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邪眼里浮起一抹兴味,他道:“是你如何,不是又如何。”
以为他是被帝君废除了太子,心情极差出去散心了么,南宫邪对着神情已经癫狂的曲千承说道,一个左相,他倒是以为自己的那些动作没有人发现,这自作聪明的样子,让人想起来,就忍不住大发笑。
城外的那三万兵马,在还未进入深冬的时候,京都进入人数就明显增多,而且进来之人都是身强体壮,身上带着血腥之气,这如何让人不注意。
关于这些都是小马脚,为何突然户部尚书入狱,而且这时间还恰逢倒卖私盐,是不是很巧合,联合查一下,不就是很明白了。
“是谁告诉你的,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曲千承不敢置信。
“你下次要是做点需要头脑思考的事情,本殿估计会想下。”南宫邪讽刺了他一句,丝毫不在乎他这一句话会给他人带来什么影响。
别人策划了整整六年的事情,就被他一句没有脑子带过,如何让人不生气。
“我懂了,我懂了,你就是等着我动手是吧。”他手指颤抖的指着南宫邪,咬牙切齿的样子很是狰狞。
南宫邪站在一边冷眼相对,不答应也不否认,他转眼看着阶梯下方的情况,眼里闪现过满意的神情,随后他有转头,有些急切的寻找什么。
在见着一边地上坐着的人,他无声的笑了笑。
锦陌实在是累极了,跟着那个黑衣人对打她就有些乏了,如今一坐下来,她浑身都痛,离她不远处的,帝君跟曲贵妃两人一个神情呆瑟,一个已经昏迷不醒。
等着南宫袅把下面的人都收拾干净了,他才敢了上来,见着南宫邪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来人,收押罪臣曲千承,待帝君醒来。”
众人把曲千承带了下去,这皇宫一下前后两位皇太子都在了,长时间听命于南宫邪的侍卫们有些不知所措,南宫邪没有给他们难处,他直接走向了坐在地上的孩子。
“多大了,还坐在地上,不怕别人笑话?我刚刚可是见着户部尚书大人从下面走上来了。”男人轻声的低喃再次在她耳边响起,软软的语声像是调了情意的味道。
锦陌一把被人拽了起来,男人的俊脸立刻出现在他面前。
她撇了撇嘴角,心道,你不是消失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男人看她撇着嘴角的模样,脑海里面自然浮现了她小时候耍赖皮的场景,脸蛋水水的染了一层粉红色,如今长大了,表达不满的方式还是这个样子,男人禁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锦陌被笑得有些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男人饶有兴趣地挑挑眉,状似疑惑道:“哎,我以为小宝贝在担心我,毕竟这么久没有见着了不是,这天气冷,肯定是想我温暖的怀抱了。”
被这么取笑,锦陌当然是不干了,她气恼的对着男人大吼道:“南宫邪,你给我滚。”
南宫邪脚步靠近她,笑得有些懒洋洋,微微眯起的眼睛透出些许魅惑,他道:“陌儿,我们一起滚吧,一起滚在暖和。”
这下,锦陌是被他气的胸口起伏,看着他的眼神都在冒火,这个男
人这些天是跑出哪里呆了,是流氓窝吗?不然现在怎么一副流氓的样子。
“不气,不气。”南宫邪一把抱住她,还顺手给她顺气。
锦陌抬脚就像去踢他,脚刚刚一动,一股酸麻之感就传遍了脚底,站都站不住了,她没有形象的坐在地上,不动了。
后续的事情都是太子南宫袅在处理,帝君南宫熙被放置在御龙殿内,那被剑刺中的伤口也不停在流血了,长时间昏迷让他错过了及时拯救时候。
众位臣子都站在他龙床前,眼神已经失去神采的他,虚弱的缓声说道:“朕,在位,没有带领圣熙走向另一个盛世王朝,也没有让它在手里衰败,朕欣慰。”
曲梦瑶低声道:"熙,不要在说了,圣熙还等着你!”
南宫熙紧紧抓住她的手,到嘴里的话,因为太着急,逼在心里顿时让他咳嗽起来,“咳咳。”
“传,传皇后宁芊。”他大力的喘气,吩咐着身边的人。
宁芊被关在长寿殿,几月未出,安静的宫殿让她的心境安抚了不少,空闲时候想着,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做法,也只是了了一笑,佛说:有份无缘,也是孽缘。
在左相带着士兵来攻打皇宫的时候,她的长寿殿受到波及最小的,当满身是血的士兵进来的时候,她却是惊讶了下,随后就被赶来的儿子给救了下来。
宁芊踏入大殿的时候,她神色有些变化,缓步走到他床前,淡淡的看着,“你找我。”
陪着他多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南宫熙回头看了过来,他看着来人眸子神采光亮了不少,神色也是比较激动。
“我无论对谁都问心无愧,唯独就是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邪儿,我想着,你那么爱我,我从你哪里得到是应该的,忽略了你的感受。”他低声细说,说着这些年对宁芊苦。
“我不怪你,只怪当初。”宁芊淡淡一笑,温热的泪水从她眼里落下,她不怪他,但,她爱他,爱这个让她曾经盼了无数个日月的男人,盼望着他能回头看看自己。
“我这一生是对不起你了,小芊儿,下一世换我来爱你吧……”他费力的抬起手,伸向一边站的人,嘴角勾起,带了一抹温和的笑意。
宁芊上前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她呜呜的哭出声,眼泪一直如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留在南宫熙手里。
“小芊儿……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宁芊抓着他的,紧紧地,紧紧地,只要你好好的,我远远的看着也没有关系,能不能不要走,我怕你下辈子找不到我……
闹了一夜的皇宫,在朝阳初升的时候照亮了昨夜的杀戮,好的,坏的,死的,伤的,还有那些躲在黑暗中的,都照了出来。
御龙殿门外,阳光中大门口洒了进来,暖暖的,依稀能看见空气的粉尘,宁芊蹲在暖色的阳光中留着眼泪,她眸子是无尽的哀伤,他强睁著眼睛看她,墨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居然泛著丝丝青色,真漂亮……他伸手去抓,风一吹,就抓了个空。
“不要哭,花开三千年,我等你三千年,一定会找到你的,不怕。”到了尽头他的心,也悲伤了起来,看着平时不在意的人,看着
他们的眼睛,自己也也分辩出他们的心思了,原来,一直是自己把他们拒之门外。
宁芊亲手拈起一缕发丝送到他手心,南宫熙抿了嘴角笑笑,手却缓缓握紧了,她轻声说:"好,我不怕,我等着你来找我。”
他笑了一会,眸子突然亮了起来,像是烛火最后的亮光,像是快要幻灭的火焰,像是开到荼糜的花盏,绚烂的让人别不开眼去,他侧头看著身边的女子,一字一字重复笑道:"等着我啊……”
暖阳高升,融化了大殿外面的层层积雪,清水跟血迹混合,缓缓的流淌留着阶梯而下,我在手中的发丝随风吹起,飞飞扬扬,最后落在了女子胸前。
南斜街,北斜街,望断几条街梦里潇湘,在灯火哪边,曾经少年,唯心幽幽,相逢是缘分,不能相守,何能相守,花开三千年,来世再来还债……
圣熙史册记载,熙帝三十七年,病故而逝,熙帝遗旨,皇子二,德才具备,早集大成,深得帝王之心,故,传位于皇子二,南宫邪,长子南宫袅,体乾降灵,袭圣生德,封王,赐号灵。”
这样的皇位继承,又有多少人知道呢,邪帝即位,手段一改当初在位太子之时,狠就是第一,其二就是心性不定。
灵王南宫袅地位仅次于帝王权利,手中握有兵符,又有实权,理所当然是圣熙第一王爷,封王皇族都是要迁移帝都,而这为第一王爷,如今还是坐着当初在宫外面的皇子府邸,丝毫没有搬迁的意思。
新帝即位,朝廷中当然是大清洗,当初反对一派,留下的没有多少,支持一派封官加爵,一路高升,可是一半欢笑一半愁啊。
等着皇位即位仪式补办过去,朝廷中的事情都步入了正常,然而,就是这个时候,户部尚书大人锦慕竟然递上折子,声称身体不适,需静养,往陛下批奏辞官。
“爹爹,听说你今日给坏人第折子,辞官了?”锦陌刚走进大厅,就抓着自己爹爹惊讶的问道,还猛力的摇摇。
“你先放手,先放手。”锦慕把手搭在额迹,无奈的说道:“对的,已经递上去了,小祖宗你又想添什么乱子。”
“爹爹,你要是不做官,我以后怎么办。”
“那你只能少闯祸。”锦慕用食指大力的点了下锦陌额头,笑骂倒:“老子给你收拾了十四年麻烦,如今终于可以轻松了。”
“我不相信,那坏人给答应了你,答应了你了没?爹爹。”锦陌希冀的问道。
“那你何不问问我呢?问我不是跟直接。”没有锦慕答话倒是被进门之人抢先回话了。
“微臣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锦慕恭敬的跪了下去,他见着自家小祖宗站在,没有跪下,就扯了扯它衣袖,锦陌撇了撇嘴角,也准备跪下。
“朕私下来访,爱卿就不必多礼了。”他勾起唇角说道。
“陛下跟爹爹有事情商量,我就不打搅了。”锦陌说了一声不待两人答话,就走出大厅,转身不见了,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南宫邪笑笑,也跟着走了出去,还是那条路,那个熟悉的小院子,迎接他的是关了严严实实的大门,还有锁上的窗户,这是要防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