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叶等人在君达莱的带领下赶往水库堤坝,雨势很大,天很黑,虽然只有二十里,却走得非常艰难。他们赶到目的地,发现那里的看管士兵已经在加固堤坝了。
嘉叶叫来他们的负责人,大声问他说:“这里有没有问题?”
负责人喊着说:“堤坝很坚固,没有问题,陛下!但是如果再这么下去,水位会一直上升,有可能会超过堤坝的边沿,漫到上游的村子里去。”
嘉叶说:“想想办法!不能让水漫到村子里!”
负责人说:“打开西边的坝口,让水从荒野那面流出去。”
嘉叶说:“西边的坝口离这有多远?赶到那里需要多长时间?”
负责人说:“平时大概半个小时,但现在路况不好,要久一点!”
嘉叶对负责人说:“找一个认路的人带我的人去!他们骑佐坦会快一些!”说着转回身,把卫士长叫到跟前,说:“让几个人过去帮忙!”
卫士长点头,指点了几个御前卫。
而水库负责人也转身叫了一个士兵,说:“带他们去!”
那士兵点头,然后跨上卫士长的佐坦,朝前带路,而御前卫们则飞快地跟了上去。
事情还算顺利,御前卫们及时赶到,并打开堤坝,洪水被成功分流,缓解了水库的压力。而水库这边,水势也趋于稳定,但大家始终不敢松懈,一直在现场巡视,嘉叶等人更是村子堤坝两头跑。直到快天亮,雨势渐小,大家一夜未眠,但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嘉叶带着卫士们回到城堡,已是天光大亮,御前的所有人都在城堡下面焦急等待,他们刚一露面,大家就都欢呼雀跃起来,如同迎接凯旋归来的战士一般。
加南茄奔过去,激动地说:“您可回来了!都快把我们急死了!”
嘉叶下马,有人走过来帮着抓住缰绳,其他人也纷纷下马。
嘉叶笑着拍拍加南茄的肩,说:“吓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加南茄接过马鞭,问:“您去干什么了?瞧您身上的泥!”
嘉叶开玩笑地说:“我们去参加一个很刺激的户外活动!”说完大步迈进城堡,说:“帮我准备些热水,我想好好泡一泡!”
加南茄答应着,快步跟了上去。
安在自己的宫殿里,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她听说昨晚嘉叶冒雨外出,一夜未归,所以非常担心。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神难安。她一会看看窗外,一会又跑去门边打听他的消息。哈帝娜陪着她,尽量说些能让她分心的话。
哈帝娜说:“虽然卫士长的官级不高,但却享有很多特权,一般来说,宁愿得罪高官,也不愿得罪陛下身边的人。所以,我们对他们一般都比较客气!”
安心不在焉,哪里听得进去,她搓着自己的头发,抓狂地问:“哦,我这会感觉很不好!我快喘不过气来了!他到底去哪了?”
正说着,殿前侍泉跑进来。
安赶紧迎上她,问:“怎样了?他回来了吗?”
泉点头,兴奋地说:“回来了!回来了!”她刚说完,安就迫不及待地掂着裙子跑出来。
安径直向楼上奔去,整颗心都跟着颤抖起来。是啊,她不仅爱他,而且非常的爱!她来到嘉叶的寝宫,不等人通报便闯了进去,御前卫跟进来,正要解释,但见她已经将王拥入怀中,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悄悄地退出来,轻轻带上房门。
嘉叶浑身是泥,正准备洗澡,没想到安却突然跑来,并将自己紧紧搂住。一开始,他有点意外,因为身上很湿,又都是泥,怕把安的裙子弄脏了,但很快,他便无法抗拒了。他搂住她,回应着她的热吻。
安哭了,捧着他的脸看了又看,却顾不上说话,然后再与他接吻。嘉叶深感欣慰,因为他感到她内心的热情,感受到她对他的那份挚爱。
“我爱你!”嘉叶深情地说。
这些日子,他一直将自己的情感深埋于心,他不敢向她吐露,也不敢向旁人流露,因为他害怕,害怕失去她。他总是让自己很忙,这样就可以不再想她,但是他的内心始终在挣扎,他已经快要崩溃了。
“我爱你!”嘉叶再次倾吐。
安顾不上答话,紧紧与他吻在一起。他们彼此缠绵,重温久违的爱意。
未亡人莎听说嘉叶回来了,也赶来探望,但却被拦在宫门外,她很气愤,吵着要进去,不过这次御前卫们可没有让步。她没办法,只得悻悻地离开。她回到自己的宫殿,派心腹去打听,得知她进不去门的原因是安抢了先,这令她大为恼怒。她愤怒地打碎花瓶,然后恶狠狠地踢开并碾碎那些花朵,并且失控地大叫着。
另一边的哈帝娜,还在安的宫里等着嫂嫂,她以为她很快就回来,可是这一去却再也没影了。
哈帝娜喝完茶,笑着站起身,对泉说:“恐怕殿下今天要在陛下那过夜了。”说完讪讪地离开了。她沿着走廊慢慢往自己的宫殿走,路上遇到莎的殿前侍熟穗鬼鬼祟祟地往王所在的那一层观望。
哈帝娜很气愤,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喝道:“你在这干什么?”
熟穗吓了一跳,但见是哈帝娜这才放下心,一边试图挣脱,一边嚷着说:“放开我!”
哈帝娜愤怒地抓住她不放,说:“你这爪牙!你说,你在这干什么?”
熟穗恼羞成怒地叫喊着说:“别用你这泥爪碰我!”说完狠狠甩开她,然后逃开了。
熟穗跑回宫,把被哈帝娜纠缠的事讲给莎听,未亡人很气愤,认为哈帝娜的行为已经冒犯到自己,所以决定报复。
她气乎乎地坐到梳妆镜前,说:“这小蹄子,当年就不该让她长大!”她气了一会,又问:“他宫里什么情况?那个人类小贱人走了没有?”
熟穗说:“她一直待在那,没有出来!恐怕一时半会……”
未亡人嚷着说:“那小贱人赖在那想干什么?她以为她有多大魅力?”说着气愤地把熟穗扒开,熟穗惧怕她,连大气也不敢出。
“可恨的人类!太碍我的事了!”莎的眼里冒着怒火。她瞪着镜子,而紧接着,镜子就裂开了。
重愿在自己的府邸里洋洋得意,他终于可以位极人臣、权倾朝野,不仅是元老院总领事,又是总理大臣,加上本身就财大气粗,所以更加专横跋扈了。他根本没把嘉叶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他不过是个狗屁不通的小毛孩子,要不是女儿一心要帮他,他根本坐不到现在这位置。
他曾在朝堂上试探过几次,发现嘉叶真得非常软弱,不仅没什么主见,而且还很惧怕自己。所以,他开始得意忘形,也开始想入非非,他甚至盘算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坐在那宝座上,向众臣发号施令,肯定要比那个小子威风气派得多。
安留在嘉叶的宫里,和他一起吃了午餐,这是自从他当了王之后,他们夫妻第一次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安觉得很幸福,尽管这在以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现在却变得十分奢侈,不过,她还是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他们坐在一张小桌上,彼此离得很近,而在桌子下面,他们的膝盖甚至可以碰到一起。
嘉叶向她讲述昨夜抢救堤坝的经过,他讲得惊心动魄,而她听得入神。她有时张嘴,有时皱眉,有时还要奖励他一个甜甜的小吻。
嘉叶笑,说:“可别把我宠坏了!”
安也笑,说:“我们的英雄就应该得到这个!”说着又吻了他。
他们在一起很快乐,就像从前一样,所以时间也过得很快。吃过饭,两人再次缠绵,而后,安非常陶醉地睡熟了。
嘉叶坐着看了她好一会,才舍不得地起身,并交待御前侍说:“不要吵醒她。”然后走去书房里开始工作。
总侍长加南茄轻轻走进书房,并对王说:“痛水大人在外面等候多时了,您见吗?”
嘉叶点头,说:“快请他进来。”
加南茄轻轻施礼,退了出去,没一会,内务大臣便走进来。
嘉叶笑着看着他,说:“快请坐吧!让您久等了!”
内务大臣点头,将手按胸膛,以示尊敬,而后坐到王面前,说:“岩陛下的记忆盒子已经整理好了,臣也已派专人进行了登记。不过……”
嘉叶耸耸肩问:“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痛水说:“嗯……好像弄丢了一个很重要的盒子。”
嘉叶说:“哦?是关于哪段记忆的?”
痛水说:“是关于露西夫人的那段记忆。”
嘉叶说:“知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痛水说:“应该是条项链,挂坠的部分是个可打开的小盒子。按以前登记的册子上记录的,应该就是少了这个。”
嘉叶很困惑,说:“王所用过的所有物品,不都会妥善保管吗?因为那些物品中,很可能存放着大量记忆。”
痛水点头,说:“是啊,所谓记忆的盒子,不过只是个概念,其实任何形态的物品都可以当作记忆的盒子。所以王用过的所有物品,都由专人负责管理。在争得王的同意下,我们会派专人专门从那些存着记忆的物品里提取收集记忆,然后装进统一规格的记忆盒子里。如果王生前不同意,那就要等到王过世了,再从中提取整理。我们的历史,多半就是从这些珍贵的记忆中提练编写而成的。”
嘉叶点头,说:“自然很重要,那就尽量把它找回来吧!它会丢在哪了呢?”
痛水说:“臣猜想是不是在‘七月六号’那天的事故中遗失了?”
嘉叶点头,说:“有可能,那天的确非常混乱,但尽量还是把它找回来吧!”
内务大臣面带难色地说:“是!呃……另外,还有一个记忆盒子怎么也打不开。”说着把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呈了上来。
“哦?”嘉叶更加困惑了,他一边拿着小盒子看看,一边轻轻晃了晃,里面的确有声音,应该是有一段记忆的。他试着用常规的方法去开启,但没有成功。于是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痛水解释着说:“大概是被加了密码。”
嘉叶惊讶地说:“密码?”
痛水说:“对,依臣看,应该是用了‘时间锁’的。”
嘉叶看看内务大臣,问:“那是什么意思?”
痛水说:“岩陛下在这个记忆盒子上加了时间锁,也就是说,要到某一特定的时刻才能开启。”
嘉叶问:“那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里面的内容?”
痛水说:“这很难说。”
嘉叶点头,说:“知道了。”然后放下记忆盒子。
痛水想了想问:“那么,史册的编写……您看要以什么样的结尾合适呢?”
嘉叶笑笑说:“先空下来吧。”
内务大臣领命,然后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