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暮整个身体完完全全暴露在所有人视线之中的时候, 他屈辱的闭上了眼睛。
奇怪的是也是在那一刻,岸上的人竟也沉不住了气,喝退了浴房内所有的人。
北戈鬼使神差的走下了浴池, 逆着水流走到了困在石案上的人身边。
此时, 池中的人仰躺在石案之上, 四肢仍受困于锁在池底的锁链, 双手被举过头顶动弹不得, 浑身因为气愤在不住的颤抖。
北戈没有管那么多,他肆无忌惮的在这个人的身上来回打量。
原来这就是强者的身躯。好像看起来和自己也没有多么的不同嘛。
肌肉一样的结实,小腹没有一丝赘肉, 胸膛一样宽厚,身形一样修长。
但不知是这水汽的温度, 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紧闭着双眼的人脸颊竟升起淡淡红晕。一副紧咬着的双唇就快要被咬出血来, 浓密的睫毛也在微微的颤抖,看着这一副隐忍的样子, 北戈竟突然感到自己有种莫可名状的冲动。
猛地甩了甩头,北戈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遮在了浑身□□的人身上。
案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北戈看到那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如同他记忆中的一样,那眼神还是一样的桀骜不驯, 不可一世, 就算是如今成为了阶下囚, 被他那样一番羞辱, 那人的眼中居然还是看不到一丝的屈服, 反而还多了一丝蔑视和不耻。
心中一怒,北戈喊道:“来人, 江公子沐浴完毕,把人给我带上来。”
两个守候在外的男侍得了令,下了水摸到池暮的身边,准备为他解开手脚的锁链。北戈转身向岸边走去。
“喀嚓”两声,手脚的两处锁头应声被解开。两个男侍撤掉了锁链,上前便要架起石案上看上去有些虚脱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啊啊--!!”连续几声惨叫,两个男侍被措手不及的击倒在了水中。
北戈猛然回身,却没想到方才那原本无力挣扎的人此刻竟逼到了自己身前,一双擒拿索命手,分明是要直取他的咽喉!
北戈抽身闪躲,纵身一跃,从空中翻到了向他索命而来的人的身后。那人瞬间反应了过来,欲转身向他擒来,但还是由于身负重伤的缘故,转身的速度慢了许多,让北戈趁机抢了先机。
他从背后拿住了那人的双臂,反扭在身后,用一手固定住,令一手则从身后卡住了那人的咽喉,将那人死死的制在自己的怀中。
两人在水中一番折腾,水花四起,声声四溅。被击倒在水池中的两个侍卫见到此景也不知是否该上前,愣在原地,其他在浴房外待命的人听到了动静也不敢没有吩咐擅自闯进浴房,所以一时间,空气里只充斥着那一番搏斗的两个人粗重的喘气声。
“江池暮,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以你现在身子能够杀得了我?”北戈大声喝到,将人扣在自己的胸前。
池暮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力过。他竭尽全力想要挣脱困住自己的束缚,但无奈绵薄无力的真气四散飘摇,根本无法集中。
池暮不知道,自从来到大漠以来,每日他被迫吸入的那些不知名的麝香,正让他的体内发生着一连串的变化,集聚真气变得望尘莫及,偶尔稍被牵引他还会神志不清,产生幻觉。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在这种水汽蒸腾的地方不要说运功了,想要保证头脑清醒都是一件难事。
很快,北戈腾出了一只手在怀中的人脑后砍了一掌,那人就软绵绵的倒在了他的怀中,身上还披着自己刚刚为他盖上的衣袍。
。。。
是夜,北戈将昏睡过去的人带到了自己的寝室,亲自为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自己也洗了洗干净,坐到了床边。
很奇怪,这个人彻底昏过去以后的睡脸,竟然安静的像个孩子,
北戈突然觉得,假使这个人的脸上不是那副三千年冰霜不化的表情,也许他长的也并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难怪他的亲生妹妹会对这个人如痴如狂。
再次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北戈不得不感叹,真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中原人的皮肤真是不错,北戈暗自在心中感慨道。想他也是一代霸主之后,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怎么这皮肤还是干燥粗糙,比起眼前这个人光滑细腻的肌肤,自己真是自愧不如。
还有中原人特有的柔顺长发。睡在自己床榻上的这个人,墨色的长发散开在床际之间,看上去柔软顺滑,让人忍不住有想要用手指穿过的欲望。
而自己的头发呢,北戈捋了捋自己那一头长不太长的杂毛,干枯发黄还微带点自来卷,真是天壤之别,天壤之别啊,难怪他的父王一直都想要迁居中原。
“殿下,公主在外求见。”侍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北戈的思路。
“不见。”
“公主说,请殿下务必见她一面,她有要事相商。”
北戈叹了口气,八成是自己的妹妹跑来要人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给我在这看着公子,要是他醒了,立刻让我知道,明不明白?”
“是,殿下。”
北戈不太放心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匆匆起身去了外殿。
北戈离开后,留在房内的侍童不安的四下张望了一眼,走近了床榻。
“公子。。公子?”侍童轻声呼唤道。
床上的人依然昏迷不醒,侍童有些担心的从怀中掏出一片草叶,放在昏迷的人鼻前轻晃了几下。刺鼻的异味立刻钻入了池暮的鼻腔。
“公子,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听得到我说话。我叫图颜,今日在浴汤多谢公子忍辱救下图颜一命,你放心,图颜一定会帮公子离开这里,重回故土的。。”
“啊,殿下要回来了,图颜改日再来。。公子一定不要放弃希望,你一定可以离开这片大漠的。。”侍童握住了池暮放在身体一侧的一只手。
“图颜!出来送公主回房!”
“是,殿下!”
侍童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床上的人不安的动了动身体。
北戈很快又回到了房中,为了打发他那个痴情的妹妹,他花费了不少口舌。但是一想到他得以今日与那人重见也是因为他这无比痴情的妹妹,他又觉得自己应该为她的执着抱有一丝敬意。毕竟,如今让他能够得到一雪前耻的机会的,正是他亲生妹妹的这份执着。
等到北戈再次看向床榻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艰难着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坐起身子。
火红的衣袍松散的挂在肩头,衬得那个人的脸色更加苍白,一头如瀑的墨色长发倾泻而下,散在了肩头。
有那么短暂的一刻,北戈觉得自己看的有些失了神。他忽然想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人散开了长发,没想到,竟是如此风情万种。
“如果你再盯着我这样看,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床上的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北戈神情有些恍惚,他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摆回了他以往那副满是挑衅的嘴脸,说道:“呵,就凭你?”
那一刻,北戈忽然改变了主意。
对这个一度带给过他无限耻辱的人,他曾经想要彻底的将其征服。而如今,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让这个人臣服于他,他还要将他彻底的占有。
像是找到了想要据为己有的宝物,北戈的眼中露出了贪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