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东城,是个热闹繁华的地方,而且周边风景秀丽,适合居住生活,城内的绝大多数有钱人都在那里定居,不仅如此,很多大臣的家属和骑士也看中那块地的潜在价值,所以在那里购置了房产。
光在那里也有一处住所,虽然比不了其他富商贵胄,但也非常惬意。
这天,他收到一封来自南素的挑战书。
上写道:在大殿之上,您当众侮辱我的父亲,令我的家族蒙羞,我必须用武力维护家族的名誉!如果您不敢应战,将会被世人耻笑!如果您决定应战,就于明日午时到城西密林外,与我一决高下!
落款:钟石楠之子,世袭伯爵——南素。
光看完信又气又恨,说:“决斗?好啊!我早就看你们这帮人不顺眼了!”说着握起剑在屋子里舞着剑花,并用手指轻抚剑刃,说:“我要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勇士!”
第二天,光起了个大早,他穿戴整齐,把剑入鞘,然后焦急地等待时间。可是时间却过得好慢,他好不容易挨到上午,再也忍不住了,冲出去飞身上马。
他穿过一条林荫道,来到郊外,向密林方向跑去。可是他并不知道有人在那里设了障碍结界。因为不知情,所以一路狂奔着过去,结果,他的马被绊倒了,而他也被摔了出去。
“混蛋!”他破口大骂,但就在这时,却听到“嗖”的一声响,一支箭射了过来。
他吓了一跳,赶紧翻身躲开,但紧接数支冷箭从树木里射出来。他拼命躲闪,还是没能躲过,身上中箭无数。他大叫着用剑劈挡,而这时,一支箭正中他的咽喉,他举着剑,瞪着眼睛倒下去。
管树向重愿哭诉,说自己在山枕那受了多少多少委屈,还说:“华染他们几个怕是回不来了,您不知道当时山枕有多嚣张!不管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还让他的儿子唾了我一脸!明明知道我是您派去的,还这么不给面子,简直就是在打您的脸!”
“我也就算了,可那几个年轻人,多好的年轻人啊!就因为晚上出去玩了一会,他们就不依不饶,还非要他们的命!实在太过分了!有没有王法啊!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嘛!”
重愿听得气愤,重重地拍了桌子,吼道:“山枕这个混蛋!真是岂有此理!”
而另一边,也就是重愿所骂的那个人家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时,糖引夫人正对自己的丈夫说:“也不知道女儿怎么样了,我的心怎么这么乱……”她说着拍了拍胸口。
山枕说:“我不是已经让咱们的二儿子跟去了吗?不会有事的!”
“那我怎么还这么担心啊?”
“没事!女儿也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糖引夫人气愤地说:“那个江湖骗子,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他!居然把我女儿迷成这样!”
山枕笑说:“当年我不也是这样把你骗到手的吗?”
糖引夫人笑着看着丈夫,然后点点头。
莎到城东的府邸找自己的父亲,并对他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重愿笑了笑,让仆人们都退下,说:“怎么了,我的女儿,你难道不想作公主么?你才这么年轻,就甘心作未亡人么?如果你父亲我能当上王,那你就可以更幸福了。”
莎说:“我不想当什么公主,我只想嘉叶平安!”
重愿不屑地笑着说:“你要把目光放的长远一些,等到你作了公主,还怕找不来好男人?到那时,本国的美男,可以随便你挑!”
莎说:“我不,我只爱他一个人!我所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他!”
重愿冷笑着说:“那他爱你吗?他会为了你去做任何事吗?”
莎吼着说:“我不管,我不管!就算他背叛我,我也会去做!”
重愿说:“傻孩子,你这样太不值了!他是个软弱无能的家伙!只要稍微强势一点的人,都可以令他屈服!他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莎说:“父亲,你并不了解他!”
重愿说:“是吗?我已经把他看透了!”
莎笑说:“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走着瞧就走着瞧!”
莎气愤地说:“父亲,不要小看他,他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软弱!他所表现出来的软弱,都是装的!”
重愿不以为然,说:“你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他是个什么东西,我早把他看透了!”
莎说:“是父亲被欺骗了才对!他不与你争斗,不过是为了养精蓄锐!你想想,岩那样多疑,谁都不信任,却单单相信他那么久。世人都知道他是那次叛乱的唯一受益者,却没有人相信他是主谋!还有那些将军老臣,明明是辅佐岩的,而现在却对他死心塌地!这一切的一切,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父亲,请看清吧,要想自保,就要成为他的盟友,千万不要被他视作敌人!”
重愿说:“好了,这些事你都不要管了!那个大夫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莎说:“不劳你大驾,我自己就能搞定!”
莎回到王宫,心里很烦,她担心父亲会做出伤害嘉叶的事。她在花园里散步,遇到见映的两个女儿南林和林南,她们如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而且很有她们母亲的风范。
两个女孩看见她,向她施礼,她却心不在焉地走开了。
两姐妹回到内务大臣的府邸,小声议论着莎。
姐姐说:“她好像有心事。”
妹妹说:“很少能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给人的印象总是笑啊跳啊!就是岩陛下打了她,她也要装出很开心无所谓的样子!”
姐姐说:“你猜她正为什么事心烦?”
妹妹说:“她?还不是为了男人!”
姐姐说:“她好像很喜欢嘉叶陛下啊!”
妹妹听了脸上微微发红,说:“嘉叶陛下……谁不喜欢啊……”
一家人吃过晚饭,仆人们撤下餐具,南林和林南两位小姐悄悄向母亲说了心事,而后躲到小客厅去练琴。
见映趴在桌子上写信,他准备明天一早就让苍台带走。中旋夫人在他跟前晃来晃去,几次都欲言又止。
他抬头看了看,问:“怎么了?你怎么心神不宁的?”
中旋夫人这才坐到他身边,悄悄地说:“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见映停下笔,说:“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中旋夫人说:“刚才女儿跟我说……”
“怎么了?”
“说到陛下来着……”
“嗯,那又怎么了?”
中旋夫人笑笑说:“女儿们跟我说,她们对陛下挺……”
见映瞪了妻子,对方没敢再往下说。
“挺怎么?”
中旋夫人小心翼翼地看看女儿所在的房间说:“别那么大声嘛!我是想,女儿也不小了,应该向陛下引荐一下,反正……”
“反正什么?”见映打断妻子,中旋夫人吓了一跳,把话咽了下去。
“嘘!别那么大声嘛,别让孩子们听到了!女儿不让我告诉你的!”
见映很气愤,并提高了声音说:“我不允许!别人家的女儿我管不着,但是我家的女儿,绝不允许做这样的事!陛下身边是有王后的!我绝不允许我家的女儿充当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角色!”
中旋夫人赶紧阻止丈夫,但女儿们还是听到了,于是琴声中断了。
“你别生气嘛,我也只是这样跟你说说!”
见映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可耻的!陛下对我们家这么信任,我们就应该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你看看那些想靠女儿往上爬的人,都是些什么东西?你居然……”
中旋夫人吓坏了,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
见映看看妻子,觉得有点于心不忍,叹了口气说:“算了,以后这种事不许再提了!不管别人想干什么,我们家必须站在陛下这一边!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替陛下着想!”说完冲着女儿的方向,提高了声音说:“你们两个,都听到了没有?不仅这样,还有那些坏家伙坏女人,你们都不许与他们来往!”
王的症状仍没有好转,站在离他房间多远的地方都能听到他的咳嗽声。赤水卓夫妇很担心,毕竟王是住在他们家里。
赤水卓将军一天要到王跟前去几趟,每次都是总侍长陪着他。这会,他又放心不下地赶来了,不过,仍旧是和总侍长站在门口,隔着屏风往里面看。
王还是躺在床上,头上顶着制冷剂袋子,精神状态不是太好。御医帮他量体温,并叮嘱御前侍要照料好陛下的起居。
总侍长看看赤水卓,示意他探望结束,于是两个人又走出来。
赤水卓说:“陛下要不要紧啊,要不要再找个大夫?”
总侍长表情严肃,但语气柔和地说:“不必了,陛下用惯了自己的御用大夫。而且,只蒲大夫也是一直负责照料陛下的,陛下的情况他最了解。您就不必担心了!”
赤水卓点头,说:“那就好!”说着擦擦汗,“关键是陛下是在我这病倒的,这弄得……”
总侍长笑了笑,说:“哦,这个您不必自责,大夫也说了嘛,是因为路上太过辛苦了才病倒的。所以,和您没关系!”
赤水卓点头,说:“是是!只要不是因为我们照顾不周……”
总侍长笑说:“您照顾得很周到!”
赤水卓说:“那就好,需要什么您及时跟我说!”
总侍长说:“有劳了。”
赤水卓点点头,总侍长轻轻回礼,而后赤水卓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