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偏颇

“胥儿——”

猛然被梁疏呼喝了一声,凌胥猛的从回忆中抽身。

“娘,怎么了?”

“你方才在想什么,娘同你说话都听不见?”

凌胥沉了眉,过一会儿,他恍若无事般笑嘻嘻道,“我方才是在想爹怎么就突然转了性子,不再教训我了?”

他只依稀记得有道乐声,难道……是他错听了?

这里并没有那道可恶的身影……但他爹方才的神情确实有异。

“您再同儿子说一下刚刚说了什么,儿子保证,这回定会一字不漏听好了......”

梁疏嗔怪地瞪了小儿子一眼,丢下一句“还不随我进来”便扭身进了屋,举止雍容。

见他娘前脚进屋,凌胥再度沉了眉,不死心地回头再在扫了眼四周,然后转身才跟上。

凌胥走进屋,在梁疏的示意下转身关了门。

屋门合上,梁疏轻柔的声音响起,“胥儿,你爹经常与我提起一些事……”

梁疏脸色是难得的严肃,凌胥挑挑眉,“娘,你是准备要把你和爹说的闺中密事告诉孩儿?”他嬉笑不正经,“这样不太好吧?”

梁疏立即朝他瞪眼,凌胥摸摸鼻子,自讨没趣,“好好好,娘请说。”

梁疏叹了口气,随后从凳子上起身,神色轻郁。

“如今战祸沉寂,正值盛世太平之年,外患虽无,但咱们东岚国却不甚安宁——我们凌家势大已久,帝王天性多疑,你爹虽已退出官场,但帝王依旧忌惮于我们凌家的势力,此举引得京中不少势力都将矛头纷纷指向我们凌家……”

似乎是没料到梁疏会突然跟自己说起这些话,凌胥略微有些意外。

他渐渐敛去了面上的调笑。

“好在我们凌家根基不薄,且民望也还算不差,王室虽不能轻易将我们处置,但明里暗里却在不断打压,如此严峻的形势之下,我们稍有行差踏错,便会立即招来灭门之祸。”

当今局势,凌胥也不是完全不懂,当下神色一凝。

梁疏转身,看着凌胥语重心长道,“胥儿,在我们凌家人中,只有你处事不够稳妥,也最难控制自己的情绪,若你还不收敛自己的性子,谨言慎行,迟早会为凌家惹出大祸!”

凌胥听罢眉头突地一跳,“娘,这是爹说的话吧?您好端端地干嘛学他?怪瘆人的。”

他凑过来,竖起大拇指朝他娘挤眉弄眼道,“不过娘,您学得可真像,这精髓起码也有七八分像了。”

梁疏失笑,眸光逐渐放柔。

不知想到什么,她叹了一口气,拉过凌胥的手,安抚地拍拍,“胥儿,你对徽儿的成见越来越大,导致你看待她的所有事情都太过偏激。你怨她,恨她,可她可曾有做过丝毫对不起你的事情?”

有些事情她明知凌胥不愿谈起,却也不得不提。

姐弟不睦,是她心中深沉的悲痛。

凌胥眼中闪过抵触,随即垂下头望着地面,心头很不是滋味。

他低垂下来的眼神有些闪烁,他娘身体不好,他可以因为凌徽去怼任何人,唯独不能顶撞他娘……但他娘护着凌徽。

梁疏没等凌胥回答,便摇头道,“她没有,徽儿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也从来不曾对不起凌家,倒是娘,始终觉得亏欠了她……”

许是想到什么,梁疏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些颤意。

凌胥为他娘拭了拭泪,“娘,她从小独来独往,没有为凌家做过什么,您不用觉得亏欠她。”

他眼神轻柔地理了理他娘鬓上的发,眼神却泛着冷意,说话的声音也很低沉。

“即便她真为凌家做了什么,那也是她应该做的。”

若不如此,她要如何才能报答他们凌家对她的养育之恩?

梁疏嘴唇喃了喃,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最后只能闭上眼,直摇头。

……

却说凌贯山拂袖出了大厅,脸上的怒子不争彻底消失了个干净。

绕过曲折的游廊,凌贯山脚步轻快地朝后院书房的方向疾行而去。

片刻后,凌贯山站在书房门前的,做贼似的扭头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周无人后,扫了扫胸口不存在的粉尘,整理着仪表。

推开门,他负着双手,昂首挺胸地踏了进去。

“女儿家家的,哪儿不上,竟然学人家去爬屋顶?也不怕羞?”

他一本正经地摆着脸色呵斥,“虽然隔着一层瓦,但怎么着也算是蹲在你爹头顶上,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还像什么话?你爹我还要不要脸面了?”

书房中一片静谧,半晌听不见回应的凌贯山着实愣了一愣,随后偷偷地往里面探了探脑袋,这才发现里面压根没有人。

咦?人呢?往常不都是已经在书房里等他了?

凌贯山心里奇怪着,走了进去。

兴许是跑哪儿去溜达了,他不妨在这里等她一等好了……

不多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案前,四平八稳坐着地凌贯山听到脚步声噌地一下起身。

站起后,他想了想,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过热情,有失脸面,于是立马又唬着脸坐下。

双手撑在膝盖上,凌贯山竖着耳朵听着门外施施而行的脚步声,手指忍不住一下一下地敲着膝盖,心里埋汰着:平日这丫头做事干脆利落,怎么今日走路竟拖拖拉拉的……

其实他细听,自然能辨得出来,来者脚步虚浮不着力,明显是个没有武功的人,哪里是往日那个轻盈细腻的脚步声?

奈何凌贯山心思丝毫没在这里。

或者他心中早已经笃定来者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终于,脚步声停在门口,凌贯山“不经意”地吊起眼角去看,这一眼却狠狠愣住了。

“老黎?”

隔着一个屋的距离,凌贯山看着进屋的管家老黎傻傻瞪眼,一脸的深沉顿时就兜不住了。

“怎么是你?”

诧异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他倏地嫌恶地瞪着老黎手中端着的那碗颜色乌黑,还不断泛着浓郁苦味的汤药,“这是药吗?谁喝的?怎么拿到我这儿来了?”

他忍住作呕的冲动,用袖子挡住鼻子,大掌猛力的扇走药味,“简直要熏死人了,快拿走拿走!”

老黎笑眯了眼,脸上的皱纹又深了一些:“老爷,这药是特意为您准备。”

他拉着长音说道,半点也没有离去的意思。

“为我?”凌贯山愕然,大声质问,“我又没得病,喝什么药,胡闹!”

老黎不慌不忙地说道:“老爷,这药……是小姐吩咐我煎的。”

凌贯山脸色一僵,当下也不敢再做出要吐的动作了。

老黎捧高了手里的药碗,凌贯山脖子往后缩了缩,耳边听老黎郑重其事地转述。

“小姐说了,近来暑热,老爷情绪难免急躁易怒,这药中含有疏泄肝火的作用,能够很好的帮助您纾解因肝火太旺所引起的情绪暴躁的问题,疏风祛热、清肺润燥,恰好不过。”

凌贯山顿时就有些汗颜:这丫头,怕是全听见了他与胥儿的争吵,竟拐着弯说他火气大,不该如此……

只是他如何能不动怒?胥儿对徽儿误解得如此之深,完全是因为他啊!

他心中苦涩。

老黎却在这时捧着药步步紧逼了过来,老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老爷,小姐说了,这药要趁热服下才有疗效,老爷您看……”

凌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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