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枕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在西北,二儿子在南方,三儿子浮流又总是住在军政院的宿舍里。孩子们都不在家,圆湖别墅又大,家里除了仆人就只有山枕和他太太两个人。山枕平时在家没事,就种花种草,养东养西,有时陪着太太划划船,钓钓鱼什么的,倒也非常惬意。他的退休金很高,而三个儿子又都在工作,所以生活很宽裕。
山枕的三儿子浮流现在在军政院作执事,成了一名真正的文职军官,因为湖山的案件是他经手的,所以比较清楚。其实他一直有个疑问,但又不好开口,这天正好有机会到军政大臣的办公室去送文件,便借机说了出来。
他说:“湖山大人与雾岭涧勾结,应该是不争的事实了,可陛下为什么也只是在大殿上说他教子无方?而对他本人并未作出任何处罚呢?”
军政大臣池杉抬头看了看这个年轻人,笑着说:“陛下说出来的话可是一诺千金,一般是不能随便更改的!尤其是在大殿之上,所以在没有完全确凿的证据时,陛下是不会轻易处决任何人的!”
“可是,那位大人的儿子家里,不是还留着雾岭涧的坐标数据吗?”
“仅仅是一组坐标值,实在不足以说明什么,如果硬把这个作为证据,也不能令大家信服!”池杉说着笑了笑,“到时候可能有人故意煽风点火,说就因为装了个传送门,就被处决了,也太牵强了!而事实上,大臣中私装传送门的人家不在少数,牵扯面非常广,陛下不能不考虑这一点!”
浮流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池杉关怀地说:“你还年轻,日后在工作中多留心观察,慢慢的,你就会懂得谨慎处事的益处了!”
“是!”
在毕家夫人家的客厅里,两位夫人正聊得起劲。
毕家对中旋说:“哎呀,我现在啊,是越来越喜欢我那女婿了!特别懂事,对我们家乖女也好!你不知道吧,他还是高材生呢,可是哈鲁大学毕业的呢!比我们家桑梓和苍台都强多了!我那俩儿子,也只是念了普通大学而已!”
中旋笑,说:“那你可真是够本了,养了一个好女儿,现在又赚了一个好女婿!要么说你是有福之人呢!”
毕家说:“那也没你有福啊!两个女儿哪!轻松赚两个女婿!”
中旋说:“那也不一定吧!现在都还没谱呢,谁知道她们将来会嫁什么样的?”
毕家说:“至少我们家苍台不是已经定了吗?这就已经算是送给你了!”
“只要你舍得!”
“舍得!舍得!林南这么好的孩子,上哪找去?”
安到城堡下面的草地骑马,回去还马的时候正好看见一群十一二岁小孩刚从一辆马车里下来,准备往城堡里进。
安看了一会,好奇地问:“这些孩子是来干吗的?是参观城堡吗?”
泉说:“是来上学的。”
“上学?”安很惊讶,说:“哦,你不说我还没留意过,这边的孩子也要上学吗?”
“上啊!当然要上!十岁以后就要上学了!”
“十岁才上啊?”
“嗯,十五年的基础教育,如果还想往下学的话,那就要到大学去了!”
“大学啊?”安羡慕地感叹了一声,“对我来说,大学就是个梦想。不过,就我这程度,恐怕也考不上大学。”
泉说:“我也没有上过啊!大学真得不好上呢!”
安问:“那咱们城堡里有大学吗?”
泉说:“没有,只有普通的学校,在十七层。”
“分年级吗?还是?”安觉得很好奇。
“分啊,”泉笑着说:“我小时候就在这里上过,一直上到毕业呢。”
“有什么限制吗?是面向社会招生?还是怎么?”
“城堡的学校,规模比较小啦,所以限额有限,一般只招收贵族子弟和城堡在职人员的子弟,普通人是不能来的。”
“哇哦,有歧视哦!”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的,”泉说:“住在城堡里的是图个方便,离得近,连城堡都不用出!东区的一些贵族,有的是觉得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但其实教学质量很一般啦,很多老师都是从其他学校里聘过来的,有的是专职,有的也只是兼职而已。”
安点点头,说:“那大学要到哪里上啊?”
泉说:“很多地方都有啊,帝都里就有好几座,其他地方也有。不过最有名的,还要属哈鲁大学和椰晶大学!一个就在帝都内,另一个在南方红瀑地区的椰晶镇。其实那里本来只是一个小村子,后来,因为建了一所大学,慢慢发展起来了,现在居然变成一个镇了。”
安点头说:“红瀑啊,和哪里比较近哪?我是一点概念也没有。”
泉说:“和上次咱们去的紫瀑挨着呢。不过两所大学也不太一样哦,椰晶大学偏重于经济,而哈鲁大学呢,则比较偏重政法,所以两所大学,一边是培养实业家和商人的,另一边则是培养政治家和律师的,都不一样呢。”
安托着腮,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道嘉叶有没有上过大学?”
两人回到宫殿,正好看见嘉叶走来,于是安迎上去,笑着说:“血樱集,我们刚才正说到你呢!”
嘉叶很尴尬地看看左右,悄声说:“不可以当着外人的面叫我血樱集的!”
安拍拍嘴,说:“谁会听啊!除了我,没人这样叫你啊!而且只有我能这样叫你!”
嘉叶用手指刮刮安的鼻子,说:“哪天非被你害死!”
安笑着拉着嘉叶的手问:“你上过大学没有啊?刚才我还跟泉聊起大学的事呢!她说你们这有个什么椰鲁大学还有什么晶大学挺有名的!”
嘉叶笑着看看泉,泉向他屈膝行礼,而后退到一边,张罗让人上茶。
嘉叶一面说:“不用了,你们下去休息吧!”一面笑着对安说:“是哈鲁大学和椰晶大学吧?还椰鲁呢?你倒把两家给合并了?”
安摆摆手说:“哎呀不管啦,反正就是那两所很有名的嘛!”
嘉叶点头,说:“嗯,那就是哈鲁和椰晶。”
安饶有兴趣地问:“哎?那你是从哪所大学毕业的?”
嘉叶挠挠鼻子,说:“我哪所也不是。”
安笑着拍了他说:“哈,原来你也不是好学生啊?哈,被发现了吧?”
嘉叶说:“我二十几岁就进宫了,哪有机会上学啊?”
“那你干吗不上啊?”
“没那个条件啊!”嘉叶说着偷偷凑到安耳边,小声说:“我小时候很穷的!连饭都吃不饱呢!”
“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忘了我以前都是在街上流浪的!”
“那你岂不是连小学也没上过?”
嘉叶点头,说:“是啊,我真得很没文化的!”
安拍了他的屁股,说:“得了吧,我看你懂的挺多的!”
嘉叶笑说:“那还不是后来自己慢慢学的。”
“呃!你是想让我夸你聪明了吧?还能自学成材?臭美!”
“哪有?不是你问起来了吗?”
“嗯?眼神很可疑哦!”
晚些时候,泉和倒夜都下了班,便一起回毕家夫人家吃饭。饭桌上,大家就说起南林遭遇劫持的那件事。毕竟,内务大臣家的千金在城区遭遇歹徒,也不算小事,城堡里都轰动了,几乎所有人家,都在茶余饭后谈论这件事,池杉家当然也不例外,但因为池杉和见映的关系,所以在他家的饭桌上,是当成自己家的事一样认真严肃的。
池杉对倒夜说:“加南茄那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就误入歧途了呢?就是不能在宫里,在外面干点什么不好?结果就是想不开,这年纪轻轻的,把命也给搭上了!这父母得多难受啊!真是太可惜了!”
倒夜说:“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他走到今天这地步,也是被我害的!”
泉担忧丈夫太过自责,便拿眼睛看着他,倒夜也看了一眼妻子,并接着对岳父说:“想当初,陛下和殿下是很看好他和泉的,也是有意想撮合他们俩的!要不是因为我,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在一起了!”说着露出些许醋意。
毕家夫人并没发觉,而是唏嘘感叹着说:“哎呀,亏得我们家泉没跟他,不然现在就要守寡了!哦,幸好!幸好!”
泉看看丈夫,又看看母亲,小声提醒着说:“妈,我怎么会跟他呢?我又不喜欢他!那都是殿下胡乱想的……”
“也不全是吧!”毕家夫人纠正着说:“我看你当时好像也挺喜欢他的!”
“哪有……”
池杉见女儿尴尬,便帮着她解围说:“好啦,孩子的妈,哪有那么多如果和假设啊!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也不用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
泉点头,伸手和丈夫握在一起,表态说:“我本来就是注定要嫁给倒夜的嘛!除了他,谁也不可能的!”说着脸上微微发红。
池杉笑,对女婿说:“你呀,也不用觉得哪里对不住他,加南茄那孩子,是他自己想不开!再说了,你做得是对的!而且你也不是没有提醒他,是他自己没有把握,是他自己执迷不悟!所以,你根本不用内疚!你是对的!”
苍台说:“要是我,肯定也会跟陛下说的!而且,我才不会那么拐弯抹角的,我会直接告诉陛下说,他跟莎是情人!”
泉摇摇头,说:“这么敏感的话题,也不便于直说吧?”
池杉赞同道:“是啊,你又拿不准陛下的心思,你说得那么直接干吗?本来没你什么事,何必把自己也搅进去呢?你呀,性格也太急了,以后为人处事也要当心一点,说话之前先考虑一下,看这话该不该说!就是说,又该怎么去说?”
苍台笑,说:“我就这样了,也改不了啦!这也没办法啊,谁叫我最像妈?”
毕家夫人笑,说:“脾气像我!你哥哥倒像你爸!”
苍台接着说:“反正我也不想当大官!”
池杉说:“不当官也要注意啊!家里人能包容你,但外面可不一定包容你!以后记住哦,不管说话还是办事,都不要夹进私人感情,你记住你只是个传话的,至于如何处理,是非对错,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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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台笑,没有说话。
毕家夫人担心地说:“就是,以后,你也得多学学你哥,还有,也学学倒夜!在宫廷里,还是得留个心眼!”
艺达院的妻子余妆夫人向法院上诉了,艺达院因为无法出庭而委派了一名律师。余妆夫人的律师向法院递交了申请书,并在法庭上陈述了事实。律师以他们夫妻感情不和、长期缺少夫妻生活为由向法院提出离婚,而且要求得到相应的财产。
法院方已得知余妆夫人的后台是帝都卫队长红河影,所以不敢怠慢,更不敢袒护被告一方。所以在经过一番正规程序后,法院作出判决,不仅准许余妆与艺达院离婚,还判给余妆一笔财产,并且法院还判罚艺达院要向前妻支付生活费,直到对方再嫁。
这是个很公正的判决,没有偏向任何一方,因为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这也是为了保护弱势方的利益。余妆夫人对此判决非常满意,她要的就是这种公正,她得到了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