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哨所的林荫道上,一匹快马飞奔而过。而哨所的士兵认出骑马人身后的旗帜,知道他是负责把守传送点的士兵,所以直接放他进入了哨所。
那士兵飞身下马,快步跑进大厅,并向一名军官汇报来自传送点那边的消息。
“帝都派特使来了,正在那边等候迎接呢!”
军官闻听不敢怠慢,赶紧向自己的上级汇报。
于是一整队骑兵离开了哨所,飞奔着前往传送点。
空旷的原野上,有一座古建筑的遗迹,白色的石墙,在碧绿的山丘上显得十分显眼。在遗迹当中,有个传送门,虽然那是后来加设的装置,但却能与古建筑的廊柱巧妙结合。
在遗迹的一旁,有几个小帐篷,是看守传送点的士兵们的住所。帐篷外拴着马匹,摆放着武器。而帝都来的使者正站在那里,等候西北区驻军将军的迎接。
他们一行五人,一名特使,四名随从。因为是从皇城来的,又有特殊使命,所以脸上都带着无目下尘的傲慢神情。而这阵势又恰恰把把守传送门的士兵吓住了,他们很少能见到这样排场的官员,那种气场,是和将军武将们的粗犷不一样的。
不远处的山坡上,出现一队骑兵,骑士们身披亮甲,高举华池赢军团的旗帜,一路吹响号角而来。
传送点的看守长官,像盼星星月亮那样盼到了他们,不禁松了一口气。
“你们可来了!这几位大人都等了好半天了!”看守长官说着悄悄向一旁递了一个眼神。
骑兵队队长跨下马,并和副队长一起来到使者面前。
队长恭敬地行礼,说:“欢迎来到蛇谷!”
特使扬起下巴,朝迎接者的脸上瞧瞧,说:“山枕将军的架子可真大啊!我等了这么半天,还是没能见到他本人!”
骑兵队长忙解释说:“真是很抱歉,最近边境地区比较乱,山枕将军白天都在那边巡逻,赶不急亲自过来迎接,还请见谅!”
“哦?”特使用鼻子哼了一声,问:“那您是?”
队长手按胸膛,说:“在下是山枕的长子,也是这里的军官。在下丘光,我代表我父亲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
特使傲慢地点点头,说:“我是管树,奉重愿大人之命前来慰问!”说完迈着步走向一匹高头大马,踏着脚凳跨了上去,他的随从也毫不客气地纷纷上马。
丘光等人等客人上马才纷纷跨上马,然后带队前往哨所。一行人刚到哨所,山枕将军就匆匆地赶到了。他是个相貌英俊,身材魁梧的武将,而他那几个儿子则和他如出一辙。
他快步来到特使近前,歉意地说:“真是抱歉,不能亲自去迎接您!最近边境有点乱,边民和流民频发械斗,所以我一般都不在哨所,而是在附近的流民营地巡逻!”
特使说:“自然是为了公事,那便不必道歉了!”
山枕点头,并笑着将特使等一行人让进将军大厅。进入大厅,山枕请特使上座,然后把军官们都叫到眼前,一一向特使介绍。
山枕说:“这位是十间将军!这位是廷和将军!这位是芳且将军!还有这两个,一个是我的长子丘光,一个是我的三子浮流!他们也都是我的部下。”
特使朝面前的几位小将看看,的确都是气宇非凡,不过他自认为是从大地方来的,所以并不把这几个小军官放在眼里。他很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算作礼貌。
“这两位刚才我已经见过了。”
山枕笑着说:“啊,小犬年轻,如有冒犯,还请包涵!”
特使摆摆手,没有说话。
山枕接着往下介绍说:“还有这几位……也都在军中当职,这位是……”
“山枕将军!”特使不耐烦地打断他,说:“您知道我这次是干什么的吗?”
山枕笑说:“您当然是来视察工作的!”
特使点头,说:“视察不敢当,不过重愿大人交待了,如果这里存在什么问题,一定要向他汇报!”
山枕笑,说:“当然了!哦,对了,几位大人一路辛苦,还是先吃饭吧!”说着请特使和随从入席。
管树也不客气,说:“也好,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席间,山枕说:“这里地处偏远,也没什么好招待您的,还请见谅!”
管树摆摆手,说:“不必客气!不过,重愿大人对您可是很有意见哦!前两天的那次送行舞会,您应该接到通知了吧?”
“啊,是接到了!”
“那么,重愿大人专门为陛下举办的送行舞会,您为什么无故缺席呢?要知道,所有驻外大臣和将军可都是赏脸了,唯有您是个例外……”
山枕忙解释说:“我没有出席不假,但却是有原因的。最近这边真得不太平,边民和流民时常发生摩擦,我们不得不提高警惕,而舞会当天,也确实出了点事故,我带人前去平乱,所以才脱不开身!不过,我已经写信向陛下解释并说明原因了。”
管树眯着眼,说:“那么,重愿大人那边您要怎么解释呢?”
山枕笑,说:“还请您多多费心,替在下向大人解释一下吧。”
管树笑,说:“让我解释啊,有难度哦……”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看山枕。
但山枕却笑着说:“吃菜吃菜!”
这时,管树身后一个随从开口了,说:“山枕将军,蛇谷地区离丰葵那么近,一定有很多不错的特产吧?”
山枕笑,说:“这哪有什么特产,就是有些糕点,想必几位大人也是瞧不上的!”
“除了糕点就没有别的?”
“别的?没有啊!”
“可是我听说,这里的心晶石可是很有名的啊!”
山枕笑说:“哦?是吗?怎么我在这生活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
另一个随从说:“先不说特产的事,娱乐和消遣也总是有的吧!”
山枕说:“军营里,只有当兵的,除了舞刀弄剑,还能有什么消遣?”
管树瞪了一眼随从,说:“混账的东西,一出来就想着吃和玩!别忘了我可是有公务在身的!”
山枕笑说:“管树大人,话虽是这么说,但也得劳逸结合嘛!我肯定也不会老让您待在哨所里!自然来了一趟么,怎么也得让您上上街,看看这里的风景,省得您回去不好交差。”说着点指自己的儿子,说:“待会陪几位大人到集市上去转转,要是大人喜欢什么的,就买点回来送给大人!”
丘光和浮流点头,而管树则面露不悦地哼了一声,说:“山枕大人,您可真会招待人啊!”
吃过饭,山枕先让自己的儿子带特使和随行到驿馆休息,并安排人陪他们上街。
管树冷笑着说:“逛街之类的事就不必了吧!”说完甩着袖子回了房间。
而他的随从则说:“将军请回吧,我们若要去转,就自己去转了!”
丘光点头,带部下离开驿馆。等他们一走,那四个家伙就原形毕露。他们是重愿的家仆,平时都跋扈惯了,自认为到这种穷乡僻壤,更是不可一世,所以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一个说:“也不知道山枕是真傻还是装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装糊涂!”
另一个说:“这鬼地方,揩油不好揩,连个消遣也没有!真是烦死了!”
第三个说:“谁说没消遣?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消遣!”
第四个说:“不会吧,这的女人你也敢碰?”说着嫌恶地指了街上的几个低等妓女。
第一个说:“这种女人当然不行!要找也得找干净点的!”说着搂着其中一个家伙往外走。
“你们去哪啊?”
“出去转转,顺便找点乐子!”
“要不咱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看咱们哪边能钓上上等女人!”
准备走出去的那两个站住,问:“有意思,怎么个赌法?”
“比运气,也比手段!不过,口说无凭啊!必须带回点纪念品来!胸针啊,首饰啊,反正就是能证明那娘们身份地位的!”
“好啊,一言为定!”
“输了的,要给付五枚金币!”
“一人五个,还是两人一共五个?”
“一人五个!”
“没问题!”
里溏和华染是最先走出去的两个家伙,他们离开同伙,来到一条繁华大街,很快盯上一辆马车。
那马车停在一家帽子店门前,华染扛扛里溏说:“看!有钱人出现了!希望坐车的小娘们和马车一样讲究!”
正说着,就见两个富商小姐从店里走出来,她们打扮入时,非常妖艳。
俩人坏笑起来,迈步穿过街道。
车夫等两位小姐上了车,正准备抖动缰绳,那两个坏家伙就赶到了,他们二话不说,把车夫拉下马,然后快速跳上驾驶座,使劲扬鞭,马匹飞奔起来。
他们把马车带到僻静的地方,跳下马车,并把马放掉了,然后拉开车厢的门。两个女孩吓得脸色苍白,而这两个家伙中的一个却坏笑着说:“小姐们,相不想找点乐子?”女孩们发出尖叫。
另一边,花然澈和柚远枝两个坏蛋也有了目标,他们尾随一位漂亮的少妇到她的住所。那是一幢比较气派的出租公寓,住了不少有钱人。他们守在那里,一直等夜深人静,并确定那少妇的确是独自一人在家,然后潜入那少妇的房间。
她是个军官的妻子,屋子里摆放了很多军人用的物品,两人对视一笑,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那女人躺在床上,睡得很香,淡粉色的头发散在枕头的一侧,使她看起来比醒着的时候更加迷人。
两个家伙坏笑着走过去,然后捂住女人的嘴,并迅速将她的手固定在床头。女人惊醒了,但还没弄清是不是丈夫,就已经被拨光衣服。
她惊恐地盯着这两个入室歹徒,虽然喊叫不出来,但却用心语说:“我是丘光的妻子!你们胆敢乱来,我丈夫绝不饶你们!”
两个坏蛋对视一下,虽然有点犹豫,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早上,四个恶棍志得意满地回到驿馆,一见面就互相炫耀起战利品。
里溏从怀里掏出两枚胸针,说:“看到了?两个女人!是对姐妹,而且是富商的女儿!”
而花然澈则掏出一把很精致的军用小刀,说:“富商的女儿算什么?看我们的,这可是军官的老婆!”
里溏和华染很惊讶,但又有些不服气,说:“这虽然是军官的刀子,但却不能证明它是从女人房间里拿来的!”
花然澈说:“那你们的胸针也可以是从街上买的啊!”
四个人吵起来,管树走出来,瞪了他们一眼,说:“好了,别吵了!今天我们就要离开了!”
柚枝远说:“这里真是太闷了,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管树说:“是该回去了!山枕这个混蛋,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五个人上马,准备不辞而别。但这时,却被一队赶来的骑兵拦住去路。那四个坏家伙做贼心虚,灰溜溜躲在管树身后。
骑兵队长正是丘光,他拎着剑,怒气冲冲地朝面前一指,说:“你们四个,不许走!”吓得那四个家伙直缩脖子。
管树说:“丘光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帝都来的使者,除了陛下和派我们来的重愿大人,谁也不能对我们发号施令!”
丘光朝地上唾了一口,而他的兄弟浮流则说:“您可以走,不过那四个败类不能走!”
管树说:“不可能!他们是我的随从!山枕呢?叫他过来讲话!”
“抱歉,他现在没空!”浮流说完,便呼喝左右把管树和那四个家伙从马上拉下来。
“干什么?你们想造反吗?”管树大喊着。
“对不起了!”浮流摆摆手,让人把管树拎上马,然后催马离开了,而那四个则被丘光等人团团围住。
一小队人马来到传送点旁,然后一个家伙从马上跌落,而马上的人则围着他又笑又吹口哨。
有人喊:“滚吧!快点滚吧!”
那人连滚带爬地跑进遗迹,然后转回身,喊道:“你们,给我等着!”但话音未落,就有一支箭朝他射去,他吓得后退,跌进传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