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苏鹔……”忧若羽抬起了头望着苏鹔,心中竟然有几分说不出的感觉,这感觉很是奇怪,他对苏鹔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这其中好像有像父女之情,却又好象有那男女之意,总之这一刻忧若羽很是忙乱。
苏鹔很是委屈的望着忧若羽摇着头,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忧若羽见苏鹔一时之间竟无故的哭了起来,心下所有的念头心绪一股脑的都不见了,急切的何问着这其中的缘故,“苏鹔,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郁蕊和苏靖蓉姑娘呢?她们在哪呢?”
苏鹔贝齿微启,望着忧若羽点了点头,答道:“郁蕊刚才出去了,一会便回来,蓉姐姐,她……她死了!”
忧若羽听到这一消息,先是脑子里嗡嗡的直冒金星,而后一直僵硬在那里,久久不得言语。
“叔叔……”苏鹔在一旁关切的呼唤着,可是忧若羽却不得任何的反应,苏鹔心中更是一阵委屈,泪水好似那破土的活水一般,泉涌而出。
“苏鹔姐姐,你怎么哭了?”这时郁蕊从门外走了进来,浑身都沾满了雪花。
苏鹔见郁蕊回来了,还关切问自己,于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郁蕊见苏鹔没有说话,便径直走了过来,坐到了火堆前,伸出了玉手在火前暖着。
漫天彤云密布,朔风怒舞,开始飘起雪花来。风雪极大,片刻之间,万山镀银,千树压雪,就连横空哀啼的寒鸦也似乎被染成了白色。
忧若羽与巫王一战已然过去了三日,而忧若羽因为伤势过重,整整昏迷了三日,当下天气又飘起了雪花,自然有几分寒意涌上心头。
雪越来越大,纷纷扬扬,早已经天地茫茫,银装素裹。漫天飞雪之中,风声凄凄,落到雪面上“沙沙”直响,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忧若羽突然开口问道:“苏鹔、郁蕊,你们告诉我苏靖蓉是怎么死的?我明明看见那双头怪鸟坠入深渊之中了!”
郁蕊转过了身子面对着忧若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低下了头。忧若羽见郁蕊低头不语又转望想苏鹔,苏鹔心疼的望着忧若羽,贝齿轻咬了朱唇,很小心的反问道:“叔叔,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
忧若羽大为不解的痴望着苏鹔,摇着头急问道:“难道这其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苏鹔你快告诉叔叔,好吗?”
苏鹔垂下了头,紧咬了贝齿,将双眼合了片刻,点了点头道:“那日郁蕊将那双头怪鸟斩落入无底洞之后,我们合力将叔叔拉了上来。而那时蓉姐姐虽然受了伤,但还不至于会致命……”
忧若羽忙抢问道:“既然双头怪鸟已亡,而苏靖蓉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可为什么苏靖蓉会死的?!”
苏鹔面上了表情一时间无助,柳眉一蹙,叹道:“我们合力将叔叔拉上来之后,当时叔叔周身滚烫似火,将身边的花草树木一并烧焦。那一刻叔叔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冲到了蓉姐姐面前,一吧将蓉姐姐抱起朝那无底洞而去。当时苏鹔同郁蕊不知叔叔何故,也就没有阻拦,可是当叔叔走了到无底洞之时,竟然……”苏鹔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一时间竟失了声。
忧若羽见苏鹔说到关键时候却不说了,心下着急万分,便一直追问起来,“苏鹔,竟然什么你快说呀?”
苏鹔张大了嘴,却怎么也不得说话,忧若羽见苏鹔这般痛苦的样子,便不忍心再问下去,于是取了水袋,先叫苏鹔喝了一口,也就没有再问。
郁蕊将火堆又加了些柴禾,使得更暖和一些,忧若羽将苏鹔抱到了地上的早已经铺好的麦竿上,轻轻的捏了捏苏鹔的小鼻子,揉声何道:“苏鹔,乖乖的合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一会。”
苏鹔双眼朦胧的望着忧若羽,好生心疼的点了点头,合上了眼睛。忧若羽则脱下了外面的罗衣,披到了苏鹔的身上,之后走到了火堆边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那一闪闪的火星子,也没有说话。
“爹爹,你没有事吧?”郁蕊见忧若羽一直没有说话,心中还是很是担心。
忧若羽听得郁蕊的呼唤这才想到了郁蕊还坐在自己的对面,便连忙,会道:“郁蕊,有什么事情吗?”
郁蕊眉头轻簇,走了到忧若羽的身边,担心的问道:“爹爹,你没事吧?”
忧若羽见郁蕊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朝着郁蕊摇了摇头,又拍了拍郁蕊的脑袋将郁蕊拥到了怀里,双眼竟忍不住落下泪来,低声道:“郁蕊,你可以告诉爹爹苏靖蓉是怎么死的吗?”
郁蕊依偎在忧若羽怀里点了点头,踟躇的道:“爹爹抱着苏姐姐走到了无底洞前,突然停了下来,双手一放,苏姐姐她……”说到这郁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的脸上,先是暖暖的,接着便冰冷的滑落了下去,郁蕊没有抬头,没有动作,知识依旧保持着她原来的姿势,默默地哭泣着。
忧若羽此刻竟然有些痴了,苏鹔和郁蕊他们说的事情,自己根本没有丝毫的印象,这一刻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好像在他的身体里,不仅仅只有一个自己,好像还有另外一个自己,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或者两个都不是,他完全分不清楚。
这一状况不禁叫他联想到了,在来南诏之前的十年之间的一切,那十年里好像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不过就好像一切都不是他自己所做的一般。
此刻,在忧若羽的体内竟像有团团烈火在熊熊燃烧,口干舌燥,直欲喷出火来。身体所触之处,边地焦黄,叫人好不奇怪,忧若羽低声轻吼着:连颦乱,春秋识古禅,山居别离岸。昏天雪漫漫,一分痴,两分散,三分形神断。
凝脂蔓,冬夏入湖潭,凄歌声声慢。清叮鸣曲魇,一世情,半生缘,一点眉稍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