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谁人送嫁衣?冷暖总自知。

雪溪决定对严阔海出手,事先并未告诉师父古慧神,甚至临行都没去告别!一来师父始终在努力寻找帮助自己的方法,虽然并不会有什么作用,但自己并不想打击师父的好意。而且不知从何时开始,雪溪觉得自己不经意间已经开始对师父感到了隔阂!

说到底,恩师的救命,养育,教导恩情,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报答的。因此,雪溪决心不遗余力为师父完成夙愿!

但当他在江湖越久,越感到那根本是无法完成的任务!甚至可以说,人世间不可能会有任何好的转变,就好像猪永远不会飞一样。

那么久一来,雪溪觉得对一切都已经越来越感到乏味。如果说他曾经还为遇到对手感到兴奋过,那么如今因为身上过重的负担,已经将那一点点激情彻底浇灭了。

师父为了他自己的理想,迫使自己承担了无穷无尽的辛苦和压抑。为了报恩,自己无话可说。但正是从见到二师父和三师父的尸体那一刻起,雪溪的心里突然消弭了对恩师古慧神的那一份亲情!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仍旧会不遗余力去做恩师交代的任务,但那仅仅只是为了报恩!因为相比自己所失去的,他曾经给予的已经早已入不敷出。至于什么正义、邪恶、天下苍生,那些和自己根本毫不相干。

“雪溪”这个名字在世界上究竟会体现怎样的价值?会被赋以何样的评价?雪溪本人,早已毫不关心!

与此同时,左右全局的另一个关键点,朝廷的情形起码表面上倒还平静。

新皇登基,朝堂氛围日渐和谐,呈现出一派自立国以来前所未有的欣欣向荣!但这却也只像是御花园中鸟舍中百鸟欢腾的景象,虽然看上去快乐无边,但却仅只那一小片乐土,而且实质显得那么的空虚!

朝廷的江河日下,并未因皇帝的德政而改善。因为无穷的内忧外患,即无贤才,又缺库藏,兵力的衰弱,策略的匮乏,这些都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造成的,根本不是仅仅凭一个志向远大的皇帝可以弥补的。

而这一点,刘素茵无疑是心知肚明!并且她还可以看出,这位表面上志存高远的皇帝,实际上也无非与古来大多数帝王一样,因困窘的环境而仁慈,很难学会居安思危!

好像先皇驾崩,他虽声称一切从简,却不计代价力求自己的新龙袍光辉威严!下令百官缩减开支,自己却仍旧食不厌精。而且自他登基之后,似乎也渐渐失去了曾经的危机感。开始并未明显表露,可近来每每见到自己已经难掩垂涎之色。如果不是还对雪溪有所顾忌,他恐怕早已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而一段日子以来,刘素茵也渐渐明白了为什么雪溪非要把自己送进皇宫来。

首先,他身负重担,分身乏术。可这固然是客观原因,但不妨设想,如果他本人在此,皇帝虽然必定看重,但却未必真肯对他言听计从。毕竟莫说是天子心计,就算是一般人,也很难放下虚荣心去任人摆布!

其次,这皇帝虽不乏理念,但却终究还属志大才疏之辈!自己在此为他出谋划策,安顿社稷,他自己也还并未真正的看清形势,屡屡派兵向那些突然造反的边疆叛将出兵讨伐。如果雪溪在这,说不定他过分的自信会更加无限度的膨胀呢!

是雪溪早已看穿了这皇帝的本质?也未必!因为雪溪并不是那种会真正用心去了解别人的人,他只不过是早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而且从来还没有人给他感到自己错误的机会而已!

现在刘素茵心里,对雪溪突然产生了一种很深的同情!她觉得,雪溪虽然的确很聪明,但远远没有人们所渲染的那么神奇!他只是认定了世俗非名即利的混沌,从未奢望去从中发现清流。但他仍旧做了那么多,解除了很多危机,其中或许有不得已的原因。但如果真是完全的心不甘,情不愿,也未必可以走到今天。

所以明明不信任,但却不得不以信任为前提去拯救,那样要承担的心里压抑,并不是嘴上说说就真正可以体会到的。

耳中传来礼貌的敲门声,但并未在刘素茵心里产生反应。

片刻,卓飞缓缓打开房门,皇帝谦恭的走进来,门从外面重新关好。

“啊!弟妹啊!今日的午膳可还合口?”

刘素茵看向皇帝,虽满心厌恶,可面上还是保持着不温不火的礼貌:“多谢皇上关心!如今朝廷事务繁重,还劳皇上惦记,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欸!你这哪的话?我与雪弟情同手足,你又在此为我屡献良策,我岂可稍有怠慢?”

刘素茵仍旧低垂着眼睑,微微颔首,心里只觉得一眼都懒得看这面前光辉灿烂的躯壳:“皇上言重了!其实大家如今是同坐一条船,自当齐心协力才可共度难关。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彼此可以互相坦诚信赖,否则一旦稍有疏忽,可是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皇帝本想不着痕迹的走到她身旁落座,那样起码可以稍近芳泽。而听了这话脚下不由一顿,只好尴尬的笑笑老实坐在对面椅子上。

“说的是啊!当今天下战乱四起,江山危亡,凡血性之人无不竭力保卫国家。而我心里一直有个美好的愿望,那就是待来日天下太平,我身为当朝天子,而雪溪统领武林,我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共掌天下。必可开创一番新天地,从而留名青史!”

刘素茵心里冷笑,面上漠然问:“近来政务繁多,皇上百忙前来想必是有何要事吧?”

皇帝听了错愕的点点头,因感智慧受辱脸色不免泛红,但他还是尽量控制住了自己!

“哦!是这样,当前朝廷府库空虚,多地兵马粮饷难继。别人还好说,可尽早高廉派人上奏,称军中断饷,将士们已是怨声载道。所以他建议暂且退兵襄攀,巩固军事!”

刘素茵听了微微沉吟:“高廉此举按道理并无不妥,但他此建议却未必仅为战况着想。”

“不错!我已暗中获悉,他手下兵马粮草充足,襄攀府库也向来富庶。而且戍边数月,也并无大战,而寥寥番兵偶有滋扰,实在毫无退兵之理。”

“但那毕竟只是暗中获悉,尚无实际证明。只是一旦襄阳王退守襄攀,一来回到了他自己的地盘,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便是进可攻,退可守,更易于观察事态发展。二来届时大半江山沦陷番邦,江湖中人便要首先面对敌寇。一旦江湖陷落,襄阳王就再无后顾之忧。而如果江湖战胜敌军,他更可居中攻守,实乃一石二鸟的妙计!”

皇帝听了不免脸现愁容:“但若不允,他也或可诈败,或强退,我们也是鞭长莫及啊……”

沉吟良久,刘素茵缓缓看向那张令自己极端厌恶的嘴脸:“皇上,凡事总有办法解决。但任何办法,都免不了存在一定风险。事情越严重,风险也就越大!”

皇帝听了犹豫片刻,费解问:“你什么意思?”

“襄阳王所以兵力强盛,与其多年韬光养晦,暗中经营大有关系!而他所到之处,百姓也无不望风而从,这便要归功于其父子两代苦心积累。可正所谓:高处不胜寒!襄阳王以贤明著称,当此为难之时天下百姓势必对其寄予厚望。然而若他突生异心,一世贤明必然付诸流水,多年的苦心也将空亏一窥……”

皇帝听得仍旧一头雾水:“这话自然不错,但此时又该如何揭穿他那副伪善的假面具呢?”

“那就要看皇上是否有足够的勇气了?”

皇帝听得大为错愕,刘素茵微微一笑:“其实现在朝廷多处用兵,大多尚可制成。唯有襄阳王一处内忧外患,难以预料。如果此时皇上能够御驾亲征,势必可以极大的提升全军士气,鼓舞军心。而有皇上坐镇,他襄阳王也就再无法虚与委蛇,只好早作抉择。如果他肯出战便可打破他与番邦的勾结,皇上还可趁机设法破敌。如果他仍旧消极怠战,皇上便可以此加罪昭告天下,消了他兵权,这样军中将士和天下百姓也便会对其生疑,便是釜底抽薪之计了。”

皇帝听了不由紧紧蹙眉,他心里也觉得刘素茵所言大有一试价值。但却又忍不住担心,战场局面混乱,任何危险都可能存在。而且万一高廉真的存心篡位,自己这一去岂非也等于送羊入虎口?但心里虽害怕,他势必也不会宣之于口!

“弟妹果然高见!不过……,如今天下大乱,朝中事务繁忙。我若此时突然离开,恐怕……”

刘素茵如何会不明白其心意?而心里也更加对其厌恶,不屑!

“皇上心系朝政,这也是理所当然,但事有轻重缓急,如今襄阳王与番邦暗中勾结无疑乃是重中之重。皇上若能趁机除此大患,便可从此高枕无忧。而他若真力战退敌,皇上此番御驾亲征便也在天下建立了威望,亦算的一石二鸟之计。而最重要的一点,高廉要退兵目的无非是想借助番兵之力铲除江湖,但皇上正可趁机与江湖合力。就算他真有何妄想,我想雪溪也足以保护皇上周全了……”

皇上听得不无动心,但仍旧极为忐忑,毕竟按照刘素茵所言,这个险的确还是很值得冒一冒的!

皇帝御驾亲征可绝不是小事,至少要先向雪溪知会一声。看了卓飞带来的刘素茵亲笔信,雪溪微微转念便已心中了然!

说到底,刘素茵虽然聪明也还终究是个女人!她看来已经明白了自己送她进京的真正原因,那么这件事就已经到了该落幕的时候,所以她势必会开始考虑到其自己的后路!

让皇帝亲征从个个方面都不失为助益,但也等于是转而把朝廷的结局重新推回给了自己。这个女人确实很聪明,但终究女人还是小心眼儿占了更多,凡事总会先从自身角度去考虑!她可以为自己做些事情,但却绝不会轻易为自己牺牲。

不过雪溪对此倒也并无丝毫不快,因为如果刘素茵不够聪明,对自己也就没有那么大价值了!

思索片刻,雪溪看向卓飞微笑问:“卓兄,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呃……”

面对雪溪,卓飞不得不强迫自己的反应必须慢上半拍,以便可以多些考虑!

“盟主!夫人此计的确极妙,将皇帝和高廉汇于一处,加上盟主和严阔海江湖对峙,可以说将全部的事端摆上了明处,谁也不能再暗中搞鬼!可如此一来,也是把彼此的底牌都掀了出来,其中不无风险。万一稍有不慎,恐怕最后会是个鱼死网破的局面。”

雪溪听了微笑点头:“没错!但天下事无不蕴含利弊两面,有好处就必定尾随坏处。没有人可以完全把握一切,所以再好的计策也会存在风险。不过对我来说,如果皇帝亲征,倒是可以对襄阳王构成牵制,给了我足够时间对付严阔海!”

“正是!高廉为人精明,皇帝继位已经让他棋差一招,想退兵是要保存实力,还能将武林置于危机。但皇帝亲征,就迫使他必须做出个选择。而如果他真的向番邦开战,那就失去了唯一的靠山。如果马上造反,首先父子两代数十年积累的贤名必定付之一炬,军中怕也会渐渐的离心离德。对他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抉择!”

“而且只要我及时除掉严阔海,他就更会彻底变成孤家寡人了!可是……”

“盟主难道还有何顾虑?”

沉吟半晌,雪溪谨慎开口:“你想过没有?皇帝毕竟根基尚浅,一旦天下大定,他会不会对我心生顾虑?而那么一来,高廉如果突然倒戈进谗,借皇帝之手向我发难……?”

“盟主之意,是担心皇帝会鸟尽弓藏?”

“这恐难保吧?”

“那盟主之意是?”

“卓兄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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