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接姚珠的人是一个嬷嬷打扮的人,看来也是霜姨娘身边得力的人,嬷嬷姓王,面相有些的冷硬,看着有些凶狠,倒像是一个不好招惹的,不过她见了姚珠倒还是算的上客气。
两人一行,在街巷铺子当中又为霜姨娘买上了一些东西,这才往知州府上走,一路上姚珠到也还是递了一小粒碎银子上去,方得从王嬷嬷的嘴里面打探到了一些知州府上的消息。
知州钟纨在绵州任职将近有七年之余,为官倒是清廉,其下有一胞弟和几个庶出的妹妹。妹妹们倒都是出嫁了,只有那个同胞的弟弟钟塬尚且还能够住在一个府上,按理说这应当是会分出去的,各自成家,他们也都不是一些世家大院的,出过单过也都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可是这里并没有。
据说小时知州大人钟纨同其胞弟曾被土-匪掳劫上山,家中拿去了银两前去赎,可是土-匪怎讲信义二字?就算是拿了钱也是不准备放人的,一日夜里,知州大人便是带着幼弟一起往回逃,可能是两个小孩子让土-匪们心中警惕不高,一次便是成功了。
可是后来被发现抓了回去,当场就剁掉了幼弟左手上的两根手指,从此落下了残疾,后来被救了回来,知州大人心中对于此事一直有愧疚,所以不曾提过一个字的分家之事,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知州大人才决心入仕,有了现在的官职。
至于钟二爷房中仅有三位姨娘,正房夫人三年前便已经是去世了,钟塬钟二爷对发妻旧情未去不肯再纳填房,所以正房一直都是空缺的,到是霜姨娘这些年俩帮着料理他院子的事,也算得上是被看重的。
姚珠听这王嬷嬷嘴里面说的这些话,心里面七七八八的也都是放下了一些,看来这位爷的院子里也还不算是太乱的,不过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她也是丝毫都不能放松,虽说这只是前去做一个丫鬟。
不过哪回不是主子们斗法,受伤的都是丫鬟?
姚珠心里面也是打算好的,待先安定下来,过上一段时日,便是自请离去,她当年能够说书赚钱,现在至少也还是有些小本事的,到时一路走一路寻,总归是会找到姐姐姚婉的。
再说了她的心里面可还是一直记得平州城里,姚家祖坟园里,姚世平坟墓前埋着那本他去世之前留给自己的东西。
越是往前走也还越是热闹,姚珠也是发现这路的去向倒是和她昨日去钦差府上的了是一道的,四处看了看,猛然间在人群当中看到了一个人,她愣了愣。
眼中的那人身上是一袭白色的袍子,发丝轻系,白玉而冠,手中是一把折扇,光是一个背影,姚珠就已经是认识个清楚了,方才还在想着这去知州府的道和钦差大人的府邸是一道的,这会子在这里看见他,料想他也一定是去钦差大人的府上了,只希望三娘她们现在已经是走远了。
人群中,宋珵难得的清闲,平日里腰间总是佩着宝剑,可是今日却是让云息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把折扇让他拿着,非说是在城中佩剑会吓着别人。
一张嘴翻过来翻过去说的直让人头疼,自己这才如了他的愿,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胆子,往日里在自己的面前也是不见得他有这么多的话要说,今日倒还是拼命地往上来凑。
宋珵一番打扮更是显得貌美,竟引得旁边的人都是纷纷看向他这个贵公子,贵气与生俱来无需装点,只不过那冷着的一张脸到时让人不能忽略,所以看了他第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怕这位公子发怒,他们也是无力承担。
宋珵昨日刚到绵州城里,便是听闻了坏钱一案这样的一桩事情,牵扯太多,他也是先去各处了解了一些的情况,隔了一日才准备去钦差杨宁处询问案情的进展情况。
原本是想着快去快回的,却不想人太多竟是被耽搁在了这里,当下心中就是已经有了主意,既然云息敢如此装扮自己,那么可见胆子还是够大的,所以下次回了平州再有厮杀之事尽管带着他便是。
身后的云息心里面可是不知道宋珵是怎么想的,若是知道了保准会伤心欲绝的。
要知道他也是没有胆子敢来触犯到世子的威严,可是今年年初离开帝京来平州的前一个晚上他就被王妃和老太太请过去谈过话了。
要知道世子马上便是弱冠了,帝都中同他年纪一般的公子哥儿哪个房中没有一两个通房丫头,小妾什么的,更甚者子嗣都有几个了,可是世子至今年仍是单身一人,帝都当中上流圈子里面也是人多嘴杂的,定是有什么闲话传出来了才让老夫人和王妃心里面着了急。
虽说几年前王妃往世子的院子当中放丫鬟的,可那些人无一不是被世子找了理由打出了院子。他是皇上指派过来的,皇上的意思老夫人和王妃也都是清楚地,这亲事不能定的太早,若是太早懂得男-女-情-事,恐怕也是会伤了身体根本,那到底是有什么原因会让前几年一直都不着急的老夫人和王妃这次都是坐不住了呢?
他这个书童心里面也还是非常的为难的,世子平素就是喜欢冷着一张脸,哪有女子会眼巴巴的凑上去,他好不容易想了个好办法,把世子平日里习惯带在身上的剑藏了起来换成了扇子,只盼他周身温润一些。
可是......
云息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人,总觉得这样的世子比拿着剑的时候更是让人惧上几分,他这是做错了什么?
走在前面的宋珵不知道云息心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只觉的身后仿若有一道视线一直跟着他,像是在窥探一般,一转身却也找不见什么可以的人,心中不敢放松,迈大了步子更往前走去。
自从整顿平州军营开始一直到前不久的处理私-盐一事,他时不时身边便会有一些宵小之辈想来刺杀他,所以小心一点是无大错的。
另一边,姚珠一直看着眼前的那个人,直到街道转角处王嬷嬷往右一拐,她跟了上去,眼前之人才消失不见。
那条街道再往前一点点便是钦差大人的临时下榻的府邸了,而又听见王嬷嬷说是快了,看来钦差大人之处同知州大人只隔着一条街。
待到了正门之时,门外少了几分昨日前去钦差大人住处的庄重,倒也还是多了几分富贵之意,看来知州大人祖上经商且其妻子也是商家之女的说法果然是不假的,不过这知州大人也到还是无所谓,他虽是为官清廉,但是如此住处也不怕招来别人的弹-劾,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说的也是这个理儿吧。
王嬷嬷带领着姚珠并未从正门进去,而是绕到了墙的那边,敲开了一个小侧门,这才进去了,开门的是一个粗布衣裳的老头儿,看见是王嬷嬷也忙着打招呼,“王嬷嬷回来啦,刚刚霜姨娘还差人来问着勒。”
“一身老骨头走得慢了些,倒是让霜姨娘为我担心了,这就赶紧去见她。”
带着姚珠两个从后院处穿过回廊,绕过一大片的荷花池,走了半天才看见了一小处的院子,抬头一看上面一个小匾,书着秋霜院三个字,里面的丫鬟们看见是王嬷嬷回来了,皆是停下来打过招呼,眼中写满了好奇之色看向姚珠。
姚珠目不斜视,倒还是守着些的规矩,还未入府之前王嬷嬷就已经是吩咐过了,进来之后有人问什么的话,她也不需搭理,一切都由王嬷嬷帮着回答。
“王嬷嬷总算是回来了,姨娘一会子时间便已经是问了好几次了,心中只是盼着嬷嬷早日回来,这股子亲热劲倒是让我在一边看的心中直发酸呢。”
一路带着姚珠过来的王嬷嬷脸上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过这会儿看见了说话的这位姑娘,脸上才有了一点点的笑意。
“燕儿丫头又胡说了,谁不知道姨娘最是倚重你了,我这个老婆子也只是为姨娘跑跑腿罢了,现在我回来了立马就去见姨娘,不知道姨娘现在是在......”
那个名唤做是燕儿的丫头拿着帕子捂着嘴痴痴一笑,“燕儿可是不敢再来打趣嬷嬷了,姨娘在房中为二爷做袍子呢,嬷嬷快些去吧,哎,对了,嬷嬷身边的这位就是姨娘要嬷嬷去接的人吧。”
王嬷嬷看了姚珠一眼,姚珠会意,伏了伏身子,脸上带笑,嘴里也是甜甜的叫了一声,“燕儿姐姐好。”
燕儿笑着应了一声,这才领着两个人往园中的房门中走去。
房中也是奢侈至极可见她们嘴里面的这位二爷倒是对于霜姨娘还是疼爱得很,光是坊中那几盏精巧的琉璃灯一看便是外番买卖来的东西,如此大大咧咧的摆放在屋中,惹眼的很,想不让人看见都难。
“姨娘,老奴把人给您带回来了。”
听见声儿了,霜姨娘才放下手中的针线,抬头便是看见王嬷嬷身后站着的姚珠,见她也是看向自己,霜姨娘脸上带着笑。
上前几步拉住姚珠的手,还未说话,眼中便已经是有了几分的水汽,燕儿与王嬷嬷见状也是识相的先退了下去,屋子当中只留下他们两个人来叙话。
姚珠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双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般,眼中泪意斑斑更是惹人想要怜-爱,一张小脸气色极好,身上穿的也都是一些金贵的衣料,发间可就是简单多了。
“坊中遭难,我又是前几年就出来了,困在深宅大院之中消息算不上灵通,帮不上什么忙,天灾人祸避无可避,当年我也算是四处流落,幸得有三娘愿意收留与我,如今受她之托好好照顾你,我也就全是事报答三娘对我的恩情了。”
姚珠抽出霜姨娘拉着她的手,眼眸微垂,脸上也是一片的颓败之气,嘴唇张了张才说出话来。
“姨娘的心三娘知道了也必定是会很欣慰的,仕女坊招来今日之祸端,三娘受苦,我却还被她惦记着为我安排好一切的东西,说起来心中实在是有愧。”
倒上一杯茶递到姚珠的面前,霜姨娘柔柔一笑,接着劝解道:“即同出自仕女坊中你我也算得上是姐妹了,妹妹你又何必愧疚,这灾祸谁也是不想的,既然三娘能为妹妹安排好去处,心中定然也还是疼惜着妹妹的,既然来到了此处,妹妹就暂且实现安心的住下,什么都不用操心,我倒是在拨一两个丫鬟过去伺候着,妹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当还是在仕女坊中一样。”
姚珠听她说得倒是真切,抬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脑袋。
“姨娘说笑了,我既然是来到了府中,就是来当丫鬟的,那里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姨娘有什么事情吩咐便是,我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什么活儿干不了的,学着学着也就会了。”
“妹妹这般颜色,只是来当一个丫鬟便是埋没了,在仕女坊中想必三娘把什么都是给妹妹安排好了的,若是在这里干些下人的活计,妹妹又哪里受得住呢,切莫再多说些什么了,妹妹每日前来陪我说说话,看着妹妹这般容貌我也算得上是心中开怀了。”
姚珠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见霜姨娘脸上神色坚决,也不再反驳什么,反倒是霜姨娘向她打探这几年来坊中的情况,姚珠一一作答,不过说的也都是一些明面上的事情,关于三娘的可是没有吐露出来半个字。
待回到了霜姨娘为她安顿好的屋子的时候,姚珠知道这算是暂时的安顿下来了,心里面想起柳三娘,也不知道她们如今是走到哪里了,恐怕那北淮王世子现在已经是出了钦差大人的府邸之中了,接下来定时前往仕女坊当中了。
第三十七章
钦差大人因为昨日已经是将所有的事情托付给了北淮王世子身边的那个名唤作是如常的人,现在这桩案子已经算的上是有北淮王世子在一旁看着,也是不用他在操什么心了,圣上指派他为钦差是为了查贪官污吏,有了坏-钱一案纯属是意外,现在这种意外已经被成功的转移,他自是乐了个自在的。
翘着腿儿,品着一旁放着的香茗,嘴里面哼着几句戏文,正是悠闲惬意之际,外面突然有人说是北淮王世子来了。
钦差大人杨宁一惊坐起身来,动作太大,手上捧着的杯盏,里面的茶水晃了出来,在胸前是晕开了一大片,看着有些许的狼狈。
“快去把人迎到前厅。”待传话的人跑出去之后,他又是想了想,连忙叫住,“等等,我亲自去迎接。”
顾不得换上衣服,也关不上什么狼狈不狼狈的了,一路快步走到前厅,那里宋珵已经是坐下喝茶了,钦差大人一看,连忙上前行礼问安。
“昨日听闻世子已经是到了绵州城里,想要去拜访去请安,今日却不想世子亲自登门,下官有失远迎,还请世子见谅。”
宋珵放下杯子,眉头微调,一张脸上辨不清喜怒,看着钦差大人身上的袍子,沉声问道:“你昨日便是听说了?”转过头看着身后一左一右站着的云息和如常,见他们摇摇头,心下了然,看向钦差大人的目光愈发的犀利起来。
“是的,昨日世子派人上门从下官这里要去了绵州坏-钱一案的主审权,下官听闻世子前来,想要前去拜访却被拦下了说是世子劳累正在休息不容叨扰,下官这才作罢。”
宋珵越听心里面也是渐渐地有了底,看来有人知道他前来绵州的事情了,就冒充自己的人,前来说是要手里坏-钱一案,想必这位钦差大人畏惧着自己的权势也是不可能不给的。
那么他的行踪是一直都有人了如指掌?还是有谁给泄露了什么?
状似不经意般,宋珵接着问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昨日本世子确实是初到绵州发累得很,说是拜访还是免了,我最是不耐这些虚礼。对了,昨日我身边的那个谁来着?
见着北淮王世子有些许的糊涂,钦差大人顺口接上一句,“是如常。”
“对,是如常他回去之后已经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告知于我了,不过大人也真的是放得下心啊,他说是如常你便是认了,若是他是假冒的,有什么过失,在这样的关键时期,大人担的罪责可是不轻啊,”
此话说的钦差大人心中一紧,悄悄地看来宋珵一眼,这昨日来要去了案子的主审权,今日怎么看着就像是一个不认账的样子呢?
若他真的是不认,那么这也是不好办了,毕竟这件事情牵连的太广了,想要彻底的查出个水落石出的,短时间之类定然是不行,再说了这件事影响极为不好,不管怎样最后动摇的都是民心,若是皇上追究下来这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钦差能够承担的住的,不过若是北淮王世子那可就是不同了。
钦差大人心中惶恐至极,但是面上还是带着几分的笑意,看着倒是一身的轻松,回道:“世子说笑了,怎么会错了,昨日来的如常大人,伸手可是拿着皇上在您百日的时候亲自赏赐下来的金玉游龙佩,下官亲自看过了确实是真的,普天之下那样的玉佩也只有一块还是在世子的身上,哪里能做的了假呢!”
后面一直站在宋珵身边的云息心中一顿,世子的玉佩早在四年前初到平州军营的时候就已经是丢了,现在身上上的这一块玉佩也还是假的,只不过做工逼真让人辨认不出来罢了,既然这钦差大人说是见过那块玉佩,想必是昨天那个冒充如常的人身上的那块玉佩就是真的了,云息心中几回翻转,看了看不动声色的宋珵,低下头。
“不过是和大人说笑几句,本世子做的事情怎么会忘记呢,只不过是昨日太劳累了,以至于今日神绪不清的,既然我已经决定了要接手这桩案子,那么这当中定然是少不了大人的配合,还是请大人要辛苦些时日了。”
两人说了半日,宋珵从他那里将整件事情都了解了个大概,和自己听到的没有多大的出处,然后带着云息和如常离开这里。
刚刚踏出门,宋珵脸上的神色不似刚才的那边那随意,跟如常吩咐了几句,然后快步走开。
送走了宋珵,钦差大人的心里面也算是轻松了一点。
没有想到这个北淮王世子真的是一个人精,昨日明明是让人前来表明了态度,那人看着几分女相,想必也是女扮男装的了。不过既然手中是有北淮王世子的玉佩,那么就说明那个扮作如常的那女子和北淮王世子的关系匪浅,却不想他今日登门看样子就像是要否认昨天的事情,不过又临时改口,真的是让人捉摸不透这其中的关窍。
不过不管是如何,这算得上是北淮王世子的一大失误之处了,既然有了这样的把柄,自然是要好好的利用才行,至于眼前这个坏-钱大案,却也是不妨碍他到皇上的面前去告上一状,相比大皇子对于这件事情也还是非常的感兴趣的。
待宋珵已经是回到了客栈的时候,如常就已经是从仕女坊那边神不知鬼不觉的打探一番回来了,报上来说是坊中空无一人,但是外面还有钦差大人派人专门包围守着的,怎么就凭空不见了人,这件事情就要将那些守在外面的人的一个个的问清楚。
云息一路上有些话已经是憋不住了,待如常再一次的出去的时候,他才开了口,:“世子今日,事情颇为怪异,哪里来的如常会去寻钦差大人?这都是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还有钦差大人说的那块玉佩,世子......”
“玉佩自然会是真的,只不过不知道到底是谁拿着它,在这样的大案案前倒是拿它派上用场了,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蠢笨。”
宋珵手上抚了抚那个四年来一直系在自己腰间,除却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旁人也无法瞧出来这是一个赝品的东西,就当他快要忘记那块玉佩的时候,它就这样的凭空出来,倒是让他措手不及了。
金玉游龙佩在这一回的坏-钱一案,起的影响也是不容小觑的,这边的情况还是先要稳下,之后便是要回京一趟,具体的情况还是需要和皇上面议才行。
姚珠那边自从是回来屋子以后,便是一直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心里是在想些什么的,只不过那个霜姨娘也还真的是顾着她,没会儿便是往她这个屋子里面送来一些的东西,都是极好的。
姚珠谢过之后便是放在桌子上,从吃的穿的用的无一不缺倒还真的是考虑了个全面,无一遗落。
想起霜姨娘,姚珠心中也还是有些的保留。当初柳三娘和自己说了在霜姨娘这里来也是依着采买丫鬟这样的名义被‘买’进来的,所以最多也还是一个丫鬟的活计,可是眼前的情况确实和想象当中的完全不一样,这眼前的阵仗哪里是来伺候人的,这分明了是来当一个主子的吧。
霜姨娘会这般的好心?还是说三娘对于她的恩情够大了?这所有的一切仅仅是为了报恩两个字?
说实话姚珠心里面一直都是犹豫的很,再这说是采买丫鬟,可是今日也没见着有什么动静的?牙婆子也没见是有人领着人过来,若说是她一个姨娘事管不上这档子事情的,但是她也是听王嬷嬷说了钟二爷的后院当中霜姨娘虽是一个姨娘的身份但是有的时候还是代行着正房夫人的职权。
若不是钟二爷不愿意再有其他的人占了正房夫人的名头,怕这个霜姨娘是早就被抬上去的,更重要的是姚珠同院子里面其他的丫鬟打探说今日是不是求姨娘要采买丫鬟什么的,得到的回答却是和三娘同她说的有些许的不一样。
种种异常让姚珠心里面丝毫都不敢放松下来,外表看起来对于霜姨娘是感激之至但是心里面的那根弦却是绷得极紧了。
这一直是到晚间的时候,就燕儿姑娘过来请了说是霜姨娘请她前去用膳,钟二爷也在。
霜姨娘吩咐过了,姚珠的身份对外边就说她是霜姨娘的一个远方的表妹,家道中落,别无他路可走所以不得以之下才来投靠霜姨娘这个表姐的。
姚珠面上应接着是,心里面却是吐槽说是着霜姨娘随口编下来的一段话确实和她的境况差不多,家道中落还真的是家道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