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皇上。”淑妃附身看了看皇子,孩子还皱巴巴的看不出样子,却依旧让人移不开眼睛,“小皇子跟皇上好像。”
淑妃看了看白且随怀里的皇子,心里些许的怅然,素来这皇宫内院,母凭子贵,屡见不鲜,怕是这皇子也会给明药带来无尚的荣耀。
“皇儿……”白且随呢喃着,抱着这个柔弱无骨的小皇子,绯红的小脸蛋上,有一个浅浅的梨涡。眉宇之间像极了白且随,唯有嘴巴如明药般秀气,那张小嘴咕哝着,像是在吮吸什么似得。
“怕是小皇子饿了。”白且随望着娇弱的皇子,把他递给了乳母。
却见这小皇子,犹如一匹饿狼,吮吸着甘甜的乳汁,不多会的功夫,又回到了白且随的怀里。
“隔……”浑浊的乳汁从小皇子的嘴里流出,伴随着回笼,小皇子被呛了一下。紧接着,一声啼哭响彻云霄。
“皇上,这小子从小就看出了与众不同。”淑妃的眼里慢慢的是羡慕,接连的梦魇,也是她想寻了机会,留下白且随,共浴爱河了。
“淑妃,朕最近也是冷落你了。”白且随尴尬的笑了笑,毕竟国之伊始,白国少不了依附淑妃的家人。
“皇上,也是多虑了,臣妾并没有感觉倒冷落,倒是这段时间辛苦了。”淑妃学着明药的知书达理。
“皇上。”淑妃把手里的平安符递给了白且随,“希望姐姐没事。”
“明药?”白且随突然想到了给自己生儿子的有功之臣,“皇后怎么样了?”白且随问着众人,气愤的他认为,稳婆没有听从自己的意见,保了孩子。
“皇后……”没等稳婆回答,稳婆便被白且随推到了一边。稳婆硬生生的撞在了门框上,一阵哀嚎,让她没有机会告诉白且随,明药并没有生命危险。
“药儿。”白且随冲了进来,抚摸着明药的头,紧闭的双目,惨白无血丝的面目,让白且随勃然大怒,“我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我要你保大人,保大人……”
顿时,整个长春宫,白且随的咆哮声,响彻云霄。
白且随紧紧的抓着明药的双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脸上,“明药,对不起。”
声声的哀怨,句句的恳切,白且随一个大男人,竟然失声痛哭,“药儿,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今夕何夕,不见良人,既见良人,载笑载言。如今你已然长辞,留下鳏夫,稚子,该如何面对?
明药,去年今时,你我相拥,你可知我心有你,无可比拟。
白且随望着眼前的明药,微闭的双目,一丝眼泪滑过。
“我不该去了别处,朕的报应,报应。”白且随自责着。
“这不关皇上的事,是我不懂得分寸。”淑妃不失时机的显示着自己的贤良淑德。望着床榻上的明药,心里虽然难过,但是很快的,便恢复了平静。
无论昔日是否相好,只是在这后宫之中,利益驱使,也多是些面和心不合的人。
“来人呐,把稳婆给我拉出去杖责。”白且随愤恨的瞪了眼刚爬起来,瑟瑟发抖的稳婆。
“皇上开恩呐……”稳婆大声的哭喊着,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接生失了性命,可是稳婆真的不明白,白且随为什么要处罚她们,她们已经尽力了。要知道明药难产大出血,她们可是费劲的九牛二虎之力,才保全了她们两个人。
现在看来,白且随是误会了她们,“皇上,皇后没有……”
稳婆斗若筛糠的望着白且随,希望他明察秋毫,切莫要枉顾了她们的性命。
“不要诸多狡辩,来人。”白且随不由分说的想要处罚了这几个不听使唤的稳婆。
“皇上,怕是不妥吧。”淑妃心有余悸,毕竟自己也曾交托过,要保全孩子,怕是这稳婆误会了意思,而枉顾了明药的性命了。
“有什么不妥?”白且随勃然大怒,他的皇后,他的妻子,他的爱,却被这些个糊涂的稳婆枉顾,孩子可以再拥有,可是明药就不会再拥有。
……
“皇上,你可是没个正行。”太行山上,蔷薇树下,白且随不安分的手,在明药的身上游离着。
“我怎么会嗤笑了皇上,切莫说白诗时是皇上的亲妹妹,就算不是,我也该明白,皇上的身份决定了,他不可能是一个人的相公……”
“你且去吧……”
明药的话不停地在自己的脑海里翻滚着,他对明药的思念,从来没有这么迫切过。
往昔爱慕一朝丧,今日分离何时休。
白且随痛苦万分,这份爱,让他刻骨铭心,可是这分离却让他痛心疾首。
“来人呐,你们是没有听到吗?”白且随大声的喊着门外的侍卫,“把他们拖出去,给我打。”
白且随难得会如此失控,周遭的宫女太监,也噤若寒蝉,没有任何的声响。
“皇上开恩呐,皇上……”稳婆苦苦的哀求着,但是白且随却不想如此轻易的饶恕。
“明药,你倒是醒醒啊,你不能死。”白且随回头望着虚弱的明药,最坏的打算油然而生。
“皇上,娘娘并没有死。”稳婆在最后一次,大声的呼喊着,生怕白且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娘娘只是晕厥了罢了。”
一听到明药并没有殒命的消息,白且随甚是高兴,差了左右放开了稳婆,“若是胆敢欺瞒,怕是小命不保。”
“老奴不敢。”稳婆慢慢的踏入了这红尘之中。
“不敢,我看你们很是会做主。”白且随似乎并不信任稳婆的话,如此这般羸弱,怕是已然受了重创。
长春宫里,白且随端坐在大厅的中间,“他们怎么还没有苏醒?”白且随再一次大声的咆哮着。
“皇上。”明药的手微微的动着,十指纤纤,抚弄着白且随躁动不的情绪。
“药儿,你没事?”原本愠怒的白且随的脸,慢慢的淹了不安的容颜,。
“我只是疲惫。”明药气息微弱的说道。“若不是皇上苛责他们,我自己才懒得睁开眼睛。”
明药咯咯的笑着,妄图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啊……”不知何时,疏影把皇子揽入怀里怀里的,被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明药很是好奇。
“他是我们的孩子。”明药期许的目光望着白且随,等待着他们的把皇子,递给自己。
“老实点。”白且随望着明药,此刻御医正在给她号脉。
“回皇上,娘娘没什么大碍。”白且随期许的目光,终于得到了肯定。
“真的?”白且随坐了下来。
日薄西山,残阳笼罩着大地,明药从淑妃的怀里接过了皇子。
“皇儿,你是把额娘整的辛苦,将来可不要欺辱了额娘。”白且随挑逗着自己过于怀里的男孩。
淑妃呆呆的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呆呆的望着明药他们。
“皇上,你看他的嘴好像我。”明药望着怀里的男婴,似乎他们从没发现,淑妃已渐渐退出了长春宫。
“谁说的,他们可是说了,爱妃的皇儿,跟我可是一番的模样。”面对皇子,白且随说道,丝毫不给明药一丝的机会。
“皇上,你怎么这么的无理,要说她可是我险些丢了性命。”明药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了白且随,在确定婴孩不会滑落的时候,明药瘫软的躺在了床上。
“药儿……”白且随紧张的抓着明药,追问着,究竟发生了事?
白且随立即派出了御医,望闻问切,想要知晓明药为何如此孱弱,少不了御医的帮忙。
“回皇上,娘娘只是疲劳过度,休息几天,在施以高汤之后,会康复的。”御医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如此,还不快去。”面对没有眼色的大臣,白且随真是无奈。
残阳西落,已是到了掌灯时分,明药惨白的脸庞,没有丝毫的血丝,依旧缱绻的躺在床榻之上。
白且随望着九死一生的明药,心生愧疚,若不是为了自己,明药也不会经历这么多。
“药儿,朕已然决定,封咱们的皇子,为太子。”白且随神情的望着明药,眼里的柔情,想要把她柔和在自己的柔情里。
“皇上……”明药羸弱的身体,再也没有丝毫的力气,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眼里却不自然的渗出难色。
白且随,皇儿拥有我们这样的父母,已是天大的福分,只是眼前的这一切,稚嫩的婴孩,是否会因为自己,而出了危险。
皇后自不需要挂心,皇子会受到最好的保护。
“皇上,稚子年幼,不能当太子。”明药知道,曾经白且随曾经答应过自己,会任命自己的孩子,为当朝的太子。那日里,明药还可以捍卫着自己的土地,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后宫,怎会给自己的幼子成长的温床。
“傻丫头。”白且随摸了摸明药凌乱的头发,示意明药莫要失了机会。
“皇上……”明药想要嘱托白且随,却被白且随的嘴给堵住。
须臾,心与心的交流,让明药不再拒绝白且随的建议,她私下决定,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幼儿。
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羡煞旁人。
“皇上,娘娘,太子已然安然入睡。”一旁伺候的疏影,向白且随请示着,最新的太子动态。
“皇上,即为太子,也请皇上为我儿赐名。”明药尽力的爬了起来,施了施礼,只有这样。
“夫维圣哲以茂行兮,不若就赐名为圣哲吧。”白且随想了想,直言说道。
“才德兼备,智慧过人。”明药呢喃着,望着疏影怀里的太子,“臣妾替圣哲谢过皇上。”
盛名德行,素来是父母长辈对子女的期许,明药九死一生的爱儿,能够有这番的恩泽,也是一件好事。
明药示意疏影把圣哲抱过来,这是她和白且随爱情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