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中,高悬的螺旋仍在慢慢旋转,淡淡的桔色,照亮着这个夜晚,显得极其柔美,但却又有一点淡淡的悲伤。苍穹之下,是一片寂静的大地,其中包含一个小村子,那便是小河前村。
村子前有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周围草木萋萋。靠近水边的岸上,架着一个篝火,围着那里,坐着五个年轻人。林旋、旋林、地洛芬、桑梓和虫光,他们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林旋向哥哥讲述最近发生的事情,地洛芬加以补充,而桑梓和虫光则向他说明了形势。
后来,他们开始谈论亲情,谈论往事,也谈论各自的经历。桑梓虫光对旋林的游历生活很感兴趣,而旋林则对王的事情很感兴趣,他想知道,王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喜欢用什么香水,喜欢说什么口头禅,平时都有哪些细微的小动作。
后半夜,篝火熄灭了,他们并排躺在河岸的草地上,仰望着天空,互相谈论着梦想。
天还没亮,小河前村的居民们就开始忙碌了,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因为敌人很可能随时袭击村子,所以大家的心弦都绷得很紧,一刻也不敢放松。
在外行医的人们,已经陆续回来,他们收到了家人的信号,知道家里需要帮手。他们外出时,都会携带“亲情枢”,就是有点像兵权枢的通讯器,可以发出信号,也可以直接进行对话,只不过,没有军用枢那么精密,也没有瞬间传送装置。
虫光继续带领卫士在村子周围进行测量并标注射程线,桑梓和村子里的男人一起对村口的围墙加高加固。还有人把武器集中起来,并分发给每一个能拿武器的人。不少女人也穿起盔甲,她们决心和男人一起保卫家园。
中页背着母亲偷偷跑去领武器,却被父亲发现了,他父亲把他抱走,他还一个劲挣扎着要和大家一起】打】仗。
旋林把自己的家当全翻出来,先是一罐食人花种子和一布袋含羞花种,他让林旋把种子埋到村外。
他对她说:“这种食人花,可是长围的优良品种,比咱们这的颗粒大,攻击也来也更猛烈!不过,一旦埋下去,咱们的人可得注意啦!可不能自己中了自己的埋伏!还有这种含羞花,可是从丰葵买的,很贵哩!好在现在有机会用,不然真浪费!”
林旋说:“你去过不少地方嘛?”
旋林得意地说:“那当然!我去过的地方可多了!游侠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林旋撇撇嘴说:“得了吧!你这江湖骗子!”
旋林不服气地说:“喂!你怎么这样说你哥?”
林旋没理他,夺过罐子转身要走。
旋林叫住她,说:“等一下!”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圆球说:“诺,把这个穿到身上!”
林旋接过来,好奇地看了看小球,问:“这是什么?”
旋林说:“是兽面甲!”说着开始演示它的穿法。
他按住小圆球上的一个按钮不放,突然,小圆球变了形,变成一只兽头,一口吞噬了他的手,紧接着几支触角伸出来,插进他的皮肤,并快速通过他的血液蔓延,他的手臂呈现出大片的蓝色,然后是整个上身,而他的表情,却是说疼不疼说痒不痒的。过了一会,他恢复平静,而他的胸膛前则有一张兽面,肩膀胳膊上也都覆盖着一层兽鳞般的网线。
林旋嫌恶地说:“好恶心啊!你哪弄来的?”
旋林又按了一下小圆球,他又露出既疼又痒的表情,而后蓝色消退了,小圆球恢复如初。
“这可是宝贝!很好用的!我为了弄到它,差点连命都搭上!”
“有没有那么夸张?”
“当然了!你哥的话还有假?”
“就是因为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才不信!”
“好了好了!你好像时间很多一样!快穿上吧!”
“好恶心啊!我不穿!”
旋林气愤地说:“保命的!你还顾及形象?反正你那里也很平,穿不穿都像个男人!”
“你怎么老拣好听的说?”
哥哥笑着耸耸肩,说:“要么说我这人正派嘛!”
“得了吧!”林旋抓过小圆球,抱着种子走开了。
而旋林则在她身后大声说:“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信问问那两个小子,你不知道你多没女人味!”
林旋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忍住笑,没敢再说。林旋走进村子,把种子分下去,然后让人把女人和孩子组织起来,带到安全的山洞里。
她交待大家说:“看好自己的小孩,不要到处乱跑,以免误踩食人花!”
旋林把自己的好东西都发完了,便去帮桑梓和虫光的忙,这会,他们正在准备“悬灯”,那是一种可以飘浮起来的灯,里面放上特殊的光体,除非把它取出来,否则永远也不会灭。
他们把拴灯的绳子系在村头,把灯放飞到空中。灯慢慢离地升空,慢慢把绳子绷直,然后自动起动防护装置。那才是这种灯的精粹所在,它能在想要保护的区域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防护罩,可以有效地阻挡法术和火器的攻击,并且还可以作为监测仪,当有人踏入它的光环时,它便会通过传感器发出信号,提醒人们作好准备,而且,它的覆盖面积很广,只要是能用肉眼看到它的地方,就都在它的防护范围内。
旋林抬着头看着灯,赞叹着说:“真犀利!不愧是宫里来的!”说着搓搓下巴,“我以前也见过类似的,不过没你们的这个酷,而且覆盖面积很小!哎?等这次完事了,能不能把这玩意给我啊?”
虫光笑,说:“只要你不嫌它占地方就拿去吧!”
旋林说:“啊哈!你能用‘你’称呼我,说明我们真得已经很熟了!”
虫光点头。
旋林搓着下巴想了想,问:“嗯,我问你啊,你说,是‘似萝椰’好听,还是‘乌萝似’好听?”
虫光笑,说:“都一样吧,只是个名字。”
旋林晃着手指说:“不一样,这可是对那段光荣历史的最好诠释!”说着一手抱肘,一手搓着下巴。“嗯,我觉得‘乌萝似’更刚毅一些,而‘似萝椰’则显得有点阴柔。”
虫光边忙边点头,说:“有那么一点吧。”
旋林点点头,并以拳击打手掌说:“嗯,决定了,那我以后就叫乌萝似了!”
这时,桑梓正好走过来,笑着说:“您让我们叫您哪个,我们就叫您哪个!”
旋林笑着看看虫光说:“你看,他就比你见外!他居然还用‘您’!”
虫光说:“他只是不外露情感!”
旋林笑着搂住两个人的肩,说:“你们俩啊,可不许叫我的名字!必须随林旋叫我大哥!”
虫光笑,说:“我们可是比你大啊!”
旋林说:“呀?大怎么了?只要想娶我们家林旋,就得叫我哥!”
虫光笑,而桑梓则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重愿派亲信前往地牢试探塔地罗的态度。
他对亲信说:“他虽然被剥夺军权,但在军中仍有一定的影响力,尽量把他拉拢过来!”
亲信说:“明白!”说完转身离开了。
管树来到地牢,向看守长出示令牌,说:“我奉总理大臣之命前来探望殿下。”
看守长点头,命部下打开牢门。管树走进去,见塔地罗正枕着手臂躺在简陋的床上,便笑盈盈地走过去,并轻轻点头微笑。
塔地罗看看他,不大认识,所以也没动,只是把左脚换到右脚上,不过还是出于礼貌的笑了笑。
“怎么?是要给我用刑?还是要我的命?”塔地罗满不在乎地晃了晃脚尖,接着说:“前几天,隔壁的那位好像被打得不轻。”
管树笑,说:“啊,您误会了。我是奉重愿大人之命,前来看望您的!”
塔地罗笑了笑,说:“嗯,谢谢,我挺好的!”
管树被弄得有点尴尬,但还是陪笑着说:“啊,重愿大人非常关心您和哈姆殿下,所以……”
塔地罗闻听,不由得非常惊讶,豁的一下坐起来。
“谁?”
管树点头,说:“是哈姆殿下。您大概不知道,其实殿下一直没有离开帝都。”
塔地罗更惊讶了,他站起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方。
管树稍稍动了一下嘴角,接着说:“他一直被您的兄弟,也就是现任的王囚禁在密室里。直到前几天,才大白天下。”
塔地罗再也沉不住气了,问:“您说什么?”
“是的!”管树点头。
“他现在在哪?”塔地罗激动不已。
管树竖起拇指朝隔壁摆了摆,并示意他小声一点,说:“您前几天听到的声音,就是哈姆殿下的声音。”
塔地罗愤怒不已,骂道:“那个人类生的杂种,他对我哥哥怎么了?”
管树看看左右,走上去与他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