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殿前侍泉帮着王后穿衣打扮,然后替她戴上王冠和权戒。安王冠和戒指上的驻颜宝石,和嘉叶的如出一辙,只是那其中的‘生命之心’的含量要少一点,不像至尊宝石那样可以一目了然,但仍是驻颜宝石中的极品。
自从佩戴了驻颜石,效果立竿见影,也许是因为身为人类的原因,总之非常明显。安的皮肤更细腻了,肤色也更润滑了,脸上的瑕疵完全消失,连头发丝都好像晶莹剔透的。
她觉得和嘉叶和好了,误会也解开了,所以心情特别好。她认识到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而嘉叶其实一直都是深爱着自己的。
几位关系不错的夫人时常来找她作客,她们陪她喝茶聊天,这令她觉得时光并非漫长枯燥。
这天,安向几位夫人们抱怨着说:“我最近好像变胖了,腰上长肉了。每天什么事都不做,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吃完上顿就等下顿,不胖才怪呢!”
大家微笑不语,有的则轻轻扇动着小扇子。
安接着说:“唉!不过说句老实话啊,生活太优越了也不好,你们不觉得吗?如果什么都有了,人生就没什么追求了!我现在啊,我就只想着嘉叶和努瓦达健健康康的就行!”
毕家夫人笑着摇着扇子,说:“女人成了家,不就是丈夫和孩子?”
中旋夫人和兰葵夫人赞同地点头。
安看着毕家夫人问:“您的小莱格拉斯怎么样了?您不是说他前段时间不爱喝奶吗?”
毕家夫人说:“没事了,现在可能吃啦!比起前段时间又胖了不少!”
中旋夫人也转向毕家夫人说:“他现在有点像您了,刚开始还不太像!”
毕家夫人优雅地扇动着小扇子,说:“谁知道啊,也有人说他像他爸多一些。”
兰葵夫人说:“像你们家池杉也不会难看了!您看您家那位长得多气派啊!您那几个孩子,都长得挺好看的!”她是军政大臣蓝角盾的妻子,因为丈夫的关系,和军政副大臣池杉的妻子渐渐熟悉起来,也正是因为沾了毕家夫人的光,才有幸成为王后宫里的座上客。
安叹了口气,说:“怎么你们的孩子都那么好看?怎么生的?怎么我们家小努瓦达这么不好看呢?”
毕家夫人摇摇手中的扇子,不赞同地说:“您放心吧!小殿下不会丑的!您看陛下的五官,可是没的挑的!”
兰葵夫人也说:“是啊,将来肯定好看!”
安说:“但愿吧!”
众人点头,毕家夫人说:“您就放心吧!”
中旋夫人问:“孩子是不是差不多可以抱出来喂养了?”
安说:“大夫说,最好再多巩固一下!不过我昨天抱了他一会,好像比以前胖了,头也大了点了。”
毕家夫人说:“头就是会变大,所以要是等到足月,就是生不下来,非得剖腹不可!要么说女人总是受罪,要替男人生孩子不说,还得挨那么一刀。”
安说:“我还好,我生他的时候他还没长成,所以顺产了。”
兰葵夫人说:“你们还好啊,生完孩子身材也没变,我生完孩子体型就全变了!”
中旋夫人笑,说:“您现在身材依然很好啊!”
兰葵夫人撇撇嘴说:“我没生孩子前,比这身材好多了!”
毕家夫人一直沉默,她在琢磨另一件事,于是说:“你们发现没有,陛下的五官虽然一点也不像那位夫人,但是还是能看出混血的痕迹。”
兰葵夫人点点头,说:“是有那么一点,要么说陛下长得好看呢!一般混血的都好看!”
安问:“嘉叶和他母亲真的一点也不像吗?”
众夫人摇头,安又问:“那像谁啊?我觉得,跟他爸也不太像啊!岩我见过啊!他们俩不是很像!”
毕家夫人说:“那是您没见他们两个穿成一样的站在一起!”
安笑着问:“哦,还有这情节?”
中旋夫人说:“那是在一个化妆舞会上,他们父子俩扮成一样的让大伙猜,结果谁都没猜着。”
毕家夫人想了想说:“要说,哈姆殿下和塔地罗殿下都是由出身高贵的母亲所生,但论起血统来,还是嘉叶陛下的血统最为纯正。因为那位夫人对后代的基因不造成任何影响,所以可以说,嘉叶陛下才是百分百继承了岩陛下的优良血统的!”
中旋夫人点头,而兰葵夫人则赞同地说:“要么说这三位王子中,只有嘉叶陛下与岩陛下最像!”
而安则面带遗憾地说:“你们这的舞会都挺有趣的啊!只可惜,我不会跳舞。”
毕家夫人听了,突然合起扇子,说:“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正闲着呢!”说完站起身,对泉说:“劳驾,把这里腾一下,殿下要练习跳舞了!”
安也乐着起身,一边挽着中旋夫人的手臂,一边说:“你们可得好好教教我啊!我对这方面很迟钝的!”
于是,她们开始教她跳舞,先是双人舞,而后是集体舞。安很兴奋,她想要融入到她们当中,也想成为她们中的一员,所以她学她们说话、走路、甚至一些细微的小动作。因为出生平凡的她想变得和她们一样优雅,富有贵族气质。
安发现,她很喜欢跳舞这种运动,是啊,她是把它当成是一种运动,而且还是既锻炼气质,又能燃烧卡路里的有氧运动。不仅如此,她还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笨,以前不会跳,也许真的是没这个机会。如今,她很快就掌握了技巧,就差实践了。
中旋夫人说:“要实践的话,必须有舞会!”
兰葵夫人说:“一个月前我刚请过哦,这次轮到谁了?”
毕家夫人笑着说:“舞会的事好办!就这周吧!我请客!不过,到时诸位可都要捧场哦!”
安笑着说:“叫上嘉叶好吗?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毕家夫人说:“包在我身上了!”
女人们坐在一起,总有很多话题,男人、女人、老公、孩子、裙子、首饰、香水、花草……总之,没有她们不能聊的,就算是再不懂的国家大事,也能说上一两句。
加南茄充当信使,负责传递王与王后的信件。
写信,在宫廷里非常流行,而安也开始热衷于这种不伤大雅的小游戏了,因为它的确可以打发时间。并且,她还发现,当丈夫忙于工作时,去一封短信,远远比见他一面要容易得多。
因为加南茄要频繁到安宫里来,所以有几个女孩竟偷偷暗恋上他。那是安身边的几个女仆,都是年轻单身的小姑娘。她们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只要他一出现,她们就故意弄出动静来。
泉已经郑重地提醒她们好几次了,但她们就是不听。
这天,她们又小声议论起他的样貌来,连安叫她们都没有听到。泉气愤地走到殿门外,狠狠地训斥了她们。
安问:“怎么了?”说着探出身来看了看。
女仆们向她行礼,而泉则解释着说:“这几个人,整天嘀嘀咕咕,没一个正形!”
安问:“嘀咕什么啊?”
女仆们吓得不敢抬头,泉瞪了她们一眼,说:“她们几个的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整天就想着怎么引起加南茄大人的注意!一群花痴!”
一个小仆人按耐不住,顶嘴说:“您难道不想引起加南茄大人的注意吗?您不也亲口承认,他很帅吗?”
泉气坏了,举手打了她,小仆人被气哭了,委屈地捂住脸。
安忙劝道:“算了!算了!泉,别打了!”说完把她拉了进去。
泉余气未消,说:“殿下,您可别护着她们!这些小仆人,不管教是不行的!真是太不像话了!回头,我得向上报,非要把她们调离不可!”
安笑,说:“算了,无所谓,她们喜欢他嘛!这都是人之常情啊!我上学的时候,也为追星疯狂过呢!”
泉说:“虽然卑职只是个殿前侍,可也是您这宫里级别最高的,仆人们不听话,便是我这个殿前侍的失职!”
安笑着拉过她,说:“好啦!来!教我绣花吧!”
泉说:“卑职作仆人的时候也没像她们这样!”
安笑,说:“好啦好啦!来吧!”
泉呼了一口气,点点头,和王后走到绣架前,帮着穿了几根彩线。
安按着泉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说:“你绣,我看着学。”
泉笑了笑,翘起纤纤手指绣起来。
安边看她绣花边问:“加南茄是单身吗?”
泉说:“是。”
安又问:“他以前也是御前侍吧?好像,我记得他跟嘉叶以前都是同事的。”
泉点头,并将针线穿透布面,说:“以前只是个高级仆人,不过是和陛下一起工作过。”
安用手摸摸基本成形的图案,说:“好像王身边总是有很多御前侍哦?以前我记得嘉叶说过,什么奢兰华,橙叶,还有什么花父……”
泉说:“王身边的配制都是最高的,当然人员素质也很高!侍相对多一些,仆人比较少,不像其他宫里,最高级别的也就只有侍,其他的都是仆人。仆人很多都没怎么受过训练,程度参差不齐。”
安说:“还好吧,说得过去就行了!我也不要求她们有多能耐,只要人都好相处就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加南茄那小伙子真是不错呢!他和嘉叶谁大?”
泉说:“他可能比陛下稍小一点,不过也错不了几岁。”说着继续绣花。
安点点头,悄悄瞄着泉,自言自语地说:“嗯!年轻、英俊、有前途……我得好好撮合撮合!”
泉抬起头困惑地看看,安赶紧装作看绣布,说:“啊,没事,没事!”
安有意撮合泉和加南茄,所以只要能和总侍长加南茄接触的机会,她都派泉去做,而且经过一番努力,她觉得泉已经对他有好感了。
她悄悄在信里告诉嘉叶,说自己想为两个人作媒,并要求嘉叶给予配合。
她在信上说:“以后只要是给我这送东西,就要派加南茄来。这样就能给他们创造机会。”
嘉叶回信说:“你喜欢的话,就随便吧,我不反对的。不过,也要尊重当事人的意思哦,不可以勉强的。”
她回信说:“泉好像已经喜欢上加南茄了,而加南茄也已经注意她了。”
嘉叶笑,写了回信让加南茄送去,并问他说:“每次送信,您是送到殿下手里?还是送到殿前侍手里?”
加南茄说:“不一定,有时候是交给泉的,有时候就直接交给殿下了。”
嘉叶笑,问:“那个殿前侍,好像年纪也不大吧?”
加南茄说:“是和属下一年生的。”
嘉叶看看加南茄,饶有兴趣地说:“您好像对她的事很了解哦。”
加南茄坦然地说:“也没有了,只不过派她到殿下宫里之前,照例看了她的简历,而且她又是毕家夫人的养女,所以印象比较深刻一些。”
嘉叶点头,说:“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说完便让他走了。加南茄退出去,嘉叶笑着摇摇头,他觉得加南茄并非像安说的那样喜欢泉,他猜想安大概又要白忙活了,但又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所以也就装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