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书虽然没有说出来是谁,但是周越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现在漕帮的少帮主朱欢。其实,但凡是江湖帮派,账务上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问题的,更不要说漕帮这样大一个帮派了。但是,谁叫漕帮自己作死呢。这次一向目中无人的朱欢公子得在监牢里好好的住一段日子了。
等到周越再次回到屋里的时候,白锦已经窝在软榻上摆弄棋盘。皎洁如清月的面容温良无害,哪里像是随便一个手笔就让天下第一大帮受损严重的人。
看见周越过来,白锦难得对他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要来下棋吗?”
周越心中一动,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更是泛起层层涟漪。
美人邀约,岂能不应。
“好啊。”他答道。
于是,两人就这摇曳的烛火,开始下棋。
……
“你输了。”白锦拨弄着手里的棋子,看也不看周越的脸,淡淡的说道。
周越不语,双眼仍旧是盯着眼前的棋盘——他还没有搞清楚他为何输了,又是何时输了。
白锦素白的手在棋盘上划过,点了点其中的五颗棋子。
周越随着她的指尖看过去,顿时明白。心中有点沮丧,平日里他与白锦下棋,虽说也总是输,但是从没有如今日这般输的惨烈。
“二十颗之内。”白锦淡淡的声音响起。
周越一愣,不过片刻便明白了她说的是许久之前两人的赌注。若是他能赢她,无论多少步棋之内,她都会许诺自己一个条件。反之,自己若是在二十颗棋子之内输给了她,同样也要许诺给她一个条件。
“我记得,你想好了?”周越咬了咬嘴唇,想唤她一声暖儿,但又怕她会更生气,只好含糊的干脆不叫。
白锦脸上没有多少反应,心里却是忍不住的大笑。脑海中回想起了当日两人在韵浆楼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不知道叫什么的时候,便干脆不叫。
“陪我去见朱欢。”白锦一面收着棋盘上错落的玉棋子,一面说出了这个让周越震惊无比的要求。
州府衙门大开,江州郡守一早就换上了朝见的时候在会穿的孔雀花纹的官服静候贵人的到来。昨夜接到消息,今日郡主要大驾光临。他张弘自然是要好生接待。
虽
然江州此刻仍旧是饱受雪灾之祸,但是好在最近雪已经停了,加上越王府送过来的财务和从漕帮收缴上来的东西,即使没有朝廷送下来的赈灾物品那江州也是可以安然无恙的度过这次的灾祸的。
更不要说,他可是收到了上面传过来的消息,陛下已经派了钦差大臣押送赈灾的财物过来。因此,他也可以体体面面的接待某些方面代表了皇帝陛下的长郡主。
“越王殿下万福,王妃娘娘万安。”
以张弘为首,江州州府府衙大小官员纷纷跪下行礼。这其中,胆子大的好奇心重的都偷偷的抬头打量着眼前停靠着的马车。
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下来。
张弘心中一跳:莫不是郡主不满他迎接的阵仗?
足足一刻钟过后,马车中终于传来一声淡淡甚至有点慵懒的女声:“免礼。”
“张大人,主子叫你过去。”
张弘瞧了一眼来人,认出是那日陪在郡主身边的侍女。谄媚笑道:“原来是竹叶姑娘,下官这就过来。”行至马车之前,张弘正要拱手迎接,马车中赫然传出来一道男声:“张大人,直接去监牢吧。”
张弘哪里敢迟疑,当下就点头应是。只是他不解的是,为何说话的时候越王殿下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但是,贵人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官员自然是不会多加干涉。
马车中,静坐不语的两人正横眉冷对,具体来说是一人冷着脸,一人只好陪着。
周越捂着自己的手腕,止不住的吸着冷气。
“越王殿下请注意自己的言行。”白锦冷冷的凝视着一脸黑气的周越。此刻,她真是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扔出马车外。
“我……”周越语塞。
白锦冷哼一声,这人简直是得寸进尺。
一刻钟前,白锦眯着惺忪的睡眼倚靠在平稳行驶的马车上。脑海中正是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一双手揽住自己的腰侧。那人身上的温度太过温暖以至于她一个不防备就靠在他身上。
白锦心想,虽然自己还没有打算原谅他,但是现在推开他明显不是明智之举。那就暂且让他抱着好了。反正这个和自己的计划也没有冲突。
谁知,周越竟然趁着四处无人偷偷亲她!
而且,亲吻脸颊就算了,他还得寸进尺不知好歹的亲吻她的唇。同时间,他的手也不老实的想要往她的衣裳里塞。这可不是在他们家里面,外面可是跪着十几个官员,这人就动手动脚。
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锦这才用了指甲去掐他的手腕,下手之狠远胜从前。
周越看着白锦气呼呼的小脸,忍不住的就是想笑,连手腕处传来的疼痛也显得不是那么严重了。明明是她自己没注意倒在了他怀里,若是他不抱住她那等待她的可就是冰冷坚硬的马车木壁。
当然,周越自认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更何况当时在他怀里睡得甘甜的可是他心里的那个人,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亲都不亲一下,那才是奇怪呢。
不过,即使这样的举动惹了白锦生气周越也是欢喜的。
至少,他的暖儿愿意和他说话了。
想一想前几天,她虽然并不排斥他的出现,但是每每和他说话都是客气无比不带一丝感情。允许他睡在床上,但是却整晚整晚的背对着他;允许他在桌子上吃饭,却坐的理他远远的;愿意和他下棋,但是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只是专注的将他杀得片甲不留……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两人和谐无比,但实际上周越已经被她的种种举动撩的心痒难耐。但是她就是端着一本正经的架子,仍凭他做小伏低也是一点没有变化。
“暖儿,别生气了。你看,都红了。”
白锦扬着脑袋不肯低头去看,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是忍不住落在他伸过来的手腕上。
好像……真的有点严重。
“自作孽不可活。”白锦嘟着嘴,不屑的说道。但是手上却是在马车中开始寻找冰凝膏。“伸过来。”说着,白锦垂着眼帘,轻轻的在他周越的手腕上吹了吹,接着便涂上了一层药膏。
周越感受着从她那樱红小嘴中吹出来的清风,只觉得心中痒痒的感觉更重。前几天那样的日子他受够了,如果那时白锦对他的惩罚的话,他想说她成功了。想到这里,周越一把将还在给自己涂抹药膏的白锦紧紧抱住。
“暖儿,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这样不咸不淡的晾着我好不好。我的心,都快要被你撩的药爆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