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想也没想的道:“你先救我娘,我就答应你。”
无忧也不与她争,果真左边夹着刘氏右边夹着阿文,然后健步如飞的朝长水县去。
半个月后。
长水县刘宅,阿文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刘氏受了重伤不方便来回颠簸,再加上自己脚踝严重脱臼,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她便在长水县住下了,这一住便是半月之久。
耿迪秋父子时而会来看她和刘氏,耿桑更是三天两头都会出现在刘宅,孙亮知道她受伤之后,也是隔三差五的就要来探望一番。
其实宅内雇了粗使丫头,又有耿迪秋亲自看诊,她和刘氏早没了危险,更不用耿桑现在这般亲自端汤送药的照顾。
她感激的看着耿桑,“阿桑哥,你平日应该挺忙的,我这里没什么事儿了,你也不用来来回回的跑,多麻烦啊。”
她是说的真心实意,可耿桑听着,眉头却不自觉的蹙起来。
“你我亲如一家,你病了,照顾你是应该的,没什么麻不麻烦的事。”他淡淡道,将药碗递到阿文手上。
阿文顺势咕噜咕噜几口下肚,然后脸皱成一团,苦不堪言,又吃了一颗蜜枣,才觉得好多了。
她长长的吁一口气,突然懊恼的抓着头发狠狠蹂|躏一阵,道:“太草率了,太草率了!”
“我怎么就昏头昏脑的答应了呢,你说他会提什么要求?”她看着耿桑苦恼道。
“别想那么多了,他若是要来,早来了。”耿桑又扶着阿文躺下,掖好被角,才拿着药碗道:“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阿文哦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挺尸。
无忧将她和刘氏放在医馆,气势汹汹的威胁了大夫性命之后,便又神秘消失了,阿文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只有耿桑。
本以为无忧应该会找上自己的,可没想到这半个月都过去了,后者却一点踪影都没有,让她心里很不舒坦,这就像命被拽在别人手里一样,自主不得。
相比起来,刘氏多是皮外伤,用耿迪秋的话说就是,只要安心静养一月,就能痊愈,不过阿文脚上的伤,却是要好好修养,否则会落下病根儿的。
但是能在床上躺半个月已经是她的极限,阿文翻来覆去,脑海中一直有个挥之不去的想法,便索性被子一番,拄着拐杖下了床。
她在院子里看到陈伯,上前问道:“陈伯,马车带回来了?”
陈良一见,急道:“东家怎么起来了,有什么需要的,交给春儿雪儿就是了,耿大夫说你这脚上得躺上两三月。”
阿文扶额,“我知道,就出来走走,运动运动也有利于腿好,马车呢?”
陈良见她坚持,只能将她带到后院,“东西都在这里,除了鸡蛋和酱油这些东西打碎了。”
阿文嗯了一声,去看那已经摔烂的马车,当日事故是因为绳子断了,她找到了断裂处,嘴角浮出个冷笑。
果然如她所想,断口处很是整齐,分明是被刀割过的,也就是说,这不是意外。
阿文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无忧,毕竟无忧最有嫌疑,他多次刺杀自己,可又莫名放了自己,她将这种行为理解为‘猫戏老鼠’的**心理,而且无忧出现的未免太及时了些,这不得不让她怀疑。
陈良之前也检查过马车,自然也发现了异常的断裂处,他皱着眉道:“东家,这里面恐有蹊跷,要不派人查一查?”
阿文又围在马儿周围转了一圈,最后指着地上的马粪便问道:“这马是不是病了?”
陈良看过去,却见地上一滩跟水似的马粪便,他眉头紧紧的皱着,“我马上去请大夫来。”
刘氏这时候也走了出来,她本睡在里屋,听到阿文的声音,急的赶紧也跟着出来,“你腿伤还没好,怎么起来了?”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阿文笑道,然后又转身对陈良说了几句,后者会意,匆匆出门。
刘氏也是意识到有些不对,便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
阿文冷哼一声,“看来是有人看我不顺眼了,放心,我会找出那罪魁祸首的。”
就在刚才,阿文还在怀疑无忧,可看到马儿竟然也被下了药,她突然意识到,这次的事并非无忧所做,按照后者的心性,不可能做出这种小儿科还浪费时间的事情来,他若要动手,一定会一刀直接砍飞让脑袋的。
其实她心里隐隐有个怀疑的对象,毕竟在这长水县,与她结怨最深的,也就全钱和魏中驰,可这两人,一个至今还卧床不起,穷困潦倒的吃了上顿没下顿,而另一个虽然官位被保,可财产全被没收过的也很落魄,再加上知府那边一直虎视眈眈,倒也安分守己。
如果不是这两个人的话,那么离自己最近又最看不顺眼的,也只有那人了。
陈良傍晚就回来了,并且带回了消息,“东家,如你所说的,那日那两人出现过。”
阿文淡淡一笑,“真是小看了这群人,看来有人觉得我是软柿子很好捏啊,呵呵-----陈伯,交代你个事儿。”她在陈良耳边说了几句。
陈良先是一愣,旋即露出喜色来,道了声是,离去。
罗小花最近很是开心,为什么呢,因为她与长水县李掌柜家的儿子李钦订了亲,冬月没有农忙,所以日期定在了腊月初一。
李掌柜的有个酒楼,生意不错,生活也过的有滋有味的,村里大多数的女孩子,都只能嫁给同村或者邻村的人,像她这种能嫁给县里的人家,是很招人羡慕的。
男女完婚前就不能相见,所以罗小花被马氏整日关在家里习女红。
“这一针又错了,你有没有脑子?”马氏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罗小花恼怒的不行,“不绣了不绣了,学这个做什么用,我是去做少奶奶的,可不是去给人当用人的。”
“你看看姓刘的家里的丫头,你别最后连她都比不上。”马氏怒道。
一提到阿文,罗小花就满腔的怒火,都说女人的嫉妒是最可怕的,她通红着着双眼吼道:“她和那老女人都要死了,你还拿她跟我比,我哪儿不如她了?”
马氏微微一怔,看到女儿眼里赤|裸|裸的怨恨时,倒吸了一口气,半响,才颤颤道:“这件事----难道跟你有关?”
罗小花不屑的哼哼两声,“与我有关又怎样,娘你不是早就看那老女人不顺眼了吗,若能解决了她们,咱们谁都不烦。”
“你怎么做的?”马氏惊叫出声,追问道。
对自己亲娘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罗小花便说出了事情原委。
原来自从那日她看到阿文家的马车时,脑海里就萌发了一个想法,与翠菊分开后,她立马就去县里的药铺买了泻药,趁着黑夜在马厩里下了药,又将套绳割的似断不断的,这样就能让马车在行使的路上出事。
事实果然如她预算的那般,当她听到阿文与刘氏摔下马车命在旦夕的时候,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很聪明,害了人性命却还不知反省,她已经完全被嫉妒侵蚀了理智和人性。
马氏愣了半响,忽而大笑一声,揪了揪罗小花的脸颊,“还是我花儿聪明,你怎么想到这法子的?”
她的不反对,让罗小花心中越发的得意,她扬了扬下巴,“这多简单,只是可惜了,听说她们活下来了。”
这话若是出自一个成年人,我们会觉得那定是个丧心病狂之人,可若是出自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家,那又是怎样的让人惊骇,如此年纪就有这般恶毒的心思,长大了还不知道心理会扭曲成什么样儿了。
翠菊在门外喊了声“小花姐”。
罗小花在窗口应了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翠菊神秘兮兮的朝她招手,悄声道:“小花姐,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罗小花疑惑的走出去,被翠菊拉到墙角处,两人咬着耳朵。
“小花姐,你肯定猜不到我刚才在县里看到了什么。”翠菊道。
“你看到什么了?快点说,别给我装模作样的。”罗小花没好气的道。
翠菊又看了眼,确定马氏和罗大佑没在周围,才悄声道:“我刚才看到李钦大哥和阿文在一起,那两人亲热的,跟老熟人似的,我差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罗小花一愣,旋即吼道:“什么?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翠菊猛地捂住她的嘴,急道:“小声点,我这悄悄来告诉你的,这要是叫你娘知道了,这婚事铁定得黄。”
罗小花这时候根本想不到那么多,她心头将阿文骂了千万遍,咬牙道:“狐狸精生出来的还是狐狸精,这死丫头,我非得去拔了她的狐狸皮不可。”
翠菊一把拉住她,“小花姐你别急,我也只是看到他们走在一起,并没有其他什么事,或许是误会也说不定。”
“什么误会,他们俩何时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罗小花吼道。
马氏终于还是被惊动了,走出来问道:“你们说什么气成这样?”
“没---没什么。”罗小花掩饰道,正如翠菊说的,这事或许是误会,若是被马氏知道了,铁定得黄,一想到马上就要做少奶奶了,这到嘴的鸭子都要飞走,她如何能忍受。
翠菊临走前,她专门问了是在什么地方碰到阿文与李钦二人的。
然后拉着马氏撒娇耍赖,“娘,我想去县里一趟,有重要的事情,一定得去。”
马氏很诧异,按照习俗,男女订婚之后完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她怒道:“你个没出息的丫头,现在去见他干什么?”
罗小花再三向马氏保证,并且发了毒誓说自己不是去见李钦的。
马氏被缠的不行,最后只能同意她进县里去,并且让翠菊陪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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