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和苏家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是很亲密的,苏家能有今天也多亏了徐先生的提点,虽说苏荔的父亲在徐家的公司里只是任职会计,可实际上徐家的一些项目上苏家也得了分红。
苏荔不太喜欢这个设定,因为她不想跟徐鸣尘做青梅竹马。
可无奈徐鸣尘喜欢,他趴在床上接着电话虚伪地说:“苏阿姨我没事儿,苏荔只不过是有点调皮,我也不太疼,就是这几天都去不了学校了。”
苏荔心说:“活该。”
可到底也只是心里说说而已,乖乖女苏荔向来听话,即便再不想见到徐鸣尘,但是家里人交代了自己就一定会去。
徐鸣尘却不要脸的说:“认错态度还行,但我现在还不想原谅你。”
苏荔手一松,一沓子模考卷子就摔在了徐鸣尘的屁股上。
“你丫的混蛋!”徐鸣尘捂着屁股咬牙切齿。
苏荔当做没听见的把卷子拿了起来,继续讲着卷子上的内容,其实讲了也白讲,因为作为全班垫底的徐鸣尘一直没有篡位的打算,他觉得在最后一名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会很心安,毕竟没人跟自己争抢这个位置,坐在最后一名宝座上的他表示岁月很静好。
其实苏荔也挺不在乎他在班里究竟是排第几的,可这件事情一旦跟自己的‘教育水准’挂上了钩,她觉得还是需要拯救一下这个濒临垂危的少年的。
“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讲。”
“我好好听你讲呢啊。”徐鸣尘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葡萄,然后口齿不清地说,“我一直不都在这儿好好听你讲呢么。”
又没给你捣乱,你还要我怎么样?
苏荔可烦他这种痞痞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白瞎了徐家谦谦公子的好基因,望着桌子上徐叔叔给端进来的果盘苏荔有些内疚——毕竟,她有可能这一辈子都教不好这个顽劣的少爷。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苏荔兢兢业业地坐在床边给他讲卷子,徐鸣尘兢兢业业地吃着果盘里的水果,吃完就犯困,他朝着苏荔打着商量:“你能不能按一下暂停键让我睡一会儿?这大热天的你让我趴着好几个小时我也是会累的,行不?”
苏荔想我一直坐在这里给你讲题我都没嫌累你怎么还能嫌累呢,于是特别残忍的拒绝了。
徐鸣尘就想不明白了,女孩子怎么就那么矫情,这明明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她怎么就偏偏不肯干呢。
无奈,徐鸣尘只得往里头挪了挪,拍了拍大床的另一半说:“行吧行吧,我让你点儿地方,你也在这儿补个午觉行了吧?”
苏荔的眼睛都瞪圆了,差点儿就要一巴掌轮过去扇死这个臭流氓了,可巴掌还没来得及落下去徐父推门进来了。
房间里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苏荔尽量缓着内心的愤怒,徐父一脸的平静,唯独徐鸣尘吓得浑身一激灵。
徐父先是温和的冲苏荔笑了笑,问问渴不渴累不累晚上想吃点什么。
然后又板起脸看着趴在床上怀里捧着空果盘的徐鸣尘说:“不想挨揍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学,一会儿把苏荔今天教你的都给我默一遍,要是默不下来你今天晚饭也就别吃了。”
□□尘期期艾艾地答应了一声没再敢多说别的。
刚挨过揍的徐鸣尘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乖巧。
可是要说学习他还是啥啥都不会。
徐父给他一张白纸让他把今天学到到东西全写在这张白纸上,写不完不给饭吃。
□□尘苦哈哈说:“她教的东西特别少,废话又多,我写不满的啊。”
徐父说:“那你就把她说的话全写下来,要是没有废话你试试看。”
挖了坑自己跳了进去还不忘给自己埋点儿土的徐鸣尘欲哭无泪。
苏荔乖巧地坐在桌子另一旁预习。
正所谓学霸已经预习新知识了,学渣们还在补习老内容。
而对于徐鸣尘来说,他是在预习老内容,连补习都补不明白。抓耳挠腮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出什么来,可又不想被徐父揪着耳朵打,于是冒着风险冲苏荔挤眉弄眼。
苏荔看了看他,一脸冷漠。
□□尘少爷心性又上来了,觉得我都委屈求全的求你帮忙了,这多给你脸啊,你这冷漠脸jpg.是秀给谁看呢?
搞的谁不会似的!这么想着徐鸣尘也摆出一副冷漠脸回复苏荔。
徐父说:“可以啊,我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学的不错,来,到我跟前这儿背背刚刚学的东西,我看看你长进了多少。”
徐鸣尘:“……”
站在威严的徐父面前,徐鸣尘不敢嚣张,扭扭捏捏地戳在那儿支支吾吾吭吭巴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
外头的打架小霸王在实力悬殊的对手跟前还是很会保全自我的。
苏荔其实不太想帮他,像他这种外头的小恶霸其实就得有个人好好收拾收拾,就这么收拾背后还作幺蛾子了,要是不管他他还不要上天了?
可又想着两个人是同窗,怎么算也比自己跟徐父的关系近,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说:“叔叔,今天就讲了卷子上的选择题,没讲别的。”
苏荔想,这么一说徐父肯定让他再做一遍选择题,选择题啊!这难道不是学渣的福利吗!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这难道不是流传在学渣世界中的武功秘籍吗?
然而她忘了,有一种学渣叫徐鸣尘。
他这种学渣跟别的学渣不一样的是别人渣就渣了,大不了被骂,被逼急了硬着头皮撑两下子总归也是能对几道题的。
而徐鸣尘这一种是能够在复杂的多选当中完美的避开所有正确答案然后骄傲地顶着0分跟人臭显摆。
第一种需要心理的动力,通俗一点说就是多夸夸多捧捧,就跟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学学就行了。
第二种需要身体的外界推力,通俗一点说就是揍他,狠狠的揍,揍一顿不行揍两顿,揍多了就知道听话了。而徐鸣尘——显然挨揍挨的不够多。
听着他避开了好几道正确答案,徐父的脸就跟染了染料一样五彩缤纷,苏荔忍不住地偷偷提醒他,一会儿用食指扣扣头发表示A,一会儿摆着两根手指头在桌子上观察自己的指甲表示B,表示C的时候就大拇指拖着下巴,食指按着太阳穴,选D的时候就望天。
凭借着这样的技巧徐鸣尘勉强过了徐父的那一关,高兴的不得了,趁人不注意就朝苏荔邀功道:“老子怎么那么聪明,你那么些个不好猜的手势我都能猜到!”
苏荔冷漠脸不想理他,可徐鸣尘就跟狗皮膏药一样黏在她边儿上非得求个表扬。
“哎你难道不觉得我聪明吗?你不表态是个什么意思,你是默认了吗?”
“苏荔你这么高冷容易被X的你知道吗?”
“嘿,你这人懂不懂的什么叫做尊敬年长的哥哥啊,我可是比你大两岁!”
苏荔被念叨的烦了,随口就说:“你真了不起,比我大两岁了呢,你怎么不说说你留了两年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