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满到了赵氏封地,见到了赵襄子。他拿出圣旨故作威严地道:“奉晋国国君旨意,赵氏赵襄子大夫接旨。”
然而,赵襄子却头扬的老高,傲慢地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子满一看赵襄子竟然不下跪,提醒道:“赵大夫,这是国君的旨意,您得跪下接旨!”
赵襄子冷笑道:“别装模作样了,什么国君的旨意,谁还不知道,这是智伯的意思!有话就快说吧。我倒要看看,智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原来自从上一次赵襄子和智伯联合伐郑,因自己畏缩不进, 被智伯奚落一顿后,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今见子满,犹如见了智伯,就想报复一下。
子满一看这架势,知道让对方下跪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就这样宣读了晋哀公要四卿出让一万户封地的圣旨。
赵襄子一听是索要土地,气得暴跳如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大骂道:“我赵氏每一寸土地都是先主浴血奋战而来,他智伯算什么东西,拿着一张破布,就要我赵氏一万户封地,真是欺人太甚,你回去告诉智伯,别说一万户,就是一户也不给!”
赵襄子斩钉截铁地态度,令子满一下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可是,赵。。。。。赵大夫,韩康子和魏恒子大夫已经上交了,这是为我大晋国君索要土地啊,可不是我家主公。。。。”
“什么晋国国君?智伯不过是打着晋国国君的名义,为自己谋私利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是晋国国君,我也是不会上交的,你还是回去告诉智伯,以后不要玩这种小把戏了,要想获得土地,还是去打别的诸侯国主意去吧!”
子满一看软的不行,心想,智伯势大,或许咋呼一下,赵襄子会就范。于是,定了定神,语气强硬地道:“赵大夫,我劝您还是把土地交了吧,如今我智氏大军的战斗力您也是见识过的,我不希望到时候两家兵戎相见!”
赵襄子一看对方胆敢威胁自己,更加来气了,冷笑道:“想要动武吗?我赵襄子随时奉陪!”其实,赵襄子说这话是有底气的,虽然自己军队的实力不如智伯,但晋阳城固若金汤,纵然三卿联合, 也难以攻破。
子满一看赵襄子软硬不吃,顿时也气得失去了理智,大怒道:“赵大夫,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废话少说,我这就回去禀告我家主公,我们战场上见吧,告辞!”
子满的态度,让赵襄子真是忍无可忍了。心想,如此猖狂之人,不给点颜色还真以为我赵氏是吃素的。想到此,遂恶狠狠地道:“慢着,子满大人,就这么回去不好吧,身上不留点什么如何让智伯下定决心伐我啊?来人哪,把子满的一只耳朵割下来。”
子满听了,登时吓得面如死灰,哆哆嗦嗦地道:“赵,赵无桖,你要干什么?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你我好歹同为大晋臣子。。。。。。”
“拉下去,割掉他的耳朵”
这时,已经上来两个身强力壮的武士,不由分说,便把子满拖了下去。
“赵大夫,你可不能胡来,有话好好说。。。。。啊!”随着一声惨叫,子满的耳朵真的被割了下来,顿时满脸是血。
“赶紧滚吧,走的迟了就不是割你的耳朵,而是你的脑袋!”
子满捂着耳朵跌跌撞撞,狼狈地逃走了。
这时,躲在屏风里的张孟谈闪了出来,道:“主公,您这样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赵襄子冷笑道:“我必须给智伯一个下马威,让他明白,晋国并不是所有的卿大夫都害怕他。”
张孟谈道:“这样一来,一场大战恐怕不可避免了!”
赵襄子自信地道:“没关系,我晋阳城固有金汤,易守难攻。前番范式,中行寅不就是这样灭亡的吗?”
张孟谈故作担忧地道:“可是,那时候有智,韩,魏作为帮手。如今他们现在很可能已经抱成一团,战事一开,我们只可固守。若无外援,城池终究还是会被破。”
赵襄子笑道:“天下诸侯皆可以是外援,你想想看,他们难道愿意看着智伯一家独大,将来成为天下诸侯的霸主吗?如果智伯胆敢来犯,只要我们能固守一段时间,我们就出使齐鲁等国,让他们从背后袭击智伯,到时候,把智伯的土地分给他们一部分就是了。”
“哈哈哈,主公果然深谋远虑,令臣佩服,刚才见主公要砍子满的耳朵,我想主公定然胸有成竹,故而没有出来阻拦。”
“哈哈哈,你这个老滑头!”二人相视大笑。
且说子满裹着头,满脸是血地逃回到智氏封地,一见到智伯,便跪倒在地大哭:“主公为我报仇啊,赵无恤不仅不上交土地,还口出狂言,要与主公开战,还把臣的耳朵割了。他这是执意要打,根本不把主公放在眼里啊。”
智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子满地伤口,果然一只耳朵被割掉了,顿时勃然大怒,这哪里是割子满的耳朵,分明就是在割自己的耳朵。看来这个赵无恤不教训一下,实在是难消心头之恨。
“来人哪,传各位将军,家臣,来大堂议事,商讨出兵赵氏封地之事!”