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雪很是担心,忙得命雪鹤朝他游了过去,她斩断缠绕着他的水草,随后将他抱起,但见他紧闭着眼,看来已经昏迷过去好久,倘若不及时救他,他恐怕就有性命之危了。她本想带着潭棋回到水面再相救,可是那怪物在水的上方发着狂,此刻上去只怕那怪物不把自己咬得粉碎才怪,可是潭棋若再不相救就会有性命之危。
她无法再犹豫,她毫不犹豫地捧着潭棋的脸,将他的发丝拨开,而自己则张开如樱桃一般的小口,对上了潭棋的嘴唇。
这是第一次触及到异性的嘴唇,冰冷厚实,却又让她心跳不已,仿佛自己也要跟他一样窒息死去一般,但是她顾不得这些,而是将潭棋的紧闭的口用舌尖轻轻抵开,便对着他的嘴里将自己的气息运了过去。
昏迷中的潭棋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人抱在怀中,又感觉到唇间异样的温度,重新得到呼吸的他渐渐清醒了过来,当他睁开眼看到面前这个女子正为自己送气时,他也有那么一丝的慌乱,因为这多少年来,他从未与女子这般亲密接触过,更何况还是一名半妖,可不知为何,当感觉对对方唇间温柔的味道,潭棋竟有那么一刻的意乱情迷,心跳得几乎要从口里蹦出一般,他怕被崎雪发现自己的异样,连忙将崎雪推开,这一推崎雪便脱离了他身,然而那怪物在水中翻腾着,使得水流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漩涡,崎雪被潭棋那一推,身上无处使力,刚好被卷入到那怪物的漩涡之中。
崎雪惊得大叫出来,她眼望着这个男子,心中有那么一丝的怨恨,心想自己抛弃自己女儿身份,不顾体面地救你,你却居然将我送入那妖怪口中吗?
潭棋也没料到会变成这样,一时也是惊慌失措,他见雪鹤停留在身边,便忙抓住雪鹤的羽毛,道:“带我过去救她。”
雪鹤一听,将翅膀合拢,双腿一蹬,登时便如箭鱼一般朝水涡中射了过去,潭棋跳入水涡之中,想伸出手抓住崎雪,但是两人都随着水涡急速旋转的水流转着圈,双手很难触碰到一起,潭棋知道不能拖延,不然那怪物很快会攻击过来,他挥出‘听君剑’,伸向崎雪,道:“你抓着剑,我把你拖过来。”
崎雪也顾不得自己是否怨恨他,她伸出手抓住剑鞘,潭棋用力一扯,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但又怕她被漩涡吸走,所以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崎雪见他拼命地来相救自己,对刚才他那无礼的一推也就没再放在心上,只是此刻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紧贴着他的肌肤,不免有些面红心跳,尴尬异常。
潭棋看着那在水上发狂的怪物,道:“看来我们必须对付了这怪物才能出得去,不然我们只能成为它口中食物。”
也不知是因为要保护身边的崎雪使得他因此而变得强大起来,还是因为有了崎雪的信赖而让自己不得不使出全力,他运集全身的灵力,贯注到‘听君剑’中,随后朝漩涡逆向削去,顿时水流在长剑所挥出的力量阻挡之下,开始停歇下来,等到水流停歇下来时,潭崎则将崎雪抱得更紧了些,对怀中的她道:“抓紧了,我要带你出去。”
崎雪点了点头,潭崎跃出溪流底,跳入空中,终于摆脱了被溺亡的噩运。
而在溪岸上和黑衣人对抗的婕蓝众人见到潭棋和崎雪都相安无事,终于松了口气。但是那怪物毕竟还是丝毫未损,它见到从水下跃出的崎雪二人,又是大喝一声,一甩它那长颈朝潭棋撞击而来。
雪鹤也从水底飞跃而出,潭崎带着崎雪落回雪鹤背上,雪鹤速度轻快,躲过那怪物的攻击,然而这样一直闪躲并不是办法,必须要想法制服它才行,只是该如何制服呢?这等怪物恐怕只有少君的力量才能将其一剑除灭,而自己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但这种时候自己怎能期盼少君,自己的性命不打紧,却不能让身边的崎雪受到伤害,他与这怪物周旋着,却还没找到这怪物的弱点是什么。
而岸上的婕蓝几人虽然都身负高深灵力,但是这些黑衣人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不仅剑术一流,并且也会一些法书灵力,几番相斗之下,只能说是旗鼓相当,根本无法击退他们。
素琴见久久拾掇不下,便有些心急,因为大家都身受重伤,若再相持下去,恐怕婕蓝他们的身体根本吃消不起,她也顾不得自己上次使用破魔之音消耗了自己元气,只想能早点击退这些人,因为她忙得将琴横放,随后双手拨动琴弦,顿时身上的灵力随着琴音朝这些黑衣人攻击而去,那些黑衣人听到琴音,仿佛早已知晓一般,都脸色微变,其中几个反映慢的很快被琴音所控,体内五脏六腑尽皆碎裂,跌倒在地猝然死去。
而其中几个内力修为极高的人,则连忙用一小截细木棍赛入耳中,以防琴音从耳内钻入进入,破坏自己身体,他们这样做虽然显得很拙劣,但却是减少了不少痛楚。
其中带头的那一位怒喝道:“我前十几个手下原来就是被你所杀,今日刚好找你讨还这笔血债。”他挺出长剑,朝素琴飞奔而去,剑锋冰冷,直指素琴的咽喉。
对方强大的剑气直朝她的面门逼来,素琴感受到对方的力量,知道他的厉害,双手拨动琴弦的速度更快了些,但是她波动得越厉害,自己消耗的灵力就越多,身体也就越难承受得住,那黑衣人却依然挺剑而前,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在一旁与其它黑衣人打斗着的婕蓝见状,知道素琴琴音已乱,显然是她灵力开始涣散,倘若不停音闪避,势必会被这黑衣人所伤,她忙得奋身奔上前欲要挡下那黑衣人,但是刚奔走几步,两侧里三名黑衣人齐相袭到,将婕蓝拦住,婕蓝分不开身,可是却又不能眼见素琴伤于这黑衣人剑下,忙喊道:“素琴,快躲开!”
但是破魔之音一旦乱了音律,便会反而控制弹琴之人,除非对方灵力尽数涣散或者力尽人亡,她是无法停下来的。
冰冷的剑锋穿过长琴,挑断了琴弦,剑与琴相碰之间,擦出了闪亮的火花,素琴大惊失色,她想闪身躲开,可自己却已经被笼罩进了剑光之光,随后素琴只感到肩胛间传来一阵剧痛,鲜血喷涌而出洒在那白琴之上,就如同绽放的天际的云彩,可却随着夜幕的降临而逐渐消逝。
素琴伸出颤抖的手握着穿胛而过的剑锋,她顿时只感到全身都仿佛裂开了般,让她几乎要寸寸断裂开来。可是就算要牺牲掉自己性命,也要让婕蓝他们顺利到达焰魔山,素琴不顾自己已受重伤,她张开右手,唤出仅存的一点灵力,朝这黑衣人的面门拍去。
那黑衣人没料到素琴居然到这种时候还会反抗,受伤之际,忙得拔出长剑朝素琴的脖颈间削了过来。
好在正此时,婕蓝摆脱了那两名黑衣人的纠缠,飞跃过来,挥动光刃将他的长剑击打开,黑衣人的剑才未削割到对方的脖颈,然而却将素琴脖颈上的一条玉坠削断下来。
那玉坠落到那黑衣人脚下,黑衣人也没太在意,他长剑一挥又朝婕蓝胸口处刺了过来,婕蓝见素琴受伤,已是悲愤到了极点,她大喝一声,顿时蓝光大声,月色光刃犹如汪洋海水一般朝那黑衣人汹涌而去,那黑衣人全身被笼罩在蓝色光芒之中,随后只感到全身四肢百骸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击,一股痛彻心肺的剧痛袭上心头,它顿时被婕蓝的力量反弹到一丈之外,倒在地下想要撑起来,却觉得全身骨头已碎裂般,竟无法动弹,他躺在地下艰难地喘息着,异常惊恐地看着婕蓝他们,深怕他们要是趁自己伤重的时候再给上一记,那自己就真的非死不可了。
但好像婕蓝伤了他之后,便去扶被他所伤的素琴,并没有过来取自己性命,这黑衣人总算舒了口气,他正焦急着等力量恢复,就在此时,但见身前有一块玉佩,那玉佩仿佛是素琴头颈上的玉佩,他有些好奇地伸出颤抖的手将那玉佩拾起来,但见这玉佩通体碧绿,显然是一块极好的玉,但是令他在意的不是这玉的价值,而是刻在玉上的两个子,那两个字让这黑衣人感到惊讶兴喜,因为就算自己此次执行任务失败,那么回去禀报只要将这个玉佩交出来,恐怕就不会治罪。
这玉佩上所刻的两个字是‘豫宁’二字。
他将那玉佩揣入怀中,随后强撑着爬起来,便准备逃走。
婕蓝将受伤的素琴抱在怀中,看着她全身的白色衣裙被鲜血尽数染红,婕蓝心痛得不知所措,她忙得召唤出灵力对准她的伤口,希望能止住血流,等得半盏茶的时间,那血才停流下来,而素琴的面容却也苍白得如同白绢一般,她慢慢地睁开了迷蒙的眼,看着眼前抱着自己的婕蓝,顿觉得自己还没有死而感到有些开心。
“太好了,你怎么这么拼命,要是你出事我该如何向豫宁世子交待?”婕蓝有些责备道。
听到豫宁,素琴双眸微微一亮,随后心中一震惊,她伸出左手摸了摸脖颈,却已不见了那玉佩,她顿时犹如被闪电劈中一般,惊得面目僵硬,她朝四围瞧去,但见前方已在几丈之外的那黑衣人正准备乘坐骑兽逃走,她忙叫道:“我的玉佩,我的玉佩!”她作势想要站起来,但是这一动牵动伤口,使得她又委顿下来,婕蓝瞧她着急的模样,道:“你要做什么?你现下不能乱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