叫,王振右胸已被这一锤击中,胸口鲜血喷涌而出,一口气接不上来,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樊忠,双手乱舞,脚上受到这一锤的冲击之力,身不由己的往后急退,仰天一头栽了下去,挣扎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再看击向也先的这一锤,虽然稍稍偏了方向,但樊忠的成名绝技岂是儿戏?这一锤的劲道仍是十分了得,虽然去势不如击向王振的那一锤迅疾,但也先见到王振竟被活生生的砸死,他一向养尊处

优,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恶斗?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暗暗叫道:“我命休矣!”身不由己地仰天一跤跌了下去,不料这一跤歪打正着,避开了樊忠的致命一击,只听得“哐当”一声大响,巨锤击中了也先的头盔,钻进头盔里,继续朝前飞去,砸向也先身后的一名瓦剌兵,那士兵早就吓得呆了,眼见巨锤夹着头盔袭来,竟来不及躲避,只听得“扑哧”一声,头盔上的铁尖深深地扎进了那个士兵的前胸,那士兵厉声惨嚎,静夜之中,听到的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说时迟那时快,于冕见皇上脱险,闪身欺进也先,劈头就是一掌,击向也先的脑袋,此时也先还躺在地上,没来得及起身,见到一个汉人突然对自己大打出手,他连忙翻身一滚,避开了于冕这全力一击,不料情急之下,也先将另一名士兵绊到,这名士兵也真是倒霉到了极点,刚刚好挨上于冕这一掌,哼都没哼一声,当即毙命。

也先大惊失色,到处乱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绊倒了多少名瓦剌兵,瓦剌兵登时乱作一团。樊忠见状,前行几步,抓起嵌在王振肋骨上的巨锤,冷冷的追了过来,也先见势不妙,翻身站起,左转右拐,想让樊忠找不到准头,蓦地瞥见身边有几匹马,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纵身上马,没命的狂奔。

也先毕竟身经百战,加上又是瓦剌人,骑术相当了得,纵然此时慌慌张张地逃命,但翻身上马,仍是干净利索,相当漂亮,群马受惊,撒蹄狂奔。

樊忠想要留住也先作人质,好叫他下令退兵,眼见也先越逃越远,知道再不出手就没有机会了,当下抡起巨锤,稍稍瞄了瞄,用力掷出巨锤。

但见这一锤直直地砸向也先所骑马的腿!常言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夹着劲风的一锤刚好砸中了那匹马的腿,那马吃痛,厉声长嘶,更承受不住这一锤的力道,翻身滚倒在地,死命挣扎了起来。

也先见情势紧急,不敢恋战,急忙飞身下马,趁势又跨上了另一匹马,拍马疾奔,没命的逃向瓦剌大营!

这几下兔起鹘落,变故太多太快,在樊忠追击也先之时,于冕一击不成,生怕皇上到处乱走,转身守在皇上身边。

朱祁镇见到也先远远地逃了开去,冷哼了一声,望着倒在地上刚死去的王振,恨声道:“奸贼,你也有今天!如此死法,太便宜你了!”当下狠狠地咒骂起王振来。

这时瓦剌兵到处放的大火也朝这边烧了过来,樊忠转过身来,听到皇上咒骂一个死去的人,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他环眼四顾,周围没有任何马匹,不由暗暗心惊,对于冕大叫道:“于冕,快些护着皇上走!”

于冕听着皇上对王振的尸体发怒,暗暗好笑,现在听到樊忠大叫,知道现在处境不妙,须得快些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当下躬身道:“皇上息怒,还请皇上快些离开此处!”

朱祁镇早被吓得九死一生,见到王振,忍不住发泄自己心中多年的不快,此时听到于冕说话,略略缓过神来,也不计较于冕又在自己面前“多礼”之举,惊慌略定地道:“正是!我们快走吧。”说完转身大步前行。

于冕见状,只得快步跟上皇上,樊忠也跟在于冕后面,追随朱祁镇,快步离去。

只见大火烧到王振的尸体上,看来他在宫中着实享了几年清福,搜刮了不少油水,因此他有些肥胖,这时火苗烧在他身上,突然一亮,在黑夜之中看来,竟说不出的诡异。

于冕见皇上一个人在前面乱走,万一再迎头遇上也先的士兵,那可大事不妙了,再也顾不上宫中的礼仪,展开轻功,赶到皇上面前,躬身道:“皇上,情急所迫,还请皇上恕罪,皇上对这里不大熟悉,就请跟在微臣身后,这样安全一些。”

朱祁镇心力交瘁,知道现在不能多礼,只得点头同意,却是不肯说话,免得耗费体力。

于冕起身四下望望,却见皇上刚才正是迎着风向走,现在大火追了过来,樊忠也真会选地,偏偏在一大片空地上截击王振,因为周围并没有多少树木,所以火势远不如其他地方那么凶猛,只是干草太厚,火势倒也不弱,但这哪里能奈何得了两个武功高手?

只是现在的麻烦是找不到一处避难之所,此时兵荒马乱,而且也先大军以逸待劳,随时会追上来,这三人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于冕心知现在不能迎着风走,回身扶着皇上,其实就是拉着皇上,往斜里疾奔,蓦地,于冕发现不远处有个缺口,正是这一块空地的出谷口,而且还是这里通往外边的唯一一条道,于冕顾不了那么多了,拉着皇上大步前行,朱祁镇在这逃命之时,也顾不上脚痛,紧紧跟在于冕身后,樊忠殿后,三人往缺口处快步奔去。

不久,一行三人到了谷口附近,只见不少明军逃到这里避难,见到皇帝,虽有几个人勉力起身行礼,但大多数士兵装作没看见,低下头去,假装闭目养神。

于冕看到这些明兵,心中一松,转身喜道:“皇上,总算找到我们的人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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